作者:长生千叶
温白羽打了一个冷颤,说:“这些尸体表情真可怕。”
众人一路往前跑,地上骸骨交错,几乎没有地方踩,一不留神就被绊一下,万俟景侯带路很快,他一边跑一边拿起地形图来看,眯着眼睛快速的捋了一遍,然后举起胳膊,说:“这边走,速度快!”
众人跑了一会儿,已经看不见身后的主墓室了,地上的尸骨还是很多,而且一个个都微笑着,那种表情就好像白日做梦一样。
温白羽觉得,这些尸骸肯定也把地上的尸骨看成了金子,所以脸上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大家正在往前冲,骆祁锋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前面的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停下脚步,温白羽说:“怎么了?”
骆祁锋指着已经被他们甩在身后的一间墓室,说:“祭祀室,这边走。”
骆祁锋说着,就往回跑,众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进祭祀室,但是还是跟着骆祁锋跑了进去。
祭祀室里也有很多尸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都面带微笑,所有尸体在死的时候,全都高举着一只手,或者是双手,朝着墓顶的位置在凝视。
那种感觉实在他让人后背发凉了,众人一进来,就打了一个冷颤。
温白羽抬起头来,也去看墓顶的位置,猛的一下就要被吸进去了,墓顶上是一朵巨大的蓝色的花,花朵非常娇艳,花盘朝下,好像是刻在墓顶上的花纹,但是确实真实的花朵,吊在墓顶上,不会凋谢,一直非常娇艳,浓密的花蕊冲着他们,在空中无风自动。
温白羽眼睛睁大,这种花朵具有蛊惑性,每个人看到的或许都不一样,但是经过暗示,进入这里的人看到的或许不约而同都是财富和永生。
怪不得所有的尸骨都是面朝上,而且手臂上举的状态,他们想要够到财富和永生,但是一切又都是幻觉,最后只能面带微笑的活活死在这里。
温白羽眼神有些呆滞,猛地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从那蓝色花朵的幻想中一下拔了出来,随即粗喘了两口气。
温白羽从幻想中解脱出来,就看到身边的人,表情各不一样,虽然众人都知道蓝色的花朵可以产生幻想,但是在看到的那一霎那,就已经被幻想捉住了。
小家伙们似乎还在无欲无求的年纪,所以根本不懂这些,看到蓝色的花朵也就是看到了,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温白羽一回头,七笃不知道从蓝色的花朵里看到了什么,双眼有些呆滞,但是他并没有面带微笑,他看到的竟然是痛苦的东西。
七笃仰面朝着墓顶,一双狼眼眯起来,眼睛在光线下也变成了深蓝色,里面闪着寒光,有愤恨,也有恐惧,夹杂着浓浓的哀恸,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注视着墓顶,嘴唇微微哆嗦着,牙齿哒哒哒互相敲击着,呼吸越来越粗中,眼中的愤恨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温白羽看向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些被吸引了,温白羽喊了两声,都没有人醒过来,小烛龙这个时候说:“我来。”
他说着,将蛋蛋放在温白羽怀里,然后突然展开翅膀,一下跃上了墓顶,就在接近墓顶的一霎那,小烛龙立刻变出了蛇尾,烛龙的尾巴带着一个勾刺,尾巴猛的一甩,就听“啪!”的一声,巨大的力气甩上去,再加上勾刺,墓顶上吊着的那朵蓝色的花,一下就被小烛龙给甩了下来。
与此同时,蓝色的花朵终究是花朵,不管他到底有多厉害,被小烛龙的怪力一抽,立刻被抽的稀巴烂了,“噼噼啪啪”的掉在地上,四溅纷飞。
众人脸上都溅了一些,立刻全都醒了,万俟景侯突然醒过来,看到了温白羽,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擦掉自己脸上的花液。
穷奇大喊了一声,从梦中醒过来,还咋了咂嘴,说:“咦?我的蛇羹呢?”
温白羽有些无奈的看着穷奇,人家都看到了财富和永生,原来穷奇刚才一直看到的是吃的?!
骆祁锋猛地从幻觉中醒过来,下意识的粗喘了两口气,就看到已经稀巴烂的花朵,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说:“这个东西研碎了敷在伤口上可以解毒。”
温白羽说:“梼杌毒吗?”
骆祁锋摇头说:“不是,他的毒。”
他说着,指了一下穷奇。
温白羽实在没想到,这种让人产生幻觉的蓝色花朵,竟然就是解花毒的解药?
明鬼立刻蹲下来把这些抽的稀巴烂的花收拾起来,拿出一个小瓶子,全都装起来。
大家从幻觉中解脱出来,这才看到四周的样子,是一个巨大的墓室,离主墓室不太远,看起来的确像一个祭祀室。
墓室的墙壁上雕刻着西王母的画像,墓室中间,七座梼杌石雕围城一个圈,将一个西王母的石雕围在中间,西王母的石雕双手摊开,似乎在捧着什么东西,但是他的掌心是空的。
骆祁锋说:“这七座梼杌石雕,是用来放梼杌木牌的。”
万俟景侯说:“可以解梼杌毒?”
骆祁锋点点头,其他人全都把自己身上的梼杌木牌拿出来,谢麟阆却迟疑了一下,如果用梼杌木牌来解毒,那么谢衍以后就没有梼杌木牌了,没有东西代替阳气固摄谢衍的阴魄,谢衍已经非常虚弱了。
谢衍这个时候动了一下,似乎已经醒了,突然伸手一拽,将脖子上的梼杌木牌拽下来,扔给了骆祁锋。
谢麟阆没想到他醒了,回头看向谢衍,说:“你……”
谢衍非常虚弱,头还破了,腿骨也裂了,趴在谢麟阆背上,虚弱的笑了笑,因为有玉蝉塞在嗓子里,说话非常费劲,用了很大力气,才沙哑的挤出了声音,说:“先生……我想……给……您解毒……”
谢麟阆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话,中毒的不止他一个人,谢麟阆想着,如果中毒的只有他一个人,或许他这个时候就犹豫了,选择不解毒了,但是现在中毒的人很多……
骆祁锋拿过所有的梼杌木牌,一个一个插进梼杌石雕的凹槽里,所有的梼杌木牌都严丝合缝的,但是他们只有六个梼杌木牌,还少一个木牌。
骆祁锋却不在意这些,转过头去,对秦老板说:“我还需要你的一点血。”
秦老板有些诧异,说:“我的血?”
骆祁锋点了点头,说:“在没有看到你之前,我想着,如果想要解毒,或许难度有点大,毕竟我要一些西王母国女王的血,但是看到你之后,我觉得弄到一点血,或许容易不少。”
骆祁锋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已经很明显了,再加上众人之前看到的西王母的画像,跟秦老板简直一模一样。
秦老板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自己是西王母的后裔?怪不得之前瞎眼道士说自己要是个女孩子,就能大富大贵,因为历来的西王母国都是母系部落,只有女人才能作为女王。
而秦老板的母亲,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秦老板没有犹豫,拿出自己插在靴子里的军刀,在手上就划了一下,鲜血一下涌了出来,直往地上流。
骆祁锋让秦老板把血滴在西王母雕像的双手里,秦老板走过去,把手伸出来,鲜血很快就流了上去,西王母的雕像呈双手捧着的状态,很快就积攒了一窝血。
骆祁锋终于说:“够了。”
秦老板这才走回来,罗开赶紧拿出止血药,洒在秦老板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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