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万俟景侯突然说:“恐怕姓子车的不是他,是你。”
薛柏愣了一下,说:“你很聪明,说的不错。”
温白羽有些诧异,原来这个人才姓子车。
万俟景侯看起来很悠闲,一点儿也没有被关起来的紧张,从容的说:“在刚才的墓室里,白羽跟我说岩壁上的画有些眼熟,其实想一想,确实很眼熟,因为那画上的是你。”
温白羽被他这样一提醒,立刻看向薛柏,诧异的不行,果然很像,只比过薛柏一直摆出一副温柔的样子,气质一点也不像,如今他卸去伪装,就越发的像了。
万俟景侯继续说:“刚才在七口棺材的墓室里,子车看到了墙上的宗谱,吃惊的走了,虽然我不认识上面的字,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上面写的应该是……子车薛柏。”
薛柏点点头,笑起来,说:“不错。”
万俟景侯说:“这样想起来,子车一族全都在这里殉葬了,空了一口棺材,其实是你的,你要杀我,我又不记得和你有仇,那无疑是你要泄愤,看起来那个死了都很惨的人,和我有关系。”
薛柏笑起来,说:“依然不错,都猜对了,你确实和我没仇,但是你的祖上活活埋葬了子车一族,这笔仇,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赔得起的,我也要你们灭族。”
万俟景侯说:“你从墓里出来,想必逃生洞是你挖的,而那些堆积在逃生洞外的尸体,也是你囤积的。”
薛柏冷笑,说:“对,是我囤积的,你说的没错,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只为了报仇,但是你不知道吧,我并不是死人,也不是僵尸,我是活人,现在还活着,自然需要食物,但是墓里怎么会有食物,为了能报仇,我什么都可以做,更别说吃点尸体了。”
他这么一说,温白羽顿时想起来白骨上的牙印,顿时恶心的想吐,薛柏从棺材里爬出来,吃的就是这些尸体?这也太有毅力了。
但是薛柏说自己是活人,这就让温白羽想不通了,谁能活这么长时间?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丹炉,突然眼睛一张,或许薛柏有长生不老的丹药,也说不定。
薛柏笑起来,脸色有些狰狞,说:“你都知道了,可惜……你放心好了,杀了你,我也算是报完仇了,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万俟景侯嘴角一挑,说:“‘也算’?那除了我,还一个人是谁?”
子车瞬间张大了眼睛,看着薛柏,颤抖的说:“是……是我吗?”
薛柏没说话,只是说:“好孩子,你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去上面等着义父。”
温白羽见薛柏慢慢举起枪,一下横在万俟景侯身前,将万俟景侯挡住。
万俟景侯的手从笼子里伸出来,抓住温白羽的肩膀,说:“你干什么!”
温白羽说:“你别管我。”
万俟景侯抓着他的手有些泛白,压低了声音说:“你别管我才对,他杀不死我,你放心。”
温白羽使劲摇头,就挡在万俟景侯身上不走。
薛柏笑了一声,说:“我不想杀他,但是他如果执意给你陪葬,我也没有任何异议。”
他说着,猛地扣动扳机,“嘭”的一声,温白羽一下闭起眼睛,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血溅在自己脸上,他吓了一跳,又猛地睁开眼睛。
“嘭”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薛柏也是睁大了眼睛,只见子车的身影挡在他面前,然后晃了一下,突然跪在了地上。
子车伸手捂着胸口的位置,满手都是血,瞪着眼睛看着薛柏。
薛柏愣了一瞬间,突然抢上去,吼着:“你干什么!谁让你突然过来的!伤在哪里了,别动……”
子车捂着胸口,鲜血从里面涌出来,喉咙颤抖着,死死抓住薛柏的衣服,他的胳膊上瞬间被按了两个血手印。
子车说:“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另外一个……我是不是……”
薛柏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捂着他的伤口,说:“别说话了,乖孩子,义父带你走……”
子车却摇头。
温白羽已经傻了,他没想到子车突然冲过来,万俟景侯却很淡然的样子,说:“你是。”
子车一下睁大了眼睛,万俟景侯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始末,但是像白羽说的,长得如此像的,除了本人,也只有血缘了。”
子车笑了一声,脸色发白,颤抖的说:“原来如此……你养我这么大,从来不让我问……原来是等着我和我的亲人自相残杀……我终于明白了……”
他说着,眼圈红了,死死咬着嘴唇,喉咙上下滑动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薛柏没有说话,突然又平静了,看着怀里的子车。
子车苦笑了一声,呼吸已经有些困难。
温白羽冲过去,一把推开薛柏,喊着:“愣什么呢,快救人啊!”
薛柏没有动,温白羽说:“你养他这么多年!他给你卖命,连命都不要,总该有些感情吧!”
温白羽托着子车,子车身体开始抽搐,脸色白得像纸,却很安详,温白羽眼圈一红,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东西给他止血,但是血好像止不住,一下全都红了。
就在薛柏发愣的时候,突然传出“吱”的一声,众人抬头一看,万俟景侯双手抓住栏杆,竟然两手一分,就像开门的动作一样,轻而易举的将两个铁栏杆给掰弯了,然后从里面侧身走出来。
薛柏皱了皱眉,看着他从里面走出来,说:“你根本没有被困住。”
万俟景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蹲下来,按了按子车的脖子。
温白羽见子车不动了,说:“怎么样,还有救吗?”
万俟景侯说:“还有脉搏,不过也差不多没救了。”
薛柏冷眼看着他,说:“你能救他?”
万俟景侯点头,却不立刻动。
薛柏说:“你想开条件?”
万俟景侯说:“反正他是你养的一条走狗,要不要救只看你的,我要你手上的青铜盒子。”
薛柏站着,他手上都是血,不是自己的,是子车胸口冒出来的,胸膛快速的起伏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眯起眼,注视着万俟景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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