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温白羽吓一跳,说:“脱了?”
万俟景侯挑眉,说:“难道你希望蛊虫从里嘴里爬出来?”
温白羽脑补了一下,似乎那种画面太美了,于是赶紧把自己的羽绒服拉开,其实里面的衣服早就被万俟景侯撕掉了扣子,已经扣不住了,只能虚搭着,脱起来也方便,他赶紧脱掉了衣服。
胸口上那个火焰的纹路还是橘红色的,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继续扩散,这么长时间都被抑制住了。
万俟景侯拖着蛊母走过来,温白羽干脆一咬牙,一闭眼,像赴刑场一样,说:“来、来吧。”
如果在平时,众人肯定都笑了出来,但是现在谁也笑不出来。
万俟景侯把蛊母拿起来,捏着它的头,靠近温白羽的胸口,温白羽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顿时听到蛊母发出强烈的“嘶嘶”声,似乎在吼叫似的。
万俟景侯说:“炼蛊的方法都是把用药物浸泡的虫子放在一起,让这些虫子自相残杀,剩下的就是蛊虫,蛊虫都有很强的内斗天性,而且惧怕蛊母。”
他说着,温白羽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
“唔……”
温白羽突然呻吟了一声,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他急促的喘着气,胸膛快速起伏,嘴唇死死咬住,把痛苦的声音强硬的掩藏起来。
万俟景侯有一时的着急,但是他手里捏着蛊母,如果一旦分心,让蛊母逃跑了,后果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温白羽快速的呼吸着,那刺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突然“啊”的低喊了一声,奚迟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见蛊母张大了嘴巴,獠牙不停的抖动着,一只蛊虫突然从温白羽胸前的火焰纹路上钻出来,温白羽的胸口顿时血粼粼的。
温白羽疼的跌倒在地上,那蛊虫一点点的往外钻,这个时候蛊母的尾巴突然卷起来,别看它的体型很肉,但是动作很灵敏,一下卷住蛊虫的头,蛊虫发出“吱”的一声尖叫,蛊母尾巴一甩,那蛊虫一下就被它连根拔了出来,发出凄厉的尖叫。
蛊母尾巴卷起来,一下插进自己的嘴巴里,虽然它的嘴被万俟景侯捏着,但是尾巴捅进嘴里,一下把蛊虫给吞了进去。
温白羽的胸口一下就不疼了,只有隐约的温热从胸口流下来,胸前破了一个洞,多少有点疼,但是和之前那种刺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子车赶紧去扶起温白羽,然后拿了药给他消毒,裹上纱布,又给温白羽披上衣服,说:“没事吧。”
温白羽摇了摇头,他有点体力透支,不过胸前的火焰标记消失了,虽然痛苦了一点,但是结果是好的。
温白羽吃力的说:“快快,给钟简用。”
钟简被五花大绑着,还在费力的挣扎,眼睛是鲜红色,能滴出血来,脸色狰狞,可怕的獠牙和蛊母的一模一样。
万俟景侯把蛊母拿过去,钟简的脸色顺便从狰狞变成了恐惧,好像他本身就是一只蛊虫一样,紧跟着钟简突然发出压抑的大吼声,胸膛快速的起伏,尖锐的獠牙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蛊虫竟然从钟简的喉咙处破皮而出。
大量的鲜血涌出来,像决堤一样,奚迟看的心惊肉跳,蛊虫的脑袋比温白羽身体里的大了一倍,虽然没有蛊母粗壮,但是很难想象一只细细的蛊虫进入钟简的体内,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竟然涨了这么大。
钟简的脖子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蛊虫从里面往外钻,能清晰的看到蛊虫的獠牙,蛊母像刚才一样,唰的卷住蛊虫,只不过这条蛊虫太大了,拽起来非常费劲,就像挖钟简的肉一样。
奚迟撇开头去,呼吸也有点急促,双手有些发抖。
钟简突然发出一声大吼,蛊虫被成功的拽了出来,蛊母尾巴一卷,同样把蛊虫吞咽下去。
钟简一下昏倒在地上,奚迟赶紧抢上去,入手全是鲜血,他的脖子破了很大一个口子,肉外翻着,必然受了不少痛苦,奚迟的手都在发抖,手忙脚乱的给他解开绳子,然后拿着颤给他抹药裹纱布。
钟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疼醒了,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嘴皮都是失血的颜色,眼睛看着奚迟。
奚迟眼圈有些红,让钟简靠在自己身上,说:“没事了,你睡吧,我帮你处理伤口,一会儿就好了。”
钟简轻轻摇了摇头,似乎示意自己不疼,他费力的伸起手来,指了指奚迟脖子上的伤口,那是钟简刚才咬的。
奚迟胡乱的抹了一把阴出来的血,说:“我没事。”
钟简看了他很久,才吃力的说:“对不起。”
奚迟使劲摇头,说:“你放心,等你好了,我会咬回来的。”
他说着,钟简轻笑了一声,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薛柏身上也有蛊毒,但是因为不知道多少年头,似乎非常费劲,蛊母不断的发出嘶叫的声音,薛柏只是脸色发白,好似非常痛苦,但是半天也没看到蛊虫从他体内钻出来。
薛柏全身发抖不吭一声,子车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揪起来,薛柏突然轻笑了一声,伸手握住子车的手,说:“好孩子,别担心……”
子车的表情非常复杂,紧紧的注视着他,薛柏的手在打颤,痛苦的感觉让他满脸都是汗,他胸口的火焰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不知道多少年头了。
“咦?”
温白羽突然出声,众人的目光立刻被他吸引过去,只见薛柏的心口处,有一个血红色的点,然后那个点一点点的放大,突然破了一个口子。
温白羽说:“出来了,爬到心脏去了吗?”
薛柏猛地抓紧了子车的手,浑身颤抖着,子车有些着急,但是又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很慌张。
薛柏的忍耐力非常好,或许是锻炼出来的,毕竟一个大活人能从墓葬内部一把土一把土的挖出一个通道来,被逼急了用尸体充饥,这种绝望他都忍耐过来了,疼痛对于他来说,反而是证明他活着的一种感觉。
薛柏抓着子车的手指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发紫,哆嗦着,蛊虫终于一点一点的爬出来,白色的蛊虫裹着鲜血的颜色,嗖的一下被蛊母抓住吞了下去。
众人同时松开一口气。
万俟景侯捏着蛊母,把它重新放回罐子里,然后快速的抽手,盖上盖子。
也不知道蛊母怎么了,一点儿反抗也没有,或许是吃撑了,一下吃了三条蛊虫,仍然是发抖,被放进罐子里“跐溜”一下蜷缩起来,蜷成一个团,肉肉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
温白羽说:“这蛊母不会是帕金森综合征吧?”
他一说话,众人的气氛都缓和了下来,大家都是精疲力尽,就地坐下来休息,然后处理着各自的伤口。
万俟景侯挨着温白羽坐下来,温白羽抓着他的手反复看,说:“蛊母咬你了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没有。”
温白羽说:“奇了怪了,蛊虫都那么凶悍,这个蛊母见到你怎么这么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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