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鹿
不过他决定不跟商珉弦计较了,看在亲亲抱抱举高高,还有转圈圈的份上。
穿好外套,庄清河晃悠悠地往包厢门口走去,商珉弦也跟着出去了。走廊上但凡遇见一个人,几乎都会停下来跟庄清河打招呼。
商珉弦从后面看着他,心想就这家伙的人气,如果不是客人的话,估计都他妈能混成头牌了。
“头牌”回头看见他,有点惊讶,说:“诶,你怎么跟出来了?”他还以为商珉弦得在包房里待一会儿呢,说完瞟向他下.身。
倒是也看不出什么,商珉弦的西装外套下摆正好能勉强遮住。
商珉弦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眼自己下.身,然后抬起头,执着地问:“你确定不考虑吗?”
庄清河把视线从他的下.身移到上面,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问:“商珉弦,我们之间不能有点健康的关系吗?”
“健康?”商珉弦有些困惑。
庄清河看起来是真心实意的,说:“其实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好朋友。”
商珉弦蹙眉,问:“朋友?那你为什么大半夜偷偷闻我的衣服?”
庄清河没料到他突然提这茬,脸刷得一下红了,嘴唇紧抿,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商珉弦一言不发。接着,像是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似的,转过身摸出一支烟叼上。
商珉弦在白玉京昏暗微闪的光里,看着他的侧脸和微垂的睫毛,然后想起了和安安的第一次。
那个春雨如雾的夜晚,商珉弦把安安带回自己卧室后,就直接把他推到床上。
安安很乖顺,又似乎是天生不懂反抗,就那么懵懂地摊开了手躺着,被他捏得一抖一抖的。只有在商珉弦去解他裤子的时候才慌了一下,一把攥住他的手。
商珉弦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是斩钉截铁的,非要干点什么不可的。
安安在他的眼神中软化了下来,手慢慢松开,任由他给自己剥了壳。
安安身材修长,形状削薄美好,但是并不孱弱。肌肉也有,线条流畅,都是实用的小肌群,很有美感。
那是一具很鲜嫩的身体,干净、紧绷、新鲜。安安就像只水蜜桃一样,浑身挂满了粉霞。
他没有经验,安安更是生涩。
商珉弦初识情.欲,表现得应该算不上好。安安在他身下疼得直哆嗦,又拼命忍着,只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发出小声的痛呜。
那是安安的第一次。
当时商珉弦对待安安像对待一个器皿,没有消灭童真的隆重,也没有男人在那种情况下会产生的荣幸和愉悦。甚至连安抚都不存在,事后就把他赶回小房间了。
回忆结束,商珉弦看着眼前和安安有着天壤之别的庄清河。
那也是庄清河的第一次。
这时,庄清河手里的那支烟也燃到了尽头,他把烟掐了,转身继续往外走。
都那种关系了,怎么做朋友?
商珉弦不懂,他更不懂庄清河为什么能轻飘飘说出做朋友这种话。
“庄清河,你的第一次是我。”商珉弦在他身后说。
仅仅一支烟的时间,庄清河已经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还笑了,说:“哎哟,不好意思,我的第一次是我的手,右手。”
商珉弦只好又严谨了一下措辞,说:“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哦,所以呢?”庄清河问:“我应该对你忠贞不渝,死心塌地,守身如玉,抱着你的大腿让你对我负责吗?”
“我拜托你别逗了,贞操这种玩意儿连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们都束缚不了了,更何况我还是一个男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白玉京的大门口。庄清河见邓昆还没过来,就站着准备等一会儿,余光瞄到商珉弦站在他旁边。
“......”庄清河转头看向他,问:“还有事?”
商珉弦看着他,没心没肺,这不是安安。他心里生了闷气,没说话直接转身走了。
庄清河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离开。
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停下,邓昆从驾驶位开车门下车,朝庄清河走了过来。
他没问商珉弦的事,而是上上下下看了庄清河一眼,问:“身上的东西又被那帮人薅干净了?”
接着他看到庄清河光秃秃的手腕,猛地拽住他的手,问:“我送你的手链也给他们了?”
他语气阴冷极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庄清河活吃了。
庄清河并不在意,掰开他的手笑道:“怎么可能?那可是你送我的。”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条亮晶晶的链子给他看,说:“锁扣松了,我怕丢就摘下来了。”
这条手链是银白色的细链,简洁又精致,是去年庄清河生日时邓昆送他的生日礼物。
上面坠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不过和正常的十字架不同,这个十字架是逆十字架,就是上面的竖比下面的竖要长。
手链是邓昆送的,逆十字架则是庄清河自己的,这个逆十字架在庄清河身上很多年了。
好几年前,邓昆问过庄清河:“你的十字架为什么是倒过来的?”
当时庄清河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邓昆又问:“正十字架代表耶稣,那这个倒过来的代表什么?恶魔?邪恶?”
庄清河回答:“逆十字架,意为谦卑。”
邓昆蹙眉:“谦卑?”
“嗯。”庄清河点点头,解释说:“逆十字架,也叫圣彼得十字架。圣徒彼得在罗马殉难,在被钉到十字架上之前,要求行刑者把十字架倒过来。说:我的主曾为我竖在十字架上,我不配像他一样受死。”
邓昆见手链还在,瞬间收起阴冷的不虞,把手链拿过来,说:“我去找人修,修好了再给你。”
“好啊。”庄清河点点头,打开副驾驶的门然后坐进去。
庄清河把座椅往后调了调,半躺着,说:“小昆,现实中还真有失忆这么狗血的事呢。”
“嗯?”邓昆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庄清河闭上眼,再没说话了。
庄衫听完施光的汇报,笑了笑。
“大少爷这...太铺张了。”陶管家在一旁心想,一晚上零零碎碎散出去了得有一百来万。
庄衫说:“这不是挺好的嘛。他要是什么都不玩,什么都不爱,那才吓人呢。”
陶管家笑了笑,说:“就是太会花钱了。”
庄衫此时居然也有了点慈父的模样,笑道:“会花才会赚。他就是整天花天酒地又能花多少钱?我只怕他是个蠢材,创业栽跟头亏的才是大头。”
人说富不过三代是有道理的,庄清河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父辈的成功经历很难甚至可以说根本无法复制,很多人是靠祖上积累,还有吃了时代的红利。
所以谁家的儿子要是不争气,能老老实实当个花花公子,不乱投资创业,反而成了最保险的路子。
陶管家笑道:“这点倒是不用你多费心,大少爷眼睛毒着呢。”
转眼就快一个月过去了,秋意渐浓。这期间商珉弦没有再找过庄清河,表面上看来,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模式。
庄清河最近也很忙,除了海外业务,他回来后,庄杉又交给他一家分公司让他打理。说是交给他练手和磨炼的,实际上这家分公司就是总公司的输血站。
总公司没人了,去他那调,没流动资金了,去他那要。这种情况下,庄清河就是累死也难做出成绩。
做不出成绩,他想进总部就更难,不说庄衫,就说庄海洋母亲的娘家人,占了总公司的半壁江山的外戚们都不能容他。
商珉弦说的没错,庄清河想接手公司没那么简单,他现在连总部都进不去。
两年前那场的招标,是庄清河给庄衫的敲门砖。门是敲开了,但是只开了一条缝。庄衫只是打发他去了国外,接触的业务很边缘,核心的东西根本没让他碰。
庄清河的境地和两年前一样举步维艰。
所幸他手里现在除了分公司,还有另一个他很看重的项目。
现代社会的发展速度迅疾,各种新兴行业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冒头。早两年开始,庄清河就非常看好AI医疗。
其实关于AI医疗的研究,上世纪就已经出现了。从雏形初现到现在的深度扩展,又迎了来注册审批和市场过渡。
如此漫长的沉淀后,就像一座沉寂多年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是一个比赛谁的嗅觉更敏锐的时代,庄清河预测,接下来不到三年,就会迎来这个领域的急速发展。
他看准了这个好时机,说服庄衫出资。并且为了这个项目专门注册了一家公司,叫清恩。
清恩握在庄清河自己手里,算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大的收获。
然而这天他刚到分公司,一进自己的办公室,施光就跟他报告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商珉弦收购了一家海外公司,名字叫海星,整个收购已经完全,并且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把技术部和生产线都搬到国内。
海星这家公司庄清河是知道的,和他差不多是同时期开始AI医疗项目的研究。
庄清河目前的版块只放在本土,因此海外公司对他影响并不大,他甚至还想过日后可以和那边搞好关系,搞下技术交流什么的。
可是商珉弦把它收购下来,并且要搬到国内来,这种情况就对他来说就非常不妙了。
当市面上出现两款高度重合的产品时,合并才是双赢局面。
然而合并对庄清河来说是别无选择,对商珉弦却只是选项之一。他如果铁了心不合并,一心一意打压自己,接着一家独大,也不是做不到。毕竟他背后有整个商氏集团,财力雄厚。
如果不合并,那就只能打资金仗。他除非是疯了,才会跟商珉弦比着砸钱。
庄清河听完施光的汇报,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语。
一向散漫的气质终于染上了一丝担忧,他仰着头坐在椅子上转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了好多圈后,庄清河用脚刹住椅子,看着施光,眨了眨眼,道:“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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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起网站的发布审核机制要升级,规则我有点没看懂……
所以现在提前把明天的发出来,以免明天发不了。
等我明天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章算提前更新。
第25章 真要命!
人的真面貌在肚子里。
---《圣经》
南洲的秋天,空气和水一样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