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往昔
橘滋脏话,绝对是最典型不过的渣男香。
时笺本就是摇滚乐队的主唱,摇滚乐天生就有一种反叛精神,时笺这人吧,更是外表乖巧内心蔫坏,红色机车皮衣和黑色牛仔裤的穿搭,似乎剥掉了他干净圣洁的伪装,透露他邪恶又坏的一面,再喷上脏话,俨然就一妖孽修炼出的精怪,大半夜出来勾魂夺魄的。
陆延迟被迷得神魂颠倒。
他情不自禁地凑过头,在时笺颈侧嗅了嗅,又嗅了嗅。
艹,快要被撩硬了。
时笺知道,陆延迟是那种很乖的小孩儿,从小到大,陆延迟学业都挺优异的,他做过最叛逆的事情,也不过是高中开始玩乐队以及高考没走文化分,而是走艺考。
陆延迟挺矛盾的,他很乖,又偏偏很容易被坏人吸引。
这一天,也不过是陆延迟按照自己的审美,把时笺装扮一通。
现在的时笺,无疑长在陆延迟性癖上,陆延迟理所当然地迷恋。
时笺对于男人埋在他颈侧轻嗅的行为很是随意,他拿着那瓶脏话,漫不经心地开口:“谢谢,礼物很好闻,我很喜欢,但是,我并没有另外给你准备回礼。”
陆延迟这才回魂,他头从美人颈侧离开,又往后撤了一步,撤到安全距离,便目光沉沉地看向时笺脖颈小痣,只一眼,他目光转神,他哑声回:“没事,晚上我自己取。”
时笺何等敏锐,自是察觉了陆延迟的视线停留在他喉结上。
吻痣嘛?
陆延迟想要的回礼,时笺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时笺既然赌上了自己,便只会去纵容。
今天可是平安夜啊,情侣啪啪啪啪的节日,他也会想和陆延迟干点什么。
接下来,两人自是简单收拾好,出门,去到槐序琴行,和魏衡、刘铮集合,再一起跑livehouse演出。
几乎是陆延迟一进到琴行,刘铮就看到陆延迟身上的新皮衣,刘铮对此毫不意外,平安夜,又是第一次上livehouse,大家都想着好好表现,连他,一个无比粗糙的胖子,都给自己搞了一套范思哲,对于乐队鼓手的新衣服,刘铮习以为常,他很是随意地闲聊:“迟迟买新衣服了啊!”
陆延迟桃花眸弯着,笑得宛若一树一树桃花盛开,无比热烈招摇,他浅笑着回:“时笺送的。”
魏衡默了默:“……”
然后,魏衡便也看到时笺进了琴行,Z大大神身上穿的是陆延迟同款不同色的机车皮衣,只是时笺身上是红色的,更张扬一些;陆延迟身上是黑色,相对更内敛。
但乐队鼓手和主唱平安夜穿同款,这是情侣服呢?还是情侣服呢?
魏衡唇角狠狠一抽:“……所以,你们俩12月24日这一天外出去买情侣服了对吧!”
陆延迟夸赞道:“Good Boy,总结得不错。”
顿了一秒,又补充道,“我家小时穿的是我送的。”
刘铮:“……”
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明明可以各买各的,愣是搞成了互送。
刘铮哽住,怎么说呢,槐序乐队四人都是单身狗,平安夜压根没啥情侣活动只能含泪出去跑演出,但胖子莫名有一种被乐队主唱和鼓手联手虐狗之感,刘铮很没好气地道:“把我鲨了给你们两位助兴吧!”
哪怕是魏衡,标准老实人,看着互赠机车皮衣、又平安夜一起穿出来的俩男的,也忍不住来了一句:“鼓手和主唱is rio。”
陆延迟勾着时笺的肩膀,懒洋洋把自己挂在美人身上,又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烟草味,他有些许迷醉和微醺,再听到乐队另两人的话,陆延迟笑了笑,嗓音缓缓沉沉的:“我和小时超甜的。”
刘铮和魏衡:“……”
行行行,知道你和小时很甜,不用老这么强调。
陆延迟是真的觉得他和小时超甜,平安夜,除了乐队演出,他还有其他安排,所以,在帮忙把乐器搬上车之后,陆延迟又自己开车,载着时笺,跟着前车一起去到演出现场。
livehouse的演出八点开始,槐序乐队抵达的时候,观众已经开始检票入场。
四人麻溜地把乐器搬进现场,做好演出前的准备。
小透明第一次上livehouse,槐序乐队四人比现场观众还要来得激动和兴奋,魏衡更是拿着手机录视频,准备回头在槐序乐队官博上发个第一次上livehouse的vlog。
今晚是槐序乐队和听风乐队的拼盘演出,槐序乐队只负责开场,主要的演出任务还是听风乐队负责,听风乐队的演出八点半左右才开始,按理说可以晚点再过来,但听风乐队三人想着和兄弟乐队交流交流感情,也认识认识槐序乐队的新主唱,三人到得挺早的,几乎是槐序乐队进场没多久三人就过来。
距离八点的演出还有十几分钟,听风乐队过来和槐序乐队打招呼。
两支乐队是兄弟乐队,当年一起酒吧驻唱混出来的交情,听风乐队就年龄而言比槐序乐队大一些,都是二十出头,但搁在地下音乐圈,也都属于非常年轻的乐队。
听风乐队一直缺吉他手,但靠着外边借人,并不影响乐队演出以及人气的积累。
槐序乐队则不然,陆延迟高三那一年忙着绘画集训,演出本就大为减少,高考结束主唱退队,便彻底没了活动,比起同期的听风乐队槐序乐队显然落后了一步。
但兄弟乐队,从来都不是需要你步伐一致的,而是我可能先向前一步,然后,等着你追赶上来。
槐序乐队一直是听风乐队的吉他手储备区,如今听风乐队跑livehouse也捎上了槐序乐队。
两只乐队真的是革命的感情。
两边人马简单介绍过后,时笺便也把主唱、鼓手、贝斯和自己记忆中的人名对上了号。
蔺斯羽,咚咚,程嘉。
蔺斯羽头发半长不长的,绑着个小揪揪,还挺帅的,而且是那种日系风格的帅。
鼓手单看脸和穿搭都很甜妹,艺名咚咚,本名徐冬暖,就外表而言,你很难想象这姑娘是一支后朋克乐队的鼓手,而且据说,小姑娘架子鼓敲得特别凶特别稳。
程嘉戴着副眼镜,清清秀秀,斯斯文文。
咚咚知道槐序乐队主唱很帅,但真人站在这里只会更有冲击力,咚咚一眼荡魂,她惊呼出声:“你们主唱好帅啊!感觉这才是梦中情主唱!你们乐队还缺鼓手么?我申请交换去槐序乐队!”
陆延迟斜睨了咚咚一眼,他一把搂住时笺,占有欲爆棚地道:“主唱是我的。”
咚咚看着两人身穿同款不同色的机车皮衣搂在一起,讶异地道:“……这么黏糊的吗?不过,你们俩确实有点好磕,算了,我就不棒打鸳鸯了。”
时笺嗓音淡淡的,却很有礼貌:“谢谢!但近期确实没有更换鼓手的打算。”
咚咚各种笑,笑完又道:“呜呜呜你们俩……在选择对方这事上都好坚定啊!”
怎么办,这俩男的确实有点好磕!!!
几人交谈的间隙,蔺斯羽瞥了咚咚好几眼,最后他还是看向时笺,他眼神之间是发自内心的认可:“我刷到过你的演出视频,你音色真的顶级,属于我自愧不如的。”
时笺被同行如此夸奖,颇有些受宠若惊,他道:“谢谢,我其实也听过你们的歌的,我感觉,我们乐队和你们乐队是两支截然不同的乐队,路线不同,对主唱的声线要求不同,仅此而已。”
蔺斯羽觉得这位主场还挺会说话的,和想象中的高冷大帅逼不太一样。
也对,能被陆延迟挑中的人,方方面面都不会差的。
蔺斯羽见今晚的演出即将开始,便带人离开,当然,不忘叮嘱道:“好好唱啊,我们乐队接下来会在后台专心看你们演出的。”
陆延迟郑重其事的道:“放心,绝对不会给你们搞砸的。”
蔺斯羽道:“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乐队最好的舞台。”
陆延迟浅浅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
两边人马简单寒暄过后便分开,听风乐队把舞台交给槐序乐队,下台之前,蔺斯羽又看向魏衡,道:“衡衡好好表现啊,别给我们听风乐队丢人。”
魏衡心梗:“……我是槐序乐队的吉他手。”
蔺斯羽好笑着反问:“你确定?要不要现场随便找个人问问?”
魏衡:“……”
这是听风乐队的主场,来这场livehouse的大多是听风乐队的粉丝,而魏衡,在大众认知里,是听风乐队的吉他手,他可是陪着听风乐队跑了两年多的livehouse和音乐节。
这里随便揪个人出来,都会直呼他听风乐队吉他手。
他呆在听风乐队的时间比呆在槐序乐队的时间都要长得多orz。
第42章
八点整, 演出正式开始。
随着陆延迟鼓棒轻敲,时笺开嗓,演唱乐队那首相对更躁的《盛年不复重来》:“光阴转瞬即逝, 盛年不复重来……”
听风乐队就在后台观看演出,几乎是时笺一开口,蔺斯羽就一阵惊艳:“这音色真的绝了。”
程嘉点点头:“开口脆。”
咚咚捂着嘴巴惊呼:“槐序乐队主唱真的又帅又好听。”
蔺斯羽闻言, 眼神凉凉地睨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现场观众有同感的不少,来livehouse看演出的, 多是因为喜欢摇滚、喜欢乐队、喜欢音乐人, 他们来消费的是音乐,对摇滚乐也更懂行,一首歌现场唱得好不好听,是会有很直观的感受的。
槐序乐队就很好听。
《盛年不复重来》本身也很躁,用来开场最适合不过,一首歌直接把现场的氛围给调动了起来。
台下的歌迷们,哪怕之前压根没听说过槐序乐队, 但听过现场,你就是会被他们的音乐吸引,被他们的表演征服, 进而喜欢上这支乐队。
歌很能打, 《盛年不复重来》好听也耐听, 主唱本人音色顶级,长得也超帅, 其他位置也都是顶配, 甚至连听风乐队吉他手都在槐序乐队弹吉他……
槐序乐队是一支非常棒的乐队。
平安夜这种节日,刻意早早前来排队挤到前排的绝对是真爱, 出来玩自然也会很嗨很投入很激情,livehouse本身也自带一种能让你嗨起来的氛围,歌迷们纷纷举起手比金属礼,后来也不知道谁先开始搭肩膀pogo开火车。
现场气氛很热烈。
时笺作为乐队主唱,唱得也挺嗨的。
他能直观地感受livehouse和酒吧的不同,前来酒吧更多的还是朋友小聚,消费酒水的同时偶尔看看演出,livehouse真的就是来看演出的,歌迷们挑个周末到livehouse嗨一晚上,放飞自我解解压,接着人模狗样地当社畜当学生。
再者,现在livehouse竞争很激烈,各大livehouse除了在乐队上卷,还会在音乐设备、音响设备、舞台灯光、视觉呈现上卷,顶级的设备会让音质更好听,花重金打造的舞台也会更好看。
时笺玩得很嗨,但他本人情绪偏淡,哪怕玩嗨了也自带一种出门溜达逛街的气场,一般人很难察觉到他的开心和愉快,他在台上压根不多说什么废话,就一首接一首地在那唱歌。
除了报曲目,时笺废话不多。
半个小时,七首歌,效率超高。
演出即将结束,时笺开始介绍乐队,他来到魏衡身边,高声道:“槐序乐队吉他手,魏衡。”
魏衡当即激情满满地solo了一小段。
台下观众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这明明是听风乐队吉他手。”
饶是时笺,也有点笑场。
传下去,魏衡是听风乐队吉他手。
感觉魏衡是听风乐队吉他手已经变成了一个梗。
魏衡对着话筒,可怜兮兮地给自己澄清:“我真的是槐序乐队的吉他手,但之前我们乐队缺主唱接不到活,我一直跟着听风乐队跑在演出,这一两年我跟着听风乐队大大小小的livehouse跑了一百多场吧,跑得听风乐队都大火特火了,大家对我的认知都有些偏离。”
“我真的是槐序乐队吉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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