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梦
冬至的天冷风吹来,一下子把夏成宥冷得哆嗦了一下,勉强清醒了一点。听见身旁的阿斐在跟旁边的人说已经给周总打了电话,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们不知道夏成宥的住处,只能给周淮屿打电话。
又过了不知多久,夏成宥感觉自己被推到了另一个人身边。那个人身材高大,而且还很温暖,一靠近他,就把冷风挡住了大半,令他很有依赖感。
于是夏成宥不自觉地往那个人身上靠,但自己站不太稳,不过却被那人稳稳地扶住肩膀,带着往车里走。
车里开着暖气,一坐进去夏成宥就感觉非常温暖。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往身旁的人身上蹭,疲惫地闭上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喃喃什么。
“什么?”那人问。
夏成宥声音稍微大了点,不过还是含混不清,说:“老公你来啦。”
“……什么?”周淮屿低头凑近了些,耳朵贴近对方的嘴。
然而夏成宥却只是噘着嘴吹气,没有说话。冷飕飕的气从嘴里吹出来,吹到周淮屿耳朵上,敏感的耳朵逐渐发红。
周淮屿余光扫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神情有些不自然,压低了声音,再次耐心十足地问:“你喊的什么?”
“老公呀……”夏成宥的声音很低,像是用的气音。但在安静的车厢内还是能听得清楚。
周淮屿怔住,这回他是真听清楚了夏成宥确实是喊的老公。
如果上次在帐篷里,他还可以说服自己真的是听错了,那这次在车里安静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听错。
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尴尬了,应该也是听清楚了。
周淮屿深吸了一口气,搁在膝盖上的左手手指像弹琴一样不淡定地弹着膝盖,平复了一点后,跟司机说:“去他家。”
“……好的周总。”司机立刻踩油门加速行驶。
周淮屿此刻内心像是沸腾燃烧的岩浆,什么都可以融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好像在空中飘一样。
即使是十七八岁的青春期,也没这么兴奋得像个男孩。
他还是第一次见夏成宥醉得那么彻底过。整个人完全不省人事,好像无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前面司机还在开车,周淮屿都没想到要收敛,捏住夏成宥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唔……”夏成宥被迫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本能地抗拒着,舌头往外推拒,但对方实在强势,吻得他差点窒息。
兴奋过头后,周淮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夏成宥始终都没有睁眼过,怎么知道他是谁?
所以那句老公喊的是他么?
周淮屿松开夏成宥,嘴唇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夏成宥下巴,低声问:“看看我是谁。”
夏成宥脑袋在周淮屿脖颈处蹭着,两只手可能是冷,不安分地摸周淮屿质感昂贵的灰色大衣,想要找温暖的地方取暖。嘴里咕哝着说:“你是谁。”
“我在问你。”周淮屿的手指加重了力道。
夏成宥蹙了蹙眉,终于摸到了温暖源——一只手。
好暖和。
夏成宥醉了以后没有瞻前顾后的心态,直接握住了那只手取暖。说:“不知道。”
瞬间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灭了周淮屿燃烧的激情。
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周淮屿心里梗着一口气。心里被夏成宥钓得不上不下的,没处发泄。
他抬眸跟司机说:“在前面停下,我来开。你可以回家了。”
司机很快在前面路口停下,下车离开前跟周淮屿道了别。
周淮屿一路行驶到江山海小区的停车库。
路上夏成宥一直在后座哼哼唧唧,好像是有些不舒服,嘴里竟然都没有喊“淮屿”。
车子稳稳停在车位上。周淮屿从驾驶位下车以后又打开了后座的门。“嘭”地一声关上。
“夏成宥,你喊谁老公?”周淮屿有些较真了,非要从醉鬼这里问出什么。
夏成宥偏着头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嘴里咕哝着“老公”。就是回答不了周淮屿的问题。
随即他的肩膀被周淮屿掰正,但是脖子没力,软软地偏向一边,眼睛也睁不开。
“夏成宥,”周淮屿伸手拍拍他的脸蛋,发现又红又烫,“说话,谁是你老公?”
夏成宥虚虚睁开眼睛,很是迷蒙。眼底湿湿润润的,吸了吸鼻子,张开嘴:“我悄悄告诉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嗯,你说。”周淮屿。
夏成宥凑近周淮屿的耳朵,距离很近很近,差一点嘴唇就要碰到耳朵。热气喷洒在对方耳朵上,说:“我老公是……是黑猫警长……嘻嘻。”
周淮屿相当无语:“……”
然而下一秒,夏成宥的嘴唇贴了上来,吻到了他耳垂。
车厢内安静了十几秒,气氛逐渐黏腻,一种无形的暧昧蔓延开来,萦绕在整个车厢内。就像一个临时亲密所,在这里可以做任何事,不会被人发现。
夏成宥推开周淮屿,歪倒在另一边,嘴里咕哝着:“我回家了吗?”
“在车里。”周淮屿嗓音低沉。
夏成宥又嘻嘻笑了两声,带动肩膀和胸膛都颤了几下,说:“在跟老公车.震吗……”
“……老公进来了吗。”
“老公温柔点哦……”
夏成宥伸手开始摸自己,但还没摸两下,就被周淮屿有力的大手按住,阻止他继续往下的动作。
“干嘛啦……”夏成宥不满地嘟囔着。
旋即下一秒,他被周淮屿拉起手臂扶了起来。车门打开,被周淮屿架着身子往电梯里走。
如果今天换个人来送夏成宥,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浪?
周淮屿黑沉着脸把人强硬地拖进电梯。
“我老公在车上,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老公。”夏成宥挣脱不开,只能用脑袋去顶周淮屿,但是醉酒后的力气太小了,顶不动。
周淮屿始终看着前方,电梯显示屏不断变换着数字。沉默得令人胆寒。
19楼到了。
周淮屿拖着夏成宥进了房门。
走进去,关上门,把夏成宥往沙发上放。
叉叉见主人回来了,蹬蹬地迈着猫步快步跑过来,歪着头看两人,喵了一声,但是没人理它。
索性直接跳上了沙发,爬到夏成宥身上,尾巴轻轻扫着夏成宥的脸,引得夏成宥用手去挠脸。
周淮屿大手将叉叉一把握住,放回了猫窝里,眼神警告它不许再过来。
叉叉睁着大眼害怕又无辜地看着周淮屿,不敢再造次。
等到周淮屿重返沙发时,看到夏成宥已经把夹棉棒球服脱了,只着一件奶白色的宽松毛衣。这件毛衣还是奶奶给夏成宥织的最素的一件。
夏成宥穿着这件毛衣就像一颗酒心奶糖,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单是散发着这香气,就足够诱惑人去吃掉他。
周淮屿牵了牵西裤单膝跪在地上,灰色长款大衣顺势拖到了白色瓷砖上。他将夏成宥的脸掰过来。那张湿润的嘴微张着,有酒气散发出来。
周淮屿微微低头凑近对方的嘴。刚才在车上太激动,什么都没想直接吻了上去。此刻理智了不少,闻出夏成宥不仅喝了啤酒,还喝了白酒。
好家伙,居然白的啤的混着喝,难怪醉得不省人事。
嘴里的红润舌头动了动,湿乎乎地伸了一点出来,像是在勾什么似的。令周淮屿的眼神更深了几分,凸起的喉结慢慢滑动。
夏成宥喊的老公不知道是谁。但周淮屿还是不受控制地低头含住了,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理智完全被冲动打败,此刻只有无法克制的兴奋。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想要什么父母都能给他最好的。住豪华的别墅,坐顶级的豪车,穿昂贵的衣服,读最好的学校。
所以造成了他对什么都没有特别强烈的欲望,好像对那些身外之物已经无感了。
而夏成宥,是他特别特别想要的人。对夏成宥有特别强的占有欲。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夏成宥就是他的人,就应该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不知什么时候,周淮屿的手已经伸进了奶白色毛衣里,揪住了一粒,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把夏成宥揪痛了。对方哼了一声。
或许是被吻得特别深、特别狠的缘故。夏成宥满脸涨红,一被放开就大口喘息着,像差点缺氧的鱼。
他微微睁开湿润的眼睛,眼前朦胧一片,只模糊看到有个人影在眼前。无意识地喃喃着:“……老公艹我。”
第58章 【人都麻了】
次日醒来时,夏成宥揉了揉脑袋,掀开被子,拿起手机一看。
“啊,十点半了?!”夏成宥一下子清醒了。
天呐,闹钟都没闹醒他。第一次醉得那么彻底。
他现在可是总裁助理,跟之前在美术部当员工可不一样,不能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必须得在老板上班前到岗!
怎么周淮屿也没给他打电话催他上班呢?
夏成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快速下床去洗漱。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嘴唇又红又肿,下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破了。结了一个小小的痂。
奇怪……
等等,昨晚谁送他回来的?
夏成宥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呆滞地回想了好几分钟。由于昨晚醉得太彻底,他现在脑子混成一团,印象里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拿出手机给阿斐打电话,问昨晚是谁送他回来的,阿斐说是周淮屿。
夏成宥揉了揉眉心。竟然是周淮屿。
忽然,夏成宥似乎想起了一点零星片段,他好像对周淮屿说什么“老公c我”!
夏成宥崩溃地双手抱头。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完了完了,难怪周淮屿一直没给他打电话,是不是他昨晚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周淮屿知道了他的秘密。
不活了,不活了!
是不是已经被开除了啊。
夏成宥看着镜子里宿醉的自己,恨不得一刀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