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妖
“为了所谓的遗物,你绑架我女儿?”
“我对你女儿不错啊,吃的喝的玩的一样没少。要不是那几个白痴被人看到了,说不定你杜队长已经把货拿出来了。”
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这小子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这不是明摆着作死吗?可钱文东虽不如他叔叔老奸巨猾,能混到今天把钱毅留下来的烂摊子撑起来想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呢?
花鑫和杜忠波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其中有问题。前者又问道:“钱文东,就算你认为那批货在杜忠波手里,为什么现在才找他麻烦?”
“我忙。”钱文东眼睛一蹬,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我跟你们不一样,手底下一大堆人等我养活呢。”言罢,眼神瞥向杜忠波,“姓杜的,痛快点把货给我,要不然咱俩没完!”
双方僵持到这里,花鑫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既然没问出什么线索,只能带回去继续问。
“在这也问不出什么了,回去再说。”
钱文东闻言吵嚷了起来:“怎么着,这回你们要绑架我?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六岁的小丫头,敢动我一个试试!”
花鑫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是愿意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们俩把你拖出去?”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貌似很普通的笔,推出笔尖来,招呼一旁的杜忠波,“来帮个忙,按老实点,我手生,别扎血管上了。”
杜忠波认为此计甚妙!
这时,花鑫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嗡嗡声,他看也没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直接接听喂了一声,对方说了一句话的功夫,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沉声回应:“知道了。”
随后,花鑫有些匆忙地对杜忠波说:“你先走,警察来了。”
“我就是警察。”
“你同事来了。”花鑫不耐地说,“你留在这里不好解释,到车里等我,我处理后续问题。”
杜忠波深深地看了钱文东一眼,居然没再说话,转了身就离开了包房。
房门一关,花鑫仔细看着门的下方缝隙是否有异样,确定杜忠波真的走了,才猛地抓住钱文东的浴袍领子,低声问道:“是你找的警察吧,不然,不会来这么快。”
钱文东咧开嘴,吐了口唾沫:“我自首不行吗?”
“你这么急着进去,是害怕什么呢?”
花鑫的问题似乎触及到了钱文东的某根神经,脸色比方才更惨白了一些,瞳孔微缩。
花鑫暗想,看来猜对了。
花鑫撩开对方的浴袍,看了眼肋下的那个胎记,问道:“见没见过跟你有一样胎记的人?”
钱文东不悦地打开花鑫的手,愤愤道:“没有。你们俩为什么对我的胎记这么在意?”
换做谁盯着自己的胎记看都会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换做钱文东这种不做好事的人情况更甚。可其中缘由花鑫自己都说不清,怎么跟他解释?更何况,也犯不上跟他解释。
花鑫飞快地瞥了眼房门,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问道:“谁指使你绑架杜欣语?”
得知警察马上就会进来,钱文东有恃无恐地说:“你别费力了,我不可能说的。”
不说,不代表不是。他的回应让花鑫肯定了杜欣语绑架案的主谋另有其人,而钱文东只是一个出头的楔子,不过这个楔子似乎还有点头脑,知道如何自保。
失算了,没想到钱文东会主动找警察。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钱文东,我大概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警察局也不安全,你可以通过杜忠波找我,只有我才能帮你。”
钱文东惊愕不已,两只眼睛已经瞪的如铜铃般大,下意识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记住我的话。”花鑫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从地上捡起杜忠波丢下的半根香烟,匆匆离开了包房。
在走廊里,花鑫跟几名警察擦肩而过。他刻意停留了一会儿,听到警察盘问钱文东是谁来过,钱文东一口咬死谁都没来,他就是心里憋闷跟两个保镖过几招痛快痛快。
钱文东本来就有点混不吝的劲儿,三言两语就把警察搞烦了,揪着他走出了包房。花鑫从墙壁后面出来,没事人一样拐进了更衣室。
先一步换完衣服的杜忠波回到花鑫车里,看到几名下属走进洗浴中的大门,心里的疑惑才慢慢放下。趁着花鑫没回来,给耿纳德拨了个电话。
“你在哪呢?”杜忠波问道。
“回局里的路上。怎么了?”
“钱文东抓没抓?”
耿纳德说道:“刚才他给队里打了个电话,说愿意配合调查。不过要我们去见他。”
“你去了?”
“我去查孙洲了,接到电话往回赶呢。是梁胜带人去的。”
是钱文东自己联系了警方。杜忠波狐疑了一下,继续说:“孙洲有下落了?”
“还没有,调查才刚开始,估计还要等个两三天。“
“好,有什么进展,告诉我一声。“
虽说被停职了,但刑警队的人跟他都很亲密,通通风这种事自然少不了。
挂断了电话,花鑫也回来了。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又开始暗自算计着,该说什么,能说多少。
过了十几分钟,杜忠波先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同事去了?”
“干坏事不留个望风的怎么行?”花鑫开着玩笑,“我做事跟你们区别很大,你要是接受不了,就忍忍吧。”
这算哪门子的解释?杜忠波失笑之际,言道:“这点事没什么看不惯的,我只是想不通,钱文东绑架我女儿之后,为什么会主动找我们谈心。”
花鑫扭头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眯眼一笑:“杜队长,你这算是套我的话?”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