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悬
霍清越清楚看见了闻溪的眼神变化。
说句吃味的话,他面对他的时候好像都没表现得这么激动。
“你先过去,我去下洗手间。”
让他静静欣赏了会儿风景,霍清越才出声。
闻溪刚好想对着镜头拍个vlog,有人在旁边还不好意思说话,闻言迫不及待道:“你快去。”
霍清越凝视他一眼,迈步离开,而闻溪紧随其后拿出手机。
不知过去多久,闻溪正要去餐桌前坐下,忽然看见霍清越背着手朝这边走来。
他还在奇怪,怎么他这个姿势走路,结果人到面前后,猝不及防从身后变出一束花。
还是玫瑰花。
圣洁的白色,夜色下像散发着光彩。
闻溪目光怔住,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
从不敢想,他竟然能从霍清越这里收到花。
气氛沉寂许久,才被霍清越出声打破,“你不喜欢?”
“没、没有。”闻溪莫名紧张,把花接过来下意识问:“好突然,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花?”
“他们这样安排的。”霍清越淡淡解释。
其实是他对今天选衣服的事情一直过意不去,想要补偿闻溪,才交代工作室的人准备了烛光晚餐,花也是他在网上下单,精挑细选出来的。
但他不想说这是自己的主意,做这种事情太肉麻也太奇怪了。
听完之后,闻溪雀跃的心清醒了大半。
是人家安排的就不奇怪了,霍清越怎么看也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我们吃饭吧。”闻溪象征性一笑,把花放在桌上,“肚子饿了。”
霍清越坐到闻溪对面,看了眼被冷落的花,稍稍蹙眉。
他怎么没说喜不喜欢。
是不是嫌这颜色太单调?
闻溪无意间抬头,捕捉到霍清越的表情,似有困惑。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还没跟他说谢谢。
于是接着开口:“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你不用这么客气。”霍清越不想听他说这个,换个话题问:“你最喜欢什么花?”
“郁金香。”
“………”倒是出乎意料的答案。
沉思两秒,看着那白玫瑰,霍清越低声道:“这次是我自作主张挑的,下次买你喜欢的。”
“你挑的?”闻溪很奇怪,“不是他们安排的?”
霍清越瞬间语塞。
想不到他竟然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闻溪一瞬间全明白了。
特别是霍清越的沉默,更加让他确信。
但他没有点破,心想既然霍清越要面子,不好意思承认,那就别让他不自在了,只要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我之所以喜欢郁金香,是因为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
刚刚的话题被跳过,闻溪舒缓出声:“那上面说,浪漫的人会将郁金香藏于身后,时刻等待与爱的人赴约,所以它应该是我送给你的。”
霍清越不具备浪漫思维,但他奇妙地悟透了闻溪的这句话。
他所指的郁金香是抽象的,承载了他对爱情的那份期待,所以某种意义上,那也代表了他自己。
在霍清越深情凝望对面时,闻溪举起了高脚杯,“谢谢你赐予我这么美好的夜晚。”
他想,昨晚的插曲应该算不上什么了。
在这一束花过后,他会觉得霍清越又朝他的方向走近了些。
因为只有在意,才会逼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情,而浪漫这门科目,是霍清越最薄弱的。
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空下的他们,开始从彼此的瞳孔中正视自己。
-
周末两天过得很快,回岚城后,闻溪就要准备前往他支教的地区安江县。
那里其实是个特别美的地方,背靠青山,民风淳朴,聚集着许多少数民族村落,经常会有知名摄影师和画家前去采风,美食也是独居风味,被拍成了一部部的纪录片。
然而这样的地方,人们所看到的只有它镜头前呈现出的样子,全然不知那里经济落后,交通不便,孩子多是留守儿童,上学都要翻越大山,步行几十分钟。
闻溪想要感知社会的另外一面,单是通过他人口中了解,永远不知全貌,所以当初填报意向地区时,他毅然决然选择了祖国的西南方向。
很巧的是,最终的任命通知将他分派到了安江县千溪镇的一所希望小学,是他最想要去的地方。
九月一号开学,闻溪准备八月底动身前往,为此他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可在出发前一晚,当闻溪将一件件贴身衣物叠好放入行李箱时,不舍的情绪忽然如潮水般袭来。
眼眶泛起强烈的酸胀感,他抿紧双唇,用力将拉链拉上,情绪还是平复不了,只得仰起头。
霍清越今晚特意早回家,从浴室出来,看见闻溪放空盯着天花板,还以为他在思考还需要带什么东西。
“忘记拿也没事,我给你寄过去。”
冷不丁听到这一句,闻溪错愕看过去。
这一转头,霍清越才发现他的眼眶有多红,像快哭了似的。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这还需要问。
心中腹诽,闻溪坐到床上,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挺发怵的,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状况,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面对不熟悉的人,想想社交恐惧症就要犯了。
霍清越坐到他旁边,揽过了他的肩,“抱歉,公司那边实在抽不开身。”
他不放心闻溪只身前往,知道自己应该把他送过去,但公司最近刚好在忙一个大单子,事关未来的命运,作为领导者,他要对全体员工负责。
“你有空我也不让你送啊。”闻溪不在意地耸肩,还笑他:“又不是孩子去上大学,我都二十几了,还能自己找不到路?”
闻溪很怕煽情,惹得他掉眼泪,故意插科打诨。
霍清越回身关了顶灯,只留一盏落地台灯。
下一秒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盒子,无声递给了闻溪。
当他准备了离别礼物,包装得那么正式,闻溪想也没想地拆开,结果……
里面居然是一套情.趣内衣!
露点的上衣,三角的可以撕开的底裤,长度及大腿的纯白渔网袜。
不,不止一套。
闻溪往下翻,发现还有白大褂。
这是要搞医生play?
之所以能一秒get,因为闻溪对于这个可太熟悉了,完全就是他信手拈来的东西,有不少读者都在他漫画里取经呢。
可霍清越怎么会想到玩这个?
在他惊讶之时,身旁的人附在耳畔低声开口:“今晚我们玩点不一样的,给你留个难忘的回忆。”
说话间,手指已经从他的指缝中溜进去,慢慢扣住了他的手。
“我的学习成果,请你过目。”
闻溪本来就招架不住他的低音炮,这么贴在他耳边说,跟在他心上蹦迪有何区别?
全身血液沸腾,循环加速。
脑海中浮现出幻想的画面时,男人已经带领着他的手开始作乱。
“要我帮你换吗?”他很真诚询问,撩进他的睡衣。
伴随尾音上扬,轻轻“嗯?”了一声。
闻溪酥麻不已,用残存的理智问他:“你怎么能确定我会穿?”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霍清越的唇角勾起笑,一点一点开口:“在你喝醉酒那晚曾经告诉过我,你很想和我……”
“别说了。”闻溪急忙打断。
他真的没有勇气回顾自己的黑历史,本来是想当着霍清越的面矜持一下,免得被他发现他很爱玩这些花招,既然他这样说了,那便顺着下坡好了。
“我……我去换还不行么。”闻溪咬着唇瓣,羞得低下了头,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看起来好像是被强行命令做这件事一样。
他还嗔瞪霍清越一眼,给他扣上一口锅,“学长,你太坏了,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会玩。”
边说边抱着盒子往浴室的方向走,还不好意思当着霍清越的面换。
那脸都红得充血了。
霍清越凝视他的背影,眸光渐渐晦暗。
还没开始,他全身的肌肉已经紧绷得快要受不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熬和等待。
今晚如果让闻溪下不了床,还能赶上明天的飞机吗?
他很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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