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悬
这句刚发过去,下一秒霍清越发来了视频。
闻溪连忙戴上耳机,在点开后就听见一声低沉性感的粗喘。
3D立体声环绕,闻溪从没觉得效果这么好过。
正如每次最后关头,附在他耳边那压抑的释放。
异地的煎熬在这短短一瞬冲淡了许多,果然只有片刻欢.愉才能掩盖所有负面情绪。
霍清越今晚是一定要如愿以偿,带着不破不立的气势。
[老婆,说你想要。]
闻溪将那一声喘反复听了数遍,清醒的意念转瞬间挣扎许久,决定反攻。
他不方便,霍清越却可以随时满足他一切要求。
[学长,我不要只看腹肌。]
[镜头可以再往下一点吗?]
[好久没见了。]
撩人的手段是闻溪漫画创作过程中积累下来的。
他知道冷如冰山的男人最吃哪一套。
霍清越突然不回了。
难道真的去拍照了?
闻溪的手微微颤抖着在裤子的边缘游走,在对面沉默之际,又敲下一句。
霍清越回复他:[如果我说不可以?]
在那之后,闻溪像刚经历过一场高烧,伴随着身体急剧升温的掌心滚烫,将敲好的内容发了过去。
[学长,我渴了……]
[好想喝水,你能喂我吗?]
第30章
睡前折腾得精神过于亢奋, 闻溪失眠至凌晨两点才感觉到困,结果眼皮一合一睁直接到了早上八点。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闻溪忙不迭从床上爬了起来, 穿衣速度前所未有得快。
虽然上午的第一节课永远不会给美术, 不耽误学生上课, 校方对这边的老师也很宽容,没有太严格的管理制度, 但默认最晚到办公室的时间就是八点, 身为副科老师也不能太恣意妄为,教学楼就在旁边, 迟到了实在太丢人。
匆忙洗漱一番,闻溪火速冲进办公室,正在备课的老师们齐刷刷抬起头看他, 搞得人怪尴尬的。
看不见我……大家都看不见我……
心中默念着,闻溪去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先拉开抽屉,假装拿出来一个文件夹。
“闻老师, 你昨晚没睡好吧?”
果然有爱聊天的老师开了话口, 还调侃地问:“是不是想你老公了?”
他们都知道闻溪英年早婚的事儿, 对此有些单身的男老师和女老师还很遗憾。
闻溪在他们眼里一直表现出害羞内敛的性格, 此刻听到这样的话题也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在某些时候, 社恐的外壳能省掉许多麻烦。
果然,他不接茬大家也不再问了。
闻溪悄悄松口气,也开始备课。
等到了课间, 罗裕洲和往常一样又来了办公室, 把他昨天画的画带给闻溪看。
其实他脸皮薄得很,会觉得每天来麻烦老师是件挺难堪的事情, 第一次来找闻溪的时候,也鼓起很大的勇气。
如果闻溪表现出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大概他不会再来找第二次了,谁知这位闻老师出乎他意料的,热情又细致,会鼓励他画得好,也会教给他绘画技巧,这些是他靠自学没办法实现的。
罗裕洲心中憋着一股劲儿,他不想永远被困在这座大山里面,但学习方面他又不开窍,唯有画画,既热爱又有天赋,他只能借助这个能力走出去。
哪怕每次过来找闻老师,紧张得腿抖个不停,甚至连掌心都抠破了,他也只能逼自己一把,义无反顾。
有专业老师的指导,他的技巧有了明显的提升,绘画功底本就不错,眼下更是画猫画虎,画得栩栩如生。
不过今天,罗裕洲画的不是动物,而是人物肖像。
闻溪看过后,惊讶地问:“你这画的是我吗?”
罗裕洲迟疑了几秒钟,小声回答了“是”。
他看过几本国风漫画,闻老师长得就像国风漫画里的男主角,让人在构思的时候,很容易联想到。
罗裕洲本来没打算画闻老师的,但落笔之后,他的模样在不知不觉中就勾勒出来了。
其实并没有特别像,他本来还抱有侥幸心理,希望闻老师不会发现,但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画得这么好,我都想挂我房间里了。”闻溪夸得很真诚,怕他不信还说:“在孩子眼里存在的世界万物,是成年人想象不出来的。”
闻老师好会说话。
罗裕洲紧张地揪着衣角,心底暗暗惊呼。
同时也懊恼自己笨嘴拙舌,连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
“明天你可以试着画一幅有故事情节的画,那样会更生动。”见他绘画能力这么强,闻溪直接给布置任务了。
他没有规定情景,那样会限制孩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他想怎么画就去画好了。
罗裕洲捣蒜似的点点头,抑制住上扬的唇角,知道闻老师这是在认可他的能力,美滋滋要拿着画离开,却被闻溪叫住。
“每天画画挺费笔的吧?我这有几支彩色铅笔用不到。”
闻溪一直想找机会给他,对他来说,这真的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罗裕洲却很需要。
果然,当他递过去的时候,男生的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光亮。
“谢谢、谢谢闻老师。”罗裕洲无措又慌乱地道谢,笑容很淳朴但透露着不自在。
看着他从办公室里出去,闻溪有些可惜。
这么上进的男孩子如果不是出生在这里,一定大有可为。
但当他的生活过于安逸,也许就不会这么努力了。
世间万事必然是存在因果关系的。
此时,闻溪还不知罗裕洲走出办公室后发生了什么。
他前脚刚转过弯,后脚班里爱找事的两个男生一左一右搭上了他的肩。
“又去巴结美术老师了?啧,你以为这样人家就能给你好处啊?”
“可不就是给了吗?几支破铅笔就打发了。”
“你是狗吗?这么能舔。”
“会舔也是种本事,肯定看人家大城市来的,想套近乎,从美术老师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呗!可不是只惦记这几支笔。”
两个男生一唱一和的,因为不服管教,他们蹲了一级,平日里收敛许多了,但看到罗裕洲这种老实巴交的,还是想欺负他。
说了半天,罗裕洲都一声没吭,其中一个男生想故意气他,把他铅笔给抢走了。
这下,罗裕洲瞬间瞪大眼睛,“你还我!”
“叫我爹就还你。”
罗裕洲当然不会喊,想冲上去抢,结果那男生把铅笔扔到了地上。
“你——”
罗裕洲的脸上变了样,难得有怒意浮上眉梢。
对方显然就是故意要激怒他,非但没流露出歉意,反而一脚踩在了铅笔上。
“不就会画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高考又不考美术,你语文那么差,也只配待在这山沟沟里,帮你家里人种地。”
说完一挥手,锋利的指甲划到了他脸上。
见出了血,那男生也怕了,缓慢移开脚,故作不屑撇撇嘴,“野鸡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真可笑。”
罗裕洲连忙捡起来,也不觉得侮辱,用袖子擦了擦,默默转身回教室了。
他突然又变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从他身上看不见一点儿生机。
-
下午去罗裕洲的班上美术课,闻溪发现他脸破了。
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的,口子还挺深。
只看他一眼,罗裕洲便慌乱低下了头。
这不是他副科老师该关心的,闻溪也没过问,他在绘画上面帮他就可以了。
一节课的时间过得很快,下课铃声响起,闻溪经过罗裕洲的身边,听他低声说了句:“闻老师再见。”
罗裕洲的嘴角含着一抹腼腆的笑,总是很有礼貌地说话。
“嗯。”轻轻应了声,闻溪迈步离开。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想想明天是周六,他由内而外的感到放松。
原来当老师真的会盼望周末的到来,像他这种来支教的也不例外。
晚上回宿舍,许译文问他要不要去爬山,他和一位老师约好了,明早出发,周天晚上回来,在外露营一宿。
这都快冬天了,还敢露营。
闻溪真佩服他们的身体素质。
他既没有那股挑战自我的冲劲,也不具备运动的条件,笑笑婉拒了。
许译文看出来他是不爱动弹的人,能躺着就不坐着,也没勉强。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东□□自出门了。
他离开的时候,闻溪还没意识到,等人走了两个小时,才恍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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