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下里
北堂尊越俯身亲了亲北堂戎渡凉沁沁的唇,一手抚着儿子光洁的额头:“……别跟朕置气,嗯?这对你自己没有好处,戎渡,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是不是?”北堂戎渡突然抬起右手挡住了眼睛,声音中有着明显的颤抖,道:“……我知道。”话虽这么说,可却只见那手掌下面很快就露出了晶莹的水迹,止也止不住,两瓣薄红的嘴唇也不断地微微翕动,北堂尊越沉默着,并没有拨开北堂戎渡遮住眼睛的手,须臾,才道:“要不要朕陪着你?”北堂戎渡哑声哽咽:“……不用了,我很困,想睡了。”北堂尊越久久看着他,半晌,忽然微微垂下眼,一言不发,下一刻,已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二百九十二.年少春衫薄,暮见百里冰,才知此路不堪
殿中一片安静,北堂尊越已经离开了,周围寥无他人,鼎炉中刚刚才烧完的安神香散发出最后一点幽软的气味,乳白色的残烟如同一缕游丝,挣扎着从铜鼎的镂空眼洞里漏出来,游转几下,便彻底地再无声息,唯有昏黄的宫灯还在静静地提供着不多的光和热,但同时也在墙壁上扯出数片深深的阴影,北堂戎渡仰面平躺在床上,一条杭绸万字福花的薄被严严实实地将他胸口以下的位置盖住,北堂戎渡一只手仍然还遮着眼睛,一动不动,半晌,那只手忽然慢慢从眼部的位置上移开了,露出了整张面孔,那是一张原本极俊美精致的脸,现在却满是湿漉漉的水渍,在光线中闪动着幽幽晶莹的色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张容颜在此刻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可是却给人一种森冷漠然的味道,明明看上去肌肤还是那么光洁细腻如玉,还是好似初雪一般的皎白明净,但在眼下,却仿佛多出了一丝令人心头为之一紧的冰冷气息。
北堂戎渡微微睁开双目,他的瞳子湿润,但只朝那一双眼睛仔细一看,立刻就让人浑身汗毛微微一凛,北堂戎渡的脸上恍惚浮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但下一刻,那只在刚才还用来挡住眼睛的手就紧紧揪住了满头黑发,北堂戎渡的五官微微扭曲着,仿佛有什么莫大的痛苦让他无法控制地将身体缓慢蜷缩起来,整个人就好象一只虾子,北堂戎渡伸手抱住自己的头,死死咬住嘴唇,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松开了修长的十指,两只手掌探进被子里面,然后又钻进了贴身的亵裤,缓缓在胯间摸索着,他清楚地感受到从手上传来的牛皮质感,并且摸到了上面用作装饰的珠玉……体内在先前交.欢时造成的伤害还在一阵阵地作痛,然而却根本比不上这种耻辱的束缚感,其实这件工具并没有让北堂戎渡的身体觉得有任何不舒服,但是它所代表的意义,却像刀剑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戳刺着北堂戎渡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灯光下,北堂戎渡的一双眼睛里闪过绝望,同时却又灼灼亮得可怕,这双眸子原本纯净得好似泉水,透明得宛若空气,看不到任何杂质,也从中找不到丝毫肮脏的东西,但此刻,却幽深得探不到底。
北堂戎渡的双手在裤子里开始变得不住地颤抖,他微微别着头,手指继续往上摸去,最终摸到了一把小巧的金锁,北堂戎渡的手指紧紧捏住这把锁,指尖抚过光滑的表面,在这个时候,北堂戎渡忽然有一种很想闭上眼睛,很想要哭泣的感觉,他没有理由让自己忽略这件东西,无法不去介意北堂尊越将这个耻辱的象征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这种行为,这样的残忍与无情,他一生都不会忘记……手指感受着指间那把金锁的鲜明存在感,北堂戎渡脸上僵硬许久的肌肉忽然慢慢柔软了下去,最终恢复了原样,并且在嘴角弯出了一个分辨不清的微笑,他知道,从今天晚上开始,从北堂尊越亲手将这件物事戴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单纯只是想要重新抓回北堂尊越的感情的那个人了,身上遭受过的耻辱没有那么容易洗净,这个东西拿下去很简单,但拿不下心底的那把枷锁,无论是因为怨恨还是痴爱,将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一个样子蜕变成另一个样子,竟然就是这么简单--只需要一把锁。
北堂戎渡蜷缩在被窝里,一声也不吭,他并不是愤怒,因为即便是怒气滔天,可是只要情绪发作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有足够的余地去逐渐冷静下来,但羞辱却是一种十分奇特的东西,决不仅仅只是一种表面上的情绪,事实上,它就如同一株诡异的植物,深深扎根在人心最阴暗的角落里,一点一滴地蚕食着自尊……北堂戎渡心头的屈辱感不断翻腾,然后化作一丝丝滚烫的水气,融进本来就一直湿润着的双目,蒙在眼珠表面,汇成两行冰冷的泪意。
--花看半开,酒饮微醺,若即若离,似远还近。即是说赏花的最佳时刻是含苞待放之时,喝酒则是在半醉之际才感觉最妙,凡事只达七八分处,才是最好最合适的,如果太足太满,则往往就适得其反,如此,若是情意过于深重,就再也不能进退从容,也不会保持全然的理智,就好象北堂尊越,在情爱面前,其实已经是一个冷静的疯子了,无论他先前表现得多么温柔包容,但构建他血与肉的因子里,却还是藏着疯狂的本性,至于北堂戎渡自己,又何尝不是?
殿中极轻薄的纱幕忽然无风自动,浅青色近乎透明的芙蓉花纱幕微微拂动着,如同风皱春水一般,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淡淡的灯光投在上面,在光滑的地面间照出一片长长的黑色影子,那人站在素帏旁,一身锦衣裹住强健的身体,青丝流水般从脸侧两边垂下,眼角风流,那模样看着就不会是情深的人,可是世事却又那么无常,谁又能够说得准呢,从金色眼眸深处透出来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榻上那个面朝床内,正缩成一团的人,眼神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看不分明,只有点点深沉倒映在里面,未几,终于暗暗叹息一声,走到榻前,高大的身子弯了下去,将手臂伸出,语气如同从前那样低沉而温柔:“……怎么了?”
北堂戎渡只听见几下极轻微的衣料窸窣声响,随即腰上一沉,一双有力的手已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自己,北堂戎渡很清楚地看见那袖口处露出了两只修长的手,右面的大拇指上有绿莹莹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幽碧如鬼火,那怀抱很温暖,再熟悉不过,虽然抱得很紧,但很有分寸,给身上带来的压力并不大,肌肉结实的手臂极为从容地将自己围了起来。北堂戎渡的眼皮有些颤抖,鼻子里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是属于身后那个男人的气息,明明那个人是在后面,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脸,可是北堂戎渡却忽然放纵自己软弱了一瞬,委屈地流出泪来,在那双手搂上自己腰身的同时,所有的强硬与不甘都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被这一刻的温暖彻底淹没,那个人抱着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手上,因此把手臂收得更紧,北堂戎渡的眼泪不听使唤地从眼角滚出,只觉得对方的怀抱很紧,心脏像是快要裂开了一样,难受得只想将它从胸腔里拽出,身后那人的长发垂在他的颈间,软软的触感和香气如此清晰……为什么这个人在离开之后,还要再转身回来?在自己最绝望最愤慨的时候,偏偏又要注入些许温柔,让整个人上不上,下不下,既不能完全恨透了,死心了,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他是故意的吗,是故意把人残忍地逼疯践踏,然后又抱在怀里轻怜蜜爱地呵护?
--这个人就是一杯毒药,明知道喝下去就是万劫不复,可偏偏,却还会那样地甘之如饴……
北堂尊越弯着腰,自身后抱着蜷缩的北堂戎渡,和他一起静静地在光线中维持着一开始时的姿势,掉在手上的水滴还在一颗一颗地溅落,掉得很慢,却又仿佛不可停止,北堂尊越感受着透过衣裳传来的淡淡温度,叹息的声音从唇齿间低低逸出:“难道你不知道,朕还是担心你,不愿意与你分开,哪怕仅仅只是一会儿,也会让朕觉得像是过了一百年那么久……”北堂尊越把北堂戎渡肩上的头发用牙齿衔开,然后就对着这个人的耳朵,一字一字地道:“朕喜欢你,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这么抱着你,你说,这要怎么办呢?戎渡?……还是现在好,现在这里除了你和朕以外,什么别的人都没有,一个也没有……戎渡,戎渡,朕怎么这么喜欢你。”
--是的,他真的是太喜欢了,近乎焚毁一切,他不了解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这事情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这种感情直白纯粹到几乎无法用语言描绘,并且一直都在不断地加深,刻在了骨子里,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世上竟会有人可以让他这样不顾一切地爱着,甚至恨不能剜出心来放到对方面前,但有时候却又想要彻底地占有,甚至粗暴地强行伤害这个人。
北堂戎渡听着男人在耳边仿佛呢喃一般的话,脸上蜿蜒的水痕好象又多了一道,那声音就在耳边,但却好象隔得那样远,仿佛是在遥不可及的彼岸,北堂戎渡紧抿着嘴,用力压下嗓子里几乎听不出来的低哑哽咽,明明心中是十分屈辱的,可竟然又是这样地心痛难过,究竟是为什么?然而北堂尊越却似乎可以听见他强行控制住的哽咽,因此低低叹息的声音在北堂戎渡耳畔响起,如同世间最温柔的爱语,道:“这样不好,虽然朕喜欢看你为了朕流泪,但是朕不愿意见你这样伤心……好了,你不用说话,只让朕说给你听就好,虽然你总是说一些让朕不高兴的话,做一些会令朕不高兴的事情,但是朕却还是要把你放在心上,不为别的,只因为你是北堂戎渡而已,是朕喜欢的人,朕这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再也装不下旁人了。”
北堂尊越将双手环得更紧密一些,从背后抱着儿子柔韧的身体,然后将面孔浅浅埋进对方那丝缎一般的发中,声音沉沉:“不许你想着别人,只准想着朕一个……戎渡,你知不知道,当初朕在窗外看见你跟牧倾寒做那事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冲进去杀了他,而第二个念头,就是心灰意懒,再也不想这么被你折腾下去,可是朕原本以为朕可以做到,以为会渐渐好起来,但事实上,朕却失算了,根本就行不通,朕没法不去想你,那种明明你就在面前,朕却还得表面上逼自己装着若无其事,自己骗自己的做法,比一刀一刀的凌迟割肉更缓慢残忍,让朕快要受不住,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疯……”北堂尊越的面孔从儿子的黑发中抬起,同时双手也慢慢松开,然后抚着北堂戎渡的肩将他翻转过来,那是一张正在流泪的脸,流着眼泪的样子十分动人,那上面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北堂尊越的眼睛。北堂尊越拨开北堂戎渡的额发,让那光洁的额头露出来,静静地一直看着晶莹的泪水蜿蜒下去,此时他眼中只满满地装了面前这个正闭目无声流泪的少年、他的孩子,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片刻之后,才俯身将薄唇轻柔地吻在了对方的额头上,语气极为柔和地说道:“戎渡,别哭……”
可是北堂戎渡却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看北堂尊越,因为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北堂尊越此刻那么温柔,一如既往地深情,与从前没有任何区别,对方的手十分体贴,声音也柔和似水,整个人都是极其温柔的,没有了先前的那些行为,好得不像是真的,可是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北堂戎渡却有太多连自己都无法说清的复杂感受,使他只能选择暂时不去面对这个人,但北堂尊越却好象并不介意的样子,一只手轻抚着北堂戎渡的长发,道:“……是困了吗。”男人自顾自地说着,侧身躺在北堂戎渡的身旁,一条手臂搭上北堂戎渡的腰,半揽着他,然后用被子盖住彼此,让两人的身体紧挨在一起,再无丝毫隔阂。
殿中深静,只有灯光还在昏昏地亮着,北堂尊越的右手轻轻抚着怀里北堂戎渡的脖根,只觉得那里的肌肤柔嫩得就像是刚刚出锅的豆腐,甚至都不敢太用力地去碰,这是他喜欢的人,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都是属于他的……北堂尊越的指尖滑过那脖子上的点点淤红,这样人为地盛开在雪白皮肤上的胭脂色,是磨砺所留下的印记,但就在这时,北堂戎渡却按住了他不断抚摩的手,仍然闭着眼不说话,北堂尊越见状,也没有强行将右手挣开,只是换作用唇去舔那些淤斑,牙齿轻柔地在上面啃咬,北堂戎渡肩膀一颤,但这种颤抖通过皮肤传递到北堂尊越的唇齿间时,只引来了更深更多的放肆,北堂尊越的手臂将北堂戎渡牢牢箍在自己怀里,一面将北堂戎渡的里衣往下扯开一些,露出大片的肌肤,脂玉一样泛着柔和的光泽,北堂尊越的唇舌沿着锁骨往下,深入半敞的衣内,在里面重重舔过,北堂戎渡的身体微微弓起,却不能推开这个男人,只听见北堂尊越模糊的声音从自己的胸前传出:“……戎渡,朕现在还想要你。”北堂戎渡不出声,在他看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再被弄上几回也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但北堂尊越却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狠狠在他胸前揉搓亲吻了一阵,然后就重新抱他在怀,低语道:“……刚才在朕宫里的时候,你就哭了……是朕弄得你很疼么。”
北堂戎渡紧紧咬着下唇,过了片刻,才语气颇为平静地道:“……不,我没有事,我很好。”他说着,缓缓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北堂尊越的怀里,他很清楚自己此刻是多么地怨恨这个人,可是他更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深爱着对方,即便是在他为了挽回彼此之间的感情而努力的时刻,北堂尊越突然给了他这样巨大的打击……二郎,这一切,总有一天,你会统统都还给我。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罢,至于其他的……谷刑,回头先将名单给本王呈上来再说。”
偌大的殿中一片明亮璀璨,地面以涂金砖铺设而成,被阳光一洒,把周围都照得晃眼,大殿的最上方,一张方大的座位就摆放在正中,式样古朴威严,整张王座大部分是由黄金铸成,上面雕刻着张牙舞爪的蛟龙图案,一眼望去,金灿灿地凭空给人以肃穆威严之感,不敢去直视,下首十余名身穿各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恭敬立着,分别站在通往上首平台的红色地毯两侧。
“……属下知道了。”谷刑垂着手,应声而喏,一面抬头看向上首位置,就见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年轻男子目光深邃,神情平静得近乎慑人,谷刑不知为何,只觉得浑身上下似乎微微一紧,内心深处泛起一丝本能的敬畏,遂无声地朝着王座方向欠了欠身,低下了刚刚抬起的头。
北堂戎渡坐在上首,将手中的一本公文合起,重新放回了面前的长案上,然后将两手搭在了椅子扶手上,在刚刚接触那扶手的一刹那,北堂戎渡的十根手指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坚硬的金属质感,以及几分微微的凉意,事实上这并不怎么舒服,贵重的金座甚至还没有木头椅子用得舒适,但北堂戎渡明显完全不在意,只因为这张沉重的王座象征的是操纵成千上万人生死命运的权力,这世上无数人都在梦寐以求,疯狂追逐着这种东西,并且不惜为此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也许有人不理解这种趋之若骛的狂热,但是当自己真正身处其中,感受到其他人匍匐在自己脚下时的敬畏,才会明白这个冰冷的王座,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巨大吸引力……
北堂戎渡神情平静,唯有嘴角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修长雪白的手指缓缓抚摩着黄金扶手上的精致花纹,心中却在想着皇宫之中,北堂尊越常常坐着的那张椅子,那张龙椅比自己的这个王座更加巨大,也更加沉重,是世间所有人都要仰视的无上位置,然而真正可以坐在上面的人,永远只有一个……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坚硬光滑的扶手,但同时,双腿间却明白无误地感觉到柔韧结实的牛皮质感,北堂戎渡一双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强烈而复杂的异光,但这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他就恢复了寻常的模样,既而从案上拿起另一本公文。
沈韩烟过来的时候,殿门闭着,隐约可以听见里头的人声,外面一个手执拂尘的大太监微微弯身,恭敬道:“……少君可是有什么要事么?王爷正在与几位大人议事,少君若是不急的话,便请等一等罢。”沈韩烟淡淡一笑,并不急切:“那么,我便等一阵就是了。”几乎就在他话音方落的同一时间,殿门忽然缓缓打开,一天一地的明光涌入,随即一群官员鱼贯而出,一眼瞧见了沈韩烟在侧,就忙上前见礼,青年摆一摆手,示意不必,然后自己便跨入了殿中。
殿内深阔,光线十分明亮,沈韩烟缓缓步入,鞋底踏在涂金地面上寂寂无声,北堂戎渡尚自坐着,见了他来,便微眯了双眼,放下手里正在收拾的公文,白净细腻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很自然的微笑,手指却有些凉,像是在冷水里浸过一样,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坐在上首的北堂戎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魅力,足以自傲的身材与容貌,配上剪裁合体的袍服,对任何人都能产生无法抵挡的吸引力,沈韩烟抬头看他,眼神却有一丝迷茫,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这张面孔一如既往地俊美无虞,充满魅力,笑容也没有变,并且这个人已经渐渐比以前更加强大,足以令人仰望的强大,拥有的权力和财富也越来越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韩烟却隐约感觉到这个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人,却好象越来越陌生……
“……为什么这样看着本王。”北堂戎渡笑了一下,声音平和,地面上印着阳光的影子,殿中有香气淡淡萦绕。沈韩烟走上前,替他将案上的东西一一收拾整齐,微笑道:“哪有?”北堂戎渡轻轻‘嗯’了一声,并不起身,只道:“有事吗?”沈韩烟静静片刻,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伸手缓缓一捋袖口,清俊的面容上有片刻的迟疑,道:“……北堂,你近来已有多日不曾去琼华宫,露儿好几次来问我,说你怎么不去看她……你若有时间的话,还是抽空儿去瞧瞧露儿罢,她很想你。”北堂戎渡听了,一言不发,似乎是没有听清楚一般,唯有神色极为沉静安详,既而伸手拍一拍青年的手背,温言道:“本王最近有些忙,有时间会去看她的。”
北堂戎渡说到这里,顿一顿,语气当中忽然充斥着一股只有自己才听得出来的滞涩,道:“本王待会儿收拾一下,就要进宫去,父亲他……有事情与本王说,今天晚上,可能是……不会回来了,你告诉佳期,本王明天就去看她。”北堂戎渡一面说着,一只手却已不由自主地在腰间的某个位置上缓缓按了一下,手指及处,隔着衣服明显按到了一个小巧的硬物--是一把锁。
二百九十三.心有千千结,情丝最难解
北堂戎渡淡淡道:“本王待会儿收拾一下,就要进宫去,父亲他……有事情与本王说,今天晚上,可能是……不会回来了,你告诉佳期,本王明天就去看她。”说完这些,北堂戎渡缓缓站起身来,沈韩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其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疲倦,因此关心地伸出手搭在了北堂戎渡的小臂上,道:“北堂,怎么了,你好象有心事,人也看起来不舒服。”北堂戎渡轻轻推开青年的手,嘴角微微一动,牵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来:“……是吗,可能是最近几天有些忙罢。”说着用手揉了揉眉心,懒懒开口道:“那本王就进宫了,你跟佳期说一下,说本王明天一定会去看她。”沈韩烟点了一下头,抬手替北堂戎渡将一绺碎发掖到耳后,叮嘱道:“嗯,我知道,明天我让厨房做几样你爱吃的菜……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北堂戎渡拍拍青年的肩头,笑了一笑,便不再说什么,一时两人分开,沈韩烟自回琼华宫,北堂戎渡换过衣服,临出门之前,忽然停住了脚,面色漠然地从床上的暗屉里摸出一只小瓶,自瓶内倒出一枚淡红药丸,顿了顿,便收进腰间拴的荷包里,这才出了寝宫,坐轿前往大内。
偌大的浴室中焚着浓郁的百合香,飘散出淡色的白烟,如同雾气一般,与池子里袅袅冒出的湿热水气纠缠在一起,根本分辨不清,整个浴室里只听得到微微撩动的水声,除此之外,别无他响,软绫的帷幕之后,是极大的汉白玉水池,隔着遮幕,隐隐可以窥得见整体的轮廓。
池水清澈如碧,温度也十分熨帖,未几,水声忽然‘哗’地一下大了起来,就见一个人从水下猛地冒出头来,露出一张**的英俊面孔,北堂尊越在氤氲的水雾中往池壁舒舒服服地一靠,露在水面的肌肤被热气蒸成了淡淡的桃花色,却转脸看向一侧垂地的天青软帷后面,透过那几层的帷帐,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颀长的熟悉身影,北堂尊越见那人并不进来,只这么站着,不由得就轻轻一笑,扬声慵懒地说道:“……还不赶紧过来,在外面一直傻站着干什么。”
北堂尊越这样说着,侍立在帷幕外面伺候沐浴的宫人便立时挽起一道天青色的软绫,躬身后退半步,帷后便露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形,或许是被热气熏蒸的缘故,北堂戎渡白皙如玉的面孔微微泛出一丝红晕,眼睛也氤氲得像是蒙上了蓝色的雾气,北堂尊越见状,‘嗤’地一声笑,悠然道:“……朕又不是赵合德,你也不是汉成帝,既然如此,怎么你倒宁可躲在外面窥视,也不进来?”说着,伸出**的结实手臂,招手示意道:“来,戎渡,过来到朕这里来。”北堂戎渡听了,依言上前,在他身后,宫人重新将软帷轻轻放下,掩住了这一方天地。
北堂尊越泡在池中,模样十分自在,漆黑的头发散在水里,仿佛黑色的水草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水气缭绕的缘故,面容看起来比平日里要柔和几分,胸口以上露出水面,显出白晃晃的一片肌肤,几绺湿发凌乱地沾在颈子上,眼角带笑,容色俊美摄人,只含笑看着北堂戎渡走到池沿处,然后抬手示意北堂戎渡坐下来,道:“朕让你进宫,你怎么一直磨蹭到这个时候。”
北堂戎渡侧身坐在池沿,水里的雾气热腾腾地扑到脸上,很舒服,也容易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可北堂戎渡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很不舒服,整个人都憋闷得很,但他还是保持了平静的语气,说道:“……今天有些公事,一忙就忘了时辰。”北堂尊越不以为意地用手指轻轻抚上北堂戎渡鸦色的鬓角,说道:“莫非有什么天大的公事,竟比朕还要紧不成。”话音方落,尚且不等北堂戎渡开口,便已不由分说地扯过儿子柔软的手,轻噬那嫩白的指尖,道:“……朕的事情才是第一要紧,知道了吗。” 说着,笑了一笑,也不再提此事,只道:“给朕擦背。”
北堂戎渡听了,微微一顿,然后就取了澡巾,在北堂尊越宽阔的背上动手搓洗起来,北堂尊越自幼习武,身材极为结实健美,肌理紧绷,北堂戎渡一言不发地侧身坐在汉白玉池沿上,慢慢地替北堂尊越擦洗着后背,周围到处都是暖融融的百合香味道,醺人欲醉,层层的帷幕外,只能听见隐隐传出的撩水声,一切都逐渐宁谧下来,就好象连时光也依稀静止了一般。
良久,忽听里面有男人磁沉的声音低低笑道:“帮朕把衣服穿了……这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净……怎么这么笨的手脚……”随之响起的,是轻微的窸窸窣窣穿衣声,又过了片刻,忽听一声年轻男子低微的惊咦,既而就见北堂尊越身穿一件素底云纹的长袍,湿发披散,怀里抱着北堂戎渡从软帷中走了出来,北堂戎渡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潮红,眉梢眼角却隐隐深藏着一丝清冷之色,除了刚才突然被父亲抱起时本能发出的惊咦声之外,眼下他并没有再做任何挣扎,安安静静地任凭北堂尊越抱着自己,只是将眼睛垂着,四周的宫人尽皆低着头,没有人抬眼去看上一看,北堂尊越往怀中瞧去,见北堂戎渡脸蛋被蒸得泛红,真真是色如春晓之花,不觉越看越爱,一面走,一面低首在那脸颊上亲了又亲,低声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北堂戎渡搂着男人的脖子,不说话,目光有些迷离,仿佛正在看着很远的地方一般,眸底微闪,如同水波漾动,北堂尊越见他不出声,倒也并不介意,径直将北堂戎渡一路抱回休息用的内殿,来到阔大的龙榻前,自己坐下,抱着北堂戎渡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搂住北堂戎渡的腰,将人紧抱在怀里,两只眼睛只是不肯离开北堂戎渡半分,不觉低低笑了一声,道:“……这些天你行动不便,所以都是朕在半夜去你宫里看你,现在么,也该你自己过来跟朕说说话了。”北堂戎渡闭上眼睛,好象有些累了,脑袋靠着北堂尊越厚实的胸膛,神色温驯,低声道:“说什么。”话音刚落,右肩的衣服忽然被往下一扯,露出了小半个圆润雪白的肩头,与此同时,北堂尊越已是低下了脑袋,重重地一口咬在了北堂戎渡露在外头的半个肩膀上面。
那力道并不轻,北堂戎渡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身子一颤,低低地痛哼了一声,北堂尊越听见他声音里明显有着痛楚之意,便知道是自己咬重了,因此立时松了口,问道:“很疼?”说着,目光已朝着北堂戎渡的右肩看去,只见那雪白的肩头上已是多了一枚清晰的深深齿痕,正往外渗出很少的一点血丝,殷红的血配上那白嫩无瑕的肌肤,就如同雪地红梅一般,颇有一种凄楚的美,动人非常,北堂尊越见了,低头用舌尖去舔,北堂戎渡感觉到男人舌头的湿热感,浑身猛地一抖,北堂尊越却只是抱着他,细心地把那肩头的血丝舔得干干净净,这才语气有些歉然地柔声道:“是朕不好,痛得厉害么?……朕知道你心里闷,但是你也不能在朕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却爱搭不理的,只随口敷衍朕,以后不许再这样。”北堂戎渡精致的长眉微微蹙着,道:“你咬得这么用力,很疼……”北堂尊越见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于是便亲一亲北堂戎渡的脸蛋,柔声对他道:“那怎么办?不然的话,朕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北堂戎渡重新闭上眼,没说好还是不好,过了一会儿,他仍然合着眼睛,嘴里却很平静地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待在自己的寝宫里,哪儿也没有去,结果佳期就问了韩烟,问我为什么不去琼华宫看她……我跟韩烟说,我明天就去看佳期,但是今天不行,因为今天你找我有事。”北堂戎渡说到这里,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北堂尊越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即便是眼下整个胸腔之中都憋得快要炸开,但他的一双蓝眸,也还是如同初雪一般明澈冷冽:“我在想,我能说什么呢,难道我要对佳期说,父王今天没有时间,因为要去给你祖父侍寝……”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油然自心底涌出,北堂戎渡忽地紧紧地抱住北堂尊越的肩,将面容埋在男人的胸前,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爹,你不是要我吗,那就快点罢……”
北堂戎渡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一只手已探到自己腰间拴着的荷包里面,从中摸出一枚他临出门时带在身上的淡红药丸,无声无息地放进了嘴里,直接咽了下去,北堂尊越听了他说的‘侍寝’的话,脸色僵了一下,但马上就又恢复了正常,淡淡嗤笑道:“那又怎么样……”旋即低头轻吻着北堂戎渡的鼻尖,道:“朕不在乎那些,朕只要牢牢地把你抓在手心里就可以了,朕就是这样的人……”说话间,一面动手解开北堂戎渡的衣带,将右手从那精致的锁骨位置一直摸下去,轻轻地用指头在皮肤表面划动着,一下又一下,动作有序,似乎并不是单纯的爱抚,而北堂戎渡却是微微一颤,发现北堂尊越竟是在身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北堂尊越忽然慢慢褪下北堂戎渡的上衣,柔声道:“真的那么难受吗,朕并没有存心想让你难堪的意思,但是除了这么做之外,你的性子实在不能再惯着了……朕没有办法。”嘴里说着,修长的手指已轻轻拨弄上了北堂戎渡的乳首,然后又低头舔上了另一个,动作十分温柔地反复挑逗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北堂戎渡好象格外敏感,没几下,淡红的乳首便微微挺立,似乎禁不起男人的撩拨,渐渐动了情.欲,北堂尊越捉住他的一只手,凑过去与他额头相贴,轻声道:“……戎渡,喜欢朕么。”北堂戎渡靠在男人怀里,一双深得不见底的眼中有雾气挥之不去,喃喃道:“……嗯。”北堂尊越的心顿时跳了跳,随即轻轻挑起北堂戎渡的下巴,极尽温柔地吻着儿子薄红的嘴唇,一面诱哄着抵开雪白的齿关,进去与他唇舌纠缠,北堂戎渡很顺从地张开嘴,接受了北堂尊越的舌头,北堂尊越含着他的舌尖,一时虽然不能说话,但眼中带着幽深之色,轻轻地笑了一下,又狎昵了片刻,才松开了儿子被吸得微微发麻的舌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亲,道:“……朕就知道,不管怎么样,你心里都不可能会没有朕的,永远都不可能。”
北堂尊越刚刚说完,一只手就摸上了北堂戎渡的胸膛,北堂戎渡猝不及防之间,低哼了一声,浑身微微绷紧了,身子似乎有些颤抖,北堂尊越见状,不免有些疑惑对方今日怎么这样就容易动情,正在这时,北堂戎渡却低低说道:“钥匙……”北堂尊越一时没听清楚,亲一亲儿子的喉结,轻笑道:“什么?”一边说,一边将北堂戎渡放到床上,自己压住他,将那半敞的衣裳又拉开了一些,细细地在胸前的两点上亲吻抚摸,北堂戎渡只觉得越发不舒服,两条修长的腿微微屈起,似乎想要夹紧,又好象在相互磨蹭,嘴里又重复了一遍,道:“爹,钥匙……”
北堂尊越这回听清楚了,于是便将左手的一枚戒指取下,只见那兽头戒指上极巧妙地镶嵌了一把小小的钥匙,看那大小,应该就是打开北堂戎渡腰上金锁的那一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安在戒指上的,北堂尊越拿了戒指,把北堂戎渡的裤子剥下,露出戴了护具的下半身,随着之后北堂尊越将金锁打开,取下这副枷锁,北堂戎渡也面色微微一松,闭上了眼睛,北堂尊越端详了一下那已经有明显反应的分.身,然后用温热的手掌包裹住这关键之处,一面轻轻滑动,嘴里柔声问道:“从那晚戴上以后,这几天都没拿下来……会觉得难受吗。”一边伸手揽住北堂戎渡光滑的身体,一边低声笑道:“又不是毛头楞小子了,怎么这样忍不住?”说话之际,觉得那东西在自己手里越来越硬热,而同时北堂戎渡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正紧抿着薄唇,肩头不住地轻轻打颤,这才觉出有些不对,因此停了手,凝神问道:“戎渡,怎么了?”不过北堂尊越毕竟是花丛中的老手,刚说出这句之后,却突然好象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一样,顿时眼神一闪,随即低头牢牢地盯着面色泛红的北堂戎渡,沉声道:“……你刚才吃什么了?”
北堂戎渡靠在他的臂弯中,脸上染着异样的潮红,下意识地抓住北堂尊越的手腕,慢慢说道:“我吃了点儿药……等到做的时候,应该就不会那么疼了,也顺利一些……”北堂尊越听了,顿时就是一股无名火蹿上心头,刚想开口,却看见北堂戎渡的眼角已经被情.欲染得绯红,目光略带迷惘地瞧着他,北堂尊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泄了满腔的怒气,俯下头去,将前额抵在北堂戎渡热乎乎的额间,低声叹气道:“混账东西,你吃什么春.药?前几天朕才碰过你,现在你伤还没好,怎么会又要你……在你心里,难道朕就这么急色,也不管你的身子了?”话虽如此,毕竟心疼,将北堂戎渡抱在怀里,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按着对方的□,一面咬牙呵斥道:“以后再也不许你吃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北堂戎渡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男人,口中低促地喘息,乖乖地任父亲摆布,北堂尊越细心替儿子抚慰半晌,直到北堂戎渡的腰部忽地一挺,整个人如同离水的鱼儿一般弹了两下,在他的手里彻底泄了出来,这才松开了手。
北堂戎渡一泄之下,身子便软洋洋地疲了,北堂尊越见状,不知道应该是气是笑,到头来低叹一声,抚弄着北堂戎渡的颈子,觉得那掌心下的肌肤正微微颤栗,便压低了声音微恼道:“小混蛋,吃这种东西,是瞧不上朕的本事不成?……况且,你把自己当什么了,竟给自己用这玩意儿!”骂归骂,嘴手却都不闲着,俯身噙住北堂戎渡的双唇,辗转亲吻,一面温存抚摩,北堂戎渡却好象对北堂尊越的话没什么反应,任由男人含住舌头吸啜,双眉却微微皱着,刚刚才熄下去的邪火又一次烧了上来,蔓延到全身,烧得身上发软,提不起力气,他给自己服的并非普通春.药,而是风月场所男倌儿用的东西,不然眼下早就照着北堂尊越扑过去了,眼下全身都泛出热意,却又不愿对北堂尊越说,没奈何,索性自己动手,就往下面一路摸去。
此时北堂尊越正捏着北堂戎渡的一只脚把玩,北堂戎渡的双足大小已经跟成年男子差不多,但那脚趾却圆润雪白,犹如一粒粒的珍珠,上面还有淡淡的肉涡,皮肉极白嫩,软得叫人心慌意乱,北堂尊越一面将这只脚紧攥在手里,摩挲捏揉不止,一面慢慢咬那晶莹如玉的赤足,心里就像有火在烧,正值此刻,却见北堂戎渡自己摸索着就要去撸自己□,北堂尊越当即捉住他的手,沉声道:“……在朕面前,你怎么敢自己来……”北堂戎渡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低低道:“那你……帮我一下好不好?”北堂尊越仔细端详着北堂戎渡的面孔,见他红软的薄唇抿得紧紧,鼻翼正不住地微微翕动,显然忍得不舒服,不由得沉下脸,道:“混帐,你吃药也罢了,居然还吃药性强的……”刚说完,却又低低一笑,两手撑在北堂戎渡的头部两侧,语气当中满是暧昧之意,不露声色地引诱道:“……那么,戎渡,你想要朕怎么样?嗯?你说。”
然而北堂戎渡却没再出声,并不开口求告,只管自己挣扎着想要用手去摸那处,北堂尊越按住他的手,含着柔软的耳垂啜着,强行撩拨他,一面轻叹道:“怎么这么犟,明知道难受,也不肯跟朕服软……你就这么怨朕吗。”这些故意爱抚的举动简直是火上浇油,因为药力的缘故,北堂戎渡的全身都比平日里敏感得多,四肢百骸都被欲.望烧得滚烫,骨头都软酥了起来,浑身麻软无力,被撩拨得呼吸粗重,想要推开北堂尊越,却又更想抱紧对方,那些情动的声音全都被他强行憋在喉咙里,偶然泄露了一丝半点儿,听起来就像是要哭不哭一样,北堂尊越见他如此,有心想再逼他一逼,但眼见北堂戎渡的身子都开始泛红,被自己攥在掌心里的双手也开始出汗,终究还是不忍心,这人是与他骨血相连的爱子,怎舍得眼睁睁见他痛苦?想到此处,不免长长叹息,低头往下一路亲去,之后便张开口,含住了正焦灼无比的□。
刚一含住,就听见北堂戎渡颤着声音哼了两哼,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却没全喊出来,声调直抖,散乱得不像样,腰身整个绷紧了,但没一瞬,就又酥软着颓柔了下来,北堂尊越耐着性子逢迎,动作由缓渐急,最终哄得他腰身哆嗦几下,畅快泄了出来,把热乎乎的液体浇了北堂尊越满嘴,北堂尊越并不嫌他,却也不咽下,只含着这些东西抬起头,凑上去欲吻儿子的薄唇,北堂戎渡想扭脸避开,却被男人强行按住,嘴对嘴地一口一口将那带着些腥涩味道的液体哺了过去,北堂戎渡挣扎不过,被灌进了许多,一部分来不及吞下,从口角溢出来些许,北堂尊越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他的唇,用猩红的舌头细细舔去儿子嘴角的乳白残液。
北堂戎渡只觉得嘴里一股涩味儿,肚子里也难受,隐隐泛着恶心之感,他咳嗽了两下,想把那腹中的液体吐出来,却根本没有用,北堂尊越按住他,用力揉了一把北堂戎渡光滑的胸脯,双眼眯起,道:“……都是你自己的东西,怎么,还嫌脏?”北堂戎渡此时一连泄了两次,药力已经差不多散得尽了,因此基本平静了下来,半眯着双目躺着,身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好象有几分倦意,北堂尊越见他如此,咬牙气笑道:“你就这么想睡?……你倒是舒坦了,朕怎么办?”北堂戎渡发鬓凌乱,狼狈中却格外有撩人的风情,躺在床上只瞅着北堂尊越,并不言声,北堂尊越见他明显是一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无所谓架势,恨得低咒一声,忿忿拉开北堂戎渡的双腿,直接将滚烫的那物儿顶在入口处,有心想要尽情放纵一番,但一想到距离上次自己夜入青宫,将北堂戎渡掳回来欢好的那一晚,这才刚刚过去几天而已,真要是再图一时痛快,只怕北堂戎渡根本抵受不住……一时踌躇许久,终于长叹一声,抓起北堂戎渡的右手牢牢按住,将□送到他手里,北堂戎渡微微一愣,随即耳边就听见男人若有似无的喘息,掌心里也清晰地感受着对方烫得灼人的欲.望,雨点般密集的吻更是烙在脸上,肩头,胸口,北堂戎渡看着身上那人带着几分享受味道的面孔,问道:“为什么不要?……就这样?”北堂尊越金色的眼睛直盯住北堂戎渡,一字一字地缓慢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朕的,弄坏哪里都不行,朕要的是长长久久。”说着,在那绵软柔嫩的掌心中受用一回,直到舒坦了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