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菽
直到现在,终于有个人轻柔叩他心扉。
蔺焰尘没办法,只能在楚汛面前放下过高的无用的自尊心:“是这样吗?对吗?”
楚汛循循善诱地说:“是的,是的,你做得很好。”
楚汛的声音如此悦耳,蔺焰尘觉得心情像是阳光映在白雪上,一片敞亮,他毕竟是有运动基础的,也很聪明,愿意听从指点又放开紧张之后,逐渐掌握了技巧,身形动作变得灵活起来。
楚汛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小蔺果然很厉害!学得真快!”
蔺焰尘立即翘起尾巴:“那是自然!我学什么都很快的。”
楚汛就喜欢他这股天之骄子般的劲儿,清清爽爽,痛快的性格,叫他见了开心:“来,那我们来个难度高点的,我们拉着手,一起从这个坡往下滑,我带着你滑。”
蔺焰尘握住楚汛的手:“好。”他把自己交托给楚汛。
楚汛:“准备好……走。”
这个坡有点陡。
在重力的作用下,两个人顺着雪坡一起疾速下滑。
楚汛得心应手,蔺焰尘被他引导着,渐入佳境。
蔺焰尘发现了滑雪的有趣之处,滑下时真的让人觉得心情开阔,疏解压力。
这次是楚汛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重心不稳,连带着把蔺焰尘拉得摔跤。
蔺焰尘没有松手,于是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蔺焰尘还知道要垫在下面。
白雪松软,摔得不疼。
雪尘落定。
楚汛倒在他身上,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
蔺焰尘听到他笑,被楚汛的快乐感染,跟着笑起来。
楚汛在他怀里抬起头,把护目镜往上推,露出满是笑意的眼睛,问他:“小蔺,开心了吗?”
蔺焰尘一把熊抱住他,又滚了一圈,翻身在上面,吻了下楚汛的嘴唇:“开心。”
楚汛喜欢这个氛围,他并未羞涩,反而伸手圈住蔺焰尘的脖子,舔了下嘴唇,深深望着他,扇惑人心地柔声说:“小蔺,你再亲一下……”
蔺焰尘觉得,楚汛越来越有魔力,只要楚汛一开口,他的意志就尽数崩坍了……
第20章
蔺焰尘是只不听话的赖皮狗,说好了要稍微节制,还是弄得他差点没起得来床。
第二天他睡到十点才起来,还被小蔺拉回去,一边亲一边说:“外面多冷啊,我们就在这里吧。”
楚汛觉得好笑,年轻人就爱赖床,让他好好起床能要了他的命似的,他们相遇到现在是第十三天,约好的期限过了快一半,这星期还好说,上星期总是在床上渡过,他慢慢从色迷心窍中恢复神智。
不能这样,太堕落了。
楚汛说:“我们就是来滑雪的,快起来,你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自己去玩。我昨天还看到一个穿灰蓝色衣服的棕发帅哥,我想知道他的名字……”
蔺焰尘一个激灵,醒了,咬牙切齿地爬起来:“你休想。”
又说:“我怎么不记得有那么个人。”
楚汛说:“你好好想想,可显眼了。”
蔺焰尘气势汹汹跟着楚汛出门。
没多久,楚汛就说:“我又看到他了。”
蔺焰尘左顾右盼:“在哪?在哪?”他像是个瞎子,遍寻不得。
楚汛给他指明方向:“喏,那个,你这都看不到?”
蔺焰尘终于找到,他瞧见一块巨大广告牌,一个男人印在上面,身手矫健,相貌俊朗,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
蔺焰尘:“……”
楚汛恶作剧得逞,笑。
蔺焰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从早到晚无时无刻不和楚汛在一起,楚汛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他都清清楚楚,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楚汛的一个小谎给耍得团团转?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蔺焰尘自己都感到奇怪。
玩了两天滑雪。
楚汛发现小蔺确实很有运动细胞,已经挺厉害了,能在初级雪道滑得像模像样唬唬人了。
他们休息时聊天,楚汛说:“据说纬度越高越冷的地方,那里的人越不爱说话。我有时候会很想搬到那样的地方去住,衣食住能满足就可以,可以避免与人接触。”
蔺焰尘说:“你说话这么有趣,你说你不想和人说话?”
楚汛想起当年刚走出象牙塔的自己,怀念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嘴笨木讷,不得不练出来的嘴皮子。唉,其实我平时也不爱说话,和你在一起会想说话。”
为什么?这能是为什么?是因为喜欢我吧?蔺焰尘合理地推理,他说:“什么叫‘年轻的时候’?你现在也不老啊,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因为快死了啊,楚汛心情如古井无波。
楚汛玩累了,在一棵树下休息。
树枝上的一团雪忽然掉下来砸在楚汛头上,疼是不疼,但他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