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果然是人穿衣,而不是衣穿人,要是自己来穿一定没有这种效果。汪野偷偷地往左边挪了挪,视线拐着弯儿地从大学生的脑袋中间钻过去,完全放在了刘聿的那一边。他怎么这么高啊,站在讲台上都显得很修长,完全不会被大教室吃掉呢。
汪野偷偷地挪,偷偷地看,但是这偷偷里面又掺杂了一些光明正大,毕竟他是最后一排。这样多的学生,刘聿肯定是顾前不顾后,光是和最前排的同学互动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扫到后面。
况且,自己已经三令五申地告诉他不会来了。那现在的举动又叫做什么?出尔反尔?倒打一耙?还是杀了一个回马枪?汪野想不出确切的形容词来,本身他语文就不好,脑袋里乱哄哄一片,安静不下来。像一下子飞进去了十几只小家雀,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聊开了,谈论着关于刘聿的话题。
而且……他那个背带为什么也那么好看啊?好像和普通的背带不太一样。汪野这时候开始后悔来晚了,位置不好,根本看不清楚。
“诶,咱们这位置是不是太靠后了?”
巧了,汪野前排的男生也这样说。确实是太靠后,很多细节都看不到呢。
正在汪野感到失落之时,前排的女生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望远镜:“瞧,姐们儿的装备齐全吧。”
哇靠,不至于吧,你们又不是来看演唱会的,你们是来听课的。汪野羡慕地看了一眼,马上又正色起来,学生就要以学业为主,你们总盯着老师干什么?
可他这些心里话,前头的人不可能听得到。小小的望远镜在他们手里传来传去,发挥着最大的功效。汪野只好再把椅子挪一挪,撑着下巴,把身子往前靠一靠。刘聿他那个背带真的挺好看,汪野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式的,把人的肩膀和锁骨一勒,胸口前方的布料被抻平,隐约可见胸肌的轮廓。
这时候,刘聿又转过身去写板书了,教室里响起闷闷的书写声。趁着这个机会汪野立马坐直,抻着脖子往前眺望,把刘聿的肩和后腰看了个遍。不管了,前头的人都用望远镜了,自己不看就是吃亏,先看了再说。
陶文昌的心思根本没在教室的前方,而是被后方吸引。他扭着头,原本只是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寻觅到这位重要嘉宾,没想到人家自己送上门。不是他陶文昌的视力远超于旁人,而是汪哥实在过于突出了。
本身他就高,高高瘦瘦往哪里一坐都很打眼,头小脸也小,气势逼人,自带怒感,随便一挑眉毛都像个天生颓废感的性感野模。
最主要的是……谁家好学生会穿黑色小皮衣、戴鸭舌帽来听课啊,这可真是前院后院摆花盆,两头的花一起开,刘教授在前头开屏,汪哥来偷听也没忘记打扮。活该你俩将来是两口子,在颜值控这方面狠狠地拿捏了对方。
而汪野还不知道已经暴露了行踪,在刘聿转身之前就回归了正常的坐姿。他根本就听不懂刘聿的课程内容,完全是听天书,但是越听,心越乱,说不好什么感受,总之就是特别活跃。
奇怪,难道昨天晚上的那杯燕麦咖啡里头有诈!
被刘聿下了精神亢奋药物!
“我不想说太多的题外话,但是请同学们不要交头接耳,把注意力都放在今天的讲题上。”
刘聿本人的声音不快不晚刚刚好得响起来,因为是大教室所以他用了麦,而更巧的是,扩音喇叭就在汪野的右边。这下可不得了了,汪野一个激灵就坐直了,特别像刘聿对着自己的耳朵眼教训他,拎着他的后脖子让他好好念书。
本身刘聿的声音就很好听,是那种特别稳的男中音,不低不高,还有一定厚度,结果这么一放大……汪野刚才怦怦跳的心马上就给摁住了,下意识地寻找起自己的书本和笔袋来,找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老子尼玛不是来听课的,我又不是他的学生!
但这莫名其妙就想听话的感受是怎么回事?汪野摆出了一个特别不屑的表情,非常受不了课堂文化,但或许是刘聿的嗓音太好听了,如同按摩耳道,两边的耳垂都有点酥酥麻麻。
“还有,与课堂无关的东西不要带进来,一会儿再发现,我会没收。”
汪野下意识地收好桌面上的手机,结果前排的同学飞速收了望远镜,原来不是说自己,而是在说别人。这时候刘聿大概是有点生气了,语气没有刚才那一句好,微怒,又没到勃然大怒,反而具有极强的压迫感,情绪一触即发。
这……他要是每天都这样,他学生能好好上课吗?汪野不敢再往前看了,生怕被刘老师看见。但是应该看不到吧,离他那么遥远呢,汪野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来回徘徊,很后悔坐在这里,可让他现在走,也不太愿意。
凭什么其他学校的人能来看,自己就不看了?大不了趴下玩手机呗。想着,汪野趴在了许久没触摸过的书桌上,将裹着牛仔裤的两条有力长腿往前伸伸,开始斗地主。
公开课中间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汪野在下课之前提前跑了出去,躲在男洗手间里听体院男大们聊天。他们都比他的年龄小,非常热血,会因为昨天的一场球赛没发挥好而大动干戈,也会因为明天的体测而精神抖擞。汪野一边洗手一边听,只觉得他们好嘈杂好幼稚,一点都不稳重。
忽然间手机震动,他拿起来一看,是刘聿!
刘聿:[汪野同学,你来听课了么?]
汪野有种一旦说谎就要被老师记旷课的心虚,说不定还会被惩罚,但立马回道:[没有啊,我店里忙着呢。]
刘聿:[好吧(微笑)(微笑)(微笑)]
呼,看来他应该是没发现。汪野这回放心了,在下半节课开始之前跑进教室,重新坐在他用帽子提前占领的座位上,伴随着上课铃声的打响,汪野兴奋等待着刘教授的上场。
只是兴奋归兴奋,他听不懂哲学,听着听着眼皮就开始沉重打架,困意袭来什么都止不住。可这是刘聿的课,汪野不想虚度光阴,一直坚持着支棱脑袋,直到坚持不下来。眼瞧着还有10分钟下课,汪野心想,我就趴着睡一会儿,等下课铃声打响我就醒。
然后一头埋在了胳膊上,睡得不亦乐乎。
这一睡就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等到汪野睡足,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他又一次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这个姿势特别别扭,没有躺着睡觉舒服。他面前是一扇窗,挂着学校里才会用的统一淡蓝色大窗帘,窗户外头是几棵完全黄透了的银杏树。
秋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窗帘被风吹出圆圆的轮廓。他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什么高考、上大专、开台球厅都是梦里的内容,自己只不过是在高中课堂上睡着了,醒来之后还是高中生,要忙着明天的月考,会为了连堂的数学课而哀嚎。
就这样缓了半分钟,汪野才慢慢地坐起来。结果刚坐直不到一秒钟,刘聿的脸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表情明显是憋着坏笑。刚才上课用的教案和笔记本电脑也在桌上,还有一杆钢笔,显然是已经下课了。汪野快速地扫了一眼教室,空空如也,原本满堂的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糟糕,自己怎么睡过头了!为什么打下课铃都没听见!汪野突然摸向耳朵,靠,原来是戴着耳机睡的,怪不得!这回彻底完蛋,明明说过不来结果又来了!
“你睡了好久啊,大概睡了半小时呢。”刘聿见他不说话,只好笑眯眯地开口,“我的课程有这么催眠么?”
汪野皱起眉头,像即将炸毛的猫,其实只是哑口无言。
“要真是这么催眠,以后你每天晚上睡觉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一边备课一边念给你听。”刘聿又说。
汪野的脑袋一下子低了下去,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他摸向桌斗里的手机,屏幕一亮,显示出现在的时间,汪野简单地算了一下,现在是下课后的20分钟,那为什么刘聿知道自己睡了半小时?
刘聿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主动承认:“做老师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讲台上的视野其实相当好,能照顾到屋里的边边角角。你趴下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那时候,其实我刚进来,我是在你马上下课的时候来的。”汪野还试图狡辩,同时快速地瞄了一眼他的背带。大概又是小羊皮吧,黑色的,看上去很有弹性。
“我这个老师可太失败了,学生不仅迟到,还能因为课程太枯燥而睡着了。唉,失败。”刘聿一直在笑,“走吧,咱们先离开教学楼。”
“去哪儿啊?”汪野跟着站了起来,又一次从背后打量他。
刘聿像是脑袋后头长了眼睛,转过来说:“刘教授因为太过生气,打算这节课拖堂,接下来将对你进行一对一的授课,以及针对汪野同学迟到和睡觉的相应……惩罚。”
作者有话说:
陶文昌:再一次成为了play的一环。
第40章 轻微的惩罚
汪野听到这句话,只想踹他的屁股!
什么一对一授课,还带惩罚的,你不要以为我在你面前哭过一次就很好欺负。从前上学时汪野就经常走在老师身后,不是被单独叫到办公室,就是被拉到角落里问这个学期的学费什么时候交,总之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回又跟着一位老师了,汪野双手插兜,非要和他并肩。走廊里非常热闹,但是和汪野的上学记忆有很大的差别。他的高中非常一般,同班同学也没有什么认真学习的,老师相对而言也不是很上心。那时候的自己总把学生身份放在老师的对立面,见到老师就掉头跑。
等到他上了大专,老师就更不抓学生的学习成绩了,一切都靠自觉,在楼道里碰上面也可以不打招呼。所以汪野并没有感受过多少师生情,更没有毕业后返校看老师的想法。但是他相信刘聿绝对不一样,他的学生都很幸运,因为这个老师上课真不含糊,不止传授你们知识,还给你们看T台秀呢。
两个人走着走着,两个熟悉的男生和他们迎面走了来,一位是陶文昌,一位就是白洋。
“刘老师您上哪儿去啊?”陶文昌明知故问,还能上哪里呢?莫非要带着我们汪汪哥,去办公室?
汪野原本和他们的关系都非常好,还可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起打球,现在见了面他只想土遁。我的妈啊,自己好端端的,无缘无故和他们的老师一起行走于校园当中,他们可千千万万别瞎想!我和刘聿只是普通关系!
但是,白洋的眼神在汪野的闪躲之下越发奇妙起来,甚至眯了眯眼睛:“咦,汪汪哥,你怎么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我怎么来了?”汪野先用笑声缓解一下尴尬,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在大学旁边开台球厅,熟面孔一张接着一张,走三步一个熟人。这下完蛋了,我前不久刚问完白洋刘聿这人怎么样,后不会儿就跑到走廊里和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兄弟肩并肩,这怎么解释呢?
“嗯……难不成,你也来看刘老师的公开课了?”白洋看破而不说破,怪不得要问呢,敢情汪哥和自己提前踩点?他们是不是要有“师娘”了?
“我也是没事干,店里今天刚好空置,闲着也是闲着。恰好我对这个……哲学,也有一点兴趣。”汪野从小到大撒谎无数,第一次撒了个兜不住的天花乱坠迷魂谎,骗骗别人就得了,自己也得跟着相信,“我来的时候都快下课了,什么都没听到。那个,你们平时千万别学我,别迟到早退。”
陶文昌和白洋听完,先是快速地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的心理活动都非常复杂。
陶文昌心想,白队,他这话你相信吗?汪哥就差把“我在撒谎”四个大字挂在脖子上,反正我是不相信的。况且我还看到他踩着点来呢,肯定是提前安排好了店里的一切,然后疾驰而来。
白洋也心想,昌子,他这话你相信吗?刘老师平时虽然说很喜欢打扮,可是今天怎么连皮质背带都用上了?再看看汪哥,小皮衣挺合身啊,小帽子一戴,谁也不爱似的,实际上春心萌动吧?
两个人都有谱儿,笑容里深藏功与名,再同时看向他们那深爱着教育事业的刘聿刘老师。
刘聿的头微微低垂,眼尾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提前给这两位学生里的双商高材生板上钉钉,敲定了他们的最终猜想,比单独开小灶划重点还真。
行了,暗号算是互通完毕,陶文昌赶紧说:“那好吧,既然是偶然间见到的,汪哥你就跟着刘老师逛吧。”
“是啊是啊,我们校园里很漂亮的,田径场、篮球馆、游泳队,处处都是风景。刘老师,我们平时和汪哥的关系不错,现在就麻烦你照顾他了,我们先回学生会。”白洋话不多说,拉起陶文昌的袖子就是一通拽,还给他们二人世界。
等他们离开之后,汪野自暴自弃地揉揉眼睛,完蛋了,这俩人都是人精中的精英,他俩一定不相信自己的话。而始作俑者一句都不解释,自顾自地往前迈步,显然心情很好,汪野看他这么高兴就更想踹他屁股了,两三步追了过去:“咱们去哪儿啊?先说好,我不去你办公室。”
“我办公室怎么了?有什么洪水猛兽让你这么害怕?”刘聿的余光扫过他的小皮衣,“你平时有骑摩托车的习惯?”
汪野又哼了一鼻子,夹杂着轻狂的骄傲。“干嘛?看不起我们飞车党?”
“那倒不是,只是从前没机会看你穿成这样……很适合你。”刘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说良心话,汪野从教室后门走进来的那一刹那,他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心跳加速。
我喜欢的人来听我的公开课,所谓圆梦,大抵如此。
更何况汪野还打扮过……刘聿每天都精心打扮自己,所以对于别人是否在外貌上留心就格外敏感。汪野从前很少打扮,每天就是那几套旧衣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造“不好惹”的人设,不修边幅,有些小小的邋遢。
今天,他像一头鲜活的、健美的小豹子,眼神机敏,状态机警,野性中不失可爱,可爱里夹杂性感……打住,刘聿不得不制止脑海中的声音,不要瞎想,刘聿,你要冷静,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克制不住。
汪野要是能听到刘聿的内心独白,一定会骂离了个大谱,但是他听不到,所以就只能跟着老师一路走。路上偶遇不少同学,刘聿在办公室门口接了个电话,并没有带他在校园里多留,十几分钟后他们顺利地离开了首体大,走出了东校门。
“咱们去哪儿啊?你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汪野没什么耐心,他是一个急脾气。
“你先把手伸出来。”刘聿停下脚步,并且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显然就是要汪野把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
这是要干什么?汪野看周围没什么人,索性就把手放上去了,他还能干嘛?不会拉着自己的手一起走吧?那太可怕了。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刘聿并没有拉手,只不过他的手指朝中间收拢,攥住了汪野的手指尖。
啪!一声!
汪野被这一下打懵了,怎么还带打手心呢?虽然不疼,但杀伤力极强。“你干什么?”
“先惩罚你上课不专心,我那么慷慨激昂的说话,就是想让你听得清楚一些,结果你睡着了。真是气死我了。”刘聿是笑着说的,所以不让人觉得他真生气,反而还有点儿宠的意味。汪野的耳朵和手心同时发热起来,仿佛刚刚那一下根本不是打,而是……摸。
啪!又一声!
“啊……”汪野刚好要说话,嘴巴微张,意料之外一不小心就叫出了声音。刘聿听到这个微弱的声音之后立马紧紧抿住了嘴,像在承受什么痛苦,额头都要出汗了。
“你怎么又打我?”汪野感觉呼吸再加速。
“这一下是惩罚你当着我的学生撒谎,以后他们要是学了你,迟到早退怎么办?”刘聿深深地吸气,仍旧没放开汪野的指尖。
“我撒什么谎了?”汪野当然不承认,只是这一下打得他小腹也跟着发热。其实力度并不大,可就是莫名其妙让人出汗,强烈的羞耻感让他不停出汗。
结果又是啪一声,手心再次迎来一击。
这一回汪野直接就皱着眉毛闷闷一哼,微微的疼痛带来了强烈的刺激,他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也没有资格想要抗拒,只能咬着牙承受。刘聿太会拿捏分寸和力道,每一次都打得有些发痒,显然还留有余地。汪野甚至想说要不你就用力些吧,给个痛快。
“不疼吧?”这一回,刘聿也没有直接告之他哪里做错了,反而先关心他疼不疼。
汪野当然不疼,可是也不愿意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疼啊,这不是忍着呢嘛,你有毛病,没事打我手干嘛?”
刘聿这时摸了摸他发红的掌心,对这个颜色很喜欢似的:“汪野同学,你说话真的很危险。”
“我说什么了?”汪野不明所以地反问。
“没什么,我只是很高兴听到你为了我的做法而忍耐。”刘聿轻轻地说,同时轻轻地给他揉掌心,“第三下是因为你又说谎了,我是老师,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下次来不要踩点,没有好座位,你可以提前几分钟,坐在靠前的位置上。”
不明显的疼痛变成了制造心脏轻颤的那根羽毛,若有似无地挠着汪野的心。“我才不去呢……你说的惩罚,就是这个啊?”
“是,也不是,这只是今晚的开始。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刘聿这才松开了汪野的手,带着他走向东校门的停车场,“这就是我的车,我想带你去兜兜风。”
“什么?让我上车?”汪野垫着脚尖看了看,确确实实有一辆相当高档的轿车,“你……卧槽,你真有钱。”
“既然要展示财力,就要贯彻到底。”刘聿带着他走了过去,“你放心,天元和嘉嘉那边我去沟通,晚上9点半之前,一定送你回台球厅。”
汪野的心口一下又一下突突撞击着,无意识地捏着掌心那块皮肤,好像刘聿的手还在,留下了他的印记。“你这人……什么后路都给我堵死了,我不去都不行。还说你以前没谈过恋爱,明显就是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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