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kon
洗漱完以后我揉着脖子回卧室,珍珠脆脆地叫了两声,跑过来舔了舔我的脚踝。
我弯腰抱起珍珠,走到床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陆方冶。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我的短裤,上半身裸着,靠在床头玩手机。
见我抱狗盯着他看,他有些疑惑地挑了下眉。
我一手抱着珍珠,另一只手指了指床,一脸严肃地说:“你占的地方太多了,我和珍珠睡哪儿?”
“……”
陆方冶指指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你睡这里。”
然后一指狗:“它睡地上。”
珍珠这个人来疯还不知道自己要睡地板了,看到陆方冶指它,它还兴奋地在我怀里甩起头。
……蠢狗。
最后我还是坚定不移地抱着狗上了床,并表示珍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人在狗在。
陆方冶收起手机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说“随你的便”。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我。
我搂着狗打了个哈欠,伸手关掉小夜灯,忍着睡意说:“晚安。”
我睡觉很沉,而且不老实。
我梦到我在跳水,两只脚蹬在踏板上,刚要用力起跳,泳池里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章鱼足缠住了我的脚腕。
脚腕被缠住,我拼命挣扎起来,用力踢着腿想挣脱章鱼。
然后我的脑门突然一痛。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让人酥麻的热气。
声音说:“再乱动的话就把你捆起来。”
“……”
我咂吧咂吧嘴,在床上翻了个身抱住被子,老实了。
第二天早上去洗漱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陆方冶洗澡那么慢。
他把我丢在脏衣篮里的衣服都洗了,包括内裤。
靠!
老脸一红,我含着牙刷准备回房间找他兴师问罪,一进门发现他正在换衣服。
我赶忙别过脸,别到一半想起我们俩都是男生,没什么不能看的,又犹豫着把目光转到他身上。
陆方冶的身材真的很好,背后的肌肉看着十分漂亮,两条满是肌肉的腿修长笔直。
然后……屁股也很翘。
按照我的尺码买的一次性内裤是真的有点小,陆方冶转过身的时候都能看到被绷紧的轮廓。
陆方冶换完衣服走到我面前了我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在我眼前搓了个响指。
从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收回目光,我看到陆方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呆了?”
语气里居然还有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骄傲。
等我反应过来他在骄傲什么以后脸都红了,捏着牙刷面红耳赤地说:“听不懂你说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这该死的幼稚的胜负欲!
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听不懂听不懂,我去洗漱了!”
洗漱完我的脸还是很烫,凉水都降不下温度来。
吃早饭的时候我也屡屡出神,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桌子底下瞄。
同样都是男生,他怎么能长那么……大。
外婆问我是不是昨晚喝多了没缓过来,我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尖,摇头。
因为家里有两个大男生要吃饭,外婆炸了很多小馒头让我们蘸炼乳吃,还蒸了紫薯和玉米。
我和陆方冶胃口都挺好,居然把一桌子早饭吃了个差不多。
“看不出来,”陆方冶吃掉最后一个小馒头,抽了一张纸巾在嘴边按了按:“你看着瘦,吃的比我还多。”
我正埋头啃一整根玉米,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不瘦,”放下玉米,我拉着他的手让他摸我的手臂,“有肌肉的,我只是骨架小。”
第17章 你要开花啊
我正在桌面上磕茶叶蛋。
茶叶蛋是裴灿塞给我的,他说他爸昨天晚上煮多了,让他拿到班里分一分。
裴灿塞茶蛋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妮妮,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给你两个,其他人只有一个。”
我信了他的话,还觉得有些感动。
目送裴灿拎着一小袋茶叶蛋从我们班出去,没一会儿我就看到郭磊手里拿着起码四个茶叶蛋从走廊上经过。
光手里拿的比我多就算了,嘴里还非常过分地塞着半个。
?
说好的给我最多呢?
心情有些复杂地剥好茶叶蛋,我拿起那个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见大小差不多,就囫囵着塞进了嘴里。
人的嘴巴容量还是有限的,我的腮帮子都被茶叶蛋撑变形了。
同桌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咱高低也是个小帅哥,就不能稍微讲究点儿?”
我被嘴里的蛋噎的翻了个白眼。
学校跑操的时间太赶,很多人来不及在家吃早饭,就带着饭在教室里吃。
每次一到这个时间点班里什么味儿都有,韭菜味蛋味粥味烧饼味,还夹杂着股茶叶蛋的味儿。
在桌上磕着第二个茶叶蛋,我随手拉开窗子通风。
早晨的温度不冷不热,太阳光线正好。
在一旁柔美的阳光中,我剥开了第二个茶叶蛋,一边打量着窗外的走廊一边往嘴里塞。
陆方冶拎着一杯豆浆出现在走廊上,半边肩上搭着校服外套,走起路来松松垮垮,半阖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现在才来,怪不得早上跑操都没见他。
我扬起手冲他打招呼,因为嘴里塞满了茶叶蛋,只能发出含糊的唔唔声。
“……”
陆方冶抬了抬眼皮,看到我以后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啊?我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你——”他提着豆浆走到我坐的窗子前,低下头跟我对视,声音拖得不紧不慢:“有没有看过吃橘子的大猩猩?”
“哼么星星?”
我嚼着茶叶蛋抬起脖子跟他对视——
对视了大概三秒钟,我突然意识到他是说我像只吃橘子的猩猩。
“你才是……咳咳……”
我又急又气,刚想反驳,突然被一块蛋黄的残渣呛到,扶着桌子狼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我咳得快要吐了,找了纸巾把嘴里没吞完的蛋吐掉,还是止不住咳。
同桌被我吓了一跳:“卧槽,没事吧你,看到陆方冶这么激动吗?”
谁激动了,我是被他气到了!
“呕——”
反驳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咳得太厉害了,我喉咙有些痒,忍不住弓着脖子干呕起来。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把我呛成这样,陆方冶好笑又无奈地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把豆浆的吸管插上递给我喝。
我稍微缓了一下,揩掉眼里的泪花,凑过脑袋去喝了两口豆浆。
陆方冶边看我边笑,拿豆浆的手都在抖。
我直接夺走豆浆,没好气地问他:“怪谁?”
陆方冶干脆靠在窗框上了,接着我的话说了一句:“怪我。”
“操,”我同桌在旁边乐得不行:“我才捋明白,陆方冶你刚刚说他像猩猩。”
“闭嘴!”我差点儿被他气笑了,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会聊天儿吗?你才像猩猩。”
“嘶——”
同桌呲着牙往后挪了挪身子:“你怎么不去踹陆方冶,就知道跟我使劲儿。”
“听见了吗陆哥,”我转过头去找陆方冶告状:“他好坏,他让我踹你。”
陆方冶又笑起来,他大概是彻底清醒了,眼皮儿都不耷拉了,靠在窗户边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也弯了弯眼睛,把豆浆拿到嘴边喝了一口。
上课的时候夏老师又提了一次国庆晚会,她说学校很鼓励艺术班多出几个节目,问我们班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问话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听文艺委员汇报完我们班的节目以后她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姜程呢?”
……就不能把我空过去吗。
班里的同学再次看过来,我只得抬起头:“我可以跳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