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kon
她整天“喂喂喂”的叫我,现在忽然得知不全是我的错,心里估计不自在极了。
“对不起,”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我只知道我哥被骗了,不知道还有那么一回事。”
“没事啊。”我不甚在意地说:“反正我也报仇了。”
陆百会看了我一眼,没忍住笑了笑,“嗯,你把我哥骗得好惨,你们谈恋爱……你骗他谈恋爱那几天,他整个人就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全都盯着你的照片看。”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
放下了对我的成见,陆百会终于不拿白眼看我了,还主动告诉我他哥的黑料。
“你说你是男生的那天,我们都在。”
“磊哥还说,找个男嫂子也不是不行,结果你把视频挂了,还把我哥删了。”
“我哥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哈哈哈哈——”
提着啤酒和奶茶从外面回来,我和陆百会有说有笑的,陆百会缠着我,央求我下次回家的时候帮她带一张我爸的签名照。
“对了,”她一只手里拎着奶茶,只好单手拿着手机点了几下,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你肯定认识谭首席吧,可以再要一张他的签名照吗,拜托了。”
我凑过脑袋一看,这是我爸团里的首席之一,谭未雪,我小学的时候他教我跳过舞。于是痛快地答应下来:“谭老师教过我,当然可以了。”
“啊啊啊!”
陆百会平日里再怎么端着,到底是个小女生,闻言惊喜地跳起来,甚至用力抱了我一下:“谢谢,我可喜欢他了,姜程,你真是太好了!”
我刚要说这都是小意思,一抬头,郭磊手里拿着一把烤串,满脸错愕地看着我们。
他大概想不通,只是一起出去买了个喝的,我跟陆百会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变好了。
等陆百会放下奶茶去找在厨房烧碳的陆方冶时,他凑到我旁边问:“什么情况,你们两个不是不对付吗?”
我得意地笑笑,“可能是她终于发现我独特的人格魅力了吧。”
郭磊嫌弃道:“有多独特,特别的笨还是特别的爱朝陆哥撒娇啊。”
我:“……”
笨就算了,特别爱撒娇又是什么鬼?
端着烧好的木炭走过来,陆方冶示意郭磊接过去,自己走到水龙头旁边洗手。
陆百会跟在他后面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我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果冻?
我和她之间的不对付无非就是因为她讨厌我骗了她哥,现在隔阂没了,这院子里的几个男生,她显然最喜欢和我坐在一起。
陆方冶他们忙着添碳烤各种串串,我们俩凑在一起咬耳朵。
陆百会告诉我,她和宋临安还没分开,吵架是因为她不想让宋临安和马浩有来往,宋临安不同意。
“确实应该离马浩远点。”我赞同地点点头。
“那天他跟你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陆百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当时,不太喜欢你,所以他才那样说你的。”
我哦了一声。
我们俩凑在一起嘀咕,终于引来了陆方冶的注意,他叫了我的名字:“姜程。”
等我看过去,他冲我勾了勾手指。
“来啦。”
我先应了他,随后对陆百会说:“你哥叫我,我先过去了,待会儿说。”
陆百会估计是心虚,小声说:“别和我哥说宋临安的事。”
我丢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拍拍裤子去找陆方冶。
“陆哥。”陆方冶坐在一个小长凳上,旁边放着一瓶打开的啤酒,我走过去拿起那瓶啤酒,在他旁边坐下。
陆方冶拿了一根烤肠递给我。
烤肠上面刷了酱料,滋滋冒着油,我接过烤肠,舔了舔嘴唇:“可以吃了吗。”
“嗯。”
陆方冶侧过脸看我,眼里带着隐约的笑意。
“……”
我避开他的视线,把目光转到烤架上的鸡翅上。
烤架下面的炭火烧的很旺盛,陆方冶握在竹签上的手指骨节分明,挽起的袖子下露出肌肉微微鼓起的小臂。
我垂下眼睛咬了一口手里的烤肠,心想一定是我坐得离炉火太近了,不然脸上为什么会这么烫。
“嘶——”
容不得我多想,我被吃进嘴里的烤肠烫到,狼狈地吐出嘴里的烤肠,微微张着嘴抽着冷气。
“好烫……”我咬了咬被烫到的舌尖,都快哭了。
“我看看。”
陆方冶掰过我的脸,用手指撑开我的嘴唇。
“唔唔唔。”我想让他先放开,唔唔了半天也凑不出一句清晰完整的话,只好用舌尖抵住他的指尖,想把他的手指推出去。
陆方冶动作一顿,就在我以为他读懂了我的意思,准备把手指收回去时,他居然将食指和中指往里深入一寸,夹住了我的舌头。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咬紧牙关——
陆方冶皱了皱眉,似回神般,将手指从我嘴里收了回来。他收回的手指的时候,指尖甚至连了一丝晶莹的口水。
“……”
我猛地从长凳上起身,脸色难看,走到水龙头旁边接水漱口。
“怎么了?”
我们这边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跟裴灿抢一串鱿鱼的郭磊率先注意到,迟疑了一下,还是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漱完口,重新接了一捧水拍在脸上,冰冷的水珠和脸上滚烫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反差,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
郭磊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真没事?”
水龙头的水哗哗落在台子上,激起一片片水花。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异物大肆侵略的感觉,我用舌尖抵了抵牙关,关掉水龙头,抹去悬在下巴上的水珠:“没事。”
第48章 看着比我同桌还虚
直觉告诉我,哪里变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很没出息地选择了落荒而逃。
第二天在学校见到陆方冶,他又迟到,眼下带着两抹青黑,头发凌乱,就差把“昨晚没睡好”五个字标在头顶上了。
我同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拉开窗子,一脸兴奋地趴到我桌上,探了一小截身子出去,勾着脖子拦住陆方冶:“老陆,昨晚干嘛了,怎么看着比我同桌还虚啊。”
我:“……”
樊岩你可闭嘴吧,你真的很烦你知道吗。
他拉开窗子跟陆方冶打招呼,陆方冶当然停在了窗前,单手撑着窗台,耷拉着眼皮,语气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樊岩对话。
“哎,后天就是期末考试之前最后一次测试了,”樊岩说:“我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你们呢?”
别问我啊,我已经是班里的底了。
我被他烦得不想说话,拿起暖手宝去教室后面的饮水机灌热水。
天气越来越冷,我又坐在靠窗的位子,每天都被冻得手脚冰冷。
樊岩天天笑我,说手脚冰冷是肾虚的信号,被我追着锤了一顿以后去学校后面的小超市买了个暖手宝送我。
其实就是一个需要自己灌水的热水袋,外面还罩了一个毛绒绒的粉色外壳。
真的是……非常符合我的心意。
我对这个暖手宝爱不释手,每节课都要抱着它。
灌完暖手宝回来,陆方冶已经走了,樊岩靠在后面同学的桌子上,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抱着暖手宝回到位子上,“舍不得陆哥走啊。”
“滚。”樊岩笑着骂了我一句,随后又苦恼地说:“我姐答应我,要是这次期末考试能进步十个名次,就给我换手机。”
“哦,”我说:“别想了。”
樊岩的成绩虽然比我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班里四十八个人,他第三十八名。
前进十个名次以上,也就是说他至少要冲到第二十八名。
二十八名,他上课都不听课,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新手机的诱惑太大了,樊岩破天荒地听起课来,下课还拿着课本,装模作样地去找季晨曦问问题。
后桌整理着下节课要用的书,嘲笑道:“三分钟热度,我要是季晨曦,我都懒得理他。”
我赞同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没睡觉吗,”后桌被我感染,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打完哈欠声音都扬了一个调:“我在后面看你磕了一节课的头。”
我叹了口气,趴到桌面上:“我有一个朋友,他遇到了一点问题,现在很苦恼。”
“哦,你的朋友。”后桌从善如流,点了点头:“你那个朋友遇到什么问题了。”
“就是……”
话到嘴边,我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换了个比较隐晦的方式,问他:“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的舌头烫到了,你会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检查吗?”
“啊?”后桌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看吧,我就知道!正常人谁会把手指伸进人家嘴里啊。
就算是不小心烫到了,那也不能……
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又叹了口气。
后桌拍拍我的肩膀,神色凝重道:“反正我知道,刘备肯定不会把手指伸进关羽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