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果子酱汁
系统一顿,疑惑地问:「你是说这事是你爸在暗地里动手脚?」
年安抿着的嘴角微微往下垂。
说话间已经走到停车场,年安刚掏出车钥匙,系统就说:「你车后面好像有人。」
闻言年安看过去,果真有一道身影,对方在察觉他的视线后,便乖乖走出来,他这才看清,来人在这大汗淋漓的高温里,竟是带着帽子和口罩,裹的严严实实。
得亏这里还是属于公司内部,不然凭借现在的风声,罗光就算裹的再厚实,恐怕也得被记者围成圈。
年安打开冷气后,也没看副驾驶上的罗光是什么表情,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漫不经心道:“你妈妈没教过你,和别人说话时要把帽子口罩摘下来吗?小朋友。”
徒然被人叫小朋友,罗光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个子矮,长的也嫩,今年已经二十了,尽管出门经常被人当成未成年,但是却没被人叫过小朋友,虽说当艺人脸嫩显年轻是好事,但此时,他却觉得自己被年安轻视了。
“年少,晏哥说他不喜欢你。”罗光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但是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对人来说和坟墓没什么差别。”
年安眯起眼睛,将嘴里的烟雾尽数吐出,朦胧了他的脸庞,片刻,他勾起嘴角,说:“你是罗家的人?”
罗光一愣,犹豫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承认道:“是又怎么样。”
年安眼中冷光乍现,语气却懒散又冷漠,“你结过婚吗?”
罗光说:“没有,但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年安偏头看他,“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对夫妻就算是恨死彼此,那也是他们的事情,像你这种打着真爱旗号来找茬的呢,一般叫小三。”
罗光被他说得脸色由白转红,最后变成铁青。
“小朋友,听哥哥一句劝。”年安打开窗,风吹起他的发梢,镜片下的桃花眼被烟雾遮住,变得朦胧起来。
罗光才注意到,年安手机不止何时开始录音,最后面的秒数还在跳动,脸色霎时惨白。
年安接着道:“有空就多吃吃鱼或核桃,补补脑子,了解一下你所处的经纪公司高层职位的人都有谁,别傻得这么彻底,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了,怪丢人的。”
罗光:“……”
罗光下车后,脑子里还是方才年安笑得肆意又轻蔑的模样,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远处的助理见状,半天都没敢过去搭话。
年安到酒店后,就被服务生带到一间包间。
约他吃饭的人是宓时晏的母亲,他法律意义上的婆婆,年安接触过几次,对她印象非常不错,温柔大方,非常有贵太太的气质。但等他推开门后,才发现来人不止有宓夫人,她身边还坐了个脸上笑出花儿的年太太——这年太太不是他妈,而是他爸出轨后跟他妈离婚后又娶进来的姘头。
顿时,脸色的笑容冷了几分。
说起来也是奇,年安上辈子出生在普通人家,他爸在他六岁那年出轨,而后他妈被这对狗男女活生生气死在家门口。
没想到这辈子穿来平行世界,成为富二代,他爸仍旧在他六岁那年出轨,并且依然是上辈子年安认识的那个女人!甚至因为这辈子是有钱人,所以在跟他妈离婚前,就偷偷在外面跟小三生了个跟他同岁的孩子,并且在离婚的第二天,就把这对狗母子接回家,扶上了年太太的位置。
哪怕在这个同性已经是非常正常的年代,也不会有人家愿意把儿子嫁出去,所以他会被踹来联姻,大部分原因还是出在这个女人身上。
不用猜都知道,对方想的无非是只要他一走,就没人跟她儿子抢年家的家产了。
年安一坐下,宓夫人就说:“小安,你的戒指呢?”
年安这才发现自己无名指上空荡荡,昨晚把戒指丢在桌上后,早上去公司时就忘了戴,他说:“应该是昨晚洗澡的时候脱下,落家里了。”
“你们年轻人一个个的记性都这么差,”说完,宓夫人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年安,“等周末得空了,和时晏再去配一对好看的,就当妈送你们的。”
年安突然想到宓时晏那从来都是空荡荡的十根手指,眉头一动,还是将卡收下。
“谢谢妈。”
这顿饭吃的相当和谐,年安和宓夫人的‘婆媳关系’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融洽,不知道的人都要错以为他两才是母子。
就是年太太有些尴尬,中途她有好几次想要插进话题,都没成功,年安当她是空气,宓夫人也清楚年家那点破事,所以也顺了年安对年太太的态度,只是偶尔应几句,既没薄她面子,也没让年安觉得过于热情不舒服。
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年太太面子挂不住,等离开时,脸都是黑的。
“我送您回去吧。”年安对宓夫人道。
“我让司机来接我了。”宓夫人又问他,“你最近和时晏怎么样?”
年安看着宓夫人的脸色,随口撒谎道:“还行。”
宓夫人:“那就好,你说两口子过日子多少都有摩擦,过了就好了,对不对?”
年安笑了笑,没说话,把人送上车后,忽然有种抽烟的冲动。
今天的新闻宓家不可能不知道,但就算知道又如何,逼人联姻这事他们本就理亏,去找宓时晏肯定还被呛回来,这才会退而求次来找年安。
宓夫人面上关心的话不少,但宓时晏和罗光的事,却半个字都没提。
不过也正常,毕竟说到底,他都只是个外人。
他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对宓时晏没半点感情,对这份闹着玩似得婚姻也纯粹就是为了保命,这要是搁在另一个人身上,估计能直接疯掉。
等宓夫人走后,年安朝自己的车走去,结果还没到,就看见宓时晏正在在他车旁边。
自从结婚后,宓时晏和家里的关系就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这半年来也都没回过家,宓夫人也知道儿子的脾气,所以才会从‘脾气好又听话’的年安身上规劝。
年安看见他,就想起刚刚宓夫人的态度,莫名有些烦躁,故意刺他:“怎么,大少爷今晚特意过来,是要翻我牌子,不让我继续独守空房,一个人空虚寂寞冷?”
“……”
宓时晏望着宓夫人车子离开的方向,继而双手插兜,“我妈找你做什么?”
年安:“怕我们离婚,来替你收拾你遗留的烂摊子,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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