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十
转变太大,他短时间内没办法接受。
在他的认知中,朋友的身份只是朋友,他不可能和朋友发展出暧昧关系,就像他不可能和牛恬恬相处出爱情。
虞澜的思考方式很简单、很单纯,同样也很固执。
就算他的脑中再乱,他仍记得薄静时今夜心情不好,好像和家人吵架了。
他的共情能力较强,认为如果他是薄静时,他一定会希望有人陪着自己。
所以他选择和薄静时回到宿舍,并选择陪在薄静时身边。
他们踩着门禁的点回到宿舍,宿舍空无一人。
虞澜赶紧去找遥控器打开空调,一手扯开领口,继而在颈侧扇风。
他怕热,夏天下雨更是闷沉,热空气将他的脸蛋蒸出一点粉色。
哔的一声,空调打开,冷风缓缓从上方落下。
虞澜松了口气,正要打开柜子找衣服,后背忽然贴上一个滚烫宽阔的怀抱。
虞澜被捏住下巴转回,雪白秀丽的脸蛋满是绯色,纤长睫毛根根分明,每一下眨动都带有不同寻常的勾人意味。
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手下细腻柔软的皮肤,虞澜的面颊隐隐发烫,姿态柔顺配合,在薄静时摸他下巴与脸蛋时,他还会仰起头去接。
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薄静时的动作突然顿下,虞澜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仍在柜子前,薄静时逆光,他并不能将薄静时脸上的表情看清。
原本冷酷且不近人情的俊容充满异样的红,黑沉漆黑的眼底酝酿即将爆发的熔岩,好像只需要再添一点刺激,就会彻底失控爆发。
薄静时始终不动,虞澜主动用面颊蹭着薄静时的掌心,柔软温热的吐息落在灼热宽大的掌心,充满献祭般的依赖。
“学长,你干什么摸我呀。”
明明是他自己在用脸蛋蹭着薄静时掌心,却娇气地说出责备话语。
一副被惯坏了的样子。
柔顺发丝拂过薄静时的锁骨,带来挥之不去的清香。
薄静时瞳孔周遭泛起许些的红,他正要低头去亲吻虞澜的发丝,却被柔软的掌心捂住嘴唇。
“不准亲。”虞澜拍开薄静时的脸,别过头,露出精致雪白的侧颜与肩颈线,“头发都是雨水,好脏。”
“脏吗?我闻闻。”
薄静时顺势握住虞澜的手腕,凑过声低头嗅了嗅,呼吸热流洒在手指内侧,虞澜浑身都颤了颤,呼吸都要暂停。
心跳不发控制快来起来,小脸紧张又泛红,蓝宝石般的眼睛傻乎乎盯着对方。
他们对视着,薄静时一边注视他的眼睛,一边认真嗅着虞澜的手指与手腕,好几下鼻尖与薄唇蹭过手腕内侧,带来过电般的酥麻。
虞澜瞳孔放大。
薄静时在舔他的手腕。
手腕处的濡意虞澜招架不住,瞬间瘫软下来,一条有力的手臂牢牢搂着他,不让他倒下。
他彻底恢复成背对薄静时的姿势,手腕被捏着,腰也被搂着。
双手撑在衣柜里的隔板上,膝盖颤抖,唇缝中散发湿热的香气。
齿关若有若无碰着手腕内侧的皮肉,这种微刺中带着点痒意最让人难以招架,虞澜低低哭叫了一声,发着颤儿说:“学长,脏……”
虞澜被整个人提抱而起,又被放在桌子上。
身躯跟化了的奶油似的往后躺,后颈及时被手掌托住。
他费劲睁开眼,精致漂亮的耳尖粉粉的,脸蛋同样如是。
唇珠被抿得发红,像是要哭了。
薄静时捏了捏他的耳垂,犬齿开始发痒。
不行,要忍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如果继续下去,虞澜一定会被吓到,一定会害怕。
他不能这样,不行。
他深呼吸了很久,除了有些泛红的皮肤与过分深邃的眼眸,他看起来依旧平静,像久无波澜的海。
虞澜有些生气,背后贴靠着书柜,一脚踩在薄静时肩膀,想要把薄静时踹开。
雪白的足踩在深一度肤色的宽阔肩膀上,薄静时扯了扯嘴角,覆过身来,阴影吞噬视线的同时,双膝也自然分开。
薄静时站在桌前,虞澜坐躺在桌上,整个人都是敞开的。
漂亮的小腿岌岌可危抵在肩头,他慌张极了,惊慌失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
眼角的泪水被慢慢碾掉,薄静时哑声着哄:“检查过了,澜澜一点都不脏。”
*
可能是今天薄静时太过火,虞澜竟不肯和他一起洗澡了。
但是夜晚,虞澜还是像从前那样,双手撑着床面,慢慢爬到了薄静时的床铺。
他轻车熟路地钻进薄静时的怀里,脑袋在薄静时的肩窝里蹭了蹭,周边是熟悉的沐浴露香,他很安心,也很满足。
突然,虞澜的大腿感到一阵不适,他扭了扭腰,奇怪地问:“学长,你怎么带皮带睡觉?”
他下意识伸手碰了碰皮带,突然僵硬了一下,等他想要远离时,手背被另一个手掌包住。
虞澜被慢慢带着离开。
哪怕隔着一层布料,虞澜都能清晰体会到薄静时的嚣张气焰,以及那蓬勃的生命力,以及吐出的源源不断热气。
虞澜的脑袋又开始乱糟糟,他背过身,小脸僵硬着。
薄静时从后方抱着他,夏□□服薄,他们几乎完全嵌在一起。
“澜澜好香。”
“我也用澜澜的沐浴露,怎么我身上就没这么香?”
薄静时一边说,一边把脸埋进虞澜的肩窝,近距离嗅着芬芳气息,这也让他们的距离更近。
虞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法忍受那沉甸甸的威胁。他忧道:“学长,你……”
“过一会就好了,没事,不管他。”薄静时说着,又把虞澜抱得紧了些,因为近距离拥抱,他们无法避免蹭了蹭。
虞澜抿抿唇,妥协了。
他闭上眼尝试入睡,但他发现危险迫在眉睫时,是不可能松懈下来入睡的,哪怕是他这种秒睡的人也不行。
薄静时实在太过强势,也太过具有攻击性,让他无法不感到警惕。
在床帘的作用下,空调吹出的冷气仿佛失去作用,床位内的空气变得湿且闷热。
耳边是另一个成年男性粗重的呼吸,胳膊强势从后方搂着他,灼热的体温弥漫四周,若虞澜是根木头,他一定已经被烧坏了。
虞澜还是没办法忽视极有存在感的感受,他努力转头,轻声嘀咕:“学长,你这样我睡不着。”
他转身时身躯无法避免产生磨蹭,薄静时呼吸急促了几分,怀中的虞澜柔软脆弱,纤细的脖颈、富有肉感的身躯。
顺从乖巧的姿态,仿佛薄静时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虞澜在薄静时的怀里翻了个面,他面对面抱着薄静时,腰腹无法避免有些难受。他小心挪了挪,声线很软,态度却凶极了。
“学长,你管管他!”
薄静时的体温再次攀升,像情绪起伏过大而产生的体温变化。
他把虞澜搂得又紧了几分,又怕弄疼虞澜赶紧松开一些,轻声哄着。
“……我去洗个手。”
*
黏人的虞澜第一次没有跟上去。
他开始不安,身边人接二连三的提醒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在和薄静时单独待在一起时,他很开心、很快乐,所以他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凭本能。
可现在薄静时不在,他又开始钻牛角尖。
他想,也许只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比较特别呢?谁说朋友就不能稍微亲密一点。
就像薄静时说的那样,他是特殊的、是不一样的,所以薄静时也会用独一无二的方式对他。
这么想着,虞澜竟把自己说服了。
他慢吞吞从床上爬起,突然感到身后黏糊糊的,还有一种不适的冰凉感。
伸手摸了摸,又送回眼前,指腹浸了一层透明的糊状物。
虞澜低头嗅了嗅,一道直白且富有冲击的野性气息蓦地闯入感官,让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
他不不敢置信,赶紧换了条裤子,在天花板灯光照射下,被换下的浅色睡裤后晕开一大滩深色。
若非他清醒着,他一定以为自己尿床了。
虞澜怎么也想不到,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薄静时就能润进三层布料,并准确无误让他感觉到。
心脏怦怦直跳,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走了出去。
许多人已不在学校,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这个点宿舍楼并没什么人,更不会有谁在这个点洗澡。
走廊空旷无人,上方通风扇外的月光照亮光线昏暗的视野。
盥洗室内设施老旧,水管生了些斑驳锈意,水流声在寂静夜色中,无端增添了几分紧张感。
虞澜脚步放得很轻,鬼鬼祟祟的。
淅沥水声混合几道粘腻不清的声响,更为响亮的是如野兽般的喘息声。
虞澜脚步忽然就停下了,也正是在他脚步顿下的那一刹,他听到有人哑声喊。
“澜澜。”
熟悉的低哑嗓音唤着虞澜的名字,他下意识要应声,可他无声张了张唇,马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如一道雷把他劈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