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意夏
门关上,只剩下他和董兆卿两个人。
董兆卿:“你没和顾顷那小子说?”
是说徐入斐的身世。
“没有。”
“怎么不和他说?”
徐入斐:“那你又为什么不和我说?我一直在等。”
董兆卿瞪眼:“我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
“妈妈以前的艺名叫曲杳?”
许久,董兆卿硬邦邦“嗯”了声。
“她拍的那些电影……”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当做不知道?”
徐入斐一下红了眼睛,“我装作不知道,一切就可以不发生?!”
董兆卿闭了闭眼睛,“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她、为什么……”
“为什么拍那些东西?”董兆卿睁眼,目光锐利。
徐入斐又想逃了。
他是被精心照料的花蕊,承担不了一点风险。
“当然是因为我!因为我起了这个头,我要那几秒的镜头!”董兆卿也跟着激动起来,唾液飞溅,每个字都重重砸落,“在我眼里是艺术,在那帮人就是银晦!是涩情!徐入斐,你还不懂吗?!”
徐入斐抽搭一声,还是哭出来。
【作者有话说】
小斐小斐,你还不懂吗
第34章 思绪疯涨
顾顷回来时,房间里气氛沉闷,徐入斐的眼眶通红。
他在徐入斐身边坐下来,徐入斐别开头,想去揉红肿的眼睛,被顾顷制止了。
知道这是没谈妥,也不勉强。
桌子底下握了握徐入斐冰凉的手。
徐入斐抬眼看他,湿润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依赖。
方光阳回来后,又跟董兆卿聊天,话里话外,希望《潮涌》能提前透露一点消息给媒体。
董兆卿还没发话,顾顷先说:“也不急在这一时。”
方光阳有些诧异,心说这小子怎么回事,外面谈好了的,这样才能让顾顷接洽到更好的影视资源,怎么转身的工夫又变卦?
顾顷刚刚抽了半支烟,为了压下烟味,含了一块桃子味的清口糖,很像海边那一晚,徐入斐唇齿间的味道。
他目光落在徐入斐泛红的眼睛上。
又哭了,总是爱哭,情绪都摆在脸上,不用猜都知道是受了委屈。
顾顷已经想好,一会儿回去的路上要怎么哄小孩。
事情没有说开也不要紧,本来就不是这么大事。
他本以为只要告诉徐入斐,他和那个女人并不像,他就不会钻牛角尖。
但显然,徐入斐不这样想,并且相当在意。
关于曲杳,顾顷所了解的并不多。
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都会有遗憾。
董兆卿确实有一些流传不广的作品,出道作却是想尽办法,拍得尽善尽美。所以曲杳的那部戏,是老爷子刻意压下去,没有传播,包括当初的不实报道以及流言蜚语。
董兆卿那时也年轻,没想过一个几秒的镜头,会毁掉一个女孩的一生。
后来找上曲杳的电影,都是赤裸涩情的。没人在乎那场景、构图美不美,只要这女人足够美。
老爷子或许有愧。
才对肖似她的徐入斐加倍照料。
私底下聊天喝酒时,董兆卿也不止一次提到:“我只要他平平稳稳过一生,旁的事,我来操心。”
在没有真正接触到徐入斐之前,听及老爷子对自己小徒弟的赞扬,顾顷一样的先入为主。
毕竟这个圈子就是如此浑浊,一汪泥潭里打捞出的清水,只是看着清澈。
但徐入斐太傻了。
对只见过两面的自己心生信赖,目光时时追寻,让人想不发觉都难。
顾顷很快便发现,董兆卿确实对徐入斐很好,但那种好,仅仅是长辈对小辈的呵护,是疼惜、疼爱,甚至到了纵容溺爱的地步。
第一次碰面的那个夜晚,顾顷顶着被女友扇肿的半张脸,徐入斐随随便便从口袋里掏出冰贴,说这是我用不到的,所以给你了。
那施舍般的语气,顾顷静了两秒才接过去。
他对徐入斐的第一印象不好不坏。
顾顷知道徐入斐是好看的,但是同样身为男人,他无法像欣赏异性那样欣赏他。
不是美的,不是英俊。
徐入斐在他眼里更像个小孩子。
是家庭美满才能养出的天真性格。
##
跟董兆卿还有方光阳告别后,顾顷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子开了,徐入斐还闷着头。
顾顷问:“你今天见到董老的孙子了?”
徐入斐的目光闪了闪,含糊应了一声。
“怎么没跟我说?”
“不是什么要紧事,碰巧撞见的。”
“有那么碰巧?”
好一会儿过去,徐入斐才说:“我回家拿衣服,他正好出门去上补习班,就撞见了。”
这很合理。
顾顷却步步紧逼,“你回家了?”
徐入斐有些敏感地抬起头,“你想我赶我回去?我都和他们说好了,我不回去……”
“没有。”顾顷马上出言安抚,“只是你没和我说,我有点担心,那你今天也没去上班?白天怎么不吃饭?”
“请假了。不想吃。”徐入斐语气硬邦邦的,又独自闹脾气。
顾顷抬手撸他的头毛,徐入斐还是一副别扭的神情。
“那刚刚吃饱了?”
“……吃饱了。”
顾顷没有问他和董兆卿都谈了什么,总归是不愉快,但往后见面的机会还有许多。
像顾顷方才在酒桌上说的,不急在这一时。
到了公寓门口,顾顷掏出新配的钥匙,转了两圈打不开,还是把徐入斐那把要了过来。
“还是原来的好使。”
“那我跟你换?”
顾顷摇头,“你拿着就好。”
门开了,顾顷让徐入斐先进去,换好了鞋,徐入斐也不走,站在原地等着顾顷。
两个人挤在窄窄的玄关,身子难免相碰,布料摩擦。
顾顷突然叫:“小斐。”
“嗯?”
徐入斐抬起头,阴影落在他的眼睛,重重碾上他的唇瓣。
一个深入的亲吻,夺走呼吸。他只能张开口,任凭舌尖的贴合与搅动,牙齿都酥软发麻。
顾顷的吻,和他所表现的温润全然不同。
是一种掠夺、侵占。
直到徐入斐软下腰,他才松开,手臂捞着徐入斐。
徐入斐又脸红,想遮掩住反应,却被顾顷制止了,“你前两天在我旁边偷偷弄过。”
徐入斐顿时瞪大眼睛,“你、你……”
顾顷猜,他是想说“你居然醒着”。
顾顷给他肯定的答案:“床在晃。”
徐入斐:“……”
顾顷抵上他的额头,亲吻他的眼睛。
“要我帮你么?”
徐入斐先是犹豫,后是不好意思,随即坚定地点头。
他已经被哄好了,全然忘记酒桌上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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