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意夏
如今忽然加重,哪怕他再三保证只是突发情况,也需要留院查看。
精神疾病在这行并不少见,但顾顷显然已经不能正常生活。
顾嘉柔向公司请好假,想要这段时间照顾顾顷。
可是不行。
比起她在身边,他哥更习惯自己一个人。
长达半个多月的治疗,好不容易可以出院,又因为顾航的失误被拍,狗仔发布到网路上,引起热议。
唯一幸运的是,因为媒体的暴露,徐入斐的公司主动联系到顾顷的团队。
顾顷当然想要见到徐入斐。
从经纪人联系他的当天就开始为见面做准备。
顾顷的演技很好,哪怕内里已经被蛀空,他只要保证这具壳子是完美的。
因为徐入斐喜欢他这张脸。
哪怕不爱他,也还是会多看他两眼。
“乔溥心进不来。”顾顷说,“我的病房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说完,他又补充道:“除了你和顾嘉柔。”
顾顷以前说过,别人是别人,妹妹是妹妹,而徐入斐,是徐入斐。
徐入斐以前也为这份特殊沾沾自喜过,可当初顾顷把他推开,同样毫不留情。
他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没办法再继续当傻瓜笨蛋。
可是现在,他又何尝不是一种装傻。
明知顾顷向自己隐瞒了什么,他不问,因为不能再给两人纠缠下去的理由。
尚臣说他对两个人的态度不一样。
他能对董景同绝情,是因为他根本不喜欢他。
他对顾顷当然要有同样的绝情。
徐入斐摸到指节刺痛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一点血迹,他将它悄悄掩藏起来,不让顾顷看见。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
唯独对顾顷,他不能心软。
确认了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探病,徐入斐借口要走了。
顾顷说:“小斐,我生病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多留一会儿吗?”
这个病房太大又太空。
他叫住徐入斐,像下一道命令,却明白无法束缚住任何人。
病房里,顾顷语气迫切地挽留。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
成年人的克制到底有什么用,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那他不要了。
如果那天在公寓,徐入斐再细心一点,拉开鞋柜,会发现和当年他穿过一模一样的拖鞋。
顾顷总想着他会回来,等他真的回来了,他要把他留下。
是徐入斐教会他如何爱一个人。
可是顾顷太笨了,他只学会怎样爱徐入斐。
只是徐入斐,别人都不行。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更
第62章 那谁来救我
徐入斐最终还是走了。
临走前,他说:“这里让我想到爷爷去世的时候,你带着我跑前跑后,我太慌了,什么都办不到,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顾顷愣住了。
随即,徐入斐又说:“我那时候都忘了跟你说谢谢。
“不管是你以前收留我,还是我们在一起住的那段时间,你一直都很照顾我。
“谢谢你,哥哥。”
这是重逢以来第一次,徐入斐管顾顷叫哥。
他好像真的释怀了,所以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
“那段时光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们都该往前看,今天我也不该来,是公司那边……总之,你懂就好。”
“顾顷,我们停在那个时候就好了。”
几天后,“乔溥心探病顾顷”的话题被爆上热搜。
照片上他戴着口罩墨镜,手里捧着一捧鲜花,低调地从医院后门走进,离开时手中的花束已然不见。
徐入斐终于意识到,那天乔溥心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去探望顾顷,但网上的cp粉已然炸开了锅。
毕竟顾顷和乔溥心明面上已有三年多没有过互动。
现在正主发糖,哪里有不嗑的道理?
恰好乔溥心的一部偶像剧刚刚上映,他们冲在最前线,给人美心善的小男主做数据。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徐入斐也不得不佩服。
像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当事人不可能出面回应。
至于乔溥心到底是去探望谁,这也不重要。
可就是那么恰好,出现在顾顷所在的医院里。
远在华都的范晴要被气死了,给徐入斐连发几条长达60秒的语音,最后直接打来语音电话。
徐入斐作为知情者,出言安慰:“搞不好他们连面都没见到。”
“那怎么可能?花都送出去了!我就算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范晴理智道。
可那花确确实实没有送到顾顷手里,乔溥心把花给了他,还被顾顷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再加上耳钉的事也没有个说法,他们肯定又要说是乔溥心送的!哎呀烦死了……”
“顾顷现在已经不戴了。”
“就算他不戴那也……哥,你怎么知道?”范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徐入斐也没想刻意隐瞒,直接说了公司派他去探望过顾顷。
范晴一句天哪,紧跟着一句,“卧槽,那岂不是你也去探病啦?那比起乔溥心,我更愿意嗑你俩。”
徐入斐差点呛住。
“不要乱嗑。”
“有什么不可以,这年头拉郎都能成真,更别提你和顾顷真的见过面。”范晴满不在乎地说道。
范晴虽然满嘴跑火车,但也知道分寸,简单问了顾顷的病情,得到没什么大碍后便没再追问下去。
乔溥心俨然成为她的一块心病。
这次徐入斐没忍住好奇,问她既然都能接受自己和顾顷,为什么不能接受乔溥心,这两个人明明演过一部电影。
范晴想了想,回答:“因为我喜欢顾顷嘛,自然更偏心向他。”
“可戏里蒋渔声更爱楚韵,戏外粉丝给他按的也是舔狗人设。”
“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对方都不够爱他啊。”
##
徐入斐他们到小镇上拍摄,需要在附近短暂住几晚。
为了省钱,住宿定在了镇上的海湾宾馆。
镇上的一切都变了,唯独这家宾馆,徐入斐印象里它破破旧旧的,如今也一样。
除了价格变贵了,和记忆里的如出一辙。
老板看他们搬机器上楼,很熟稔地和人聊起来,说几年前也有剧组到这儿来,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有人在回忆往昔,有人就在夜里失眠。
夜晚海浪声穿透墙壁,拍打在徐入斐的耳畔。
他睡不着,挑灯夜看剧本,上面有他修改的标注,也有萧筝的字迹。
忘记这是拍摄期间的第几次改动,萧筝有时会让徐入斐想到董兆卿,一样的执着较真,还爱折腾人。
自从共同在胡同里抽过烟,萧筝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很多,最大的变化就是不在他耳边提起顾顷。
但他不提,不代表别人不会提,徐入斐偶然间听到别人谈论起他和顾顷,说到最近的报道,顾顷恐怕是追回了白月光,就不要他这个替身了。
他听得想要发笑,被花茎刺破的手指已经结痂了,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那些被海水打湿的纸张似的记忆,一页页翻开,字都晕染揉皱了,却还是存在。
到达小镇的第二天,董景同亲自找了过来。
前一阵,大丘给徐入斐通过消息,说了实话。
语音里他嗓门一如既往地大,“弟弟,我也不瞒你说!”
徐入斐把话筒拿远了些,听了两遍,才听清楚大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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