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将舟载酒
底下的配图都一样,闫阳点开他们的评论区,有亲戚疑惑老爸老妈挨个解答的,也有老妈骂老爸复制她的,闫阳看着乐得不行。
“笑什么呢?”程述刚洗澡回来,开门就看见闫阳笑得眉眼弯弯的。
闫阳举着手机让程述看,程述凑近滑着看完,也跟着乐了。
程述刚洗完澡,头发虽然吹干了,但发尾还是能看出些许湿润的发尖,身上散发着清新的沐浴香气,此时笑得随性有柔和,闫阳一时看入了神。
他一直都知道,在家里的程述和在外面的程述是不一样的。
像在学校时的程述,沉默居多,你问他什么都会回答你,但不会再多说什么。
但在家里,特别是在自己面前的程述,就更不一样了。
总而言之就是,看着非常勾人。
闫阳盯着程述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扔床上,张开胳膊往前扑,手腕顺利勾住了程述的脖子。
程述本来是微微弯腰站在床边,被闫阳这一扑,没站稳往后退了退。
“我要掉下去了!”闫阳仰着头喊。
程述双手掐着闫阳的嘎吱窝,像抱小孩似的把人往上提,闫阳也赶紧扒拉,腿也顺势缠上了程述的腰。
南城是个好地方,每年入夏,几乎天天都会下一场雨。
这雨可能是白天下,也可能在晚上。
夏天的雨,动静往往都很大,雷声响彻,雨势也急。
密集的雨不停打在草地上,被高温炙烤了一天的小草小花,在雨水的滋润下舒展叶片,宛如获得新生一般。
小情侣一直折腾到凌晨,闫阳又双又累,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任由程述帮自己擦洗。
热毛巾擦到腰时,闫阳轻轻哼了声。
闫阳皮肤白,身上磕了碰了看着都挺明显的。
程述仔细敲着他要上发红那块,上手碰了碰,闫阳忍不住又是一颤。
“有点泛青了。”程述喉结滑动了几下。
两人挨得近,程述才说完这句话,闫阳就感觉到了,强打起精神,操着破锣嗓骂:“我草,你是牲口还是我是牲口,有你这样的吗,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程述把毛巾扔在床头柜上,倾身上前,啄吻着闫阳的嘴角,嗓音沙哑,“好,睡觉。”
早晨时程述收到杨梅梅发来的消息,里面说今天和闫阳他爸去榕城住一段时间,让他们在家注意安全。
程述看完回了信息,想着起床去煮点粥备着。
可能是昨晚折腾得厉害,把人累着了,程述只要一动弹,怀里的人就抱着自己哼哼唧唧,跟要哭了似的。
现在也是这样,程述才稍微挪开一点,闫阳就哼唧,只好又拍着他的背躺下了。
闫阳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又真实的梦。
在梦里,他从一个小孩身上坐了起来。
小孩脸色惨白,胸口也毫无起伏。闫阳认得这个小孩,是他自己。
旁边是哭泣的爸妈,闫阳无法控制自己,也跟着嚎哭了几下。
闫阳也算是知道了,装着他的这个阿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只是闫阳没办法左右他的行动,他只是待在小阿飘的脑子里,这个小阿飘的想法也会被他知晓。
屋里哭声一片,只有‘他’注意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小阿飘就是个一岁多的小孩,到底还是好奇,闫阳便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像小风筝一般飞到天上。
同时也看见巷子外,一手敲门,一手抱着程述的程晓晓。
好漂亮的小哥哥。闫阳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个念头,只是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小阿飘的。
没人听见敲门声,最后程晓晓自然也没能租到他家的房子,而是租在了隔壁。
小阿飘发现自己可以到处去的时候,就很喜欢往外跑,但是每天天黑都会乖乖回家,像还在世时那样,乖乖躺在属于自己的婴儿床上。
天亮了就起床,第一件事看爸爸妈妈,第二件事就是去看住在隔壁的程述。
他跟着程述学到了很多,陪着程述上学,看电视,学习,春游,秋游。
小阿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程述,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跟着他,这是闫阳感觉到的。
这种生活模式一直持续到程述读高中,小阿飘吃着香火也慢慢长大了。
闫阳看着梦里的这个程述,远没有他认识的程述那般自信,虽然是一样的不爱说话,但就是能看出来不一样。
小阿飘发现自从上了高中后,程述身边总是围绕着一股浓厚的黑气。
每当这股黑气出现时,程述就要变得莫名其妙了,说莫名其妙的话,做莫名其妙的事,发莫名其妙的火。
好歹是飘了十来年的小阿飘,他也是跟这股黑气战斗过,可是根本打不过,每打一次就弱一些,每打一次就弱一些。
即便是这样,每次黑气出现时,小阿飘还是会挥舞双手张开嘴巴嗷嗷跟黑气开战。
一直到程述被关进精神病院,闫阳才恍然回神,这是程述原本的结局?还是他们的上一世?
闫阳想不明白,他只能待在小阿飘脑子里,每天跟着他医院家里两头跑。
爸妈在他去世后没有生第二个小孩,每天工作回家会对着他的小牌牌说话,小阿飘这时候也会乖乖坐着听,即使双亲看不到他。
其实阿飘是坐不了椅子的,每次都是扎着马步,看起来像“坐”在椅子上一样。
白天爸妈去上班,小阿飘也会跑去精神病院陪着程述,到了爸妈下班的时间,小阿飘也像电视剧那样,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裤子说我回去啦,明天再来看你。
这天小阿飘照旧拍裤子起来,还没说话呢,就听见安静坐在窗边的人开口。
“今天,也要走了吗?”
闫阳猛地睁开眼,和怀里的仙人掌抱枕来了个面对面。
抬头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没找着程述,想起床吧身上哪哪都不舒服,闫阳瘪了瘪嘴,莫名有点儿委屈,眼泪也开始掉。
闫阳还没emo几分钟,房间门就被推开了,见程述端着粥走进来。
程述见闫阳这副模样,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闫阳不说话,垂着眼眸,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难受,只是想哭,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可梦里的内容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程述见他这样,以为他很难受,赶紧把粥放在书桌上,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闫阳额头的温度后才松了口气,看来是睡觉魇着了。
“你过来一点。”闫阳小声说。
程述便坐过去一些,扶着他坐起来。
闫阳靠在程述怀里,抱着他的腰,不说话,安安静静的。
“怎么了?”程述抚着他的背,柔声问。
闫阳被程述抱在怀里,感觉好了许多,于是他把这种感觉归咎于“醒来没看到你我难受”。
程述闻言笑了声,“怕你醒来饿,下楼煮粥去了。”
“爸妈不在么?”闫阳问。
“他们说去榕城住一段时间,今早出发的。”程述揽紧了怀里的人。
“噢。”闫阳后知后觉地点头,像是想起什么,“我们是不是也要出去玩的。”
“是啊,不过不是现在。”程述伸手去试了下粥的温度,卧室里开了空调,粥已经是温热的状态了。
于是单手把粥端到闫阳面前,另一只手拿着汤匙舀了点粥,递到闫阳嘴巴边上,说:“来吃点粥。”
闫阳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抬手接过汤匙,“我自己来。”
“好。”
粥很合闫阳的口味,再加上也的确是饿了许久,闫阳一勺接一勺,吃得停下下来。
程述看他吃得香,眼里也带了笑意,瞥到闫阳手腕上的指印时顿了顿,“疼吗?”
“啊?”闫阳吞下一口粥,眨巴着眼看向程述。
“这儿。”程述碰了一下闫阳的手腕。
闫阳撒了勺子,握拳转了几下手腕,“没啥感觉,不疼。”
然后继续吃粥。
“那呢,疼吗?”程述又问。
“咳咳!”闫阳呛了下,脸一下变得通红。
程述给他拍背,“慢点吃不着急。”
“滚蛋。”闫阳掐着程述大腿骂,程述笑得龇牙咧嘴的。
挺大一碗粥,闫阳吃了三分二就不想吃了,程述三两口解决完剩下的,抱着闫阳躺床上抻懒腰。
“其实吧,那儿不怎么疼。”闫阳突然来了句,“除了腰酸一些,别的时候还挺舒服的。”
程述抱着他笑弯了眼,低低应了声:“那就好。”
少年人初尝滋味儿,一不小心就是沉迷其中,再加上家里只有他们俩,便更加放肆了。
之前说好家里人接受就去南岛玩的这个计划,被硬生生推到了一星期之后。
时隔近两年,再次重游故地。
车子开上环岛公路时,闫阳看到了那座熟悉的灯塔,现在的心情和当时比起来已经不一样了,当然,他和程述的关系也是。
他们住的还是当初那家酒店。
出来前一晚什么都没做,所以闫阳精力也还行,到了酒店放下行李后,时间还早,两人便打车去了南岛古楼。
路过街口那家肯德基时,闫阳笑着跟程述说,“我记得那天强子他们都趴店里睡觉,店员后面过来上菜一看倒一片吓死了,还以为吃他们店里菜吃的。”
程述也记得,当时他们买完糖水回来,店员小心翼翼地跟他们说话,怕出了什么事。
说起糖水,闫阳突然又想吃糖水了。
于是两人又去找当初那家糖水店。
糖水店变了不少,从矮桌变成正经餐桌了,没变的是糖水依旧是用不锈钢盆装着的。
天热,装糖水的盆也变成了套盆,中间的缝隙塞满了冰块,小盆里的糖水被冻得冰冰凉。
大夏天喝上一杯简直是享受。
上一篇:火葬场助理如何沉浸式吃瓜
下一篇:让他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