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关系 第27章

作者:酷鲨手 标签: 近代现代

傅竞川微不可见地皱眉:“泊闻。”

陈泊闻的身形猛地一僵,他的手指发烫、发红,但裴忌会比他更痛,“是我失态了。”

他跟傅竞川一样,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少爷,他从小就酌金馔玉,是被宠大的小少爷。他向来都看不起,像裴忌一样的下等人。在他的心中,裴忌这类人,永远都是登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

赵驰忙着打圆场,勾着陈泊闻的肩膀,把陈泊闻往外面带,“陈少,您先前不是说那酒好喝吗?我家里正好有几瓶。”

陈泊闻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也顺着赵驰给的阶梯往下走,“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赵驰笑了:“好。”

他一边搭着陈泊闻的手臂,一边转头,示意让边鹤跟过来,边鹤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立刻跟在赵驰的身后,远离了这场闹剧。

傅竞川一直默不作声,等花园安静下来,他看着裴忌,说:“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们。”裴忌冷着脸。

傅竞川并没有将话挑明白,他转着眼睛,看向裴忌身后的男人,“小律,跟我回去。”

男人从裴忌的身后走出来,他是害怕傅竞川的,身形颤抖得厉害,他犹豫地看了眼裴忌,又认命似的,垂下眼睛,慢吞吞地挪到傅竞川的面前,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竞、竞川。”

【作者有话说】

想写一些比较复杂的东西qaq众所周知,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第40章 先放开我

昏暗的房间里。

江律被束缚在木椅上,双眼被厚实的布条,紧紧蒙住。

他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了好几圈,固定在木椅的扶手上,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他用力地收紧手指,手臂上的青筋鼓胀、暴起,似乎是想要挣开紧缚的粗绳,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他痛苦地皱起眉头,嘴角轻抿了下,未知的恐惧,不断在他的心口处蔓延着、咆哮着。

他的心脏越收越紧,逐渐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在完全安静的环境中,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一下又两下,沉稳,极具节奏感。

那声音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紧张地提起心脏,抬起头,但他的双眼被蒙住,无法辨别出傅竞川的距离方位。

耳旁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椅子搬动的声音,他能感觉到,傅竞川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

傅竞川的声音冷峻:“小律。”

沉甸甸的声音,极具压迫感,江律本能地害怕、畏惧,但他却避无可避。

“知道为什么把你绑起来吗?”

他点着脑袋,小声回答:“知道。”他的嘴唇干燥,忍不住用舌头舔了一下,“因为我做错事情了。”

“你还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傅竞川的声音却毫无感情,像台冰冷的机器。

“对不起。”江律的嘴唇哆嗦着,“我不应该背着你,去找裴忌,让你生气……”

傅竞川的眼睛迸发着怒火,他轻嗤了声:“知道‘不应该’,你又为什么要做?”

江律的身体紧绷着,说出这句话,像是耗尽全身的力气,“我不知道。”

他在看到裴忌的那一瞬间,身体几乎是凭借着本能靠近他的。

傅竞川似乎想到什么,他强忍着愤怒,咬牙切齿地问:“你喜欢他?”

江律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先是皱了皱眉,又苍白地解释着:“我没有喜欢他。”

“是吗?”傅竞川的声音变得尖锐,像是要刺穿江律的耳膜。

江律的喉咙发干,连说话都很费劲,“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他对裴忌的感情倒也不算很复杂,裴忌是跟他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像亲人,像朋友,绝对没有傅竞川嘴里所谓的‘喜欢’。

傅竞川没有再说话,整个房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江律垂下头,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着,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了。

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感觉到一双如同铁箍般的手指,掰着他的下颔,迫使他将嘴巴张开。

他含糊不清地问:“这是什么……”

傅竞川冷冷道:“你猜。”

他的脸色煞白,被黑布蒙起来的眼睛里满是不安,他摇了摇头,“我猜不出来。”像是热带地区的水果,表面还带着粗糙的质感。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有酸甜的汁水在他的口腔里迸溅着。

他大概能猜出来,嘴里应该是被傅竞川塞进了草莓,口感是又酸又甜的,但他却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傅竞川没有心疼他,残忍地说出让人胆寒的话:“你以为惩罚这就结束了吗?”

江律的身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牙齿也在不停地打着颤,他想要躲避,可他的手腕被粗绳捆得很紧,动弹不得,“竞川……”

傅竞川不耐烦地打断他,“闭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竞川终于松开他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条,他哭肿了双眼,像是被欺负狠了。他看着江律,眼里似乎出现了懵懂的恨意,以及复杂的爱意。

傅竞川俯下身,吻着他眼角咸湿的泪水,一如既往地搬出命令式的口吻:“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江律侧过头,避开傅竞川的目光,双臂剧烈地挣扎、扭动着,嗓音却是很嘶哑:“你能先放开我吗?”捆太久了,手臂很难受,他只希望能赶紧松开。

傅竞川这才注意到他手腕捆缚的粗绳,他垂下眼睛,解开了手臂上的粗绳。

江律活动了下酸疼的手腕,快速从木椅上站起来,他的大腿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他咬紧牙关,额头冒出了冷汗,“嘶……“傅竞川趁着江律不注意,手臂穿过他的腿弯、后背,把他打横抱起。

江律下意识想要躲,可是傅竞川手臂的劲儿很大,他无法挣开分毫,只能任由傅竞川抱着他去了浴室。

傅竞川按动浴缸的自动出水健,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浴缸的水就满了。

江律的手臂,无力地垂在浴缸的边缘,水漫过他的胸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傅竞川帮他洗完澡,又把他从浴缸里抱起来,用浴巾擦干水珠,抱着他回到床上。

他困得不行,侧着身体,把整个脑袋都闷在被子里。

上面有细腻的、好闻的檀香味,是傅竞川身上的味道。

他既迷恋傅竞川的味道,却同样也害怕着傅竞川的“手段”。

他被这股味道包裹着,思维都变得迟缓了,眼睛也耷拉着,像是快要睡着了。

傅竞川洗完澡,朝着床边走过来。

江律似乎感觉到“危险”朝着他逼近,眼睛迟滞地睁开了,他白着一张脸,裹着被子,害怕地颤抖着。

傅竞川看着躲到床角的男人,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但到底还是按耐住脾气。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还没有过凌晨。

他把躺下去的江律又提了起来,语气还是强势、冷硬,“现在别睡。”

江律不明白,傅竞川为什么要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但他没有反驳,只是怯怯地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睡?”

“再过一会。”傅竞川说着,把目光投向窗外。

江律的眼皮沉得要命,可傅竞川不让他睡,他也不敢睡,只好强撑着精神,看向窗外。

现在是深夜,窗外一片阒寂,虫鸣声全都消失不见了,静得似乎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跳动的声音。

一簇簇绚烂的、色彩斑斓的烟花,在漆黑的天幕中爆开了,发出了一声声刺耳的“轰鸣声”。

江律感觉到好奇,他忍着大腿的疼痛,走到落地窗前,手臂按在玻璃窗上,呼出来的气息,氤氲了玻璃窗,使得他视线受阻,他抬起手臂,把遮挡他视线的雾气擦干净了,继续趴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烟花。

他是生活在南岛区的下等人,这辈子接触烟花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的。

小时候,他不懂事,会缠着周韵买仙女棒、摔炮、地雷,后来长大了,知道周韵赚钱不容易,即便他喜欢烟花,他也不会再跟周韵要钱去买烟花。

傅竞川从他的身后,抱着他,下颔垫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冷淡,“喜欢吗?”

江律迟钝地看着傅竞川,“喜欢什么?”

傅竞川有时候真挺讨厌男人的,愚蠢、脑子不开窍,身上的浪漫细胞像是从出生起就被扼杀了,“抬头。”

江律抬起头,看到落地窗外。

随着一声炮鸣声响起,一簇烟花升起,在天空中绽放着成特殊的“形状”,上面写着几个字:江律,二十五岁生日快乐。他把头探出去,垂下眼,看到了管家带领着佣人,站在露天草坪放烟花。

心脏在胸腔中,有力地跳动着,像是脱缰的野马。他就算再不开窍,也能明白过来,这是傅竞川特意为他准备的“惊喜”。

傅竞川抱着他的腰,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他思考了一下,看着傅竞川的眼睛,语速缓慢,“喜欢。”

傅竞川得寸进尺,去咬男人的耳垂,“那你喜欢我吗?”

男人犹疑不决,最终还是在傅竞川审视的目光中,迟缓地点了下头,“……喜欢吧。”

他其实不喜欢傅竞川用这种粗鲁的方式对待对待他,但他不能说出让傅竞川不高兴的话,就只能说出违背内心的话了。

傅竞川在噪杂声中,听到男人对他说出喜欢两个字,心脏都像是要破膛而出。

他把男人抱上床,伸手又要去脱男人的衣服,却被抬手制止了。男人用可怜的、委屈的目光看着他,又小声求饶:“竞川……我刚上过药,还很痛。”

男人的眼角还是红的,嘴唇也破皮了,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明天再做,可以吗?”他是用祈求的语气问傅竞川的,要是傅竞川不同意,那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傅竞川决定放江律一马,他抱着江律,像是小狗一样,嗅着江律脖子上的沐浴露味、以及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味,他缓缓说了声:“行了,那这笔账就先记着,等你好了再收拾你。”

只要江律愿意听话,也愿意一直宠着江律,谁让他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暴躁小狗x好脾气老婆

◇ 第41章 好好活着

天还没大亮,陈宝生就来了别墅。

年轻的管家告诉陈宝生,傅竞川还没有醒来,让陈宝生先在别墅客厅里候着。

管家给陈宝生沏了杯热茶,让陈宝生暖暖身子,陈宝生接过热茶,他不懂茶,一口气喝了下去,等杯子见了底,他也没有喝出什么。

管家大骂他这是暴殄天物,坚决不给陈宝生沏第二杯茶。

陈宝生恼了,说管家这是抠门精、小气鬼,差点儿就要闹起来。

电梯轿厢“砰”地一声,傅竞川推着轮椅,从轿厢里出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觑了一眼管家,以及抡起胳膊准备要干架的陈宝生。他们两个人看到傅竞川,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瞬间老实下来,也不敢再闹了,规规矩矩地站在客厅,像是接受审讯的犯人一样。

管家、陈宝生都是跟了傅竞川许多年的心腹,傅竞川没道理因为一点小事,就去罚他们,口头教育几句,就放过他们了。

管家要负责指挥花匠打理草地,先行离开了,只留下陈宝生一个人。

傅竞川在餐厅里停下来,他持着刀叉,切开费城牛肉奶酪三明治,将其中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咀嚼时,他没有发出声音。他突然放下刀叉,侧头看陈宝生,问:“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陈宝生跟管家打闹着,险些都忘了正事,他懊恼地抓了头发,说:“川哥,我这几天,一直都蹲守在林家附近,昨儿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兄弟们都在打盹儿,谁能想到这个时候,林家着火了。我让兄弟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抓纵火贼,一部分人去救火,但我们赶到时,林家的家主林启斌,还有他的大儿子,也都被火给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