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路文
第60章 发带
高层的玻璃窗边, 放着一张红木办公桌。
男人正翻着手上的资料,他身着暗灰色西装,未系领带, 里穿的白色衬衫未系最上方的两颗纽扣。
西装本是让人产生彬彬有礼的印象的。
但红木桌边的男人,身型过于高大,且头发剃得太短是寸头, 他的身材完美的撑起了西装,宽肩长腿。
一身匪气的西装暴徒。
戚矢臣把资料看完后,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笔尖快速,笔锋锋利。
看完所有文件后,戚矢臣把签字和不通过的分开堆放,堆放后,他拨了内线电话。
没多久, 秘书进来拿走戚总的文件。
戚矢臣等秘书拿走所有文件出门后,他也跟着出了办公室,办公室的大门自动关上。
办公室大门上的指纹锁滴的一声,自动反锁,没有人觉得这一场景很奇怪,都习以为常。
戚矢臣乘专用电梯下楼,下去后司机已经等在车库了, 在戚矢臣出办公室的那一刻,秘书就安排了司机侯着。
甚至都不用戚矢臣特意去说, 效率高得吓人。
戚矢臣走到黑色宾利车子边,拉开后车门上车, 戚矢臣只说了一句回戚家老宅。
司机听后回复了一句:好的,戚总。
随后司机便安静的, 开车前往戚家老宅。
从戚矢臣接受父亲的担子上位后,戚征鸣只留了一些核心的老人给戚矢臣,剩下的空位都让戚矢臣自己择人选名单补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
大多数企业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公司老人,依仗自己的功劳,欺压新主。
戚征鸣是要历练儿子没错,但戚矢臣同样也是他的亲儿子,他不会留下真正的祸患让儿子花漫长的时间去解决。
没必要,也浪费时间。
所以他卸任前已经替儿子扫平所有障碍。
新的猛虎接班人已经上位,整个戚氏企业在新掌权人上位后大换血,除核心人物外,都被换得七七八八。
这其中被换掉的人中,不乏有在戚氏工作了不少年的员工,这些员工们联合起来,向戚老先生递信儿。
他们都认为新上任的戚总,刚愎自用,简直是草率,企业就如同是一个搭积木的过程,戚总抽掉了七七八八的木条,难道就不担心戚氏出现问题吗?
戚征鸣收到这些员工的联名信时,正在院子里同老中医下棋,听到秘书汇报的这些消息后,戚征鸣只是让秘书给那些人捎去一句话。
“我已经退位了,有任何意见可以去找戚矢臣,如今他才是戚氏的掌舵人。”
戚征鸣说完这句话后,又继续下棋了。
秘书知道先生的态度后,就离开去回复那些人了。
“你不管?那些人联合起来去闹你儿子怎么办?”
老中医把棋盘上的兵向前移了一步。
戚征鸣用车吃掉老中医的炮,在对方吹胡子瞪眼的眼神中,把那颗棋子收了起来。
“一山不容二虎,我已经替他清扫了大部分障碍,如果他连这些闹山的猴子都处理不了,那就是真的德不配位,也不配做我戚征鸣的儿子。”
果真戚老先生的话递出去没多久后,那些人的矛头直指戚矢臣,戚氏臣以雷霆手段解决了他们。
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戚矢臣接手的担子并非那么容易,人脉资源这个东西,公是公,私是私。
合作时都是有高和低的。
怎么能拿到最大的利益,这就是一门学问了,合作是合作的,但合作的资金金额,除企业以外,多多少少都会掺杂着企业掌权人的人格魅力里面。
司机一路开车到戚家老宅,车子停在停车位上,戚矢臣从车里下车,径直穿过庭院往侧后方的花园走。
戚征鸣正拿着剪刀在修剪花草,听见动静后,往后方看去。
“父亲。”
戚矢臣走到父亲身边,看了一眼父亲侍弄的花草,他从父亲手里拿过剪刀,接替他修剪花草。
“前几天,老杨和老张约我去钓鱼,钓鱼闲聊时,说起了他们家的孙女,打探我的意思。”
戚征鸣闲谈起这个话题。
戚矢臣把花枝多余的枝桠剪掉,以免侧枝会和主枝抢养分,听到父亲的话后,戚矢臣并不意外。
再过几个月他就年满三十了。
家族和家族联姻是常态,戚矢臣在工作中也遇到过不少给他暗示的人。
甚至父亲前面那位妻子的家族,都暗地里在做打算,找了人来探他身边人的口风。
戚氏这艘巨轮,利益之大,谁都想借着联姻来捆绑,顺风又顺水,不论风雨都有戚家做靠山。
“父亲,你怎么回两位世叔的。”
戚矢臣没有先回父亲的话,反而问起了父亲当时是怎么回他们的。
戚征鸣看了一眼比他高出不少的儿子,戚矢臣刚刚出生的时候,不过那么小一点的婴儿,到如今长成戚家新一代的掌权人。
“那时候我的鱼上钩了,没时间回话。”
戚征鸣这样说道。
说完后,戚征鸣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那一块花圃,让戚矢臣不要去动它,就让它们自由生长便是。
随后,戚征鸣转身走了。
戚矢臣看着那一片长得快跟人一样高的花圃,和他手下修剪得规规矩矩的花圃,行成鲜明的对比。
野蛮生长和精心侍候。
父亲虽未明说,但戚矢臣也能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的意思是他不表态也不拒绝。
不管那些人对联姻是费劲心思也好,还是望而却步都好,戚征鸣一律不管。
他让戚矢臣自己应对。
戚矢臣低着头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老狐狸,然后又继续修剪花草。
在老宅吃过午饭后,戚征鸣去了公司,工作到晚上,戚矢臣受邀参加了一场慈善晚宴。
晚宴前戚矢臣换了一身黑色西装,换上西装后他带着秘书前往宴会场地。
宴会的主人是周老的孙子,二十来岁的年纪,年轻人赶潮流,宴会布置得非常西式,所有的服务生都穿着燕尾服,戴着黑色的羽毛面具。
戚矢臣踩着时间进去的,宴会上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见戚矢臣进来,还是引起了一波小型的喧哗。
在未接手戚家时,戚矢臣很少正式亮相这种宴会,他常年的时间,不是在山里就是在国外。
戚征鸣也由着他,还给他配备了整个救援部门,这一豪横的举动惊呆了不少人。
眼下这一场宴会,算是戚矢臣接手戚家后的第一次亮相,有些见过戚矢臣的人,见他亮相倒不是那么诧异,惊讶的是未见过戚矢臣的那一批人。
戚矢臣从大门进来的那一刻,他身高腿长身着西装,目光波澜无惊,淡淡的扫了会场上的所有人。
那是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匪气与矜贵的结合,睥睨一切。
戚矢臣去跟宴会主人打了招呼,打完招呼后,他去跟认识的几位世叔交谈。
这场宴会不止有年轻人,也有长者。
和世叔交谈时,其中有一位借故把不远处的孙女叫来了,其他几位老人也知趣的找借口离开,把地方留给年轻人。
“戚先生你好。”
女士落落大方的伸手同对方示好。
“你好。”
戚矢臣伸出右手和对方浅握了一下。
戚矢臣伸手时,西装袖子上移,露出他的手腕,他的右手手腕上系着一条绸带,绸带绕了好几圈,最后成一个活结。
戚矢臣的长相硬朗,肤色深,他这样的男人是不适合在腕间缠这样的装饰品的,犹如猛虎爪子缠上了玉兰花。
宴会的穿着都是精心搭配的,不会出现多余又怪异的饰物,宴会虽然没有规定参与人的着装,但上流圈子都是存在一套暗规则的。
这位戚先生从头到脚挑不出一丝毛病,唯一令人奇怪的就是他腕间的丝带了,不仅配色不搭,而且还是系在右手上的。
右手是人的惯用手,不管对方做什么,别人都会看到那条丝带。
“戚先生,能冒昧问一下,这条丝带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女士略带好奇的询问。
戚矢臣听到对方提起这个话题,把手收回身侧,衣袖遮挡住了他手腕上的丝带。
“是我爱人系发的丝带,他平日里总是丢三落四,所以我习惯备一条给他。”
秘书就站在他们不远处,他听到他们戚总面不改色半真半假的说话。
那条绸带是虞先生用过的不错,但那条绸带是虞先生替换下来的,被戚总拿过来了,保存得很好。
他们戚总这近两年来,每天都忙到深夜,都是挤出时间去看虞先生的,还得挤出时间去世界各地旅游,拍照片给虞先生。
哪里来的平日,说得好像他们住在一起一样,何况虞先生也并不丢三落四。
女士听到戚矢臣的话,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戚矢臣有对象了。
一点迹象都没有。
要么是戚矢臣找借口婉拒那些人,要么是戚矢臣把人护得很好,没有让人发现。
不过对方都这样说了,那就证明戚矢臣对自己没意思了,女士也不纠缠,祝福了几句就离开了。
秘书跟在他们戚总身边,看那些来主动搭讪的人一个个的被婉拒。
秘书心想,果然戚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浪费时间,来参加这一场年轻人举办的宴会,还特意把保存好的发带缠在手腕上。
没见过俩人八字还没一撇的,就自己先斩所有桃花的,看来戚总是非那位画家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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