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169章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标签: 种田文 近代现代

张鸣曦越看越爱,心里涨得满满的,疼爱地伸手摸了摸白竹沉甸甸的发髻,抿唇微笑。

江大成望了白竹一眼,笑眯眯地道:“还是这个装扮好看。”

张鸣曦站起来,端起酒杯,恭敬地道:“干爹,我敬你。等我回家安顿好了,再来接你和妹妹去我家住几天。”

白竹含笑连连点头。

江大成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上的短胡子,连连答应。

江大成喝了一口酒,笑眯眯地问道:“小竹说不清家在哪里,只知道是在清溪镇桃树村,不知州府,你家到底在哪啊?”

“在灰州府清溪镇桃树村。”张鸣曦吃了一口菜,侧头宠溺地望了白竹一眼,含笑解释道:“竹子最远就去过清溪镇,不知道灰州府也正常。”

“灰州府?那不远的,就在我们青州府隔壁啊!”江大成来了兴致,隔着菜碗把身子歪过来,一根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比划:“你看,灰州府和青州府中间就隔了一个大黑山。大黑山太大,方圆几百里。如果从山脚大路绕,要走十天半个月,如果走山路直接翻过大黑山,一天就到了。只是山路难行,费劲些。”

白竹兴奋地凑过去看了半天,懊恼地道:“哎呀,一天就到了啊,可惜我不知道,不然早回去了。”

“不行!”张鸣曦和江大成异口同声地道。

话音刚落,江大成望了张鸣曦一眼,解释道:“山路难行,你一个小夫郎怎么可以单独走山路?”

张鸣曦连连点头,皱眉望着白竹,似乎怕他真的要一个人去翻大黑山。

白竹心里暖洋洋的,江大成真的很心疼他,像疼燕子一样。

他撅起嘴,撒娇道:“爹,我知道了。鸣曦来了,我一路跟着他走,你就放心吧!”

江大成听白竹改口喊他爹,“干”字也不要了,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嘴都合不拢,一连夹了好几筷子肉堆在他碗里。

确定了回家的路线,四人心情放松,多喝了几杯,江大成有点醉醺醺的,一直咧嘴笑。

吃过饭,江大成道:“燕子,今晚蒸一锅白面馒头让你哥明天带在路上吃。”

白竹刚想说不用,江大成眼睛一瞪:“你们去歇息,明天要早起。家里的事不要你操心。”

歇息?

鸣曦睡哪里呢?

他们久别重逢,他一刻都不想和鸣曦分开。

但乡下旧俗,两口子不能在别人家同房,会给人家带来霉运,出嫁的姑娘都不能在娘家和相公同房。

江大成看出了他的犹豫,大手一挥:“鸣曦和小竹挤挤。小竹是我儿子,在自己家里,你们住一起是应该的。”

“好的,爹。”白竹温顺地答应。

洗漱后,一进房间,俩人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

他们不是孟浪之人,知道江大成能让他们住到一起,已经仁至义尽,毕竟白竹是干儿子,不是亲儿子!

俩人搂着说了半夜的话,嘴都亲肿了,身上皮都摸破了,但咬牙忍着没有行房。

燕子在灶屋忙碌到半夜,蒸了馒头,煮了一块腊肉,又煮了十个鸡蛋。

江大成陪着她,给她烧火,听见白竹房里一直都在叽叽咕咕的说话,并没有暧昧之音,心里熨帖,暗赞张鸣曦懂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大成起床去菜园挖了两棵酸果树苗,用稻草缠好根部,装在背篓里,又收拾了一大包干酸果片,装了两竹筒茶水,十个馒头,十个鸡蛋,腊肉切片装了一布袋,一样样地收好放进背篓里。

燕子热了馒头,炒了一碗菜让俩人吃饱了再走。

白竹心里不舍,勉强吃了两个馒头,站起来,抱着燕子哽咽道:“妹妹,我走了,你在家照顾好爹,我最晚过年回来。”

第318 章 我不要

燕子拉着白竹的手,眼泪汪汪的喊哥哥。

江大成眼眶发酸,勉强笑道:“去吧,回去了好好过日子,跟你娘带个好,有时间回来看看,不用惦记我们。”

白竹和燕子难分难舍,执手相看泪眼,叮嘱的话说了又说。

可再舍不得也要走了,山路难行,走快点才能在天黑之前到家,再磨蹭回家得半夜了。

江大成提起背篓道:“小竹,背篓里有两颗酸果苗,回家了赶紧种上,明后年就能挂果。炒菜的手艺别丢了,就算一时开不成饭馆,经常做给自己家人吃,练练手。”

白竹眼泪汪汪,一个劲的点头,说不出话来。

江大成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掏出一锭银子,笑道:“这银子你拿着,回家了做个小生意也好,开个小饭店也好,凑个本钱,算是爹给你的嫁妆。”

白竹哇地一声大哭,抱着江大成连连摇头:“爹,我不要,我不要!”

张鸣曦见江大成和白竹只不过相处一个来月的时间,真的把他当儿子疼,心里感动,红了眼眶,拉过白竹道:“干爹,银子不要,你留着给妹妹做两件衣服穿,我身上有钱。”

江大成见白竹哭得厉害,也红了眼眶,收了银子道:“好,不要算了,回家好好过日子!”

几人再三话别,张鸣曦背起背篓,俩人手拉手冲着江大成鞠了一躬,白竹又抱了抱燕子,再三保证过年时回家看他们,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燕子舍不得白竹,眼泪汪汪地跟着他们,一直把他们送到山脚才恋恋不舍地回家了。

白竹虽然舍不得燕子,可回家的心情更急切,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白竹心里汪了蜜似的,脚步轻盈,和张鸣曦手拉手,恨不得一步飞回家。

上山不久,白竹急切地问道:“鸣曦,娘和宴宴好吧!”

张鸣曦顿了一下,才道:“他们很好,就是盼望你早点回家。”

俩人絮絮叨叨的一路走一路说,总算理清了时间线。

张鸣曦正月二十四离家出门贩货,白竹二月十五被盗。

张鸣曦这次贩货顺利,货物出手很快,他思念白竹,把尾货低价甩卖,一个人先回来了。

二月二十二深夜到家,才知道白竹不见了。

娘在家急疯了,和宴宴山上山下到处找,音讯全无。

娘急得大病一场,他回家时娘已经卧床不起,宴宴既要照顾娘,又要寻白竹,急得嘴唇起燎泡,人瘦脱了相。

张鸣曦二月二十三凌晨出门找白竹,历时四十一天,四月初五与白竹重逢。

张鸣曦怕白竹担心,不敢把娘生病的事情告诉他,拉过他的手亲了亲。

他庆幸地道:“狗狗,我一开始不知道你往哪边走,到处瞎转,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后来无意中看见了你一路留的记号,我是顺着记号找过来的。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你!”

白竹笑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回不去。但我坚信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走到哪里都留个记号,也是笨人想出的笨方法。”

俩人见面后就只顾着亲,思念的话说不完,张鸣曦一直没弄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这时才得空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狗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村里有闲言碎语说你趁我不在家,跟野汉子跑了。娘压根不相信,追上门去把说闲话的人大骂一通,才没人敢说了。她和宴宴去后山查看,看见了滚到坡脚的背篓和竹笋,以为你滚坡摔坏了。”

说着,他低头哽了一下。

白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娘绝不相信他和野汉子跑了,以为他滚到坡底,尸骨被野兽吃了。

娘既心疼白竹,又无颜面对张鸣曦,气急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起不来床。四十多天音讯全无,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张鸣曦不问还好,一问到这事,白竹肺都要气炸了。

昨天刚刚见面,他不想跟张鸣曦添堵,故意绕开这个话题,这时却不再客气,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全说了出来。

白竹一边骂,一边把刘大根和王麻子怎么打晕他,怎么想卖他的事情细说了一遍:“他们怕把我卖得离家近了,你会找来,租了牛车跑了五天。我好不容易打断他们的腿跑出来,不认识路,越跑越远。饿晕了,倒在干爹家门口,他们救了我,又留我在他家帮忙,我才安顿下来的。……刘杏花在村里故意放出风声,说我和野汉子跑了,是想让你恨我,不会来找我,我被他们偷卖的事情就不会败露,我们俩人这辈子也不得相见了!”

想到一辈子都见不到张鸣曦,白竹吓得打了个寒颤,闭着嘴巴不想说话。

张鸣曦听得怒目圆睁,眉毛倒竖,怒骂道:“刘杏花这个毒妇,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竟想要你的性命?她如此歹毒,枉在世人为人!狗狗,不生气,我这次绝不放过她,一定给你报仇!”

白竹见张鸣曦双目通红,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又心疼了,忙道:“回去再说。现在不要提她了,想起来就生气。”

张鸣曦“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半天没说话,他快心疼死了!

他的心肝肉,他当作眼珠子疼的心肝宝贝,竟让张家人害得差点命都没了!

敢动他夫郎,他就敢要人命!

张鸣曦暴怒,要是刘杏花此刻在他眼前,他非得一拳头捶死她不可!

白竹拉着他的手,柔声抚慰着,好半天张鸣曦才冷静下来。

俩人一边说话,一路上走得飞快,日上中天时,他们也爬到了大黑山顶。

大黑山陡峭,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幸亏是俩人同行,若是一人独行,还真的害怕。

张鸣曦见白竹微微喘息,脸上冒汗,心疼地道:“累了吧!坐下歇歇,吃点东西再走。”

白竹归心似箭,不想耽搁时间,还要继续往前走。

张鸣曦拉住他道:“歇一会,我累了。”

这话很好使,白竹马上停住脚步,一边擦汗,一边找阴凉的地方歇息。

第 319章 山之巅

张鸣曦放下背篓,走到高草丛里,扯了几把高草垫在地上,笑道:“来这里坐着歇息,高草既能垫屁股,又能遮阴凉。”

俩人身下垫着软绵绵的高草,坐在高草丛里,拿出竹筒喝了两口水。

张鸣曦拿出馒头给白竹吃,又拿了一个鸡蛋剥壳。

白竹一个馒头还没吃完,白嫩的煮鸡蛋就喂到了嘴边。

他也不伸手来接,就着张鸣曦的手一口馒头一口鸡蛋地吃着。

一个鸡蛋吃完,张鸣曦嘴里叼着馒头,又剥了一个鸡蛋喂他。

白竹吃了两个馒头,一个鸡蛋,饱了。

他摇头不吃,张鸣曦柔声道:“再吃一个!吃完了我喂你吃腊肉!”举着鸡蛋非要往他嘴里塞。

白竹起了嬉闹之心,张开嘴咬了一口鸡蛋,顺便把张鸣曦的手指含在嘴里,故意错着牙齿,重重地咬着,侧着头,挑衅地斜睨着张鸣曦。

白竹走热了,脸上冒出一层薄汗,白嫩的脸蛋嫩秧秧,红扑扑的,阳光从高草缝里射过来,照在他脸上,摇曳生姿。

白竹故意逗张鸣曦,粉红的唇瓣含着他的手指,鸦青的睫毛扑扇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汪着水,流光溢彩。

张鸣曦呼吸一窒,眼睛一眯,眼神暗了下来。

他喘息一声,把剩下的半个鸡蛋一把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一把搂过白竹抱在怀里,凝视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哑声道:“调皮鬼,你想干什么?”

白竹本不想干什么,只想和他闹着玩。

这时被张鸣曦抱着,脸对着脸,鼻尖对着鼻尖,俩人四目相对,目光缠绵。

白竹心里一荡,神使鬼差地伸手勾着张鸣曦的脖子,微张开嘴,伸出粉红小舌,对着上方紧抿的薄唇轻轻舔了一下。

张鸣曦压抑着轻哼一声,喷出一股灼热,突然发了疯似的一把把白竹放倒在地,翻身压上。

白竹就是个纸老虎,敢撩不敢当,见张鸣曦冲动得不能自制,凶霸霸地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一下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