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白露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三婶,扬扬……,我哥说,你以后送咸菜的时候,一定要把扬扬带上,到饭馆来吃饭。以后,你要是忙,把扬扬送到饭馆来,我来带他……”
白露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有点说不下去,把头埋在扬扬脖子上,停了声。
三婶笑道:“好,我知道了。扬扬和你投缘,肯定要找你,我领他来。”
白露嗯了一声,顺便在扬扬棉衣上揩去眼泪,扯了扯嘴角,重新露出笑脸道:“扬扬,哥哥今天要去镇上,你不要找我,在家好好听娘的话……”
白露话没说完,扬扬急了。
他本来一只手搭在白露肩上,一只手自然下垂,一边走,一边悠哉悠哉的晃着,这时忙用一双手捧着白露的脸,焦急地道:“哥哥去镇上,扬扬也要去!”
三婶伸手来抱他,笑道:“扬扬不去。哥哥要干活,忙得很,哪有时间领你?你乖乖在家,过几天我带你去找哥哥。”
“不要!我要跟哥哥一起去!”扬扬身子一扭,躲开三婶的手 ,小脸通红,大大的圆眼睛蒙上一层雾气,嘴一瘪,就要哭。
白露最怕他哭,忙伸手揩揩他眼睛,柔声哄道:“扬扬乖,你刚才答应哥哥不哭的!”
扬扬一愣,通红着脸,小声念叨“:不哭,我不哭。”
扬扬抬着头,使劲眨巴着眼睛,竟然逼退了眼里的雾气。
白露见他这么懂事,不哭不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似乎比他大哭大闹更难受。
他好想带扬扬一起去啊,可是他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敢!
白露心塞得厉害,紧紧抱着扬扬,进了院子。
院子里众人收拾好了,准备出发。
今天要继续盖牲口棚,李大贵去不了,得帮砌匠。
立维当然也不能去,可他心痒痒地想跟着去,只是家里忙,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眼巴巴地望着宴宴。
李大贵心疼儿子,主动道:“你也去,去看看你的铺子怎么样,要不要重新弄弄。”
立维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不去,铺子在哥家隔壁,以前在那里买过东西,见过的。把牲口棚盖好了,我再去弄铺子。”
话虽如此,那眼珠子却黏在宴宴身上。
李大贵轻轻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去吧,看一眼赶快回来,家里一摊子事。”
立维挠挠头,笑道:“那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说完就冲宴宴跑过去,大声笑道:“宴宴,我跟你们一起去。”
宴宴望了一眼李大贵,见他笑嘻嘻地并没有不高兴,心里高兴,抿唇微笑。
李大贵担心中午饭,过来问道:“大姨,中午我们吃什么?炒些什么菜?”
若是他一个人在家,好说,随便吃点,可有砌匠师傅在,就随便不了,总得炒几个菜。
胡秋月望了他一眼,笑道:“你行不行啊?”
李大贵嘿嘿一笑,正想开个普天下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开的玩笑,眼风一扫,看见一院子的孩子。
当着小辈们,这玩笑话怎么都说不出,忙改口道:“不行也得行啊,赶鸭子上架。别说,自去年下半年我们一起吃饭后,我就没做过饭,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咦,大姨,饭怎么煮啊?馒头怎么蒸啊?”
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小的也抿唇笑。
胡秋月笑着望了他一眼,嗔道:“老小老小,越老越变成小孩子了。算了,你不要管了,我们去看一眼就回来,中午我赶回家做饭。”
李大贵喜得笑出声,假惺惺地道:“不好吧!去了就住一天啊,这样跑来跑去的累得慌。”
胡秋月啧了一声,小声骂了一句:“老狐狸,假惺惺!”
声音不大,但离得近,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大贵挨了骂,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跟着大家一起嘿嘿笑。
胡秋月也忍不住笑起来道:“快点走吧!待会儿还要回家做饭呢!小竹,等家里牲口棚盖好了,没什么事了,我要来镇上新房子里痛痛快快住上一段时间。”
白竹拉着宴宴正往板车上爬,闻言笑道:“好,娘,说好了哈,鸣曦给你留了房间,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可别像今天这样,去了屁股还没坐热就急着回来。”
胡秋月挑衅地望了李大贵一眼,戏谑地道:“不会,下次我一定要多住几天。姨父多厉害啊,他什么都会,一个人在家就行。”
李大贵揉着鼻子,好脾气地笑,一句都不敢反驳,怕胡秋月再说他,忙跑到前面去帮张鸣曦套牛车。
第429 章 会有自己的家
三婶正好进了院子,诧异地道:“大嫂,什么新房子?你们又买房子了吗?”
胡秋月已经上了牛车,靠着稻草坐好,闻言抬头笑道:“杨桃来了。鸣曦和小竹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借钱在镇上买了房子。这不,我今天跟着去看看。家里忙成这样子,哪里有时间啊,等一下还要回来做饭呢。”
她话语里处处带着嫌弃,语气却是骄傲的,脸上带着喜不自胜的笑容,嘴角上扬得差点离家出走,跑去和眼角会合 。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比九月的菊花还灿烂。
三婶又高兴,又羡慕,由衷地感慨道:“哎呀,又买房子了!这个鸣曦,忒厉害了!这一次次的,又买房子又置地,不声不响地发大财。”
张鸣曦急着走,坐上牛车,吆喝了一声小牛,回头笑道:“三婶,可别夸我了!我哪里有钱,都是跟我姐夫借的。我娘昨晚还骂我呢!咦,小露,还不上车吗?”
白露忙道“来了”,依依不舍地把扬扬递给三婶,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声道:“扬扬乖,过两天来镇上看哥哥!”
扬扬已经答应了他不哭,这时再舍不得,也只能拼命忍着。
可他到底年纪小,能忍住不哭出声,却忍不住眼泪汪汪。
扬扬紧闭双唇,小脸苍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眼一眼地去瞅白露,白露心里又酸又涨,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迅速爬上牛车,挨着白竹坐下。
胡秋月见扬扬罕见地没哭,有点惊奇,笑道:“扬扬真乖,竟然没吵着要跟白露去!”
扬扬哽了一声,委屈极了,眼里汪着的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滚。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哭出声,身子一扭,把头埋在三婶颈窝里。
三婶也怕他哭,一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柔声哄他道:“扬扬乖,看,大娘都表扬你了。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哥哥!”
扬扬被安慰到,吸吸鼻子,稍稍偏过头,偷偷的用半个眼睛去看白露。
白露坐在牛车上,眼睛黏在扬扬身上,见他眼泪汪汪的,心疼得要死,却不敢多说。
这时见扬扬偏头来看自己,赶忙冲他扬手笑道:“扬扬真乖,哥哥……”
一句话没说完,张鸣曦鞭子一挥,小牛仰头打了个响鼻,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牛车带起的风声吹散了白露的后半句话,也掩盖了扬扬的哭声。
牛车跑得快,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镇上。
张鸣曦没有去铺子,直接赶着牛车去了后街的新房子。
“吁”的一声吆喝,张鸣曦把牛车停在院门口,白竹最先跳下来,开了院门,大家顾不上管车上的东西,一窝蜂的进了大门。
白竹折回来搀着胡秋月下了牛车,一起进了院子。
胡秋月昨天埋怨白竹不该借钱买房子,今天见了这高大气派的房子,把昨天的话忘到脑后,东摸西摸,嘴里啧啧称赞,觉得什么都是好的。
几个小的兴高采烈,蚂蚁分路似的,正房,厢房,前院后院,到处钻,到处看,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连连惊叹,安静的院子被他们吵得热火朝天。
白露见院子这么大,房间这么多,比其他人更高兴几分。
他已经做好了睡板凳的准备,现在不但不用睡板凳了,还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这么新,这么干净,简直不要太好!
白露站在厢房中间,喜滋滋地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窗户上的棉纸。
糊窗户的棉纸比普通白纸厚,结实耐用,冬天糊在窗户上,透气又明亮,价格自然高多了,普通人家别说用了,见都没见过。
白露也是第一次见,新奇之余,很自然地想起了扬扬。
不知道扬扬有没有见过棉纸?
要是扬扬来了,一定也很喜欢吧。
现在有地方住了,扬扬来了可以不用回家了,他要大大方方的留下扬扬和自己睡。
只是,这么多人,一人一间房,房间管够,只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床?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怎么样都好,找几块木板铺在地上也能睡,可是扬扬还小,不能睡地上。
白露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兜,里面有过年收的三个红包,等一下拿给二哥,让他给自己买张木床吧,扬扬能睡得舒服些。
分开才不到半个时辰,白露不可自抑地非常想念扬扬,小家伙那么乖,那么懂事可爱,今天见他走了都没哭,什么时候能回去把他接来一起住就好了……
大家高兴之余,都有自己的想法,立维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拉着宴宴进了厢房,小声问道:“你住哪一间?”
宴宴脸红红的,跟着李立维跑进跑出,兴奋得鼻尖冒汗,笑道:“小哥说了,他们睡客堂边上那间,边上这两间正房给我和娘住。我让娘先挑,剩下的那间是我的。你呢?”
立维见他高兴成这样,心里发软,笑道:“我住外面这间厢房,白露小些,让他住里面。”
宴宴打趣道:“会照顾人了!”
立维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喊了一声宴宴。
宴宴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见他目光火辣辣的盯着自己,诧异地道:“怎么了?”
立维咬着下唇,突然脸红了,扭捏地道:“宴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过两年也在镇上给你买一套房子。”
宴宴猛然一听,又高兴又吃惊,心咚咚一阵猛跳,不好意思地小声哼唧道:“我不要,我在我哥家住得好好的,要房子干什么?”
这时白露在另一间厢房里,胡秋月和张鸣曦两口子去看后院,这间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在大眼瞪小眼,气氛甜蜜旖旎。
立维见宴宴低头绞着手指,俊脸通红,皓首低垂,露出一截白白的颈脖,心里一动,浑身热血上涌,忍不住一把抱住宴宴,在他雪白的颈脖上亲了一口,把自己的脸贴上宴宴的俊脸,在他耳边柔声道:“小傻瓜!再过两年,等你大点,我们就要成亲的。哪有成亲的小哥儿还住在娘家的?你等着,我们也要买房子,也会有自己的家!”
第 430章 一个字,豪横
李立维现在信心百倍。他把张鸣曦当做自己的目标,沿着张鸣曦的步子往前走,不会有错。
宴宴被他抱着,又羞又高兴,生怕被人看见,忙挣脱李立维,红着脸小声道:“那也不急,慢慢来。”
俩人虽然总在一起,但家里人多,宴宴又害羞,很少有机会做什么亲密的举动。
李立维舍不得松开宴宴,探头望了望外面,院子里没人,见宴宴粉面含春,含羞带怯,一时情动,忍不住低头在宴宴红唇上亲了一口。
宴宴害羞,身子一扭,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俊脸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能滴下水来,小声责备道:“你,你,小心我哥看见了,骂死你!”
立维抬手用拇指指肚轻轻摩挲着宴宴的俊脸,笑道:“怕什么?我们一天天大了,还能像小时候那样,连手都不敢牵吗?我看哥现在管我们管得少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防贼似的防着我了。”
宴宴红着脸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检点,不能让人说闲话。……反正成亲之前,你得注意点,不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肉在锅里,还怕飞了吗?”
宴宴不好意思,头越垂越低,声音越说越小。
立维爱极了这害羞的小样子,又想去亲他,却不敢造次。
立维咽了咽口水,拉着宴宴的手,拢在自己掌心,反复摩挲,半晌才道:“我不是没忍住吗?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宴宴不好意思说话,撩起眼皮迅速地睨了一眼李立维,垂下头,由着立维捏着自己的手,俩人默默相对,心意互通,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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