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陨石软糖
徐泽一上飞机手心就开始冒冷汗,书今问他话也回得七零八落,待两人都落座,书今建议徐泽可以躺着缓解紧张,徐泽木愣愣地没回话,赵书今有点无奈,便将手越过隔挡,将徐泽的一只手握住了。
“这么潮。”赵书今未料拂了满手的汗,忙讨要了湿巾,给徐泽让他擦了,徐泽闻到湿巾很淡的香氛,镇定一点转过头,嘴唇干涩又苍白,开合道,“书今,虽然舱室是半包的,但还是能看见一点窗户,怎么办,我太紧张了。”
赵书今闻言找空乘要了张一次性眼罩,递给徐泽说,“戴上,睡一觉就到了。”徐泽好像失去了分辨能力,只是呆呆地听从赵书今的指示,将眼罩戴上,一切便陷入了温暖的黑暗。
飞机驶入正轨后开始助跑,耳畔的摩擦与轰鸣声变得更为鲜明,速度逐步加快,而后短暂的失重,飞机离开了地面,徐泽抓紧裤褶,下唇被牙齿咬得几乎渗血,陌生的感觉几乎使他绝望,而在这一刻,书今的一只手又越过隔挡,悄然地握了上来。
赵书今的手宽大,干燥,骨骼分明,他覆在徐泽手背上缓慢地轻拍,一如徐泽安慰婴儿时期的徐明美一样,他拍了一会儿又轻轻捏徐泽的虎口,徐泽少年时做过推拿师傅,知道揉捏这个位置,可以止痛。徐泽也不知道是不是书今按对了穴位,紧张似乎真的在触碰下舒缓好多。
飞机缓慢拔高,慢慢地趋于平稳,书今方才对徐泽说,“不会再有失重了,调整呼吸,睡一觉。”他说完放开了徐泽的手,拿纸巾擦过手,选了一部电影打发时光,在戴上耳机之前,听到了徐泽有气无力的,“谢谢。”
他无奈地摇摇头,随口说了句没事再叫我,就没有再看一旁带着眼罩,劫后余生似的徐泽。
飞机落在海岛后,徐泽表情麻木地掀开眼罩,再次看到书今的面孔时,竟有一种重逢的感动上涌,他将感受告诉书今,书今笑道,“那真是我的荣幸。”徐泽知道书今在打趣他,也不好意思多讲初次飞行的感受了,但对书今的照顾都记在心上,似救命的稻草,也似甜蜜的添花。
两人坐上接洽车,没多久就到达了海边酒店。进酒店之后,套房的休闲区有一整面落地窗的海景,这天天气很好,海岛温度适宜,徐泽穿一件单衣站在窗前,那蔚蓝的水,似乎将他坐飞机的恐惧全部冲散了。
赵书今站到他身侧道,“怎么这会不恐高了?这有三十层。”
徐泽也说不清楚缘由,他得知自己有些恐高,是以前带弟弟去北山市电视塔塔顶的时候。站在快四百米的空中栈道,腿直打哆嗦。但若只是和松山半山腰差不多的高度,且环境安全,是不至于犯怵的。
况且,这是他一直向往的大海啊。
赵书今说徐泽不是畏高,就是害怕坐飞机,是胆小鬼,徐泽不同意,说书今嘲笑他,赵书今抱住徐泽捏他鼻子,说自己小学就敢一个人坐飞机出国,徐泽不如小学生云云。
徐泽闻言挣脱开赵书今,严肃道,“小学生怎么一个人出国?出了事怎么办?”赵书今没想到他突然变认真,莫名道,“无人陪伴乘机的服务很完善,没什么好担心的。”
徐泽闻言明确指责道,“你家人这样是很不对的。”
赵书今一时间语塞,父母在他六岁时就离异,他和姐姐被判给父亲,哥哥跟着母亲去了美国,从那时起,每逢暑假就是他独自冒险,飞跃太平洋的时刻。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反倒觉得挺快乐。
不过他没心思和徐泽解释太多,只揉揉他的脑袋说,“心疼我?”又说,“没事,我从小就不害怕坐飞机。”
徐泽似乎仍觉不妥,但也不好多言,只是跑过来抱了赵书今一会儿,似乎是安慰的意图,赵书今不置可否,捧着徐泽亲了一下,而后接到了孙凌的来电,要他和徐泽快些来海滩,他们帐篷都搭好了,只用带更换的衣服。
赵书今挂了电话对徐泽说,“今晚他们在海边跨年,明早看新年的日出,你是想睡帐篷还是睡酒店?”
徐泽闻言非常吃惊和新奇,他迟疑一会问,“不会冷吗?”
“不会,有专门的睡袋。”赵书今一面解释,一面从手包里拿出不必要的物什。
“那,我想睡海边!”徐泽欣喜又期盼地回答。
赵书今应了好,要他也把必要的东西清一清,没用的留在酒店里,徐泽很有干劲地去翻他的双肩包了。
赵书今东西快整理完时,从手包的内袋里翻出了一盒保险套。他愣了一下,想是小陈贴心放的,拿起仔细一看,是个三只装的便携版。赵书今本是觉得就一晚,没必要带着。
但他一抬头,见着旁侧徐泽快乐活泼的背影,手上还是顿了顿,又把这个小盒子塞回了包里。
第16章 5.2
5.2
书今朋友们所处的一方海滩上,并没有任何外人,帐篷扎在距海挺远的地方,沙滩天幕下有一条简易长桌,置有酒水和糕点,穿着清凉的女士晒着日光浴,孙凌和伙伴在扔飞盘,见书今过来问他参不参与,书今说他想玩水,就拉着徐泽往帐篷走。
赵书今拉开一个双人帐篷,里面的睡袋,防潮垫都已铺好,他将包袋放妥,就脱了上衣,找了泳镜想下水。
徐泽放好东西,有些局促地看着书今,眼神在他漂亮的身材上转悠,被赵书今回头时候捕捉到,他微微眯眼,本想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退回帐篷,将门帘一放,敞亮的篷内瞬间变得昏昏的,闷闷的,赵书今面朝徐泽懒懒地坐下,一只手托住徐泽脸颊,大拇指在他面上拂过,擦出暖热的轨迹。
封闭空间里湿乎乎的,海的腥味,砂砾微微的硌应,瞬间都变得清晰起来,赵书今看徐泽的神情有些晦暗,那只手慢慢挪到徐泽的后颈,预想之中柔软的唇,就落在了徐泽的嘴上。
赵书今吻得毫不强硬,是个属于海滩下午,潮热又慵懒的吻,徐泽慢慢沦陷,手搭在书今有力的肩膀上,唇齿间是温柔的,身上却蒙着薄薄的热气,欲念顺着少许穿过牛津布的暖光升腾,吻几乎让小小的空间陷入窒息。
是赵书今先松的手。他啄了啄徐泽的嘴角说,“宝宝,再不走,我就出不去了。”
说得徐泽脸红道,“书今,你去游泳?”
“想一起?”赵书今拉开门帘,爽快的阳光又洒进来,海风将方才的暧昧都吹散开。
“我不会游泳。”徐泽不好意思道,他跟着书今走出帐篷,望了望不远处嬉闹的人群说,“我看有人在烧烤,我去帮忙吧!”
赵书今见他找到想做的事,本想说好后就去下水,哪知道突然背上一暖,腰上环上两只细胳膊,身后被软软的头发擦蹭,他本对徐泽这种突袭式撒娇有点无语,可徐泽只抱了几秒,似乎怕带来什么负担一样就马上松开了。
赵书今反手揉揉他头发调侃说,“又是感谢的拥抱?”
徐泽脸红红的,磕磕绊绊说,“不,不是,就是突然想这么做。”
“嗯。”赵书今拍拍他肩膀说,“别愣着,傻乎乎的,去那边吃点东西。”徐泽答应下来,就见赵书今转身后,缓步走进青蓝色透明的海水之中。
徐泽去了烧烤位,有个和他年级相仿的漂亮男孩在生火,徐泽观察好久看他生不起来,还是没忍住问,“你没有带火枪吗?”
男孩摇摇头道,“我对象把火枪和酒精都忘家里了。”
徐泽想了想问他有没有木条,男孩说有,徐泽就上前,用纸巾沾好食用油,再用木条围住,最后架好木炭点火,没多久火就烧旺了,一旁的男孩惊喜道,“哇,你好厉害啊。”
徐泽被夸张的表扬,有些害羞道,“没什么,我以前在公园的烧烤店打过工。”
漂亮男孩闻言一顿,有些意外地问徐泽,“这样啊,不过你看起来有点面生,是和谁来的啊。”
“是书今。”徐泽又帮男孩取出生食,将不易熟的肉先摊上烤架,见男孩子若有所思地看他,就补充地指了指在海里游泳的人说,“赵书今,你认识吗?”
男孩没立刻回话,又打量了一会儿徐泽说,“你和他以前带的朋友还是蛮不一样的。”
徐泽本无心打探赵书今的前任,但听到了心里还是颇有尴尬,可又生出隐隐的好奇,就低着头,老老实实拿着烧烤钳摆弄,看似不在乎地问,“哪里不一样啊。”
漂亮男孩瞥了一眼徐泽,见他好像也没太在意,就直言说,“我认识赵书今是通过我对象,时间不久,但每次他同行的人都是高高的那种。”
徐泽闻言咬住下唇,捏着烧烤钳的手紧了紧,有点恨自己没有带家里那双厚底拖鞋出来,他不禁挺直了一些脊背说,“我确实不算高。”
那男孩赶忙解释说自己没有嫌他矮的意思,还礼貌的说刚看到徐泽觉得他小小一只,特别可爱。徐泽听得更伤心了,他知道男孩子是好意,但一想到自己的外形不是书今偏好的一类,脸蛋和面前的男孩一比也差了好多,书今究竟怎么就对自己一见钟情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可爱吗?
徐泽想了想,还是抬起头,认真又有点害羞地问男孩,“真的看到我会觉得可爱吗?”
男孩被问得一懵,他本只是说些客套话,虽然徐泽长得还看得过去,但和赵书今以往的男伴比,确实少了太多风情,况且他也不知道徐泽和赵书今的具体关系,只好糊弄道,“还是蛮可爱的。”
徐泽想起书今确实曾经称赞过自己可爱,虽然他也不知道身上哪里有可爱的地方,但别人这么说肯定有理由,便开心的又拿出好几块肉,兴致很高地烧烤起来。
待徐泽将大半的食物都烤好装盘,漂亮男孩便四处奔走喊人来吃。赵书今披着一条毯子散漫地朝天幕这走,徐泽看见他,赶忙朝他摇摇手,赵书今只是很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多余的回应。
书今走到长桌旁,看着摆盘利落的烤肉,笑着对漂亮男孩说,“这肯定不是你做的。”男孩笑道,“是徐泽做的。”
赵书今闻言望向一旁薄烟后的徐泽。整个天幕帐篷下的人,都是轻松快乐的样子,拿着酒的,端着餐盘的,抽着烟在躺椅上的,唯有徐泽一个人满头大汗,面目在烟灰间偶尔看得清,偶尔又看不清了,但他模样认真,好像烤肉是什么必要的使命,不完成就要遭殃。
赵书今本想靠近些,却被徐泽身上的烟味熏得直皱眉,他问了问本该负责烤肉,现在沦为徐泽助手的侍者,说为什么活全给徐泽干。
徐泽忙辩解说,“小王说他是接的节日零工,我以前在烤肉店工作过,是很专业的!”他说完自豪地指了指长桌上的羊排,对书今道,“你去吃这个,这个现在还热乎乎的,脆脆的最好吃了。”
赵书今把徐泽一拽,将身上的毯子盖在徐泽身上,把他拉离烧烤炉,又去帐篷里把徐泽的换洗衣物摸出来,和旁侧的人打了个招呼,领着徐泽往沙滩旁的别墅群走。
徐泽默默跟着书今来到一座独栋前,是地中海风格的白屋,书今没多解释,只说这是孙凌的房子,要徐泽随便一些。
赵书今即使进了屋,仍然和徐泽保持距离,直至将人引到了一楼客房的浴室,方才对徐泽说,“洗个澡。”徐泽本还有点莫名,但又听他说,“用多一点沐浴剂。”徐泽才猜测是身上的味道被书今讨厌了。
他一想晚上还要和书今呆一个帐篷,自己这么臭烘烘的确实惹人嫌,赶忙说了抱歉,就钻进浴室,仔仔细细用沐浴露将身上洗了三遍,直到闻不到一点点味道,才换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
赵书今正在沙发上无聊地刷手机,见徐泽过来,轻轻一拽,就将人揽在了腿上。徐泽头发湿漉漉的,头脑也有些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颈侧有人挨蹭,最后在肩头落下一个吻,赵书今浅浅叹息道,“终于没味儿了。”
徐泽被这么抱着感觉又亲密又舒服,就把头枕在书今肩膀,仍由他摸着自己的背说,“你要是早说不喜欢,我就不去烤肉了。”
赵书今闻言轻轻拍他臀部道,“烤得那么认真,你是来工作的吗?”
徐泽缩了缩,赧然道,“大家玩的飞盘,划水,打牌什么的,我都不会。”
赵书今闻言,把徐泽放下来,拉着他走出别墅,准备回程,他边走边说,“晒太阳都不会?躺着不可以?”
“我没认识的人,他们找我聊天,我不大会说话,怕扫兴。”徐泽磨磨蹭蹭地说着,赵书今听着,那种嫌徐泽窝囊的负面感觉又涌上来,只好问,“那你来海边做什么的?”
“这是我第一次来海边。”徐泽回应的声音更小了,好像害怕被看不起,但仍然坚持诚实的勇敢。他停了停又说,“所以我很感谢你,想能为你做些什么。”
赵书今一时无话,只是把本来与自己前后行走的徐泽揽过来,揉揉他的头发,捏了捏徐泽的脸,弄得徐泽一直躲,气氛便又轻松起来。
来到海边时太阳染红了水面,光辉慢慢下沉至水中,泛起橘色的层层水波,年轻男女们在逐渐明亮的灯光,闹人的电子音乐里舞蹈,赵书今找到孙凌,两人开了瓶酒边聊边喝,徐泽木讷地坐在一旁,迎接乱七八糟过来找他搭话的人。
徐泽其实觉得书今朋友都挺好相处的,并没有想象中那种高冷和复杂,还不停的会有人对他打招呼,徐泽也不知道聊什么,就只能和别人喝酒,喝到后来晕晕乎乎。赵书今转头看他眼神迷离,便直接拿走徐泽的杯子,拉着他去旁侧的躺椅上坐着,倒了杯醒酒茶过来,无奈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当可乐呢?”
徐泽酒劲还没上来,人还算有神志,他看到书今坐在身边,“啪”地捧住书今的脸说,“书今,书今,我好想看烟火!”
赵书今未想他又沾了一身酒气,这洗也洗不掉的,不知道晚上帐篷里怎么睡。但又见夕阳的余光,落进徐泽期待的眼睛,心下挺烦躁,但还是说,“你等等,我喊人来放。”
赵书今便给助理去了电话,助理说大概十来分钟到海边,要他们等等,赵书今应了好,就坐到徐泽身边,见他眼神逐渐迷离,就引徐泽躺着。
哪知道徐泽可能是酒劲上涌,突然坐了起来,瞪着眼睛对书今说,“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听过烟花和小老鼠的故事。”
赵书今根本对醉鬼的胡言乱语没有兴趣,只是哄着徐泽别睡了,一会烟花放了还看不着,就随口说,“不知道,你说说。”
徐泽望着仅有余光的青蓝海岸,眼眸也变得幽深道,“就是讲一只小老鼠四处被人追赶,只因为他偷了一块蛋糕。”他顿了顿低着头好像有点沮丧,“它跑到了海边,最终甩开了追捕,而在独享蛋糕的时候,突然天空里放起了烟花。”
赵书今对这种儿童故事没有兴趣,或者对于任何一个成年人而言,这都是一些无聊的人编织的,没有逻辑的故事。他望着涨潮的海水,将海岸线一点点向自己的方向推进着,敷衍徐泽说,“那老鼠的待遇还挺不错的。”
徐泽点点头说,“小老鼠没见过这么美的美景,蛋糕都吃完,然后就蹲在旁边一直等烟花再出现。”
赵书今笑着猜测,“它八成没等到烟花,但抓捕的人来了。”
海浪翻涌又回退,那样的徒劳又那样的坚持。徐泽吸了吸鼻子,将一旁的软毯盖在腿上,摇摇头,看着书今的眼睛说,“小老鼠等了好久好久,但因为是冬天,所以,”徐泽眨着黑黑的眼眸喃喃道,“他没再等到烟花,就在海边冻死了。”
第17章 5.3
5.3.1
赵书今有个挺宠爱的外甥女,以至于他对于黑童话,暗喻故事都无好感,认为阳光故事才对儿童的生长有益。
徐泽瞪着圆圆的眼珠,像快冻死的小老鼠一样忧郁地望着自己,赵书今有些硌应,他不想揣测徐泽的童年,于是就把他身上的毯子展开,将徐泽围住道,“南方的海边冻不死的。”
徐泽点点头说,“我知道,那个冻死的应该是北方的小老鼠。”
赵书今不想围绕着死老鼠持续展开讨论,他远远看到陈助理驱车过来,抱着一大桶烟花往海滩走,才又问徐泽,“你就是看了这个故事,想在海边放烟花?”
徐泽闻言,迟钝地摸出手机,他没用赵书今给他的那只新款,仍用着自己的杂牌机。他点开卡顿的相册,翻了半天才翻到一张照片,点开一看,原是那本图画书的内页,被拍摄下来的,正正好是海边放烟花的一幕。
插画的水准不算高,颜色的纯度很高,看起来甚至是粗糙的,但也正因为亮泽的色彩,才让烟火在青黑的背景下显得夺目,也让小老鼠笨笨的身影变得孤独。
徐泽指了指画面的背景说道,“你看大海是不是和现在是一样的。”他话音刚落,远处就窜高一点光亮,飞升至天空,而后在寂静的夜空里,绽放出一朵明亮的花,徐泽开始傻愣愣的,拉着书今的手说,“书今,烟火出现了。”
海边烟火赵书今不知道在世界各地看过多少次,没什么奇怪的,但他看着微微张嘴,已然陷入震惊的徐泽,有了一些难掩的同情。赵书今这才明白黑童话之所以有受众,可能在于它确实可以勾出一些人的共鸣,即使这种共鸣在他看来是可怜的。
但徐泽和一只等烟火冻死的小老鼠共情,赵书今始终都不能赞同,逐渐趋于盛大的烟火下,赵书今貌似无意地问徐泽,“你小时候总看这种伤心故事?”
徐泽的醉酒在烟花下清醒了很多,他不知道为什么书今把这个故事定为伤心,徐泽一直觉得小老鼠抱着美好的梦死去,并算不上坏事,但他没有解释,只是说,“书今,我只有一本图画书,这是一本很好的书!”
赵书今莫名其妙,问他,“怎么只有一本。”他问完见徐泽垂下眼帘,就知道八成他又不想回答,准备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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