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陨石软糖
书今对徐泽前男友的癖好没有兴趣,知道了甚至让他不太高兴,就拍拍徐泽脑袋说,“宝宝,性和爱是分开的。”
徐泽很不赞同,他支起小身板扬着头对书今解释说,“书今,你这么理解是错误的。”
赵书今懒得和他理论,就说,“你谈的少了,才会这么觉得。”
徐泽方才涌出的感动啊,心动啊一瞬间全都退潮,他不知道书今这是什么意思,说自己谈少了,难道书今觉得他应该还和别人多谈谈然后悟出道理吗。徐泽想着想着,平躺下来,伤心地问赵书今,“书今,你谈过很多恋爱对吧。”
赵书今发泄完的倦意袭来,懒懒地回应徐泽说,“没有。”
“那你怎么能说性和爱是分开的呢。”徐泽说完心里有点苦涩,书今说性和爱能分开,不得不让他联想到,书今是有可能对自己只有欲念,而没有爱情的。
赵书今头脑愈发重了,他也没精力再和徐泽辩解,就直接又将人揽到怀里说,“你说不能分开就不能分开吧。”说完亲了一下徐泽的发旋说,“睡吧,明天带你玩好玩的。”他将徐泽又搂紧了些,下巴枕在徐泽头顶,先闭眼睡了。
徐泽听书今妥协,心里才好受一点,他伸手环抱住书今的腰,和他每次抱人时的力度一样,好像只要足够用力,怀里的人就永远不会离开。
9.5.2
二日约莫十点,书今接到了赵盈的来电,说一切都安排妥帖,他们即刻出发至v市,正好到达吃午饭,徐泽急忙收拾好了物什,坐在一边抱着双肩包等书今。
v市面积相当于国内小镇,并非旅游景区,徐泽在网上搜索不到什么中文资料,英文他又看不懂,就只能等去到之后观察,总结游玩经验。整理好物件上了车,徐泽看着花都在眼前慢慢消逝,胸口升起难言的不舍感觉,他在心里默念说,“永别了”,一如故事书里的小王子告别他的玫瑰花,决心去旅行的伤感。
到达v市后,徐泽才感叹到,明明都是远郊,异国的差异原来这样巨大。这里的绿化惊人的好,虽说仍在冬日,可凡是望过的地方皆是满眼的绿。
赵盈同朋友经营的酒店庄园,就掩映在古木高树之间,庄园中心有一座三层的,不算太大的城堡,城堡全盘修葺过,并不古典,色调是暗的,黑灰蓝白交错着,远远看去有些冷淡疏离。
徐泽站在城堡前的大道上四顾,对修剪成各式形态的植物看得入迷,赵书今拉他进了门厅,说先去吃点东西,感兴趣等会再转,茫然的徐泽只好任由他指点安排。
城堡内里的装饰现代,不过动线改造完有些别扭,让用餐后独自回房的徐泽找了很久门牌。
他打开套间的大门,却发现会客室里并非无人,赵盈坐在沙发上点头致意,徐泽同她打了招呼,说书今于餐厅遇到了认识的人,可能暂时回不来,赵盈说知道了,便低头拿出手机处理事务。
徐泽怕冷场,坐下为两人泡了茶包,试探问道,“赵盈姐,这个城堡是你开的啊。”
赵盈被徐泽的用词逗笑,回他说,“不算,”又说,“简单来说,我负责婚礼策划这一块。”
“啊,婚礼。”徐泽恍然大悟道,“在这里举办婚礼非常梦幻啊。”
赵盈瞥了眼徐泽,看他傻愣愣的,大致根本不知道书今曾妄想着在这里举办和周景言的婚礼,就回他说,“地点就是个形式,感情比较重要。”
徐泽点点头说,“是的,”又说,“可形式也很重要,我感觉书今的婚礼就像会在这种地方举办的。”
赵盈放下手机,对徐泽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些意外,问道,“怎么,不想赵书今的结婚对象是你?”
徐泽愣了愣,脸上稍稍泛起红晕说,“我哪敢想的那么多。”他四顾了一圈环境,摸摸脑袋遗憾道,“姐姐,我这个家庭情况,会拖累书今的。”
赵盈闻言,顿时心下明了。看来徐泽并不是傻瓜,知道和弟弟在一起只是暂时的利益关系,并不似他表面上看的那样,愚蠢到只向赵书今求爱情,就对徐泽道,“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就当来这里旅游了。”
徐泽未料想赵盈姐似乎还挺支持自己和书今的感情,心下感动,就想说些亲近话,却见赵书今一面推门进来,一面问赵盈等会下不下赛道,赵盈说去,又问书今要开哪辆车,书今说了车号,赵盈就拿手机发了讯息。
她发完之后才想起什么,补充说,俱乐部近期有一辆新改装的难得车型,问书今想不想试试。
赵书今说好,赵盈就准备通知接洽的人换车,可赵书今却突然打断道,“等等。”
他转身面向立于旁侧,一头雾水的徐泽问道,“想不想试试下赛道?”赵书今走得离徐泽近了些,捏捏他的脸笑问,“去不去,小亡命之徒?”
徐泽抬头,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书今,明明显露出向往,却小声地问道,“书今,会不会有点危险啊。”
第40章 9.6
9.6.1
赵书今明白徐泽是想去的意思,就说要他别担心,找个教练带着定不会有任何差错,徐泽犹疑地答应后,便同书今一道儿坐上赵盈的车,向赛道区域前行。
待车泊稳,赵盈向接洽人员取过车钥匙,先行去更衣。徐泽则跟着书今去往服务区,找了一位能说英文的教练,讲解完基本的赛道知识之后,又在书今的翻译下,熟悉了弯道图纸,以及一些刹车点的参照物。
听完课徐泽眼神呆呆的,赵书今看着不大放心,教练说本赛道有模拟器可以试开,书今就推徐泽上去试。令两人意外的是,听课时候两眼无神的徐泽,倒是把教练说过的刹车点,入弯,出弯点记得大差不差,只有在踩油门的时候比较谨慎,不敢太用劲。
教练表扬徐泽记忆好,精力非常集中,徐泽才不好意思地说,他开货车时候因为路程太远,所以总会给道路分段,导致记地图的速度较常人快一些。
教练对他开过货车十分惊讶,跟书今说他这个弟弟很有天赋,赵书今笑说徐泽不是中学生,甚至比自己还要来的年长,教练满脸不可置信,说书今在开玩笑。
一边的徐泽这会儿再笨也听懂了,知道他们在说自己身高矮小,就十分沮丧受伤,这种情绪致使他穿戴面罩和头盔,再换上不合码数的赛车服时,都有些蔫蔫的。
但当徐泽按书今的安排,坐进属于他的跑车之内,望向被框出的明亮赛道和旷远蓝天之时,徐泽的心境却于阴影中平复下来。教练检查完油水和刹车,就在副驾坐下,说着简单的英文单词,带领徐泽先热热胎,以便熟悉赛道环境。三圈跑完后,教练就下了车,又递给徐泽一个对讲器,要他自己跑跑看。
徐泽接过后道了谢,坐回车子里心跳都变快,他握着方向盘感受到背心微微出汗,从未有过的快乐感觉在心里荡漾开来。
180码。
当仪表盘上的数字转到这个点位,徐泽清楚地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风流动的声音,是一种超越摩托艇,机车的极限感觉。他发现自己很擅长过高速弯,那种将弯道当做直线,刹车都不用踩的奇妙感受,在他贫瘠的二十四年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徐泽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开始自己的初次跑圈时,对讲机里传来电流声,而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喂,徐泽,”赵书今的态度依旧很散漫,带点笑意,像枯叶上坠着一滴水 ,他问他,“听得到吗。”
徐泽本来平复的心跳,又一次错乱开来,他赶忙大声回应说,“书今,我听到了!”
“小声点,闹得我耳朵痛。”赵书今随口说着,顿了顿又赞美徐泽说,“教练说你跑得很好,比有些常下赛道的人都要发挥稳定。”
徐泽自从认识了书今,才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来得差。因为书今总是说他这也好,那也好,让人经常应对无措。徐泽小声地回了谢谢,赵书今就又道,“但他说只要叫你踩油门,你总是有所保留。”
“书今,我已经开到180码了。”徐泽为自己辩解说,“这简直太疯狂了。”
“我带你跑一圈。”赵书今那头的声音忽而变得非常清晰,徐泽抬眼,方才发觉书今的黑色跑车正泊在不远处,而后就看那辆车驶入赛道,箭一样地在直道上飞过,对讲机里传来“跟上”这两个字,徐泽未加犹豫,踩下油门就追了上去。
徐泽紧紧跟着那辆偶尔出现在视野的黑车,对讲器里书今的指令都很简单,但极度准确,让徐泽开始矫正自己前几次过弯减速的时机。
当两人开到最长距离的直道时,书今只说道,“徐泽,油门踩到底。”徐泽看了一眼仪表盘,速度已然到了190,可本来还能看见的书今车尾再次开始变得遥远。
徐泽心一横,把油门踩到更远,车速飙至220,精神保持着极度紧绷,耳边轰轰作响,身上渗出了一层汗,方才又在视野范围里见到了书今。
“感觉很棒吧。”赵书今笑笑的声音传来,而后又对徐泽道,“下个低速弯,试试追上来超过我。”
徐泽闻言没有作声,他不知道书今有没有在减速,但清楚自己的注意力难得的集中,他找准前几次于这个弯道积累的经验,又推迟了一点刹车的时间,过弯心后听到书今在说油门踩到底,徐泽照做之后,出弯时真的比书今快上了一点。徐泽抓住这个间隙,猛地就开到了赵书今的前方,向着无人带领的方位驶去。
对讲机里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赵书今愉悦的声音,他说,“徐泽,我输了。”
徐泽马上回复说,“书今,我知道你是让我的。”赵书今没回他,只问,“开车开心吗。”
徐泽把速度开到正常,想了很久才对书今道,“书今,我刚刚觉得活着真的太好了。”
赵书今那头笑了笑,又说,“你等会自己再跑跑,我去找我姐比一圈,你这头我先切断了。”他话音刚落,对讲机滋滋响了一下,徐泽的车内便恢复了寂静。
可徐泽虽然置身逼仄的阴影中,内心却变得敞亮又热闹。面对着下一个高速弯道,他像风一样飘飘的,轻巧的就滑了过去。
9.6.2
时间落晚了些,阳光敛下,冬的冷意又窜上来,三人方才同行而归。
回到庄园,徐泽和书今都吃不下饭,两人看夕阳正好,就说想去附近散步走走。距离庄园很近的方位有个少有人迹的公园,暖光散在河流与木桥上,好似花都美术馆里,不被徐泽和赵书今理解的印象派画作。
赵书今换了一身休闲服,靠在一棵古木上问徐泽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徐泽说,“很早,书今,那时候我都没成年,只能偷偷开。”
赵书今的惊讶里透出喜悦,回应说,“好巧,我也是。”
徐泽无奈道,“书今,你怎么好像很高兴,这是违法的。”
“我喜欢车。”赵书今望着金色的河流怀念道,“我十四岁就开车出门了。”
徐泽闻言瞪大眼,震惊道,“书今,这很危险,也对别人不负责任。”
“我知道。”赵书今耸耸肩说,“我和孙凌坐我姐的车去深山里开,不过后来被我爸发现,把我关在了地下室整整一周。”
“啊?那你有饭吃吗?”徐泽马上担忧起来。
然而赵书今说完后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里,他沉默片刻,先是浅浅地笑笑,而后叹了口气说,“不提了,也没什么意思。”
徐泽并不打算放过这个了解书今的话题,就在他想要追问时,书今先开口道,“你呢,为什么偷偷开车。”
“我啊。”徐泽垂着脑袋,用拳头毫无意义地砸向树干道,“我都是没办法的。当时我十六岁,妹妹生大病,妈妈身体也不算好,就帮人开黑车,市里不敢去,只在远郊开,不过还是害怕,开了一周就没做了。”
赵书今点点头算明了,他笑笑地望着徐泽,积存了整日的最后天光游走在他的脸廓上,雕刻出柔软的金边。徐泽呆呆地看着他,而后听到书今轻声道,“你车开得挺好的,如果一直练,应该会比我要好。”
“这怎么可能呢。”徐泽喃喃开口反驳了一句,盯着水流里偶尔能见的游鱼说,“书今,我其实很感谢你,到了今天我才明白,生命里能有这么快乐的事。”
赵书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会儿夕阳的余光也黯淡下来,天空由橙红转向浓重的青紫色,赵书今的面孔也在没有几盏街灯的公园中,变得模糊和灰暗。
徐泽看夜幕来临,就想叫书今回程,却在昏黑中听到赵书今说,“其实我才要谢谢你。”他顿了顿又道,“今天下赛道,是我这段时间里最开心的时刻。”
徐泽闻言站近了些,想去把书今看清楚,但赵书今背过身,向着庄园的方向走去,徐泽于他身后追问说,“书今,你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吧,要不要把事情说给我听,我帮你分担一点。”
徐泽跟上了赵书今,但见他似乎没什么想要诉说的意图,就一直絮絮叨叨地出谋划策,直至他讲出“不开心的事情就下决心忘掉它吧。”这句话时,书今才放慢脚步,看着远方初初升起的月亮说了“好”。
书今看向庄园另一侧的花墙通道,正是印在赵盈设计的婚礼策划书扉页的风景图片,那个他幻想过和周景言交换誓言的秘密地方。
在初升的月光下,那场地在冬日里显得有些阴冷,让他想起七年前昏暗,潮湿的地下室。只不过地下室的时光里,会有一个聪明阳光的男孩子将他拖拽出来,只不过这个人没有选择同他一道,携手去往花墙的方向。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徐泽在微微拂过的冷风里又哼起了那首走调的歌曲,赵书今听了一会儿,原本心底的感伤情绪,被徐泽的歌声全盘搅乱,氛围也变得诡异起来。他不得不对徐泽命令道,“徐泽,别唱了,要吓死人的。”
徐泽没有听书今的话,仍旧把这首《告白气球》唱得投入,赵书今听得脑袋痛,张开手掌就去捂徐泽的嘴,徐泽即使被他捂住,也哼哼啊啊地把整首歌唱完了才停。
赵书今看他终于不唱了,才把手放下来,又将徐泽拽到面前,捏着他的脸充当解压玩偶,徐泽口齿不清地说,“书今,你说我唱的不好,那你唱唱给我听吧。”
赵书今怔了一下,像是被点到隐秘的穴位,手也不捏徐泽了,跨开步子朝城堡前厅走去。
徐泽于一旁默默跟着,用余光瞄了瞄书今,见他脸上没有了方才在黑暗花墙旁的苦痛表情,才在心里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第41章 9.7
9.7.1
回了房,赵书今有些乏,先行去沐浴洗漱。徐泽下赛道的快乐还未殆尽,就又窝在酒店的书桌上埋头苦写,势必要将记忆封存在笔记本里。
流水账记了有一会儿,手机上突然落下好几条横幅,起初徐泽未在意,但当四五条提示频频跳出,他还是好奇地点开了遗漏的讯息。
几条新闻提示均来自不同的社交软件,最近的一条是“当红影星与知名导演夜路牵手”,往下再翻,另一个标题写着“青年演员与年长其十五岁导演热恋公开!”
徐泽不知道同一条八卦怎么都争相报导,就点选其中之一随便看了看,等他看明白了,眼睛都瞪到浑圆。新闻里偷拍的配图里,那昏黑的滨海大道旁,面上笑意盈盈,同一名中年男子牵着手的人,不正是年前在家里出现过的景言吗!
徐泽点开评论区,有说着“不信谣不传谣”的粉丝,有纯纯吃瓜的路人,有嘲讽周景言上次获奖是黑幕操控...徐泽看到一条评论说“此人的前男友,是他上部电影的制片,这回新电影还没官宣就爬导演的床,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条评论阴阳怪气的语调看得徐泽很不悦,他想起周景言在书今家时,为人显得十分正派,就点回那个骂人博主回复道,“你和周景言素不相识,为什么这么说他坏话呢,他本人那么真诚。”
评论没发出去多久,原博就回复说,“粉丝睁眼看看现实,不要只活在梦里。”还附带一个笑得龇牙咧嘴的动态表情,徐泽看过又气又恼,他想景言要是看到这些谩骂该多难过呢!出于心急,徐泽什么都没多想,跑到浴室门口把门敲得咚咚响,喊着,“书今书今,出事了!”
赵书今本就有些困,眯着眼,身着浴袍在漱口,听到徐泽的聒噪也不奇怪,两步上前把门开了,心不在焉地问眼前这个满脸焦急的麻烦大王,说“怎么了。”
“书今,”徐泽凑上前,完全忽视了身上蒸腾着热气,模样勾人的赵书今,他指着手机屏幕道,“书今!景言有大麻烦了,你们是同学,你应该帮帮他!”
他话一说完,赵书今即刻就恢复清明,他取过徐泽手机,皱着眉阅读起来,匆匆浏览后,书今就快步出了浴室,拿上自己的手机拨通号码,闪身去了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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