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筝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不知时间流逝过快,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来,温辞顿觉尴尬,很想挖个孔钻进去,把他埋了。
温辞这会儿学聪明了,坐在路雪松身边,离江聿风远远地,甚至他这段时间都不是很想喝牛奶了。
路雪松咬着杯口,悄咪咪的问他:“你们在里面这么久在做什么?”
温辞知道他一颗七窍玲珑八卦心,抿唇问道:“你想我长话短说,还是短话长说。”
“我要你总结的一句话。”
“只有两个字。”
“洗耳恭听。”
温辞:“洗奶。”
“?”路雪松愣了几秒,悟了, “你高中作文肯定不是流水账吧。”
“才八百字有什么好水的。”温辞蹙眉,头一回尝了口果酒的味道。
入口微甜,浸在舌头感到微微微辣,经过喉咙时不算难咽下,感觉还行。
他尝第一口时,坐在对面的江聿风已经看过来了。
温辞喝了一小半,路雪松贴心提醒:“这杯酒度数不高,但我看你好像要醉了。”
温辞放下酒杯,双手兜着脸颊,热热的:“我比较上脸,但其实还好。”
语速慢吞吞的,眼神是恍惚的,露出莫名的微笑,路雪松感觉温辞脑袋周围绕着加载卡住的符号。
路雪松抓着他的肩膀晃啊晃的:“你要清醒一点,不然我跟陶朋还得拖着你回去,你造吗,你坚强一点。”
立马将温辞面前的酒杯挪开:“算了,你别喝了,喝点蜂蜜水吧。”
“你对我好好。”温辞感动得眼睛蓄满泪水,随时都要掉下来了,“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你好色,有时候会发病,偶尔不讲道理,但你还是好好。”
路雪松:“……”
酒精能完美的放大温辞藏在毛细血管里的小情绪,不过他很快恢复理智,手机也在此刻跟着震动。
看到备注后,他眼睛瞪大了。
【学长:聚会不要喝太多酒。】
温辞抬起眼左右张望,最后定格在虞滨身上,他在玩手机……
但现场的人玩手机挺多的,比如江聿风也在玩手机。
温辞忽然眯着眼死盯虞滨学长的裤子,浅灰色的,中间有两条绳子。
很像……很像那天视频里出现的那条裤子。
啊啊啊啊啊。
温辞在心里尖叫。
很快又不尖叫了。
温辞还不太确定虞滨到底是不是学长,但各种路线、信息、身份都对得上。
温辞怀疑,温辞呆滞,温辞约人。
【W:喝了一点,我没醉。】
【W:学长,我们出来见面可以吗?】
学长没有秒回,温辞发完消息抬头看了眼虞滨,发现他看着手机在停顿,在思索。
过了几分钟。
【学长:哪天。】
轮到温辞在思考,今天肯定不行,明天吧。
温辞问旁边的人:“我们明天要上课吗?”
路雪松问旁边的人,“我们明天课多吗?”
陶朋问对面的人:“二班明天课多吗?”
“满课,晚上好像还有一节班会,去阶梯教室的,估计是关于社团跟班委的,你们有打算弄个班委玩玩吗。”
陶朋看向路雪松,路雪松看向温辞。
温辞:“……”
其实我听得到的。
我们又不是理发店的理发师,三十平米的地方还要用对讲机。
【W:后天晚上吧,我明天满课呢。】
【学长:……嗯。】
江聿风也听到了。
快到宿舍门禁时间,众人陆陆续续的散场,今天对于温辞来说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他等人走得七七八八,站起来的一瞬间头晕目眩,酒后的那股劲貌似提上来了。
温辞颤颤悠悠的走出门口,没注意到身后的江聿风在跟着。
温辞扶着门框走到大门口,看见几个同学站在那等车,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叫车的人太多,接单都得慢慢来。
他们一拨人站在边上,温辞一抬头就看见虞滨在旁边。
虞滨插着兜,哂笑着往前方,似乎注意到什么,侧过头,正好对上温辞的视线。
温辞背光而立,脸部跟身体轮廓覆盖着一层浅色的光芒,眼皮掀开到极致,深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像蓄了一汪泉水,温润干净。
虞滨莫名看久了些,然后对温辞笑了笑。
温辞抿抿唇,正要礼貌的点头寒暄,肩膀被身后的人拍了拍,江聿风沉着脸说:“挡路了。”
温辞:“……”
他慢慢的侧过身,让人过去。
虞滨笑起来:“差点忘了你有车,我今晚喝酒了,没办法开。”
江聿风没喝,他侧头看着站成一排的路雪松他们:“要一起吗?”
陶朋微微皱眉,路雪松立刻关掉手机:“要啊要啊,谢谢江帅哥。”
他们加了价钱,司机师傅都不接单,有顺风车当然是最好的咯。
陶朋对江聿风的印象已经很浅了,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在宿舍,就算是同班同学,他们话都不多一句。
江聿风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对温辞说:“你上去。”
温辞受宠若惊,随即一想,陶朋跟路雪松坐在后面更合理。
“谢谢。”
温辞刚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温辞缩了缩右边的肩膀,身体跟着颤抖了几下,也有点懵懵的,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生气。
生气起来好恐怖的一张脸,像是随时要打人一样。
温辞在江聿风的车里如坐针毡,恨不得一秒回宿舍。
会所离学校并不远,很快就到门口,这会儿校门静悄悄的,除了保安也没几个人影。
路雪松跟陶朋先下车,温辞刚要打开车门时,江聿风轻声说:“温辞。”
温辞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眼神充满警惕。
江聿风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抓着方向盘,手臂横在下面,静静地看着他。
温辞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了,我打扰你了吗,我也没有离你很近吧。”
副驾驶是你让我坐的。
江聿风扯了扯唇,淡淡说:“下车吧。”
……
洗澡的时候,温辞喜欢把头发拨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长而密的睫毛接不住哗啦啦的水珠,没一下就湿透了,温辞挤出沐浴露,开始打泡。
没多久双手都滑溜溜的,温辞慢慢的抹在身上。
虞滨是不是学长,温辞也不去琢磨了,就算是……也挺好的,反正后天就可以见面了。
温辞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哪里,他突然愣住。
等等,他一开始网恋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瑟/瑟!!!
啊啊他怎么给忘了。
所以见面就要……开房上床吗。
会不会太快了。
他要不要去做个准备,扩张什么……
也不一定,没那么着急吧。
温辞在努力回想虞滨的身材,但怎么都想不起来,画面模模糊糊的,像蒙了一层雾。
反倒是想起在洗手间里跟江聿风在擦衣服奶渍的场景。
毕竟太尴尬了。
洗个澡掉了一地鸡皮,温辞穿好衣服,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衣,十一月初,秋风萧瑟,温度骤降。
酒精催眠大脑,温辞吹干净头发爬上床倒头就睡,甚至没有给学长发晚安。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雷打不动的打卡。
第二天手机闹铃响的时候,温辞正在床上做运动,趴在床上,屁股撅起来,两只手臂往后放,愣是不肯起床,保持着一个做瑜伽的姿势。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洗漱,转头看见陶朋在刮胡须,温辞含着一口泡沫说:“我好像不太需要这个。”
路雪松体质特殊:“我也不用,难道你也四那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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