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河南渡
暗恋偏差
作者:山河南渡
简介:
口是心非傲娇花孔雀攻x端水大师老好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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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瑞安下班回家,看到路边捧着玫瑰花的一对小情侣,鬼使神差地也买了一支藏在了公文包里。
推开家门,却发现桌上摆好了丰盛的晚餐,他心里有些惊喜,以为是祁扬记起来了今天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
祁扬性子跳脱,年轻肆意,桀骜不驯,比阳光还耀眼,婚后却和原来的朋友逐渐少了联系。陆瑞安总觉得是祁扬应该是怨他的,怨他稀里糊涂答应当初笑话一样的求婚。
他坐在餐桌前,拿过公文包,低头准备取出玫瑰,突然听到祁扬沉下脸叫他名字。
祁扬皱起眉:“你就不能放一放你的工作吗?以后你可没这个机会吃我做的饭。”
陆瑞安惊讶又困惑地抬头看他。
祁扬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陆瑞安,我们离婚吧。”
手指无意识地用力,被玫瑰的茎刺扎破,陆瑞安却没有感觉到痛。他没有问为什么,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释怀地笑了笑:“好。”
他想,还好我没把玫瑰拿出来。
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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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同学聚会,陆瑞安被祁扬堵在隔间里,手腕被按在墙上,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得他很疼。
祁扬俯身逼近,咬牙问他:“你对谁都好,唯独不能多对我偏心一点是不是?
破镜重圆、微狗血、酸甜口的年下HE
第1章 情人节(修)
今天是个阴天,不过并不影响捧着花束、笑容甜蜜的情侣们在街上共度520的幸福心情。陆瑞安照常用一节课时间给学生讲评作业、一节课留给学生看电影,放学后照常仔细整理好工位才拎着公文包离开学校,照常去公交车站等车。
一个背着满背篼玫瑰花的小姑娘经过,以极具感染力的笑容和真诚祝福顺利说服一对同样等车的情侣重金买下一束十九朵的玫瑰花。
陆瑞安没有浪漫细胞,对这些节日并不敏感,但他听到小姑娘脆生生的一句“没有人会不喜欢收到一束玫瑰的,祝你们的爱情和花一样永远热烈绽放”,心尖一动,微微侧目望了过去。
小姑娘很有经营天赋,也极会察言观色,敏锐地捕捉到陆瑞安欲言又止的目光,带着花走到他面前,笑容灿烂地问他:“先生要不要为自己的爱人买一支玫瑰呢?他一定会喜欢的。”
陆瑞安的视线顺着她的笑容落到她手中还沾着露水的玫瑰上,脑海里自然地浮起一个面容,心中默默地点了点头——祁扬是一个很喜欢热闹的人,他性格张扬,应该会喜欢玫瑰的。
更何况——
陆瑞安的视线又滑落到自己左手无名指的位置。
——更何况今天是他和祁扬结婚五年的纪念日。
也许祁扬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万一呢?
陆瑞安重新抬起眼,朝小姑娘微微弯眸:“我想买一支。”
小姑娘的动作训练有素地从背篓里抽出一支已经包装好的单只玫瑰递给陆瑞安,手脚麻利地摆出收款码,收到钱后熟练地说了一句祝福的话,背着花脚步轻快地顺着站台后的林荫路走远了。
车来了,陆瑞安小心地将那支玫瑰放进公文包里,玫瑰的浅淡香气尚且还萦绕在指尖,幽幽地飘入他的鼻腔,勾着他胸膛里那口干枯乏味的心井也活泛了几分,直到他站在家门前,摸出钥匙准备开门,脸颊和心口微微地发着热。
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春节和生日,两人一次纪念日也没度过,说不定,祁扬压根就不记得今天是他俩的结婚纪念日。
陆瑞安轻轻地咬了下唇,推开门前暗暗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现在还不到六点,天还亮着,屋子里的灯却已经打开了,细细地照明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陆瑞安难以克制地感觉到意外的欣悦——由于陆瑞安在学校上课带学生的晚自习,下班回去的时间总是比祁扬晚,而到了他休息的周末,祁扬偶尔会加班,或者部门小组隔三岔五周末就要出去聚餐,祁扬回来时也快到该睡觉的点了。两个人下班的时间总是凑不到一起。
厨房里的饭菜香味袅袅袭来,拢住了陆瑞安的口鼻和不知不觉中加速跳动的心脏。
他换好鞋往里走了几步,迎面撞上正端着菜从厨房往外走的祁扬。祁扬腰上系着围裙,与他那张帅得过于嚣张跋扈的脸形成了一种违和与融洽共存的情景。
陆瑞安没来由地想起结婚前的祁扬——浅褐挑染的白金短发,左耳坠着黑色圆环耳钉,神采飞扬的脸上是桀骜不驯的不羁笑意漂亮又扎眼,热烈得像能灼伤一切亲近者的太阳,和他的名字一样,张扬不凡,吊儿郎当地笑着叫他“陆学长”。
祁扬似乎也愣了下,视线顺着他的脸下滑,落到陆瑞安拎着公文包的手上——左手的无名指处依然是空落落的,一点印记都没有。
祁扬目光微黯,很快敛回了视线,语气中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平静:“回来了,准备吃饭吧。”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陆瑞安感到无措,他来不及捕捉到这一丝异常,想着自己包里放着的那一支玫瑰,几番纠结后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打算吃完饭再说。
如果祁扬还能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他就可以顺利把花给他,如果祁扬不记得,也可以说是路上看见觉得好看、所以想买回来放花瓶里的。
两人一如往常地不咸不淡聊了几句,餐桌上紧接着又陷入一段相对无言的沉默。
陆瑞安想打破这种安静,于是取过自己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公文包,准备提前拿出玫瑰。
祁扬忽然“啪”地一声摔了筷子,目光沉沉地望向他,“陆老师,你就不能先放一放你的工作吗?我好不容易请假回家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等你回来,以后你想吃都没得吃。”
陆瑞安一怔,手指刚碰到玫瑰的茎干,眼神疑惑地望着祁扬,睫毛快速地扇动几下,但他下意识做出努力要掐灭这场争端激起的可能,软着声气确认:“什么?”
四目相对之际,陆瑞安全然不知自己本能的迁就、每一丝神情变化都悉数落在祁扬眼里,烧得祁扬心头那簇火愈演愈烈,祁扬扯了扯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冷哼一声。
陆瑞安知道,这是祁扬即将发火的征兆,于是他再次做出努力,声音更轻了一点:“不吵架,行吗?”
祁扬呼吸一滞,被烈油烹沸的火焰终于灼断了所有理智,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加重,一字一顿道:“陆瑞安,我们离婚吧。”
脑中轰鸣一响,纷离四散的尘埃携着“果然如此”的释然心绪,手指不自觉地用力缩进,似乎有什么刺破了皮肉,扎了进去,但不疼,陆瑞安只能感觉到指尖触碰玫瑰之处的一点濡湿热意。
一颗心坠到谷底,扬起无边无际积攒了五年的失落尘埃,陆瑞安没有任何异议,他只是平静地、近乎麻木地点了点头,就好像他早已经感到这一天会到来,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现在,他惶惶不安的预感终于实现。
祁扬霍然起身的动作推得屁股底下的椅子向后一滑,与地面摩擦着发出异常尖锐的鸣叫。
陆瑞安受惊般扑簌地眨了下眼,紧接着习惯性打圆场地露出一个笑容:“好。”
他心里白茫一片,后知后觉地冒出一个被戳得支离破碎的气泡。
——还好我没把玫瑰拿出来。
陆瑞安失神地望着摔门回卧室的祁扬的背影,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指腹被玫瑰茎刺扎破的疼痛。
——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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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说明】
1.是一篇想尝试新叙事写法、讨论另一种“不张嘴爱情”走向的故事。攻受都是不完美的普通人,有性格缺陷。攻(祁)本质粘妻狂魔且傲娇又占有欲强,是个作精,喜欢说反话发泄情绪;受(陆)是对谁都好的端水大师但遇事喜欢冷处理会本能逃避,是锯了嘴的葫芦。
2.双向暗恋+阴差阳错有误会,两个人都不张嘴,会插回忆,酸甜口(如果觉得不是可以提出来,可以删文案tag,别骂我),本质上是流水账日常向小甜饼,不好这一口的很可能会觉得无聊
第2章 离婚
卧室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陆瑞安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担心祁扬摔倒,但随即又否决了这个猜测——比起人摔倒在地,那声响更像在砸什么东西。
但两人结婚五年以来,无论是多激烈的争吵,祁扬再生气都没有动手扔过东西,这声响让陆瑞安再次清晰地感知到,祁扬是真的要和他离婚,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着饭粒,凉意让他的胃隐隐痉挛,他却浑然不觉,直到眼前模糊,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滚落到碗里,眼前复又清晰起来。
陆瑞安默然无声地将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收进了冰箱,又收拾好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桌面干净如新。
他折返回客厅,公文包里还放着那支没来得及取出的玫瑰,花瓣开始卷折起枯萎的痕迹,茎杆上的尖刺却仍旧坚硬。陆瑞安犹豫再三,终于将玫瑰丢进了满是残羹剩饭的厨房垃圾桶里,柴米油盐的污渍很快将娇艳的花朵侵蚀得面目全非。
学生的作业没有批改、下周上课的教案还需要再修改,陆瑞安逃也似的钻进了书房,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任由烦杂琐事的忙碌让他短暂地从迷惘中抽离出来。
将一切都处理完之后呢?
哦,还要洗漱。今天在班上,学生提醒他袖口上沾了油,他得赶紧洗了,不然等彻底凝固,就难处理了。
晚上十点半,陆瑞安洗漱完毕,从客房的衣橱里拿了备用的睡衣换上,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忽然觉得心口好像被挖掉了一块,呼呼地漏着风,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了房门紧闭的卧室门。
理智告诉他,离婚是好事,两个人吵吵闹闹了这些年,柴米油盐早就将彼此之间的客气和礼貌消耗殆尽。尽管他甘之如饴,偷偷地将某些极不起眼的细碎时刻剪下来藏在心里,但很明显,祁扬已经忍受够了,不愿意再继续下去。
他偷来的五年婚姻,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陆瑞安目光黯淡地从紧闭的卧室房门上垂落到地面,长叹一声,从客房里抱了一床空调被,准备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家里长久地没来客人,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客房没有收拾,厚被子和床单被套也没有及时更换,睡不了。
他脑子里很乱,心里也很乱,万千思绪杂糅在一起,让他久久难以入眠。
寂静里响起的开门声格外清晰,陆瑞安赶紧闭上眼,将半张脸藏进了薄被里,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立起,专注地听着从卧室传来的声响。
刻意放轻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身旁。
陆瑞安一颗心都紧紧提起,连呼吸都竭力放到最轻,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陆瑞安,你不喜欢我我无所谓,但讨厌我不需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借着卧室里传出的灯光,祁扬看清了躺在沙发上装睡的人身上盖着的完全不足以御寒的薄被,气不打一处来,压着嗓子恼道,“宁愿自己睡客厅也不肯来卧室叫我,你就这么恨不得赶紧离婚?”
手指紧紧攥着被子,陆瑞安睫毛颤得厉害,心口的酸涩汹涌而出,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委屈地想:“明明是你不喜欢我。”
可是他脑子里乱得要命,只听出来祁扬的愤怒,还习惯性地同从前一样不愿意火上浇油,沉默以对任凭对方倾倒怒意直到烈焰自然熄灭,对自我的保护机制让他索性装睡到底。
怎料他的不回应和拙劣演技反倒成了点燃祁扬的最后一把柴火。
“陆瑞安,你好样的。”祁扬冷笑一声,“现在连看都懒得看我了,好、很好、好得很!”
祁扬不再停留,后退几步,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卧室,但他没有关门,卧室里的光洒在门口,在陆瑞安的眼皮上落上一点。
陆瑞安缓缓睁开眼,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声响,望着客厅的吊灯,茫然地想: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滚轮在木地板上滑行的声音响起,从卧室里出来,陆瑞安连忙又闭上了眼,听出是祁扬拖着行李箱到了门口。
“你不用这么委屈睡客厅给我看,虽然这房子写的是我们俩的名字,但你放心,我不会抢。”祁扬驻足在门口,声音冷冽,“我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他回头望着沙发上的陆瑞安,但沙发靠背阻隔了他的视线,他只能勉强看到靠在扶手上的一个发尖。
“陆老师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民政局拿离婚证什么时候联系我,我随时奉陪。”祁扬推开大门,动作顿了顿,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抬手不作声打开了暖气的开关。
可他始终没能得到沙发上的人一丝半缕的注意,重重摔上了门。
陆瑞安捂着痉挛的胃缓缓蜷缩起来身体,却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他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是他五年前开始就惴惴不安做过无数次的噩梦,时至如今,终于发生,他没有力气、也没有理由去阻拦。
*
祁扬在楼下的花坛边上蹲着抽了二十分钟的烟。行李箱立在他身旁,他抬着脸,望着楼上某一户黑漆漆的窗。
太久没有碰过烟,辛辣刺激的烟气呛得他心口发疼,咳嗽不已,但他还是固执地一支接一支地抽着,好像非得要把这盒过期的烟抽干净了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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