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水木
“等……等等……”
男人的手搭在他的腰上,闻言手下的力道紧了一分,“等什么?”
宋时眠试着他把的手拽出去,“真的不用看,已经好了。”
厉潮道,“刚刚吃饭的时候你挪了五次屁股。”
宋时眠怒从心起,倒打一靶,“好啊你,不好好吃饭,看我挪屁股,你是变态吗?”
厉潮,“……”
睡裤的边缘失守,男人的手最终沿着腰摸了下去,声音听着有些无奈,“嗯,我是变态,让我看看好了没。”
两人都是第一次,再加上尺寸的差异,哪怕在过程里厉潮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可还是不可避免的会造成一些肿胀。
手掌的温度比他身体的高,宋时眠被烫得打了个哆嗦,一股让头皮发麻的感觉沿着腰传了上来。
他伸手拽住厉潮的手,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真的不用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痒痒肉被捏了把,“清楚?你看见了?”
宋时眠嘴角溢出一声短促的笑,“你别乱捏呀!”
被拿捏住死穴的宋时眠就像一条在岸上搁浅的鱼,被人翻开肚皮,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个遍。
然后又被翻来覆去的上了遍药。
厉潮在外面的洗手间里洗手,水流声隔着走廊传到宋时眠耳朵里。
他浑身裹满药味,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在水流声里怀疑人生。
五分钟后,水流声停歇,脚步声不急不缓地响起。
紧接着旁边一重,他被捞进一个怀里。
“睡吧。”
宋时眠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张嘴,一口咬在肩膀上。
轻微的吸气声在头顶响起,几秒后,他的下巴被两根带着水汽的手指钳住,将他从肩膀上拉起来。
“小狗吗?”
宋时眠气不过,又抓起捏着自己的那两根手指咬了口。
入嘴的瞬间,他想到了这只手刚刚摸过什么地方,脸色变了变,忙不迭的松开嘴。
“呸呸!”
被他嫌弃的那两根手指压回他的唇上,往下按了按。青年唇色嫣红,似乎一压就能挤出汁水。
“洗过手了也嫌弃?”
宋时眠往后仰头,躲开他的手,抿着唇,不想跟他说话。
“好吧……”
男人微微叹气,“既然眠眠嫌脏,那我只能帮你洗干净了。”
他这么一说,宋时眠顿时觉得自己真该死。
人家帮他上药,他竟然嫌弃……
也不是嫌弃,就是心里头别扭。
“我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腰就被揽住了。
“太晚了,眠眠又看不见,去洗手间多麻烦,换个方式洗。”
下一刻,男人的唇就压了下来。
宋时眠在惊慌失措间被堵住嘴巴,失明的眼眸微微瞪大。
洗到最后宋时眠觉得嘴巴都不是自己的。
用手没榨出来的汁水被男人换个方式喝了个饱。
在睡着之前,宋时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以后再心疼厉潮他就是狗!
-
为了维持自己上班的人设,第二天,厉潮一大早就起了。
鉴于昨晚失败的案例,他老老实实地去楼下买了早餐,放在桌子上,等宋时眠起来就能吃。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外面套件浅色衬衫,身上带着和宋时眠一样的沐浴露味道,站在床边弯下腰,把宋时眠埋在被子里的脸捞出来,温热的吻落在唇角。
“我去上班了,早餐买了在桌子上,一会冷了你不方便热,先起来吃了再回去睡。”
宋时眠昨晚被他缠着胡闹了大半夜,手酸,指尖也火辣辣的。
某人有没有使用过度他不知道,反正他的手使用过度了。
“知道了……”他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厉潮压了压被角,不再打扰他,转身出了门。
—
厉家。
这个点江清韵在吃早餐。
她端着豆浆,看见从门口进来的厉潮时愣了瞬,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
直到对方坐在她对面,她才反应过来,“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厉潮靠在椅子上,“来学做饭。”
“咳咳!!”
江清韵嘴里的豆浆差点喷了出来。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勉强维持住优雅的贵妇形象,“你说什么?你?学做饭?”
她那连厨房都没进过的儿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可以?”
稍一思索,江清韵顿时就明白了他这是为了谁。
毕竟一个月入三千的超市职员是请不起阿姨的,想要吃饭,要不自己做,要不点外卖。
她觉得有些稀奇,“宋时眠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装穷骗人家就算了,好端端的大别墅你不住,跟人挤在那转都转不开的小区房,现在甚至还为了他去学做饭。”
厉潮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被他冷漠的态度伤到,江清韵有些受伤地垂下眼,“团团,我是你妈妈,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我……”
厉潮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看着她的脸,最终只是道,“母亲,这是我和他的事。”
江清韵用手撑着头,揉了揉额角,“那妈妈问你,跟他在一起,你开心吗?”
“开心。”厉潮回答她,“和他在一起,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事。”
江清韵不说话了。
许久后,她缓缓叹了口气,“你托我的事我去问了。关于小宋的眼睛,外国那边的确在着手研究,研究进程初有成效,不过还没投入临床。”
“你也知道,他这种属于基因病,不是后天造成的,换眼角膜也没有用,所以只能等着。”
“你爸知道了,投了一笔资金进去,一有成果那边会立马通知我们。”
“我知道了。”
厉潮顿了下,“谢谢。”
江清韵别开脸,喝了口豆浆,“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小宋那孩子我也喜欢,你别老是把他拘在家里,也带过来坐坐。”
这个问题厉潮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他看着眼前低调奢华的客厅,无奈道,“家里太大了,他会起疑。”
江清韵疑惑地往四周瞥了眼,“大吗?这还没你爷爷住的庄园一半大呢。”
厉潮实话实说,“我们家加起来还没这个客厅一半大。”
江清韵,“……”
她道,“实在不行你就跟小宋说我们家拆迁,分了几百万?”
第32章
厉潮,“……”
江清韵道,“前两天我看中了一套小公寓,买下来想送给你们,结果拿在手里想送都找不到借口。”
说着她有些恼怒地蹬了眼厉潮,“你说你干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她是对厉潮心存愧疚不假,可也不会因为这愧疚就各种惯着他,任由他胡来。
说到底,是他们亏欠他许多。
所以那天晚上厉潮跪在她面前,说这辈子只要宋时眠这一个时,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她还是没忍住妥协了。
当初,怀上厉潮是个意外,可她和厉劭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最后还是选择生了下来。
厉潮出生的那段时间是他们生意最忙的时候,再加上他的病,她和厉厉劭需要更多的钱。
所以年幼的厉潮是跟着爷爷一块长大的。
等到事情变得不可挽救,他们再回来时,当初那个会乖乖打电话叫她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看他的孩子已经变了。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变得沉默、阴翳。随之而来的是她看不懂的心理报告,厚厚的一叠,仿佛在嘲笑她作为母亲的失职。
她为了钱,选择远离自己的孩子。可等她回头时,她的孩子却已经踏进深渊。
江清韵垂下眼,敛住眼底的酸涩。哪怕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这么想,可想着宋时眠的眼睛,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你老实跟妈妈讲,你非要和小宋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她摩挲着装豆浆的杯子,停顿了瞬,“是不是因为他的病?”
一样的基因病。
万里挑一的概率,就这么降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