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翘桃儿
“孩子出生前后要做的事可多着呢,没人帮着不行。你和大宴都是男人,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
听到她的称呼,俞栗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好,谢谢妈妈。”
林家荣也笑了笑,“好了,快进屋里去吧。我们先走了。”
“嗯!”
俞栗朝她挥了挥手。
林家荣和俞欣上了车,很快,车子就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俞栗站在庄园门口,转身看着宴时庭,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妈妈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
他以为再怎么都要过段时间的。
宴时庭将他抱在怀里,道:“因为她也爱你。”
因为爱他,在乎他,所以就会接受他的一切。
宴时庭眼神深沉。
就如当时的他那样,想到俞栗将要面对的事,就只有心疼,再也想不到其他。
第54章
俞栗孕晚期, 经常腰痛,宴时庭便不再去公司,转为居家办公, 时刻陪着他。
宴医生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用眼过度,到时肯定无法做完一整台手术。
她向宴时庭和俞栗推荐了自己的一位学生。
这位医生姓杨, 如今四十岁,是Y市第一医院妇产科的一位主任医师。
这还是国内首桩男人生子的案例,杨医生很认真,带着准备做助手的徐医生, 每天跟宴医生和霍普里斯教授讨论。
为了更加了解俞栗和胎儿的情况,她要来了俞栗过往产检的所有记录, 又提议让俞栗一周做一次产检。
四月中旬, 林家荣安排好俞欣,收拾好行李就来了Y市。
与此同时,宴医生向霍普里斯教授借来了团队里的助产, 组成了新的团队。
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
众人的紧张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俞栗。
身边的人都接受了他怀孕的事, 他心情出奇的好。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候,某天半夜,俞栗突然醒来, 推了推宴时庭的肩膀。
等宴时庭醒来,他便蹭到宴时庭怀里, 道:“哥, 我想养鱼。”
宴时庭摸了摸他的脸,问:“什么鱼?”
“那种很漂亮的, 尾巴像丝绸一样的鱼,我做梦梦见了。”
宴时庭根据他的描述仔细想了想, 道:“斗鱼?”
俞栗也不清楚,他只是做梦梦见:“应该是。”
“好,我明天让人先送鱼缸过来。”
“嗯嗯。”
得到了答案,俞栗又在宴时庭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后,大大的鱼缸已经送来了。
俞栗挑好了想要的鱼,下午,老板就把鱼送了过来。
斗鱼尾巴非常飘逸,跟他梦里的一样。
俞栗满意极了,等到这些斗鱼适应了新的环境后,就又跟着林家荣去整理小婴儿穿的衣服。
衣服都是找人定做的,送来了好几件。
俞栗拿起还不到他两个巴掌大的衣服,有些惊奇:“宝宝穿这么小的衣服啊。”
林家荣笑道:“当然,刚出生的小婴儿能有多大。不过宝宝长得很快的,这些衣服穿不了几天就又要换新的了。”
“哦哦。”俞栗点头,挑着喜欢的花样。
“到时候就先给宝宝穿这几件吧,别的那些不太好看。”
“一天换一件,等它长大了就换差不多颜色、差不多花样的。”
林家荣又道:“到时候再慢慢挑,现在不急。”
俞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4月26日,俞栗的预产期。
孩子已经在肚子里待足了37周,可以进行剖腹产。
前一天,俞栗就住到了宴氏医院里。
对明天就要做手术这件事,俞栗表现得很平静,可林家荣却有些紧张,给他倒水时还不小心洒了点水。
幸好倒的并不是开水,没有烫到。
俞栗却还是一惊,将林家荣带到床边坐下。
“妈妈,别紧张,我和哥都不紧张呢。”
“杨医生医术很好的,前不久还上过新闻。”
林家荣摸了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哪有孩子做手术,当妈妈的不紧张的。”
“不过你不紧张就好,保持好这样的状态。明天的手术肯定就顺顺利利了。”
俞栗笑着道:“那当然。”
林家荣缓了会儿,又问:“你和大宴有没有想好宝宝的名字啊?”
“还没,名字太难想了。妈妈,你当时是怎么给我和欣欣起名字的?”
林家荣笑了出来,“我跟你爸爸都没什么文化,给你起名字叫栗子,是因为你出生那天,我们上山去捡板栗,回家的时候还在半路上,羊水就破了。”
“后来你出生了,就叫你栗子。”
“给欣欣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觉得这个字很好听,同时也希望她能够开心。”
俞栗点了点头。
他又和林家荣说了会儿话,时间就已经不早了。
林家荣走后,宴时庭打了盆热水过来,蹲在床边准备给他泡脚。
怀孕晚期,俞栗腿上发胀,脚也肿胀了一点。
他有些不好意思,蜷缩着脚趾,在宴时庭碰到脚心时,又怕痒地笑了出来。
宴时庭转而捉住他脚腕,慢慢放到水里。
“烫吗?”
俞栗摇摇头:“只有一点点,不过这个温度正合适。”
“好。”宴时庭说完,手指上移,给他按摩小腿。
他手法越来越好了,舒服得俞栗眯起了眼。
水温慢慢降低,俞栗的脚泡得有点红。
宴时庭拿过干毛巾给他擦干,端着水盆去洗手间倒掉。
之后,他又扶着俞栗到洗手间洗澡。
临近产期,俞栗腰痛不方便,宴时庭从A国回来后,都是亲自扶着他帮他洗澡。
即使那么多天了,再加上好几次的亲密接触,这样赤条条地面对宴时庭,俞栗还是会不好意思。
洗完澡,吹干头发,俞栗穿着柔软的睡衣,跟宴时庭挤在一张床上。
vip病房里的灯关掉,俞栗转过头,能从窗户看到外面格外圆满的月亮。
他想了想,在宴时庭怀里蹭了蹭,叫了他一声:“哥。”
“嗯。”宴时庭应了一声,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俞栗抿了抿唇,犹豫着道:“我知道,明天的手术有风险,对吗?”
宴时庭手一顿。
他垂头看着俞栗,青年窝在他怀里,长长的睫毛抖动着,长了点肉的脸靠着他的胸膛,看起来就很柔软。
宴时庭沉下声,“别怕。”
俞栗没有说话,静静地贴着宴时庭。
好半晌,他才缓缓道:“其实生产都会有一定风险,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抬起头,在宴时庭唇角吻了吻:“哥你才是,不要怕。”
“手术后,我想喝你做的肉沫粥,但是不要放姜了,我其实有一点点的讨厌吃姜。”
但也只是一点,还不到挑嘴的程度。
他就是想和宴时庭撒撒娇。
宴时庭明白,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道:“好。”
……
第二天上午,俞栗抱了抱宴时庭和林家荣,在二人以及宴隋、何管家的目送下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宴时庭站在门外,执着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何管家上前来劝他,道:“少爷,坐下来等吧,手术肯定能成功的。”
宴时庭依然没动。
理智上,他心里清楚,他已经做好了他能做的所有准备,再怎么担忧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