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你老公没了 第63章

作者:板栗丸子 标签: 强强 年下 豪门世家 正剧 近代现代

方玉泽微仰着头,深黑的眼眸里没有一贯的凌人盛气,而充满了病后的柔软。

自从他们睡了之后,李曜驰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感觉回到了从前,好到令他迷了心智。

他想要李曜驰抱他,想让李曜驰再给他揉揉肚子。

方玉泽这样想着,也就想这样说了,可谁知道他的嘴巴动了动,刚想要说话,李曜驰就率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任何一个人晕倒在我面前,我都会这样帮忙,和感情无关,方总不要误会。”

“......”

一句话戳破了方玉泽所有的幻想。

方玉泽望着李曜驰愣住了,抓着李曜驰的手松了松,忽然就笑了起来,他笑得眼睛泛红,说:“李曜驰,你真绝啊......”

李曜驰沉默了几秒,没有再说话,而是向后退了一步,挣脱了方玉泽拽着他的手。

方玉泽的手脱力的落回床上,纤细的指尖垂在床边,颤了颤,仿佛衰败的枝丫,再也不会动了。

原本放在碗里的筷子也因为方玉泽刚才的扯拽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李曜驰蹲下身将筷子捡了起来,朝着门口走。

临关门之前,他对方玉泽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方玉泽背对着李曜驰,没有回应李曜驰的话。

卧室的大门咔哒一声合上,方玉泽坐在床上,仰起泛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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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驰在外面收拾完东西,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着台。

其实他根本不喜欢看电视,如果不是被困在这件别墅里,他每天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他需要研究国际商业行情,需要去看实地查看项目,需要和外界沟通交际,而不是一直坐在这里看一些无意义的东西。

从他十岁被立为继承人之后,他每天计划清晰,再也没有过过这种荒唐的生活。

现在他每天不能出门,不能和外界联系,每天要么是在家里做饭做家务,要么是守在方玉泽的身边。

这样的日子,不符合他。

李曜驰坐在电视前,将声音开到最小,点燃了一支烟,正在这个时候方玉泽的卧室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脆响。

李曜驰眸色一紧,夹着烟站起身,走到了方玉泽的卧室前推开门。

卧室里,玻璃水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打碎在地上。

碎片溅了满地,不过还好方玉泽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依旧坐在床上。

李曜驰手上的烟还在冒着莹莹白烟,方玉泽闻到了烟味,原本就不舒服的胃有些反酸,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咳......”

李曜驰立刻将夹着烟的手探到了门外,对方玉泽说:“别下来。”

说完李曜驰转过身走出了卧室,将烟放在嘴里吸了两口,快步走到了茶几前,就手中还剩下一半的烟杵在烟灰缸里按了两下,而后他直起身走到厨房拿出扫帚,又走进了方玉泽的卧室。

玻璃杯被摔得很碎,玻璃碴子飞的到处都是,李曜驰先用扫帚将地面上的玻璃全部都扫走,而后又拿着拖把将地面上的水渍拖了一遍。

最后他蹲在地上,仔细的检查着,确认没有玻璃碴子残留。

就在李曜驰这来回忙碌的时候,方玉泽一直低垂着额头,望着地上的玻璃碎屑不做声。

忽然他声音很低的开口:“李曜驰,不喜欢我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李曜驰握着拖把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好像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如果方玉泽不在他身边,他看不见听不见,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他和方玉泽同处一室,他做不到不管不顾。

李曜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检查地上的碎屑。

方玉泽看了他一会,目光浅淡的又说:“哦对了,你刚刚说过了,任何一个人生病,你都会这样......”

说到这里方玉泽冷笑了一声:“呵,李总真博爱......你不应该当李氏集团的大总裁,应该去医院里当医生,那时候你想照顾哪个病人就照顾哪个病人,不需要只围着我一个人团团转......”

方玉泽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心里一难受说话就夹枪带棒的刺人。

李曜驰手肘撑在膝上,双颊的肌肉紧绷,几秒之后他手撑着拖把站起身刚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对上了方玉泽微红的眼睛。

方玉泽坐在床上,仰着下巴瞪着他,那双眼睛虽然是露着不甘示弱的狠光,但是李曜驰还是从里面看出了委屈和难过。

李曜驰嘴巴边想要的话忽然就说不来了,他望着方玉泽那双厉眼沉默了一会,转过身将清扫工具收拾起来,说:“方总说的很有道理,以后我会考虑的。”

说完李曜驰就拿着拖把出门了。

卧室的门再一次砰的一声关上。

方玉泽被气的肩膀起伏,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药瓶狠狠地砸到了门上。

第46章

李曜驰的那句话一说出口,将昨晚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的亲密联系又生生的用刀划开。

方玉泽被李曜驰气到了,气不想和李曜驰说话。

于是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缓解过半天,又因为一句话陷入了你不和我说话我也不和你说话的冷战状态。

昨晚两个人弄得的太激烈,方玉泽靠在床上手软脚软,想下地上个洗手间,双脚刚触及到地面的时候,瞬间如同五雷轰顶,他脸上煞白,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撑住床头柜才稳住了身子。

于此同时他又在心里将李曜驰全家都骂了一遍。

太他妈的难受了.....

那种感觉还不仅仅是疼那么简单,还又酸又软,酸的像是吃了一口没熟的酸杏儿,跟抽筋似得,连带着腰也疼,直都直不起来,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方玉泽撑着床头柜缓了一会,腿部勉强适应了身体的存在,他才扶着墙无比艰难的上了一个洗手间。

门外时不时传来李曜驰走动的声音,现在是上午的时间,李曜驰需要拿菜,做饭,还有收拾家务,这个时间段是他一天中除了和方玉泽打交道之外最忙的时间。

昨晚被折腾的没有休息好,方玉泽靠在床头看了看手机,回复了几个商业上的电话,就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的。

看着时间还早,方玉泽又躺到床上睡了一觉,再次叫醒他的是李曜驰轻轻叩门的声音。

到了饭点十二点,李曜驰将饭菜做好,就连叫方玉泽起床是彬彬有礼的敲门,两轻一重,他不会开口叫方玉泽起来,如果方玉泽出来了,那就吃饭,如果没有出来,那就等着,等到方玉泽起来之后再将饭菜热一遍。

这些都是当初年黎照顾方玉泽时养成的习惯,即便现在年黎变成了李曜驰也一样。

这次李曜驰一敲门方玉泽就醒了,他撑着腰有些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神,才掀开被子下床。

脚踩到地上又是一阵小腿发麻,方玉泽紧皱着眉头适应了很久,才勉强的抬起脚走了两步。

推开卧室门后,他一看见李曜驰又立刻恢复了那一张高冷的脸。

李曜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玉泽径直走到餐桌的主座上坐下,李曜驰放下遥控器站起身,也走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

这顿午餐做的很丰盛,全部都是方玉泽喜欢吃的。

小炒肉,松仁玉米,糖醋排骨,鲫鱼汤......

就连碗里面的饭李曜驰都已经按照他的食量盛好了,可是此时方玉泽放着眼前的佳肴,一点胃口都没有。

可能是昨晚难受的那个劲儿还没散,他早上又没有活动,喝了半碗粥就直接睡觉了,以至于他现在感觉那碗粥沉甸甸的坠在他的胃里,完全没有消化。

很饱,吃不下饭。

胃有点不舒服。

方玉泽又端起饭碗看了看,不过好在李曜驰给他盛的饭并不多,也就小半碗,对于寻常的男人而言估计一口就咽了,还不够塞牙缝的,他如果压一压应该能吃的下去。

方玉泽和李曜驰正在冷战,即便是肚子不舒服也赌气的不想告诉李曜驰,拿着筷子囫囵的将碗里的饭都扒拉到了嘴里,又艰难的咽了下去,那一口咽的太大,心口都噎的发闷。

他又顺着喝了一大口的鱼汤,才将堵在心口的饭菜给生生的冲了下去。

李曜驰还在埋头吃饭,碗里的饭还没有吃完,一抬头发现方玉泽居然已经将饭都吃完,率先站起身回屋了。

要是按照以往方玉泽的速度,吃那一碗饭最起码要墨迹半个小时,跟吞毒药似的。

李曜驰望着方玉泽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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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方玉泽咽了几个消食片,半坐在床上一直用手揉着胃,想要像李曜驰给他揉时那样,揉一揉就能缓解胃里面的不适。

可也不知道他的手和李曜驰的手到底有哪里不一样了,他的肚子跟认人似的,李曜驰揉就可以,他自己揉就不行。

气的方玉泽恨它不争气,手狠狠的按了一下胃部,瞬间疼的他一声闷哼,双手抱着肚子,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这样撑着坐着,一直熬了晚上,又到了吃完饭的时间,方玉泽走出房门,李曜驰正将饭菜端到桌子上。

今天晚上李曜驰做的饭菜全部都是清淡容易消化的餐食,甚至连普通的白粥都没有做,而是做的更好消化的小米粥。

汤水熬的清亮亮,再加上一些清淡的配菜,特别好入口,方玉泽即便是胃里面不舒服,还是能勉强的将这一碗粥给喝了下去。

可是餐桌上其他的东西他多一口都吃不下了,一碗粥喝完方玉泽再次放下碗筷回到卧室里。

方玉泽走进房间之后,李曜驰也将手里的碗筷放下了,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去厨房里清理东西。

在卧室里,方玉泽手指轻颤的将床头柜拉开,从里面将药盒找了出来。

厨房里的洗碗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方玉泽埋着头在药盒里找到了一种胃药,掰下来两粒,拿起床头早已经凉透的凉水将药给喝了下去。

“咳咳咳咳......”

方玉泽强压着声音轻咳了几声,闭上眼睛坐在床头,双手抱胸,手掌一直捂着肚子在揉。

一点用都没有,怎么揉都没用,反而还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就连刚刚咽下去的那两颗药都无形中增加了胃里面的负担,肚子鼓的厉害,从早上到现在吃的东西仿佛一口都没有消化,那种感觉不是疼,而是坠涨,好似吃了一块秤砣,堵在胃里面,沉甸甸的,一张嘴就想吐,就这短短的一会就给方玉泽难受出了一身的冷汗。

实在忍不住了,方玉泽捂着肚子进了卧室的洗手间,关上房门,双手撑着洗手池,垂眸闭着眼睛,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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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驰洗完碗筷从厨房里出来,没看见方玉泽坐在客厅里看晚间新闻,他感觉不对,立刻走到了方玉泽的卧室门前。

敲了敲门,卧室里面没人应声,这次李曜驰不像之前一样等着方玉泽开门,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

卧室里面没人,李曜驰看了一圈,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洗手间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反胃的呕声。

李曜驰脚步一顿,转过身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里的灯没有开,借着卧室里的光能够清晰的看见方玉泽正伏在洗手池上,头发微乱的垂在额前,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要吐。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方玉泽回过头红着眼睛看了一眼,在昏暗的光下,他的脸色白的跟雪似的,红唇晶莹,额头上布满了细闪的碎汗,狼狈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