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藤花琅
第二把荆平野抽到JOKER,指定3号田深和9号孟常跳华尔滋,并配乐《粉红色的回忆》。
第三把还是田深抽到JOKER:“5号对7号表白。”
荆平野翻开自己的牌,是6,又打开应逐星的牌,是5号。
孟常举起牌:“我是7号,哪位有缘人对我表白一下?”周围哄笑出声。
“是你。”荆平野拍了下应逐星,提醒道。
应逐星明显愣了下,站起身:“我表白吗?”
孟常笑得肩膀直耸:“对,对我说,讲吧。”
荆平野坐在一旁,看了眼应逐星,又看了眼孟常,闷头去吃烤串时,听见应逐星说了“我喜欢你”。
明明不是对他讲的,但荆平野的手指仍是反射性地动了下,如同回到花灯会的河道边,不自觉抬头去看他。昏暗灯光里,只看见他手腕系着的七慧绳。
应逐星又说:“你是一个好人。”
“你这是拒绝我呢?”孟常乐起来,“都发好人卡了。”
应逐星也笑起来,所幸没有人为难他,让他说了两句后顺利坐下了。
下一轮,陈千再度抽到JOJKER牌,他兴奋地站起来:“I’m the King!轮到我挑俩倒霉蛋了……嗯,3号和5号吧。是谁,是谁?”
荆平野翻开自己的牌,3号,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去看应逐星的牌,5号。
“我和应逐星。”荆平野举了下手。
陈千扫视他们二人,不怀好意地笑了声,荆平野一时冒出不好的预感,陈千背手哼哼道:“就是你们俩天天闹别扭,不一起学习是吧?可让我逮着了。”
他说:“本国王命令,5号,去抱3号一分钟,并且互相说一句好话,保证以后不闹矛盾,不冷战。”
应逐星尚且没有搞清楚状况:“我是3号还是5号?”
荆平野有点尴尬:“……你是5号。”
陈千催促:“快点快点,本国王在这儿看着的。”
应逐星握着那张红桃5的牌,目光毫无焦距,他抿了下嘴唇,才轻声问:“是我要抱你吗?”
荆平野含混地“嗯”了声。
应逐星又问:“可以抱吗?”
荆平野低头,又“嗯”了声。
得到许可后,应逐星摸索着找到他的胳膊,靠近了些,小心抱住了他。
荆平野紧张得身体僵直,手无处安放,只抓着应逐星侧腰处的衣服,在烧烤与蛋糕的气味中,应逐星身上的皂香味尤为清晰,荆平野慢慢放松下来,感受到应逐星贴在自己后背的掌心,明明隔着衣服,却好像能感知到温热。
应逐星穿着薄毛衣,衣料摩擦间难免产生静电,刺痛如同细针扎进皮肤,荆平野却没松开,他低着头,脸埋在应逐星的颈窝里。
列表里点完的歌曲仍在播放着,其他人说闹笑着,但似乎离得很远,荆平野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吵得耳朵嗡鸣。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前面几次记不清了,像浸了水的棉絮,变得模糊。
只有这次不同。
荆平野忽然发觉,原来和应逐星抱着是很舒服的,以至于他不想松开,不想让一分钟流尽,想靠得近点,想——
忽然一旁传来玻璃杯砰然碎开的声音,周围人说着“杯子掉了”,庄程说“我不小心碰着了”,陈千又叫服务员来扫碎片,泼出来的水流淌在台面处,荆平野听见了水声,滴答滴答。
那杯满得盈出的水终于打翻了。
荆平野看见了透明的杯子。
【作者有话说】
下章恋爱!后天见!中秋快乐大家!
第69章 恋爱
69
众人手忙脚乱收拾碎掉的玻璃杯,清理完一地水渍后,这一分钟短暂地结束了,之后是说好话环节。
应逐星先说的:“我之后不会和你闹矛盾了。”
而荆平野只需要接“我也是”即可。
陈千心满意足:“可以,之后别吵架了啊!不然小心寿星之神惩罚你们。”
田深:“寿星之神又是何者?”
庄程:“他自己吧。”
田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真是挚友。”
总归只是国王游戏的一轮,没什么人过多关注这个拥抱。之后又玩了几把,吃完蛋糕烤串,唱到九点十五,即将到达陈千妈妈规定的回家deadline后,几人才在KTV散伙,勾肩搭背地走出来。
“寿星!回去别忘了写作业,写完答案发我一份。”
“这周作业其实后面有答案,”田深说,“可供参考。”
几人猛然笑了起来,陈千骑上小电动,冲他们摆摆手“拜拜,开学再见”,都分开后,荆平野也骑上了自行车,同应逐星一起回家。
冬日冷风一吹,荆平野活跃的神经终于也有所降温,他问:“你吃饱了吗?”
应逐星:“还行,你没吃饱吗?”
荆平野忿忿道:“我都抢不过他们!”
一群男生如同饿死鬼,肉上来即抢空,荆平野只抢到几只肉串,又和应逐星分着吃了,自然没有饱腹。
应逐星:“看看夜市还开着吗,买点凑合一下,”
这正合荆平野的心意。等待红绿灯的间隙,荆平野说:“你抱着点我,不然小心我蹬太快,把你甩出去。”
红灯到数字7时,应逐星从背后抱住了他,荆平野低头可以看见应逐星指节分明的手,以及那点痣。应逐星说:“抱着了。”他又提醒,“还是慢点吧。”
抱得并不算紧,似乎是担心他感到不适,但荆平野能够感受到应逐星环在腰间的重量,因而有点紧张。红灯转绿,他手脚有点不听使唤,歪歪扭扭骑了两下,才正常行驶。
沾寿星的福,到达夜市时,关东煮摊位正要收摊,他们幸运地赶上了,老板索性多送了他们几串。
两份关东煮挂在两头车把手,回去的时候虽然骑得小心翼翼,但到小区楼下时,关东煮仍是有点撒汤了,不过有塑料袋兜着,也不算太脏。
家里没有人,荆平野开了灯,又打开电视,和应逐星一块坐在茶几边吃关东煮。电视里在放娱乐节目,有效填充了他们之间的安静。
荆平野:“都有点凉了。”
“你给我,我拿去微波炉加热一下吧。”应逐星伸出手。
“那又太烫了,”荆平野说,“这样吃也行。”
应逐星于是收回了手。他吃关东煮的速度很慢,为了不让签子扎到嘴,因而吃得很小心,简直像考拉。正吃着,应逐星忽然说:“我今天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荆平野有点迷茫:“什么不舒服?”
“我……抱你的时候。”
荆平野顿了下,脸有点热,嘀咕道:“我早忘了,不就一分钟吗?”
应逐星低着头,看不太清神色,只是说:“那就好。”
荆平野偷偷扫了他一眼。他们坐得并不远,因而电视屏幕闪烁间,可以看见应逐星的嘴唇上沾了点关东煮的汁水。
荆平野心不在焉地盯了会儿,忽然想,应逐星偷亲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这个念头冒得突兀,并且长势蓬勃,荆平野一时蠢蠢欲动,屏住呼吸,慢慢凑近了点,紧接着飞快地碰了一下应逐星的脸颊,又飞快退开。
应逐星觉得痒,于是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有虫子吗?”
“蚊子吧,”荆平野干笑两声,并自行更换了物种,“没事!冬天的蚊子不咬人。”
荆小蚊起身,同手同脚地去拿遥控器,坐回,换台,脸红得明显已经熟透。他呆坐了会儿,突然无声撞了下沙发。
我怎么也搞偷亲这一套了!
幸好应逐星看不见——谢谢这双盲眼,保留了他的尊严。
好半天,脸的温度才终于冷却下来。荆平野发觉,原来偷亲也不过这么回事,他看了会儿应逐星,忽然说:“哥。”
听到这个称呼,应逐星愣了下,很快应道:“怎么了?”
荆平野问:“我今天唱歌是不是很难听?”
“不难听,”应逐星回答得很快,“只是有一点点走调,也不影响。”
荆平野控诉:“他们都说难听。”
“没有,那是他们是在逗你玩。”
在回答这些问题时,应逐星都没有犹豫,似乎KTV里荆平野所唱的歌是无可挑剔的,是完美的。
荆平野趴在茶几上——小学时,他喜欢课间趴在桌子上,桌洞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类似火车穿过隧道。而此刻,荆平野听见心脏跳跃间,耳朵内所传来的鼓动声。
“应逐星,”他又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啊?”
应逐星很明显怔了下,继而笑了笑,删繁就简,企图搪塞他:“大家都挺喜欢你的。”
荆平野:“但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字加了重音,指代对象只有应逐星。
应逐星沉默了会儿:“你很好奇吗?”
荆平野“嗯”了声。应逐星于是认真思索了会儿,回答:“因为你很善良,有同理心,很聪明,对妹妹也很有耐心,对朋友也很讲义气。”
“你好像在发好人卡啊。”荆平野乐得笑起来。
应逐星有点无可奈何:“我说不上来,毕竟我当时也没有权衡这么多因素。”
原来喜欢竟是可以没有理由的,荆平野又说:“但我脾气不怎么好,还容易生气,没什么耐心的。”
应逐星说:“你没有脾气不好,谁都会有生气的时候,况且你生气也不会记仇。至于耐心,之前你教玥玥数学的时候,都会讲很多遍。”
荆平野嘀咕:“那是因为不讲很多遍,她也听不懂。”
应逐星:“她才刚三年级,以后学习能力会慢慢提升的。”
好吧,荆平野在他眼里总是好的,就算扔团泥巴,应逐星都可以夸赞荆平野投掷泥巴的弧度是符合公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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