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安教司
别说和蹦极沾边,能带点心跳感的活动都没有。
虞亦廷根本没有套路他。
凌行舟无语地看着陈秋澈,“你就是这么追江桉的?”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直男”的约会指南了。
“怎么了?”陈秋澈拿回自己的手机,“我觉得挺好的,江桉经常在学校,非常适合我们。你们两个是不懂品味,平平淡淡才是真。”
“怎么,这是你写的?”凌行舟点进公众号看了一眼,下面小字赫然显示着这个账号隶属“钱荣工作室”。
凌行舟又犹豫了,钱荣他还是听过的,专扒八卦新闻的狗仔。
“别怀疑,就是他。”虞亦廷毫不犹豫地把陈秋澈卖了。
凌行舟震惊,他根本无法把一个狗仔和面前这个拽得二五八万的二世祖联系起来。
“虞亦廷你有病吧!爆我马甲干嘛?”陈秋澈跳脚,“我又没惹你。”
“听说你初恋是我。”虞亦廷淡淡道。
当着凌行舟的面,陈秋澈有些心虚,“其实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说什么爆不爆马甲的,多见外。”
“钱荣真的是你?”凌行舟问。
“嗯……算是。”陈秋澈有点小骄傲,“我随便玩玩的,谁知道发展的这么好,嘿嘿,以后你想知道谁的八卦可以找我啊。”
“你也真是的,要澄清干嘛不拿自己的手机,还喊我跑一趟,心虚?”陈秋澈飞速地祸水东引。
“我删了记录。”虞亦廷眸光微动。
听到聊天记录,凌行舟突然想到另一个因为聊天记录引起的事情。
“你是钱荣的话……当初和虞亦廷联手放我黑料,逼我签合同的也是你,对吧?”凌行舟定定地看着陈秋澈。
陈秋澈心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想好说辞。
“嗯,是他。”虞亦廷毫不介意再卖他一次,“也是他主动联系你想要两头吃钱。”
凌行舟挑了一下眉,陈秋澈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大虞:如果卖队友能让我的老婆解除误会且转移战火,我可以卖一百次
陈秋澈:滚!谁不知道你个没朋友缘的只有我一个队友。
大虞:老婆,他说我没朋友(委屈)
小舟:(叉腰护身后)有你这么说别人家小朋友的吗?容易给小孩子留下阴影的知不知道,你要给精神损失费!
大虞:(疯狂点头)
第40章
喧闹亢奋的人群中,凌行舟坐在秦时明的旁边。
秦时明是他们之间几个人伤得最重的,凌行舟以为他不会来看下午七林的比赛——节目组也纠结下午的拍摄要不要继续,凌行舟没什么大问题,江桉手臂脱臼陈秋澈陪着去医院,虞亦廷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处理工作,一时间观众席上只有他和秦时明两个人捧场。
王文看秦时明还在观众席上还是决定继续拍摄,他现在信了陈留青的几句话,已经把目光放在秦时明和七林的身上。
只有秦时明在观众席上,下午的拍摄就有意义。
凌行舟瞥了一眼王文身边的人,心里有些发毛,他不知道陈留青怎么来了——拍《川烟》的时候,凌行舟去救急客串过一个角色,认识陈留青,也知道他和黎泉关系不错,他怕陈留青跟黎泉说什么。
他参加《恋爱时态》的事情黎泉知道,但是黎泉不知道虞亦廷也在,更不知道他们在节目上还住在一起,凌行舟不知道节目组最后会剪辑成什么样子,可是不管是什么样子,按照黎泉对虞家的厌恶,一定会让他退出节目。
之前他和虞亦清的暧.昧期,黎泉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他,不要和虞亦清走得太近。
后来他和虞亦清这段隐秘的情感,凌行舟也没敢让黎泉知道。
黎泉比虞亦廷小两岁,凌行舟却更怕他。
凌行舟是独子,黎泉表哥胜似亲哥,尤其在凌行舟在黎泉在娱乐圈声名大噪之后才进行业,整个就是黎泉臂弯下照顾的温室花朵。
圈子里的灰色地带凌行舟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他唯一的烦恼就是自己想跟着虞亦清当偶像,而黎泉想让他当一个演员。
想起黎泉,凌行舟心中隐隐害怕,根本不敢想黎泉如果知道自己和虞亦廷领证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马场上飞驰的骏马又跑过去一组,下一组就是七林在的那组了。
“那天在下面的人,是你吧。”秦时明突然开口。
凌行舟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天——就是他看见窗户上两个纠缠人影的那天。
“是……”凌行舟尴尬道。
“嗯。”秦时明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变得格外健谈,“七林之前,还挺喜欢你。”
“没有吧……”凌行舟觉得完蛋,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你喜欢虞亦廷?”秦时明连续三问,问问都扣在凌行舟的心上。
“我……没有。”凌行舟环顾四周,想找一个空位逃走。
“我看得出来。”秦时明刚才一直在看场上,现在终于侧头看了一眼凌行舟,“虞亦廷看起来也挺喜欢你的。”
凌行舟还没有意识到秦时明话中“看起来”三个字,秦时明就继续说起来。
“我和七林之前确实认识,准确地说,谈过一段时间,在西藏。”秦时明轻声道。
凌行舟没想到秦时明会说这么私密的事情,在他眼里,秦时明一直是个冷淡的人,在节目上也没有任何露脸出头的表现,凌行舟怀疑过他什么都不求干嘛要来参加节目。
“你是因为知道七林要来节目,所以才来的?”凌行舟问。
“不是。来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有谁会参加。”秦时明说,“就像我在前期采访中说的,我是为了来宣传公司。”
“我记得你家里是做生意的?”
“嗯,做点小生意。”
“你父母有指引过你的人生发展吗?”
“没有吧……我父母会让我学我喜欢的东西,我参加艺考他们也没反对。”凌行舟回道。
“那挺好的。”秦时明话中多了些羡慕,“我是普通家庭,父母期望我能考一个重点大学,然后选一个能有前程的好专业,最后找到一份好工作,成为家里的骄傲。”
“我偏科严重,语文特别好,数学非常差,两边平衡下来,总成绩中等下游,上了二本都够呛,我又在高考大省,试卷难度挺高,上学的那段时间压力挺大,我记得看杂志的时候有一篇讲得是西藏,我很想去看看,但是我知道,就算我高考结束,也没办法去玩。”
“普通家庭中旅游开支是非必要的,我考不上什么好大学更没有什么资格提要求。”秦时明淡淡道:“我尽量努力,最后考上本一,还算是能交待过去。”
“我以为这算是喘过一口气,进了大学放松了两年,快毕业的时候,我发现我要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我可能找不到工作,凭我自己,一个文科生,我根本找不到我父母眼中体面的工作。”秦时明轻笑一声,“果然如我所料,毕业后几个月我都没找到工作,住在家里,刚开始还好,后面就是无尽的争吵,他们说当初高中我就不该选文科,文科不好就业,说我当初选专业没听他们的选师范定向,不然不仅不用学费,还包找工作。”
“可我自己知道,我如果选了理科,我很大可能连大学都考不上。而师范定向,我当初根本就没有当老师的想法。”秦时明说,“后来,我降低标准找了几个工作,都没熬过几个月,就辞职了,当时我就想是不是我太矫情,别人工作都没什么事,偏偏我受不了,我想要一个人能给我一点指引,我凭借本能想向我的父母寻求帮助,可我也知道我诉苦之后会得来更多的苦闷。”
“我没说辞职的事情,我在我所能选的范围内选了法律专业,准备考研。一个非法学本科考研,我在外租房考了两年,靠着兼职和花呗。两年后,我考上了一个沪城老牌95,一边打工还债,一边读书,也没和我父母说。”
“我很幸运,做的选择是对的,我很喜欢法律,学得也很好,导师也很照顾我,一个师兄知道我勤工俭学时常关照我,后来,我就发现,我喜欢的应该是男的。”
“你喜欢上了那个师兄?”凌行舟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
“是,他也喜欢我,顺其自然,我们在一起了。一切都很幸运是不是?”秦时明笑问。
凌行舟点点头,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秦时明的身上。
“我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到了快毕业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留校的机会,那个机会千载难得,如果不是正好有空缺,而且我的导师很喜欢我,又知道我的家庭情况,特意为我争取到这个资格,我可以继续读博然后在学校做老师。”秦时明说。
“我告诉了那个师兄,没过几天,他问我能不能为了他一起出去打拼,他想办一个工作室。”秦时明轻声道:“我说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帮他,但是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后来他好像生气了,我们冷战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做好了一切留校的准备,最后,导师告诉我我的名额没了,我被人举报了。举报的理由是作风问题,影响学院。”
“我想知道是谁,可是按照规定,学校不会告诉我。等到公布后,我发现,留校的人变成了那个学长,我就什么都知道了。”秦时明自嘲道:“我去问他为什么,问是不是他举报的我,我想报复他。”
“他做贼心虚,找了我父母,用同样的方式,把他上传给学校的那些证据又发给我父母一遍。”秦时明咬牙道:“他发的是我的裸.照,我父母根本接受不了我和一个男的躺在一起,来学校闹,我的名声算毁了,我艰难毕业后,导师介绍我进了一家私人律所,后来我慢慢站稳脚跟,也成了合伙人之一。”
“律所不大,谈业务的时候经常需要应酬,一次,一个合作方不知道从哪里拿到我的照片,逼我就范,我才知道,在隐秘的地方,我以为已经掀过去的过往早就被传播了无数次。”秦时明笑得灿烂,“那些当着我的面夸赞我业务能力强的人,在背地里用调侃的语气评价着我的身材。我在沪城待不下去了,我辞职,终于去了西藏。”
“去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在当地我租了一辆车,随便乱跑,一次路上车抛锚了,我等了很久没有人路过,那个地方人流不多,我怕到晚上还没人,自己就得在那里过夜。”秦时明看向赛场,七林他们那组已经上场,站定。
“就在那个时候,七林出现了,他骑着马,领着马群从草原中穿过,我连忙喊他,问他能不能帮我,我说……”说到这里,秦时明笑了一下,似是也在笑自己当初的天真,“我问他能不能让他的马拉一下我的车,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跨马走了,走得很急,像是怕我追上去非要他的马拖车一样。”
“已经是傍晚了,草原上的霞光很美,我看着他骑马离去的背影,他带着马群飞驰在草原上,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大声喊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只看见他飘荡起来的衣服和潇洒的背影。”
“就像现在一样。”
凌行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七林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骑装,身体微微倾倒,靠近马背,攥着缰绳的手隐隐凸出青筋——大屏上给了他手一个特写后转向他的脸,七林回头斜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
如风忽骤,如草漫野。
蓬勃的、野性的、生机勃勃的力量,是凌行舟在摩天大厦里从来没有看过的风景,自然也迷了一直在钢筋水泥奔波的秦时明。
风吹蔓草,只一瞬,野草就长满了心房。
第41章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凌行舟听见前排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惊呼声之下,原本恣意的身影消失在马背上。
大屏幕上聚焦成了另一个人,七林落马之后已经没有踪迹,可没有人关注,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新的第一身上,也是这个人刚才“无意”地撞了一下七林。
秦时明站起来,脸色忽变,他站起来往外走。
凌行舟抓住了他,“再看看。”
秦时明现在下去没有半点作用,比赛还在进行,不会因此叫停,而七林他们参赛前就签过了协议,在比赛中发生的事情都由参赛者本人负责。
凌行舟能感受到秦时明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们太远,只能看见马还在往前跑,地上并没有躺着人,只可能两种情况,一种是七林还能控制住马,只是一时没翻上来,还有一种就比较糟糕,七林可能正在被拖行,因为速度和角度原因,他们看不见而已。
此时,多一分钟消失就多一分危险。
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凌行舟也跟着揪心,不知过了多久,前排忽地欢呼,凌行舟踮起脚尖看,秦时明已经不顾人群,跑到下面的栏杆旁。
孤零零地黑马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七林从马肚子上翻了上来,重新执缰绳加速朝着前方而去。
他已经落到了最后一名,而第一名距离比赛终点已经不远了。
七林奋起直追,一个,两个,三个……他一个一个地超过,大屏幕上终于将镜头聚焦在这个人的身上,因为他已经成为第二名,他的前方就是终点,也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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