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茉莉深雪
“卧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何那种表情,跟谁抢了他老婆似的,吓死人了!”
“严格来说,这话也没说错啊哈哈哈,夜总光顾着跟我们喝酒去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他肯定是心里不平衡了!”
“最主要的是,今晚的夜总,确实颠覆了我们以往的认知,意外的有点可爱,也难怪小何他坐不住了,哈哈哈。”
……
何剪烛将夜雨时带回了自己屋里,把他小心翼翼地扶到床边靠着,瞥见自己床头柜上摆着的治脑子的药,微微一顿,状似不经意地飞快塞进床头柜里,关心地询问道:“夜总,您还好吗?喝了那么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夜雨时一把搂住何剪烛的脖子,用力埋进了何剪烛的怀里:“阿烛,我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做出改变,也就无法说出刚才在台上的那番话,原来被大家喜欢,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情。”
何剪烛顿了顿,收紧了手臂,将夜雨时抱得更紧:“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人,大家早晚会知道的。”
他拍了拍夜雨时的后背,一手撑着床,试图起身:“好了,我去给您叫一碗醒酒汤,喝了就早点休息吧,今天您也很累了。”
然而夜雨时不仅没有松手,却反而按住了何剪烛的后脑勺,将他用力往下一压。
何剪烛猝不及防跌了下去,把夜雨时压在了床上。
两个人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一起,随后又亲密无间地交叠在一起。
胸膛相贴,两颗心脏的心率一起加快了。
心脏重重敲打在胸壁上,又像是想努力敲在对方的心上。
房间里的温度极速升温。
何剪烛撑了一下身体,嗅着夜雨时近在咫尺的呼吸,带着酒精的香甜气息,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嘴唇,嗓音干哑:“夜总?”
“不要醒酒汤,我还有意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夜雨时一边说着,一边吻上了何剪烛的嘴唇,殷红的眼尾晕着潮湿的水汽,漂亮得一塌糊涂,“我刚到这个度假村就发现了,他们的床都是有柱子的,可以绑绳子……”
夜雨时伸出一截白细的手腕,红着脸,羞耻又坦率地主动举到头顶,抓住了床柱,另一只手用力按下了何剪烛的脑袋,揪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难道不想和喝醉酒的我做一下试试吗?应该会有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吧?”
何剪烛再也忍不了地攥紧了夜雨时的手腕,用力吻了下去。
……
夜雨时的酒确实喝多了,第二天不仅腰酸,头还疼得厉害。
周日还有一天的活动,夜雨时这样子也参加不了了,何剪烛出去和大家说了一声。
只是他明明说的是夜总宿醉需要休息,大家看他的眼神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就好像夜总起不来是他干的一样。
好吧,确实有一部分是他的责任。
何剪烛找前台拿了点治宿醉的药回来,陪夜雨时吃了早餐,又喂他吃了药,扶他继续回床上躺着,心里愧疚得不行:“对不起,夜总,我太过分了,明知道您喝多了,昨晚还……让您没有休息好,是我经不住诱惑!自制力太差了!”
夜雨时忍不住笑了一下,放下茶杯,揉了揉何剪烛低垂的头:“没关系,是我发起的,也是我允许的,我很享受。”
他说着,捧起何剪烛的帅脸,在何剪烛郁闷抿起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而且,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有自制力,也不需要抵抗诱惑,我喜欢你真实的反应和感受,你每一次的失控,反而能说明我对你的吸引力,和你对我的渴望,这会让我感到开心和自豪,我们是恋人,互相吸引并且满足对方,是应该的,不是吗?”
何剪烛痴迷地望着面前漂亮温柔、而又散发着成熟男人和年长者包容宠溺气息的男人,心动得快要死掉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夜总这么完美的恋人?
他的命也太好了,脑子坏了,还能白捡一个这么绝的老婆!
他绝对是老天爷的亲生儿子吧!
何剪烛捧起夜雨时的两只手腕亲了亲,心疼地抚摸上面的红印子,用狗狗眼水汪汪地望着夜雨时问道:“疼吗?”
夜雨时觉得自己就算是疼的,被用这么可爱的目光看着,也只剩下甜了,摇摇头:“疼其实算不上,倒是有点痒痒的。”
何剪烛懊恼道:“你的皮肤太嫩了,都怪我系得太紧了。”
夜雨时下意识反驳:“你已经系得很松了,是我动静太大了,一直在挣扎。”
何剪烛咽了一口唾沫。
要说夜总动静大的原因,难道不是受到了他的作用力吗?!
好……好成人的话题,突然就开始复盘昨晚了是怎么回事?
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了!否则他又……!
何剪烛并拢双腿,猛地站起来说:“我去找点药膏给你擦一擦!”
“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娇气。”
然而何剪烛已经开始忙活了,在房间里各种翻箱倒柜,却怎么都找不到:“奇怪,我记得我好像有在哪个柜子里看到过……”
“床头柜找过吗?”夜雨时说着,已经起身准备打开床头柜。
“还没有,不过没事,实在不行,我去前台要一个吧,”何剪烛起身回头,看到夜雨时拉开床头柜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什么,慌忙心惊肉跳地冲上去,“夜总,等一下——!”
然而已经晚了。
只见夜雨时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药,好奇地看了看:“这是那个药膏吗?”
“这不是……!”
“治疗脑神经?”夜雨时猛地抬头,担忧地抱住了何剪烛的头,“你脑子怎么了?”
何剪烛:“……”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何剪烛心脏怦怦跳,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紧张兮兮地说:“就是,我之前有一次不是吃了毒蘑菇进医院了吗?当时脑神经受到了点影响,医生就给我开了一些药给我吃。”
夜雨时眉头皱了起来,自责于对恋人的不够关心:“那次的事情居然那么严重吗?我一直都不知道。”
何剪烛看不得夜总皱眉头,连忙将人搂过来亲了亲眉心,捏捏夜总的小手:“当时我们不是还没在一起吗?没事的,别担心,医生说把这个疗程吃完了就差不多了,不会影响我的智商的,回头我再去医院复查一下——”
何剪烛心里一咯噔,猛地闭上了嘴巴。
糟糕,说漏嘴了!以夜总的性格,一定会问他的复查时间的!
果然,下一秒夜雨时便拿起药盒说:“我看你这盒已经吃完了,是不是该复查了?”
何剪烛咽了咽口水:“嗯……”
夜雨时握着何剪烛的手,漂亮的黑眼睛专注地望着他,轻声问道:“什么时候?”
何剪烛艰难地张张嘴,实在撒不了谎,咬牙说了:“明天下班之后。”
夜雨时自然地说:“我开车送你吧,晚高峰的地铁不好挤。”
何剪烛胆战心惊地委婉拒绝:“晚高峰的车也不好开的,我还是自己打车过去吧。”
夜雨时有条不紊地道:“既然有我送,何必打车?到时候我绕点远路,把高峰路段绕过去,反而比打车快。”
何剪烛:“……”
他是怎么敢跟夜总比逻辑思维的?越说反而越是在送人头啊!
何剪烛绞尽脑汁地想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夜总,然而紧接着,夜雨时就凑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望着他的双眼,轻声说:“我想陪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何剪烛:“……”
这让他怎么能忍心说得出一句拒绝的话?!
何剪烛只好含泪答应了。
……
因为过于紧张,何剪烛忘了跟他的三个冤种室友说夜总也要过来的事情,也忘了跟夜总说他还有三个冤种室友脑子也坏了要一起检查。
于是,第二天晚上,双方见面,都有点懵。
何剪烛率先反应过来,不尴不尬地给夜雨时说明道:“对了,他们也是来检查脑子的,我们当时一起吃的毒蘑菇,一起中的毒。”
室友尬笑道:“哈哈,夜总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陪何剪烛来复查脑子。”
……如果他们不是也是来复查脑子的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另一个室友扯了何剪烛一下,瞪大眼睛小声问道:“何剪烛,你跟夜总都说了??”
何剪烛心一惊,赶紧甩开室友的手,下意识心虚地瞄了夜总一眼。
室友:“?”
这个反应??
不是吧?难道还没说吗??
室友疯狂用眼神对着何剪烛发射激光。
何剪烛汗都快流出来了,一眼都不敢看室友的眼睛。
室友龇牙咧嘴,几个人熟练地挟持住何剪烛的肩膀,扭头朝夜总笑了笑:“夜总,我们先去一趟卫生,麻烦您在这儿看一下我们的号,快到了喊一下我们。”
夜雨时看出来了何剪烛的室友们有话要跟何剪烛说,也不拧巴,当即笑着应下了。
室友们风一样把何剪烛拖到了男厕所。
何剪烛嫌弃地甩开室友们的手:“有什么话不能做检查再说吗?要是我们一走就刚好叫我们了怎么办?”
室友拍着胸脯保证:“我刚才看过了,我们前面至少还有5个人,以我以前叫号的经验,时间够够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刚一走,原本以龟速呼叫的号码,忽然以一分钟一个的中国高铁速度瞬间少了四个。
眨眼他们的前面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夜雨时:“……”
夜雨时只好站起来,赶紧去男厕所喊人。
……
室友们掐着何剪烛的脖子摇晃:“何剪烛!你刚才那心虚得要死表情是怎么回事啊?你难道还没有跟夜总说清楚真相吗??”
“我……我一直打算说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室友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何剪烛,你真的再不能拖了!再拖老婆真的要没了!”
“道理我都懂,但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真的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何剪烛快要疯了,揉乱头发,走来走去,就差在地面上阴暗地爬行了,“夜总之所以喜欢我,都是因为他一开始以为我暗恋他,他至今都以为,我之前和他的几次意乱情迷,都是因为我情难自禁!
“这让我怎么跟他说?告诉他,我其实根本没有暗恋他,都是因为我中毒了,产生了幻觉,所以才把他上了吗?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室友们一动不动地望着何剪烛的背后,一片寂静,如同石化。
何剪烛毫无所觉,还在崩溃:“你们说话啊?不是在商量怎么说吗?都给我出出主意啊?”
“不用出主意了,”室友的声音充满了过尽千帆的沧桑和看透世俗的超脱,珍重地拍了拍何剪烛的肩膀,“何剪烛,你好自为之吧。”
何剪烛意识到什么,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他僵硬地回头,对上了夜雨时一双漂亮漆黑的眸子,微微愣怔地望着他,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