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扶光
关瓷眼尾和双颊盖着一层运动过后的桃粉色, “还行,以前一口气能跳半个小时。”
商颂川:“你什么时候学的跳舞?”
susu老师的福利视频虽看起来动作简单,但没有功底的人达不到他的效果。
而且今晚的几只舞,没有一定的功底跳不出来。
关瓷:“以前在夜店兼职的时候。”
商颂川一怔,“在夜店兼职?”
关瓷淡淡瞥了他一眼:“刚读大学的那会儿,我做夜店服务生,时薪比餐厅和肯德基要高, 没做多久,主管说缺一个跳舞的男模特, 我就去跳舞了,一小时能有一百块。”
既然拿了一百块的时薪, 关瓷对兼职很上心,还报了四十块一节的舞蹈速成课,学了十个课时。
“夜店是正规夜店,没什么不合法的项目。”关瓷说,“后面和学姐去漫展,在网络上火了后,我就没在夜店兼职。”
商颂川感慨道:“啧啧,和关小猫比起来,看来我的过去要枯燥无聊很多。”
商颂川抬起手腕,看了看智能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快十一点了,你是不是应该洗澡睡觉了。”
关瓷稍稍拧眉,但此时的确是他日常洗漱时间,他回到主卧,拿了一身纯棉质地的睡衣,没穿猫咪家居服,太厚,有帽子,不适合睡觉穿。
他洗漱用了点时间,走出浴室后,就看到商颂川洗漱结束了,躺在距离他床半米的地铺上。
关瓷脚步顿住,站在不远处,盯着睡在地铺上的青年,语气冷幽幽道:“你今晚还睡地上吗?”
商颂川:“这几天我睡眠不好,老是做梦,还是暂时不睡床了。”
关瓷眼神和商颂川对视,商颂川先挪开了视线。
关瓷冷着脸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翌日正好是周日,也是陈聪的生日,商颂川和陈聪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且早就答应过他会去他的生日party,吃过午饭,提前把晚餐的羊肉汤给关瓷炖在压力锅里,提醒他两个小时后关火,吃的时候可以放一点香菜和香葱。
关瓷低头看着手机,淡淡应了。
商颂川便出了门。
陈聪的生日聚会开在他的海边别墅,来了二三十个人,为了助兴,还请了一个小有名气乐队来打鼓唱歌。
商颂川和陈聪的朋友圈重合度高,所以很多人也都是他的朋友。
商颂川算是富二代里在最有能力的那一批,朋友们自然不是一群花天酒地的浪荡子,甚至还有几个早早步入了婚姻的坟墓。
商颂川曾经对二十四五岁就结婚的朋友嗤之以鼻,年纪轻轻,是奋斗事业的好时机,天天和一个女人缠缠绵绵,商颂川理解,但不赞同。
周宇明笑着道:“颂川,你最近倒是挺难约的,上次的游轮聚会,我这个有家有小的都能抽出空,你倒是忙。”
商颂川:“你不是带着你老婆一起去的吗?”
王虔说:“陈聪说你最近忙着谈恋爱,什么时候把弟妹带出来我们见见。”
陈聪连忙对商颂川道:“哥,我可没说你谈恋爱了。”又盯着其他几个人说:“你们平时不都挺人精吗?没听出我当时开玩笑呢?”
“可是我看我们商总就是一副为情所困的人。”王虔道,“说说呗,我投资虽然一投一亏,但说起感情的事,我要是去当情感博主,那情感一哥还轮的到别人吗?”
商颂川还真动了点想要倾诉的意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谁说我是为情所困了?让那乐队换首歌,耳朵吵。”
商颂川很少喝多酒,但今天晚上是陈聪的生日,气氛不错,加上心里苦涩,爱而不得,酒精带来的快感会在某些时候麻痹神经,他稍微喝多了一点。
“哥,你就去楼上睡呗,楼上空房间挺多的,我今天都让阿姨收拾过。”十点多,眼看商颂川和一群有家有业的男人一起离开,陈聪含含糊糊地道,“何况司机都送他们了,现在也没司机了。”
商颂川说:“我找了代驾,他已经到了。”
关瓷电影没看完,听到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电子锁门被砸在墙面上,有点用力,关瓷皱着眉起身,团在他身边的酒酒先一步冲着玄关跳过去。
“商颂川,你到底是喝了多久酒?”关瓷语气不善道。
商颂川换拖鞋,脚往拖鞋里踩了三次,勉强套上了拖鞋,他眼睛周围的皮肤都是水红色,身上的酒气很明显,关瓷没见过他喝这么多酒。
“陈聪生日,他们玩的有点疯,我……”商颂川中枢神经受到刺激,觉得世界在天旋地转。
商颂川感觉自己完蛋了,没有人会对醉酒的男人有好印象,尤其是关瓷怀着孕,他真的好像老婆怀孕在家自己出去花天酒地的渣男啊。
但他又自顾自折磨自己的想,反正他再好,关瓷也不会喜欢他,何必在乎他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大脑闪过很多念头,商颂川打起精神说:“我去洗澡。”
关瓷看着商颂川摇摇晃晃从卧室里拿了睡衣,步履蹒跚地走进卫生间,他在走廊站了一会儿,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响了起来。
关瓷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回到客厅。
但还没坐下,公卫里忽然响起一道沉闷的重响,隐约还有商颂川的闷哼声。
关瓷回到卫生间门口,隔着看不清里面的磨砂玻璃门,问道:“商颂川,商颂川。”
浴室里水声在响,但关瓷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商颂川的声音。
脑袋里瞬间闪过许多社会新闻,比如男子醉酒摔死在浴室,男子醉酒被水呛死,关瓷顾不得多想,有些着急的扭开了门把手。
莲蓬头的水流没关,雾气朦胧了淋浴间,关瓷隐约可以看见,几步开外的淋浴间里,青年靠墙坐在地上,似乎是看见关瓷,商颂川摇晃站起身,抬手关莲蓬头的水,但关了几次都没成功,因为淋浴间的玻璃门没合上,有两三束水流射在了关瓷的脸颊和脖颈。
抬手擦了一把水,关瓷走进淋浴间,快速拧紧莲蓬头的水流,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商颂川的脖子以上,“别洗了,你穿上衣服出去睡觉。”
叮嘱完,关瓷转身,离开卫生间。
才走了一步,一只手掌忽然从后面伸出,盖在关瓷肩膀,关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背靠在被热水冲刷过的滚烫墙面,随后,更灼热的东西凑近了他的脸颊。
嘴唇上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和温度,关瓷像是受惊的猫,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商颂川没有和人接吻的经验,但这件事幻想过千万遍,无数个夜里,做过一个又一个美梦,最开始两秒的生涩之后,他开始含关瓷润红的嘴唇,把他的嘴唇吮吸到发红发烫后,他不知廉耻地开始了下一步,撬他的齿关。
实战技术太生疏了,没能一下子撬开,他没着急,仔细地舔,耐心地舔他整齐的牙齿,去咬去吮去含他的嘴唇。
关瓷震惊后,他慢很多拍的回过神来了,他没有经历过被人按在墙上亲吻的场景,所以他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他张开嘴,妄图出声叫醒商颂川的理智。
但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窥探宝物已久的恶兽终于得到了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商颂川才终于舍得松开一点距离。
关瓷的眼睛是红的,眼尾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但最红的还是他的嘴唇,初春时节,挂枝头熟烂的樱桃一般。
他喉结滑动,看着眼前醉鬼的眼神因为全身都盖满了粉色而没有威慑力,关瓷知道今晚没法计较,他抬起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想离开。
脚才迈出去,一双有力的大手搂住他的腰,关瓷整个人都腾空了,几秒后,关瓷被商颂川抱坐在了洗漱台上,关瓷还来得及开口,熟悉的眩晕感从唇舌蔓延到了整个身体。
关瓷想要推开商颂川,但商颂川身上的水没干,或许已经干了,只是出了满身的热汗,推在他身体上的手变得又滑又烫,没能使出力气,他只能呜呜地喘着潮湿的热气,或者发出别的含糊声音。
你在干什么?快停止你的行为。
商颂川的脑袋里,理智在疯狂地提醒他,可理智操控不了此刻的肢体,他双手落在关瓷的腰上,顾忌着秋秋,模糊中也不太敢用力,所以他开始有了别的更加疯狂的举动。
他喉结滚动着,拉住关瓷湿热的手,往另外一个地方而去。
关瓷的脑子因为热气飙升,理智像是被泡在了滚烫的热水里,咕噜咕噜冒着泡,根本没办法思考,当手指感受到灼热的温度时,关瓷没能第一反应握住的是什么,而当他有了一点理智,关瓷睫毛簌簌颤抖,湿哑的商字没能说出口,嘴唇又被人含住了。
如果说刚才商颂川亲的缠绵热烈,现在就是很凶,舌尖不停地往里探,似乎要榨干关瓷和自己所有的空气,两人都停留在濒临死亡脑袋发白头晕目眩的那一秒。
你明天会被关瓷赶出家门的,必须停下你过分的行为。
浑浑噩噩中,残存的一思理智发出最后的呐喊。
但更多的理智告诉商颂川,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已经够关瓷给你十个大嘴巴子,连夜赶出家门,在暴雨倾盆的夜里淋上十天十夜。
从前的错误商颂川都会及时止损,及时修正,但停下的想法只在商颂川脑袋里停留了一秒钟。
反而想着以后怕是再也没有犯错的机会,这是最后和关瓷亲密接触的机会,他的动作越来越疯。
第44章
“你醒了。”商颂川眼睛刚睁开, 身侧传来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晨光从没拉紧的窗帘里透进来几束,室内分割成明暗不定的几块区域。
商颂川坐起身,看见身侧一身浅灰色纯棉睡衣的关瓷, 商颂川露出愕然的神色, “关瓷,你嘴巴怎么了?有点肿,是上火了吗?”
关瓷微微眯着眼:“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商颂川竭力回忆,“我好像喝多了,醉醺醺地回了家,然后就不太记得了, 抱歉, 我以后绝对不喝这么多酒了。”
关瓷盯着他, 唇角忽然扯出一抹看不清他想法的弧度, 他说道:“你昨天晚上在浴室洗澡, 摔跤, 我担心你出意外所以进去了,结果你强吻我。”
关瓷低头,他的手此刻细长干净,一点也看不出来昨天晚上沾满另一个男人的东西后,又稠又黏的样子,关瓷此刻还能回想起当时震惊复杂的心情,他笑了一下道:“不仅如此, 你还让我给你用手弄,两回。”
商颂川:“……”
商颂川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他的宝宝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出来呢,一般情况下, 醉酒后朋友之间发生了这般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一个主角醒来后全都忘记了,另外一个主角不应该当没发生过,揭过不提吗?
是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全都记住了,不仅记住了,他还记得每一个细节,记得关瓷呼吸急促喘息的样子,记得他被亲的时候仰着脖子难耐的样子,记得关瓷眼睛泛着水汽握着他的东西的样子。
他半夜醒来过还偷偷回味了一番,也就是因为半夜醒来,所以商颂川想出一个荒唐的办法,就当全都忘记了。
原来他和关瓷在酒店一夜情,他意乱神迷一夜,能忘记野男人长什么样,他醉酒后做了胆大包天的事情,一觉醒来忘记所作所为也说得通。
如果他忘记了,关瓷就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两人还是能像以前一样相处。
但是没想到,关瓷居然直接说出来了,商颂川昨天晚上勉强算是吃了点肉,此时没有情欲的想法,反是满脑子都是他的宝宝果然非同凡响,和一般人不一样,浑身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我做了那种事吗?对不起,我喝多了。”商颂川觉得昨天晚上的疯狂酒精要承担一大半的责任,清醒状态,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做那种事。
“你要打我吗?”商颂川扫了眼关瓷的手,白而直,他四处搜寻其他的东西,“就是别用手打,我担心你手疼。”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找出自己的皮带递给关瓷,诚心道:“要不你抽我几鞭子?消消气?”
皮带握在商颂川的手里,关瓷没注意皮带,先看到商颂川的手,他的手长的还不错,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背上鼓出淡青色的筋络。
关瓷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不揍你。”
商颂川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可以补偿你,我昨晚真的是喝多了。”商颂川甚至想说给关瓷补偿车房,但是他清楚知道关瓷喜欢钱,但不会接受这种像是嫖资一样的钱。
关瓷掀开被子,缓缓起身的同时,撂下几个轻飘飘的字,“今晚你给我用手弄。”
六感一瞬间退化,商颂川怀疑自己的所听所闻,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在关瓷洗漱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商颂川才困难地问道:“关瓷,你刚刚开玩笑吧?”
看到商颂川难以置信的神色,关瓷心里才有了一点满足感,商颂川皮糙肉厚,暴力行为怎么能让他吸取教训,何况关瓷并不崇尚暴力解决事情,关瓷想了很久,才想出了这个可以拿捏商颂川情绪的办法。
他很淡定冷静的又说了一遍,“我让你晚上给我用手弄。”
上周周六两人都加班,只休息了一天,今天周一,两人必须正常上班。
而商颂川一整天,都没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里,甚至犯了很低级的错误,陈玉拿着几份他签好字的文件录入系统,过了一会儿又抱着文件进来,满脸狐疑道:“商总,你签错地方了。”
商颂川把名字签在了日期上。
他无奈地捏了捏眉骨,“重新打印几份送进来。”
晃眼就到了晚上,商颂川和关瓷如往常一般,下班回家做饭洗碗,饭后关瓷先看国际新闻,再看财经新闻,最后练习四十多分钟后的瑜伽,去卫生间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