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云艾艾
他严肃道:“意意,这东西你绝对不能坐。”
月栖意解释道:“我不是要坐大摆锤。”
他指向同一方向更远的位置,道:“是摩天轮。”
出来过万圣节的年轻人大多追求惊险刺激。
因此鬼屋及过山车等项目都排了长长的等候队伍。
相反,旋转木马的位置则十分宽裕,摩天轮同理。
梁啸川背起月栖意朝摩天轮走,差几步抵达时,他轻轻拍了拍月栖意小腿,道:“意意,到了。”
等了几秒月栖意没出声,梁啸川稍稍偏头问道:“意意?”
一旁段平尧道:“小意睡着了。”
那敢情好,三人行惹人心烦,梁啸川巴不得尽早结束。
他原地掉头往出口去,同时瞟了眼段平尧。
段平尧突兀地笑了下,道:“我不和你争今天,反正进组之后我和小意同吃同住,有的是独处的机会。”
梁啸川淡淡道:“进组又不是登月,你做什么春秋大梦以为老子会对意意不闻不问几个月?”
两个人都戴着大恶魔角发箍,段平尧视线落到月栖意头顶的小恶魔角上,忽而换了个话题道:“你知道我那角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梁啸川兴致缺缺道:“关老子鸟事,再说了,意意定下了,你可还没有,导演看不看得上你还未必呢。”
段平尧似是嘲他轻敌,哂笑道:“知道之后你别对着小意发疯就成。”
——
月栖意再度醒来时,已经躺在萦着淡香的床褥间,身上被收拾得干净清爽。从四面布置来看,这是梁家,梁啸川的卧室。
他伸了个小幅度的懒腰,稍稍舒展了下身体,忽而觉得动作受阻。
“……”月栖意垂下脑袋望向自己腰间,一双手臂钢铁一般横在他腰腹处。
他骨骼纤细体型清瘦,腰腹尤甚,市场上男裤成衣的最小size腰围都比他大一圈。
故而他要么定制,要么以腰带扎起来。
而梁啸川身高一米九五又体型健壮,臂展是月栖意腰围三倍左右,如此箍住月栖意时全然是人体笼子,足以将月栖意牢牢锁死。
月栖意拍了拍梁啸川手臂,但后者纹丝不动。
他不解道:“梁啸川,你怎么了?你这样勒着我,我身上都有点麻了。”
梁啸川喃喃道:“意意,你肚子好软。”
明明细得只合一握,偏偏不是骨感的干瘪。反倒极软,手臂一横,便可以将肤肉压得凹陷泛红。
同时又极富韧性,没有丝毫松弛赘余,好似春溪凝成,以手相触时如同拍击水面,指缝间、掌心里顷刻便充溢湿淋淋的、盈满桃花香气的春水。
腹部如此细窄、脆弱、柔软,哪里是男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番外明天结束……
第72章 少年番外·摘青梅(3)
软不软的月栖意无从评价,可痒是真的——梁啸川指腹一直摁在他腰侧,他又不能一直屏住呼吸,可每次呼吸便会与粗粝的指腹发生微弱摩擦,一来二去他泪花都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月栖意蹬了几下腿仍未缓解腰部的麻痒,遂按捺住嗓音里的轻颤,严肃道:“梁啸川,我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
梁啸川却干脆整个人围上来,月栖意完全嵌在他怀中。
这下甭说腰,手指要活动一下都带着梁啸川的手一同活动。
月栖意颈窝感受到梁啸川炙热粗重的吐息,困惑道:“梁啸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梁啸川嗓音喑哑:“段平尧要演的那角色怎么那么神经。”
月栖意解释道:“没有哪个角色是完全正面或者负面的。否则剧本就会扁平无趣,你辩证一点嘛,不要因为对平尧哥有成见就踩角色……其实为了表演,赵二的人物小传我也有写。”
他说起电影时整个人熠熠生光,梁啸川难以自控地将他锁得更紧。
深秋夜间,西风飒飒,呜呜咽咽游荡过回廊楼阁,庭中银杏叶纷纷扬扬落了满地金黄小扇,几乎如同凛冬已至。
而月栖意罕见地觉得通体暖热,可他已使不上力去擦额角的薄汗。
适才梁啸川说,段平尧在电影里做什么他也要做。
月栖意不可置信道:“你刚刚不是还很讨厌这个角色?”
梁啸川理所当然道:“所以他那些恶心的事儿老子不干,有些……做得还成的,那老子不能输给他。”
月栖意强调道:“电影不会把这些直白地拍出来的,这又不是三级片,而且这是表演,不是真做这些事。”
可是……
长发散在周身,月栖意揪了揪一小撮自己的发尾,用指尖带着发尾绕圈,道:“你去……去浴室吧。”
梁啸川一开口,吐息烫得月栖意耳根都红透了:“那你呢?”
月栖意与他性质不同,轻声道:“我等一下就好。”
梁啸川猛咳了一声,道:“要不……”
流泪流得眼睛有些痛,月栖意闭上眼,昏昏沉沉地想,梁啸川一定很渴很渴,怎么喝都喝不够。
可是家里饮用水又不缺,梁啸川何以一定要分他这一口呢?
他有气无力道:“¥%&?……”
声音太轻,顷刻便散了,梁啸川自是没听清,移上来将耳朵凑近他唇边,问道:“意意,你说什么?”
月栖意终于能并拢,使用最后的余力推了梁啸川一下,小猫被可恶的人类吸坏了,艰难道:“我要……回家!”
——
高考在即,但以月栖意的文化课成绩,要达到A影表演系分数线的两倍都易如反掌,因此功课并不紧张。
倒是梁啸川,离A影最近的大学是A大,他要确保自己一直是月栖意的近水楼台。
因此他不是仅仅要达到能考上的水平,他是要达到保证考上的水平,便须得夜以继日头悬梁锥刺股。
这一日月栖意在拉片,梁啸川在一旁刷题。
月栖意正分析到某一段镜头运动,肩头便感受到一阵逐渐迫近的热度。
他偏过脑袋,便见梁啸川一头扎在他颈窝里,正闭着眼在他后颈处嗅嗅嗅,动作很重。
月栖意:“!”
他迅速捂住自己后颈,果不其然下一秒梁啸川便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假如他不捂,那这一口尖牙利齿便会准确叼住他的颈项。
月栖意手也纤瘦,皮肤薄薄一层,梁啸川一咬他便禁不住收拢手指,努力拿出警告的语气:“梁啸川,你这么咬……我会觉得很痒。”
且梁啸川不单咬,嗅闻也不耽误,鼻尖紧紧地贴住,一径深呼吸,近乎神经质。
月栖意并不晓得他究竟嗅到什么,只觉得梁啸川的气息温度灼人,好似将月栖意架在小取暖器上烤——这热意不至于烫伤他,只是他无法忽略。
梁啸川又咬了下他指骨,嗓音低低道:“意意……”
偏生他不说事,只叫魂儿:“意意。”
换做旁人这样拉长嗓音呼唤姓名,月栖意会用「撒娇」来定性。
然而梁啸川本人气质与「娇」这个字相距亿万光年。
月栖意又想到「邀宠」,可似乎也不甚贴切。
「乞讨」二字毫无来由地跃入他脑海,月栖意:“……”
他甩了甩脑袋。
梁啸川想做什么,月栖意明白。
他认真道:“梁啸川……这个应该是需要细水长流的,如果太频繁,会伤到身体的根基。”
又探讨道:“你会不会是有口欲期的问题?虽然年龄不太合适……不然去看下医生吧。”
梁啸川只动动嘴动动手,自然谈不上什么有损根基,但月栖意……他当然不想影响月栖意身体。
遂只得紧盯着月栖意后颈,馋得眼眶赤红,低声道:“那什么时候……明天成吗?”
他嗓音直如被烈火燎过,粗到像要兽化,月栖意默了默,将水杯朝他推了推,道:“你先喝点水吧。”
梁啸川听觉自动检测到「喝水」这一关键词,盯过来的眼神深不见底,越发机可。
月栖意:“……”
“就让哥咬一口吧意意……”梁啸川嗓音听起来若是得不到满足便会立时饿死渴死,“就咬一下。”
月栖意终究不能做到毫无转圜余地地拒绝朋友,是以迟疑着松开了手,将整段细窄柔腻的雪白后颈暴露给了梁啸川。
“唔!”
月栖意细长十指倏地攥紧书桌边沿,泪水刹那间涌出。
并不痛,但实在是酸胀,他忍了忍哭腔,勉力道:“一口的时间……到了,梁啸川。”
梁啸川恶劣地欺骗了小猫,齿缘绕着月栖意后颈碾磨,将他嗅得到的、散发香气的那块位置咬得泛红肿胀,咬得其下血管肌理都在可怜地跳动。
梁啸川终是喝上了水,在月栖意又一次心软地天真地相信他之后。
——
“意意。”
“嗯?”
“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想当演员?”
这一问题最常见的答案便是「想要体验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但月栖意却道:“因为演戏的时候像在做梦,感觉整个人都飘在半空中。”
梁啸川听得心脏猛地一跳,本能般捉住他手腕,叮咛道:“那你得记得醒啊,别一直都留在梦里了。”
月栖意点头,嗓音柔和:“我会醒的,梦里很好,可是梦境之外有姑姑,有徐姨,有婵婵,将来可能还会有很多很多在等我的观众……”
上一篇:40岁三婚霸总为我怀崽
下一篇:再也不玩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