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云艾艾
却能刹那扰乱人的心神,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久久不息。
顷刻间,梁啸川心尖一软,憋闷感都被这一笑驱散了。
又禁不住想:月栖意笑一笑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他这叫什么,恋爱脑?
月栖意措辞良久,却只对何奕霖道:“谢谢。”
他对结婚对象的身份避而不谈,其实是不晓得要怎么圆回来。
说对方是圈外人,不方便透露?毕竟不是每个圈外人都跟梁啸川一样三天两头来片场探他的班。
他略一思考,道:“我丈夫性格比较内向,所以圈内也没有介绍。”
担心何奕霖继续攀谈,月栖意紧接着道:“我还有点事,要不然你先去忙吧。”
都把人逼得下逐客令了,何奕霖再不甘也只得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离,梁啸川扣紧月栖意后腰,气息沉沉道:“你老公这么内向,就我外向是吧?”
月栖意刚要开口,眉尖却倏然攒出道浅褶。
梁啸川对此反应极快,立即道:“哪不舒服,冷?”
可现在是仲夏,月栖意身上又是好几层古装,即使他不耐冻也不太会冷。
他上下扫视,迅速问道:“是不是头晕?”
月栖意的确是眼前黑了下,心跳也有一瞬失衡。
但他不想听梁啸川小题大做,便试图转移话题。
考虑到正在直播,静默一秒,他匆忙顺着梁啸川的话往下说。
“……你没有必要和我老公比。”
梁啸川:“……”
月栖意说完也:“……”
他已经做好让梁啸川乱啃一顿的准备,可梁啸川眼神灼热,蓦地道:“意意,你能不能……再说一声老公?”
月栖意:“……”
他唇瓣一抿,双手掌心往梁啸川脸上一盖,轻声但果决道:“我、要、下、去。”
梁啸川神经瞬间绷紧,忙道:“不说了不说了。”
月栖意向来是只特别喜欢独处的小猫,人际关系中极少主动。
要同月栖意交朋友的话,需要一万分的执着热情永不言弃,然后就能拥有世界上最最温柔最最好的朋友。
追求或许也相似。
但追求与交朋友有一最大的差别,便是追求月栖意犹如悬崖走钢丝,他不仅不会主动,甚至可能会表现出十足的抗拒,并将距离拉到比陌生人还要生疏。
结局大概率就到陌生人为止,只有极渺茫的希望,可以成为月栖意小岛上的一员。
梁啸川永无可能接受与月栖意成为陌路人,因此他更加谨慎。
他揽紧月栖意颈项,仿佛很坦然似地道:“……就觉得你叫老公这俩字的声音挺好听的,想多听听。”
月栖意:“……你的确是内向一点比较好。”
梁啸川笑道:“再内向还能有你内向?”
“刚认识你那会儿,要是没人跟你说话,我看你能一年都不开口,”梁啸川道,“我真以为你是小哑巴。”
月栖意将衣襟抚平,回忆片刻,道:“可能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梁啸川咬牙重复一遍,道,“我可跟你有说不完的话。”
【谁把朕的头面向墙壁了,朕要看老婆换衣服】
【@梁啸川 你发誓你没有跟我老婆处对象的意思】
【@梁啸川 你发誓你没有当小三的意思】
【不是,听这对话,难道和老婆结婚的野男人真的另有其人】
月栖意抚了抚袖口的四合如意云纹,道:“你说,节目录完之后,我要不要剪头发。”
“剪头发?”梁啸川揶揄他,“每次剪头发都气呼呼的,那么不乐意,就留着呗。”
“可是也不能一直一直任由它长长,”月栖意举棋不定,又纠正道,“而且我只是不喜欢剪刀,没有气呼呼的。”
“真的?”梁啸川将手机屏幕往他跟前一放,月栖意上次剪头发的照片赫然在目。
特写镜头拉得很近,五官清晰可辨,表情……
梁啸川兴致盎然道:“跟那小猫不乐意剪指甲似的。”
月栖意:“……”
月栖意面无表情地从他腿上下来,道:“走了,开拍。”
又认真道:“今晚你就待在帐篷里,可以吗?”
“……”梁啸川试探道,“那什么,有选择权吗?”
月栖意:“也可以选择观光车里,或者露宿观景台。”
梁啸川:“意意……”
月栖意整整衣襟,拂袖出去。
戏服下摆在脚边打转,似乎随时会绊倒他。
梁啸川看得心惊肉跳,才低下去的声线陡然拔高,急忙追上去:“你慢点儿意意。”
这俩人一前一后出来,梁啸川跟被磁铁吸住似地紧跟着月栖意,一副随时准备给他撑伞喂水整理衣服的架势,门外努力装透明人的陈扬帆:“……”
究竟谁才是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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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栖意饰演不良于行的少年教主,角色需要,月栖意已经在片场坐了大半年的轮椅,因此身体稍微不舒服一点也不影响他拍戏,甚至脸色苍白一些会更贴角色。
拍摄进展顺利,午饭后便要拍最后一场戏。
电影并非按照剧本顺序拍摄,这自然不是电影的结局。
是一场重伤后的比武戏。
这场戏月栖意需要化妆——重伤虚弱剧情妆。
机会难得,全组化妆师跃跃欲试。
李仕成这个化妆组长觉得自己亲自出马是理所当然,道:“栖意,那我就……”
他干这行三十年了,的确有两把刷子。
月栖意却冷淡道:“不麻烦你。”
他是春风春雨春水一样的人,待人一向轻声细语,全组没人见过他这么疏离的模样。
他这么骤然一冷,柔和的眉眼仿佛也孤高清寂起来。
李仕成从未料到月栖意还会拒绝人,顿时愣住。
月栖意视线越过他望向站在最后头的白文慧,又微笑道:“你方便帮我化妆吗?”
白文慧从无剧组实操经历,但无论为自己还是为月栖意,她都必须答应且必须做好,因此她道:“没问题。”
她上前时,一脸英勇就义之态。
许妍澄给月栖意整理发髻,两人配合足够,其余化妆师便散了去找其他演员。
李仕成仍旧一脸不服气地杵在原地。
这妆不难。
但论资排辈,白文慧知道自己这点资历只够给群演化妆,于是愈加全神贯注。
她得给自己找场子,更不能给月栖意丢面儿。
底妆要苍白,眼下要有两抹浅淡的暗色,唇部要搽偏白的裸色唇膏。
然而她再仔细,终究经验不足,架不住干了半辈子的大师傅要挑刺。
李仕成讽笑一声,正要张口,月栖意蓦然抬眼朝他望过来。
他目光并不凶戾,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转了转视线。
眼神跟水似的,没什么震慑力,李仕成顿了一秒又要开口。
后脖领子上蓦地攥上一有力的大掌,霎时间给他来了招锁喉。
梁啸川比他高一大截,跟拎垃圾似地单手将他提溜出去。
李仕成一面胡乱打扑腾,一面恍然大悟。
合着月栖意不是拿眼神压他,是召唤保镖呢!
白文慧对这场风波浑然不觉。
她紧绷得脑门都冒汗,拿棉签时头都发晕。
忽听月栖意道:“他走了。”
她愕然回头,只瞧见个有点灰溜溜的背影。
许妍澄适时插科打诨道:“这老东西就是只纸老虎。”
她点了点月栖意的发髻道:“小猫发发威就能把他吓跑。”
月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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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拍前催场打钟有三次。
剩三十分钟时,月栖意造型齐备,再度梳理本场剧情。
剩十五分钟时,月栖意将角色兵器——一支白玉笛在手中转来转去,预演武术指导所教授的动作。
剩五分钟时,月栖意便要开始平稳过渡,全身心进入角色状态之中。
天光如水,映上月栖意修长柔软的颈项与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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