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叫妈妈哦 第51章

作者:卿云艾艾 标签: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娱乐圈 甜文 万人迷 先婚后爱 近代现代

乡民们给每位客人都备了玫瑰酸奶,月栖意双手握着那玻璃小瓶,里头可见细碎的墨红玫瑰花瓣,鲜花饼店外展示的截面模型里也是这样的墨红玫瑰。

他拢了拢外套,蓦地失落道:“闻江,妈妈刚才,忘记买鲜花饼了。”

月闻江:“……”

梁啸川:“……”

其余人:“???”

第37章 白勃艮第

【什】

【妈、妈妈?】

【怎么办,我怎么觉得本来就该是妈妈】

【妈妈!!!终于可以说了,我就知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妈妈!!!】

【马后炮,但,月闻江每次管老婆叫哥哥都有点卡壳其实】

【如果我听说有小孩一岁就知道扒着漂亮的陌生人不撒手,硬要管人叫妈妈,我会觉得他脑子有毛病,但是妈妈是71,那么合理的正确的必然的。】

【妈妈年轻漂亮又温柔……月闻江你小子准备面对全网后爹和全网兄弟姐妹吧桀桀桀桀】

梁啸川猛咳一声,趁着众人石化间,若无其事地拢住月栖意手腕往回走。

几分钟后十点铃一响,他便将月栖意背了起来。

月栖意趴在他身上,时不时呼吸便加重一下,梁啸川的心跳也跟着七上八下。

他急声嘱咐道:“要是想吐赶紧说啊。”

他倒不怕月栖意吐他身上,只是这么背着不好吐,容易呛着。

月栖意却仿佛恼了似的,一字一字道:“我才不吐。”

又不满道:“你走得好慢呀,可不可以快一点呢,驾驾驾。”

醉了更成小祖宗,梁啸川怕走快了颠着他,一面答应好,一面若有似无地加了点行走速度。

照理说酒后体温会升高,可月栖意手臂双腿还是有些冷,躯干部分却的确暖和一些。

尤其是胸口。

体温升高后人的肌肤会变得更加柔软,轻轻地贴覆,规律地跳动,行走间挤压——梁啸川觉得自己背上快着火了。

理市海拔高,天穹高远明澈远胜平原地区,只消一仰头,万千晚星便似乎近在咫尺、伸手可摘。

梁啸川仰头,长长呼出一口气,蓦然笑了下。

“臭小子,”他喊月闻江,春风满面道,“今天老子有名分了,名分你懂吗。”

月闻江不以为意道:“我今天也有名分,以后我再也不用管意意叫哥哥了,可以直接叫妈妈。”

梁啸川嘲讽道:“老子的名分可是法律承认保护的,你那算什么,你法律上的娘在东祝大厦顶层办公室里坐着呢。”

月闻江反唇相讥:“但是妈妈会自称妈妈,却从来不叫你老公,而且以后也一定不会叫,他还想和你离婚。”

梁啸川凉凉道:“他这么自称,是真心地,还是被你洗脑了?”

月栖意:“……”

他听不大清二人互相揭短的具体内容,只觉得耳根子一直不清静。

因他在梁啸川背上,够不着月闻江,因此只敲梁啸川的头,道:“好吵。”

梁啸川老实闭嘴了,又低声无奈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一直播出去,还不定怎么着呢,要是没这臭小子就没这么些麻烦。”

月闻江微微垂头,低声道:“会很麻烦吗?”

梁啸川睇他一眼,罕见平和道:“不会,舆论也不是意意的立身之本,再说了,我不是说负面的闹大,而是……”

想到这事最有可能的后续走向,梁啸川脸色有点发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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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市场地没什么别墅,但节目组可以租下来豪华程度由高到低排开的民居,周存征那组住“一颗印”,月栖意这组住“三坊一照壁”,程佳滟那组住“四合五天井”。

梁啸川……梁啸川这组还住帐篷。

庭院整体呈白色,墙绘水墨或题诗赋,雕梁画栋,照壁上四个行楷大字“青莲遗风”,据说是因为主人家姓李。

正房朝东,庭中两只大水缸坐镇,正值绿树浓荫荷花季,缸中宜良荷花开得正盛,袅袅婷婷,映月接天,一路上香雾拂面,风头无两。

夜风极轻,几乎卧在庭中菡萏的花心里。

旁边是月栖意在寨内小摊上新觅得的老竹椅。

梁啸川白天坐了一下,那椅子凄厉地“吱嘎”一声好似要碎掉。

惊得他瞬间站起来,双手端着椅子挪远了。

……什么承重量,专给轻得要飘起来的人坐。

四九城家里也放竹椅也种花,梁啸川不认得这花那花,也没想过认。

反正无论什么花,都没月栖意好看。

月栖意坐在花丛里的时候,姹紫嫣红都是陪衬。

那天领完证回家,明明不是真有喜事,但梁啸川忙里忙外要布置新房。

月栖意只得去院里清闲一下。

他坐在竹椅里,剪下一朵白勃艮第玫瑰。

端详片刻觉得品相尚可,正要往鬓边比量。

梁啸川正攥着一把囍字往门上贴,一眼瞧见了立即喊道:“等会儿!”

他疾奔过来,一把将花给月栖意塞口袋里,严肃道:“刚结婚戴什么白花,想当寡妇?”

月栖意:“……”

现在还有机会悔婚、把结婚证退回民政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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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月栖意安顿下,又是按摩又是喂蜂蜜水,期间梁啸川和月闻江都挨了月栖意好几下打。

他醉得软绵绵哪里有力气,就是不舒服了不爱让别人扒拉自己,所以伸爪子挠人、抬腿踹人。

月栖意睡着后,梁啸川以最快速度找到梁季南,俩人一同搭好帐篷铺好床,他问自己这堂弟:“怎么样,剩下的自己能解决吧?”

梁季南说能,又道:“大哥,小意哥哥怎么成了月闻江的妈妈啊?他是像我妈生我似地……把月闻江生出来吗?”

梁啸川心道也就是月栖意没听见,不然肯定要脸红。

“不是你想那样,”他断然否认道,“你就当月闻江有妄想症,就跟你幻想自个儿是钢铁侠一样,但你别为这个歧视人家,明白吧?”

梁季南似懂非懂道:“哦哦。”

梁啸川不敢放松警惕,看一眼倒霉堂弟就赶回月栖意那里,毕竟月栖意睡觉总不安稳,夏天尤甚,同时他还喝了酒。

故而梁啸川指指月闻江道:“你,上隔壁睡,我得照顾意意,你在这儿不方便。”

月闻江据理力争道:“哪儿不方便了,我也要照顾妈妈。”

梁啸川一眼眄过去:“老子脱衣服照顾你也看?”

月闻江:“……照顾人脱衣服干什么?”

梁啸川手搁在上衣衣摆上,作势要往上抬。

月闻江:“……”

愤怒但不得不收拾睡衣往隔壁走。

他不晓得梁啸川脱衣服照顾人的原因,但他确信自己完全不想看梁啸川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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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川脱衣服也就吓唬吓唬月闻江,他又能做什么呢,只是冲个澡换上睡衣,将月栖意团进怀里。

月栖意睡得很浅。

尽管醉得不清醒,但从上飞机开始发生了一系列事,仍在他潜意识里留有痕迹,以致于他无法沉入睡眠。

这样浅眠不能令他有休息的放松舒适感,月栖意便想翻身。

然而他被梁啸川的身体四肢给包围住,动弹不得,于是双腿无意识地踢踹了几下。

在梁啸川眼里月栖意做什么都是对的,踹他也是对的、可爱的,像小猫踩奶。

打他也是一样,梁啸川就喜欢月栖意打他,小猫有点脾气不是太正常了吗,何况月栖意打他也轻轻的,他又皮糙肉厚。

梁啸川沉浸在比天高、比海深的父爱情绪里无法自拔。

月栖意踹累了,加之身上缠着个人形烘烤炉,便渐渐舒缓下来。

迷迷蒙蒙间,有更炽烈的热度渐渐席卷周身。

月栖意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他尝试动了动足尖,却陡然被男人掌住两侧。

对待那样脆弱的,即便再温柔也是暴烈。

酸麻感蔓延至指尖,月栖意想摆脱又被拽紧,一路飘到云端上去,身体出现短暂的悬浮感。

他忍不住掉眼泪,无意识地张着唇。

梁啸川平复少顷,揽过他后颈扣进自己臂膀间。

月栖意这种时刻分外不爱搭理人,但梁啸川这种时刻分离焦虑会到达顶峰。

他必须和月栖意毫无间隙地抱在一起贴在一起,如同强迫一株原本柔软自生的藤蔓缠到自己身上,烙进自己血肉里。

“梁啸川……”

梁啸川身子一顿,问道:“醒了?”

“嗯。”月栖意轻轻发出声鼻音,随即闭上眼。

他仍在无法自控地流眼泪,禁不住埋怨道:“……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