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炒刀子
姜姜是临床派,他听得脑袋疼,果断告辞溜回宿舍。
喻白给陆断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去实验室,晚点才回。
陆断:「那你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喻白警惕:「你应该没和叔叔阿姨说什么吧?」
陆断:「没说不该说的话。」
喻白对他坚信不疑,「那晚上见哦,晚上我们商量一下。」
陆断说得对,这么一点小困难而已,肯定有办法跨过去的。
喻白到实验室,又看到了赵杰,对方小心翼翼给了他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的是学校对面超火那家烘焙店的蛋挞。
喻白知道这个,这家蛋挞一定要起早排队或者中午下课,才能赶上新鲜出炉的第一批。
这里面还有一张便利贴:喻白,谢谢你没有告诉许老师,保全了我最后一点尊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再跟我做朋友了,但我还是想再次跟你道歉,偷拿你东西真的真的很对不起,请你收下这个吧。
喻白认真读完上面的文字,叹了声气,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个蛋挞慢吞吞地到旁边吃掉,然后才回来继续忙自己的事。
他们始终没有说过话,赵杰在位置上偷偷抹了两滴眼泪,才低头继续修改论文。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许应来了。
“许老师。”喻白还在统计数据,“论文我可能要晚点才能交给你……”
许应看了赵杰一眼,他记得喻白昨晚发的消息,没有节外生枝,只说:“不着急。”
“我先跟你们两个说件事。”
“下学期有小动物技能大赛,要报名的话,寒假最好去实习熟悉操作经验。”
喻白知道这个,他们专业每年都有,是全国性的比赛。
之前他都和姜姜说好了,姜姜会报骨科技能专赛,喻白报影像技能专赛,难度都不低。
许应继续说:“明年五月末,比赛在滨州国际会展中心举行,估计今晚或者明天,你们班级群里也会发通知。”
他看了喻白对面的人一眼,“赵杰,不要发呆,老师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赵杰忙不迭点头。
许应淡声:“那就好好准备,这是是很好的机会,老师希望你们都能拿出自己的实力。”
喻白感激地看了许应一眼,笑了起来,“知道啦,谢谢许老师。”
赵杰:“谢谢许老师。”
谢谢你们给我这次机会。
许应通知完这件事,让喻白写完论文发到他邮箱里,然后就到点下班了,他还要去医院看一眼。
喻白又用了半个多小时整理完数据,检查了一遍论文,才打包发给许应,也给陆断发了微信。
陆断来得也很快,他把车开到了高科楼门口,还给保安李叔带了包烟,麻烦他多多照顾喻白。
喻白下楼,看到陆断正懒散地靠在窗边跟李叔聊天,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陆断看到他,挑眉招手,“这里。”
喻白挠挠头,好奇地走过去,“你怎么戴口罩了?”
还戴帽子,就露一双眼睛在外面,遮得这么严实。
“没什么,风大。”陆断咳了声,和李叔打了招呼,牵着喻白出去,上车回家。
陆断给他系安全带,“今天累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不累,就是感觉眼睛有点疼。”
喻白的眼睛自从中午哭过之后,就一直处于高耗状态,始终有点微弱的不适感。
在外面他都忍了下来,但到陆断面前就不由自主地想卖惨,“怎么办嘛?我不舒服。”
陆断就开车到药店,买了眼药水和几个医用蒸汽眼罩,塑料袋扔给喻白,“滴上,然后眼罩带好闭眼躺会儿,到家应该就好点了。”
“好哦,你好贴心啊陆断。”喻白记得姜姜说的要哄陆断,嘴甜道:“我最喜欢你啦。”
“?在实验室吃蜂蜜了你?”
陆断受宠若惊,要不是口罩遮着脸,喻白一定能看到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喻白腼腆一笑,好奇道:“你在车里也要带口罩吗?车里又没有风。”
陆断是不是还在生闷气呢?不然平时每次他刚上车,陆断都要亲亲他的。
今天却没有亲亲。
“我喜欢。”陆断现在还脸疼,想着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把你的眼罩带好,我要开车了,这里停车罚款。”
喻白一听这话,赶紧滴眼药水,戴眼罩,把座椅放倒躺下休息,不说话了。
陆断松了口气,发动车子回家。
一路无话,他们离家越近,陆断心里越打鼓。
喻白倒是完全不知情,他下午过得充实忙碌,在车上还睡了一小会儿。
连乘电梯上楼的时候也迷迷糊糊的。
彻底清醒是在房门打开后。
喻白揉刚完眼睛,打了个哈欠,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门口正对着自己的两张脸。
黎女士温声细语,“乖乖放学回来啦,真是辛苦了。”
“累不累?晚上想吃什么?”连陆叔叔都面目和善到有点吓人的程度了。
总之,气氛真的很怪很反常。
喻白有点被这略显诡异的场面吓到了,刚打完哈欠的嘴还张着,下意识看了陆断一眼。
陆断戴着口罩,侧身钻进屋,站到后面去,咳嗽一声。
喻白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吗?”
“乖乖,叔叔阿姨都知道了。”
黎女士神色忧虑,不似作假,“你实话和阿姨说,你是真的喜欢陆断吗?不是闹着玩的?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不再认真考虑一下吗?”
这……
喻白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花。
叔叔阿姨真的都知道了?
陆断说了?
就这么摊牌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呢。
这坦白实在来得太突然,简直跟昨晚陆断爸妈的“突袭”不相上下。
喻白完全被吓到,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有点懵。
他反应了几秒,搓了搓脸,干巴巴道:“你们都知道了啊……”
叔叔阿姨居然真的没有生气?没有抗拒?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
惊喜来的好突然!
“知道了,陆断都说了,乖乖别怕,叔叔阿姨很开明,完全能接受的。”
黎女士爱怜地摸了摸喻白的脑袋,拉着他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看给孩子紧张的,手都出汗了。
黎女士叹息,依旧不是很放心,握着喻白的手问:“乖乖,你是真的喜欢陆断吗?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逼你了?”
陆怀渊:“他威胁你了?威逼利诱?”
这都什么鬼问题?
陆断听得一度十分无语,“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
“不是的…”喻白连忙摇头,“陆断对我很好,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句话而已,喻白却有点想哭,眼睛说红就红。
以内陆断爸妈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一件担心紧张很久的事情终于迎刃而解,瞬间的放松和惊喜让喻白的泪腺受到刺激,他强忍着,但到底还是没忍住,掉了两滴猫眼泪。
黎女士心疼地抱着喻白,哄小孩似的轻拍他的后背,“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啊。”
陆断叹了声气,无奈地牵起喻白的手,把人拉起来。
“人我带走了。”他扭头对爸妈说:“晚上不在家吃。”
喻白就这样被他带走了,一点反抗都没有,傻乎乎的。
“回神。”陆断牵着他上楼梯,敲他脑袋,失笑道:“怎么还吓傻了呢?”
“你没说、”喻白停下来,眼泪含眼圈地望着他,“你没说你告诉他们了,你明明跟我说,没说不该说的。”
陆断“嗯”了声,捏捏喻白的耳朵,“但我觉得这是我该说的。”
他说了会解决,就一定会。
喻白有点感动,吸吸鼻子,猛地扑进陆断怀里,闷声道:“谢谢你,陆断。”
因为陆断,他才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身后就得到了好的结果。
陆断的嗓音有点闷,“谢我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爸妈都喜欢你么,换了别人肯定不行。”
“要谢就谢你自己,”陆断顿了一下,有点纳闷,“这么呆,怎么谁都喜欢你呢?”
喻白抬头看了陆断几秒,终于意识到什么,“真的顺利吗?你没挨打吗?陆断…你为什么一直戴口罩?”
继续瞒肯定是瞒不下去了,陆断抬手摘掉口罩。
果不其然,喻白惊呼一声。
陆断心脏重重一跳,赶紧哄:“不疼,真的。”
其实下午冰敷了一会儿,还上了药,浮肿基本已经消了。
但脸上的两个红色巴掌印就这么挂着实在是太明显,还他妈是对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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