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枕月
大概过了几分钟,范舟给他发消息,说他们被陈定骗的钱,又莫名其妙被还了回来。
搞得他现在都不敢用那笔钱,觉得那陈定是给他下套呢。
祝渝让他放心用,说那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钱,能有什么事呢?
被祝渝这一劝,范舟也就想开了。
所以几小时前陈定给他发那一长串是为什么呢?
祝渝皱着眉,想不明白,干脆把手机关掉装回了口袋里。
“师哥,骗我那个陈定,他突然给我道歉了。”祝渝单手撑住下巴,困惑地看着柏沉,“你说他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呢?”
柏沉动作没有停,“也许是打算继续给你下套。”
祝渝:“说不定是这样!那我把他拉黑。”
“我现在明白了,我再也不会随便相信别人了。”祝渝又把奶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柏沉:“也不要太难过,这个世界也是有很多好人的。”
祝渝:“比如师哥你!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对我很好!”
“那说明我们俩认识就是缘分,如果我是在陈定之后认识你的话,我肯定不会和你成为朋友了。”他又补充。
柏沉:“是呀,还好我们早认识了。”
——
又是几天后。
伦敦天气又渐渐回暖了,柏沉说这是进入严冬的前兆。
学校也趁着这个机会,将要举办第二学期的运动会。
和国内的运动会不太一样,他们学校的运动会更倾向于社团活动,比起班级和个人名次,学校注重的是每个人的运动量,而且运动项目和名额特别多,举办时间长达一周,就连隔壁的体育馆都被申请来给他们举办运动会了。
祝渝在的班级就他一个华裔。
他不可避免地被推出来参加了一项运动。
两千米长跑。
祝渝听到这个通知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跪地不起。
“Emily,我不行的。”祝渝拉着女班长的手,两眼泪汪汪。
Emily(艾米莉)拍了拍祝渝的肩膀,“你可以的!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这是两回事啊,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参加过运动会,第一次参加你就让我跑两千米,我的命也是命啊!”
Emily反手握住祝渝的手,低着头看他,一脸不可思议:“天呢,难怪你看起来这么瘦弱,Yu,加油吧,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变成强大的男人!”
Emily心意已决,显然祝渝是无法撼动的,祝渝石化在了原地。
“天呢!我们的Yu他褪色了!”班级里的泰国同学乔恩蹲在了祝渝身边,夸张地抬手捂住了唇。
“他变成灰色了!”乔恩又捻起祝渝的粉色头发,声音纤细,不辨男女,“连头发都变成灰色了!”
一群人笑出了声,“Yu,没事的!”
他们跟着蹲在祝渝身边安慰他。
作为班级里唯一的中国人,祝渝受到的关注无疑是最大的。
他们喜欢这个漂亮又有活力的中国人。
“乔恩,我不要跑两千米——”
“Yu,听到这个消息我很痛心,可惜我们帮不了你。”乔恩无奈地摇了摇头。
祝渝苦着脸问他:“你是什么项目?”
“我还不知道呢。”乔恩回头寻Emily的位置,“Emily,我参加的项目是什么啊?”
Emily看着手里的名单:“Jon,你的项目是五千米自由跑。”
祝渝刚听Emily说完话呢,怀里突然栽进了一个脑袋,乔恩上半身都倒进了祝渝的怀里。
祝渝大惊失色:“!!救命!乔恩他吓晕了!!”
他去拉乔恩的手,脸色又一变:“救命!!他现在又变僵啦!!!”
……
“事情就是这样了。”祝渝说完又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柏沉把手边的菠萝烤鸡翅往前送了一些,看着祝渝问:“所以你来找我,是希望我能带你练一下//体能吗?”
祝渝半边腮被顶得鼓起,他边嚼边点头:“嗯嗯!”
柏沉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祝渝端过来喝了一口,就着嘴里的肉都咽下去了才接话:“因为从幼儿园开始,我跑步在班级里就是垫底的。”
“祖母又疼我,担心我给跑摔着,每次运动会就去医院给我开点不能剧烈运动啥啥证明。”
“唯一一次我坚持参加的长跑运动,得了第三名。”祝渝抬起手比了一个三。
柏沉困惑:“这个名次很好啊。”
祝渝摆了摆手指:“总共就三名同学参加。”
柏沉笑了起来,“但是这次运动会不公布名次,你可以慢慢跑。”
祝渝的手又比了一个数字二出来:“是不公开名次,但同一个项目的人肯定会偷偷比较的,而且那么多女孩子看着呢,我怎么着也得混一个倒二吧。”
他又问:“这个追求不……低吧?”
“不低。”柏沉神色晦暗了一些,他缓慢摇头。
“半个月把我跑步的速度提一提,也可以吧?”
“可以。”柏沉颔首。
祝渝哼哼笑,终于有了点自信,“你是没看见和我一起跑两千米的那些人,尽是些一米八/九的大高个。”
祝渝站起身给柏沉比划了一下那些人的身高,“我才多高啊。”
祝渝又垫了垫脚尖说:“我现在连一米八的难关都没突破呢?!那些人跨一步,我得跑两步,这从根源就输了一大截啊!”
“师哥,你得帮帮我!”祝渝坐回去,双手合十摆了摆,“求求你了,这是我今天最大的请求了。”
“你上次想吃麻辣小龙虾,说那是你一生一次的请求。”柏沉笑着调侃。
祝渝:“所以这件事是我今天最大的请求嘛。”
“好。”柏沉点头的功夫,顺手给祝渝夹了一块红烧肉。
“谢谢师哥!”祝渝把碗端起来扒了一大口饭。
看着祝渝斗志满满的模样,柏沉还是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那这半个月你都要坚持早起,能做到吗?”
“能!!”祝渝猛猛点头,“我给自己调十个闹钟!”
“绝对早起!!绝对连鸡都还没起床我就起了!”祝渝的语气还是很亢奋自信的。
柏沉:“那好,明天早上六点半,在家门前见面。”
“好。”祝渝扒拉了一口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小心翼翼问:“我不用控制饮食吧?”
感觉柏沉说要让他少吃饭,祝渝可能连这个计划也要放弃。
“不用,只是锻炼体能而已。”柏沉说。
祝渝松了一口气。
“师哥!明天一定不迟到。”
柏沉像有某种预料似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
祝渝吃完饭照旧陪着柏沉把碗洗了才离开的。
柏沉在收拾客厅的时候扫了一眼整个房间。
沙发上堆着祝渝带来的两个彩色毛绒玩偶,墙角是刘波的玩具,墙上挂着那副彩画,置物架上摆着那只彩色的陶瓷杯。
这些色彩,正在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渗透着他原本灰暗的家。
——
第二日早。
七点零四分。
柏沉站在515和514宿舍之间的走廊,这是他第十二次看手表,也是他的手机第四次拨出祝渝的电话。
终于在两分钟后,对面屋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动静。
第21章
柏沉再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七点零六分。
眼前的房门被唰地一下打开了,迎面一股掺着山茶花香的暖风吹出来。
撩动了几根柏沉额前的碎发。
柏沉穿着宽松的运动衣,很保守的款式,长袖长裤,黑白款,宽阔的身材把上衣的logo都撑开了,布料将他的胸前的健硕肌肉勾得得十分流畅。
祝渝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这样富有冲击力的光景。
但祝渝这次根本就没有欣赏的想法。
他膝盖打软,只想跪在地上负荆请罪。
“师哥,对不起……”祝渝低着头,双手在身前搅弄着,他喘着大气,心脏砰砰地跳。
不是心动,是给吓的。
从小到大,祝渝犯过的错数不胜数,但没有一次比这次害怕,他知道柏沉肯定不会像爸爸他们那样罚跪他。
也不会像妈妈那样批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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