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树
魏博简眼神的困惑都快溢出网球场了,“你不在乎路西鸣赢,你在乎谁赢?”
“总不能是萧智轩吧?”
徐知星没说话,视线落在网球场不发一言。
在开幕式结束后,两方球员会会根据抛硬币的结果选择哪一方进行发球局。
决赛采用的是三盘两胜制,一盘中分为多局。
一局比赛中只能选定一名选手发球,这称为该选手的发球局。
网球的积分规则与平常球赛不太一样的一点是,得一分积分为15,两分30,三分40,选手在一局中需要至少赢得四分,并且领先对手两分及以上才算获得一局胜利。
一盘中,选手必须获得六局及以上且领先对手两局的情况下赢下一盘。
在这次网球比赛中,如果一盘中两名选手打到六比六平局,那么进入抢七局,谁先拿到七分谁先获得该盘的胜利。
抛硬币的结果为路西鸣率先发球,在比赛开始前的选手合影时,萧智轩趁着拍照的时间问:“你刚才去找我爸了?”
“说什么了?”
路西鸣瞥了他一眼说:“谢谢他当时给了我十五万,但是钱归钱,比赛归比赛,我会竭尽全力的。”
“呵,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路西鸣没再说话,站在球场底线外,向空中抛出荧光黄的网球,挥拍时手臂线条饱含力量,球风充满激情与野性,以一个ACE球揭开了正常比赛的帷幕,赢下了发球局的胜利。
路西鸣他是个自我风格非常强烈且“怪诞”的球员,尽管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他有一年半都必须模仿别人的打法。
在下一轮萧智轩的发球局中,他也成功保发,比分为1:1,来到了第三局。
萧智轩双手握拍,上身沉下,面上表情极其认真,与平时插科打诨的模样截然不同。
“太子打球还是挺厉害的,毕竟练了这么多年。”李川微笑道:“不过西鸣给他当了这么久的陪练,对他的打法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西鸣的打法太子也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这两人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徐知星坐在第一排,离路西鸣很近,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击球,跳跃,跑动时每一个动作。
全身的肌肉匀称协调,充满了美感。
几局下来后,可以窥见汗湿的白色的网球服下健壮有力的肌肉。
徐知星视线随着网球在空中的位置不断左右移动,不免想起之前路西鸣打球时,调侃自己手里拿的不是网球,是逗猫棒。
第一盘比赛以6:4结束,路西鸣获得胜利,但徐知星能看出他赢得并不是毫不费力,萧智轩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对手。
徐知星眉头微皱,静静地等待着第二盘比赛。
此时距离比赛开始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天空渐渐变得昏暗,露天的草地球场四角装有明亮的照明设施,以供球员比赛的正常进行。
第二盘第四局,比分为2:1时,发球方变成了萧智轩。
网球选手每次有两次发球机会,萧智轩在第一次时选择发球直接进攻,正常来讲第一发求险,第二发则会求稳。
这也是萧智轩平常的习惯,可他知道路西鸣这人记性太好了,肯定会清楚他的战术。
因此在第二发时萧智轩罕见地选择了再次集中力量主动进攻,他做好了要么双误,要么ACE的准备。
路西鸣站在接发球域,待萧智轩挥拍击球时他意识到了这一球的反常,迅速跑动接球,只是这一球确实让他没有料到,脚下的步伐隐约带着杂乱,在他用力将球击过球网拿下这一分时,变故也由此发生。
草地球场摩擦小,球的反弹速度快,想要跟上球速,球员必须要掌握会滑步的技巧,但滑步不仅会增加体力的消耗,也会增加球员摔跤受伤的概率。
之前路西鸣就在草地场受伤过,所以在比赛前徐知星嘱咐过很多次,一定要小心,不要受伤。
在摔倒的瞬间,路西鸣下意识去看观众席上的徐知星,只见他神情担忧,急切地看向他。
徐知星的位置离球场很近,他能清楚看到路西鸣额头的汗珠,紧抿的嘴角,以及因为受伤痛苦的神情。
比赛短暂地停止,理疗师迅速登场。
萧智轩站在球网对面,压着扬起的嘴角,虽然输掉了这一分,但是却有意外之喜,他已经察觉到胜利在向他招手了。
“脚崴了。” 徐知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魏博简:“靠,那咋办?”
徐知星没说话,手指撑着额头,视线停在路西鸣身上,他不清楚路西鸣到底受伤到什么程度,他只知道路西鸣肯定会选择继续比赛。
果不其然,在理疗师治疗后,路西鸣还是选择了继续比赛,在站起的同时朝徐知星方向眨眨眼,强撑着笑意说:“没事。”
徐知星眉头紧皱,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拿着手机悄悄退场了。
专业的网球选手能通过对手发球时的动作,击球点,位置预判网球的落球点。
之前路西鸣最擅长的一点:每次发球前的位置动作基本一模一样,不给对手看破自己的机会。但是如今脚伤,他的小习惯渐渐暴露。
团队接触一年多,萧智轩清楚知道路西鸣的惯用招式,只是之前无法预判他到底会选择哪种。如今天赐良机,趁胜追击。
萧智轩如今找到了路西鸣的漏洞,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第二盘3:6结束了比赛,两人比分1:1平局。
比赛来到了决胜盘。
在第三盘的休息时间前,徐知星和路西鸣远远对视一眼,起身朝外走去。
“你干嘛去?”魏博简问。
李川搭着魏博简胳膊说:“哎,肯定是去找西鸣啊。”
“你与其担心徐知星去哪?不如想想这个月在食堂吃什么,五百都没了。”
“操!”
休息室内理疗师正蹲在路西鸣脚边检查他的伤势。
徐知星借用路西鸣的内场的工作牌走进来,目光带着担忧,“怎么样?”
理疗师叹气说:“左脚脚踝肿胀充血,初步怀疑韧带有轻微损伤的风险。”
后面还有一盘比赛。
徐知星走到路西鸣身边沉默没说话。
“没多大点事。”路西鸣安慰说,“别担心。”
徐知星盯着受伤的脚踝问:“还能参加下一盘比赛吗?”
理疗师正在冰敷上药,抬眼看向路西鸣。
路西鸣轻笑道:“我不想退赛。”
徐知星看着路西鸣的伤口低头不语,“如果继续比赛会有什么风险?”
理疗师回答说:“韧带撕裂,可能导致关节不稳,情况严重还会导致关节炎。”
徐知星转眼看向路西鸣。
路西鸣嘴角始终带着笑,“如果是在比赛场上输掉的,我或许还能接受。但是主动退赛,我不能接受。”
“呵。”徐知星看穿了路西鸣的谎话,声调不免提高,“什么比赛输的能接受,你根本就没打算输。”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过就是想让我同意你继续比赛,到了赛场上,难道我还能冲上去不让你比赛了?”
徐知星胸腔起伏,从看到路西鸣脚伤的瞬间,他就没办法冷静思考,他知道路西鸣的性格,绝对不会退赛的。
只要在赛场上就还有赢的可能性,退赛就什么都没有了。
路西鸣就算输,也要站到最后一刻输。
路西鸣神情有些许局促,相比于面对受伤的结果,如何面对徐知星才是最大的难题。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徐知星坐下,“别生气,等会哮喘犯了。”
“你还有心思想我哮喘,你想想你自己脚伤吧。”徐知星没好气地说。
路西鸣还想说什么,徐知星捂住耳朵,“别跟我说话了,休息时间不多,你自己和理疗师还有教练去说。”
看到徐知星这副样子,路西鸣就知道他是妥协同意了,双臂一伸用力抱了抱他,“那我去找教练了,比赛后你再找我算账。”
第三盘比赛如期开始。
但路西鸣的脚伤对他的影响发挥很大,第一局他就丢了一分。
徐知星站在球场入口处,看着路西鸣额前的汗珠,知道他在硬撑。
他不想输。
在第二局比赛开始三分钟,天空中突然落下了豆大的雨珠。
“下雨了。”徐知星眉梢扬起,带着隐隐的期待。
网球场是露天的,没有棚顶,想要比赛继续只能等雨停,裁判临时叫停了比赛。
魏博简问向旁边的李川:“什么时候再开始比赛?”
李川悠悠地说:“等雨停。”
在等雨停的时间里,薛婉奕和陈涵姗姗来迟。
“怎么样了?”薛婉奕妆都还没卸,换了身衣服就急匆匆来了。
“路上超级堵,根本走不通,今天周六据说旁边体育场还有演唱会,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来的。”薛婉奕拿起手机惊呼一声,“我妆都被水打湿了,真吓人。”
“你们到底怎么来的?”魏博简问。
陈涵拿下被雨水打湿的帽子,笑道:“我们俩在车上实在等不了了,在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骑过来的,你没看我俩跟落汤鸡一样。”
“路西鸣要是输了,都得给我俩报销感冒药的钱。”
提到路西鸣的比赛,魏博简叹口气,将情况简单说了下。
李川安慰道:“没事,就亏了五百而已。”
“现在局势已经逆转了,买萧智轩赢的人已经远超过西鸣了。”
陈涵听后,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现在还能下注吗?”
“可以啊,你想赌多少?”
陈涵轻描淡写道:“一千。”
“一千压萧智轩赢?”
“一千美元压路西鸣赢。”
李川皱眉:“别闹,西鸣现在局势很不利,这么多钱你自己留着多好,别打水漂。”
陈涵抓了抓头发,坐在观众席上笑说:“扔水里我也乐意,全当给西鸣加油了。”
上一篇:社畜每天都在艰难求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