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汴酌
撒谎是下意识的行为,流利到江闻说完才来得及后悔。
除非谎言能够做到天衣无缝,完美到足以延续终生,不然终会戳破,也将避无可避的狼狈失策。
信任是薄如蝉翼的东西,何况江闻在林时见这,本就欠缺。
江闻说:“我最近什么事情都和你报备,可是你微博不回我。”
还显得委屈。
林时见也不知道信没信,又或者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
他轻飘飘瞥了江闻一眼,很莫名的说了句。
“不管有没有,我说过,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不要送我不喜欢的东西,还有接触我不喜欢的人。”
“不管做的是不是为我好的事情,没经过我认证,那就只是自以为是的为我好。”
林时见也不是意有所指,他最多算警告。
“触碰到我的底线,就没有什么加分扣分,我们只会有分开这一个选项。”
“当然。”江闻居然有些忐忑,这是心虚的一种表现。
气氛冷下去就难以炒热。
江闻看林时见完全没有继续的想法了,他只好无奈且乖巧的去洗了个冷水澡,然后问林时见中午想吃什么。
一切如同往常,他们幸福到不正常。
让林时见比较在意的一点是。
江闻的工作是在下午快傍晚的时候,但江闻中午吃完饭洗好碗就出去了。
走前,还恬不知耻的朝他讨了个告别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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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完成,周四起恢复更新,和原来一样,隔日更新
是增修,增了近两千字,和原来章节不一样,就不另外补章啦=v=
第62章 勒令(前几章已修)
此刻入夜,华灯初上。
在去采访的路上,玻璃窗被敲击的像是开了车载音响,潮热气息从叶片往车轮滚,听的人心烦。
天气好讨厌。
林时见揉了揉自己的膝关节,不舒服。外面又在下雨,水汽钻进来,黏腻的往身上附着。
林时见下车时,雨也还不见停,好不容易进到场馆内,结果没几个剧组人员到了,林时见一看微信群消息,全是说路上堵车没法及时到的。
林时见:“……”
合着就他一个人最闲,都有工作?刚下节目呢。
于是林时见又担负上接受采访的任务,都是些和开机仪式差不多的问题,老调重弹炒冷饭,没意思。
林时见正准备下场。
记者还又把话筒递上来,半路拦住林时见,笑嘻嘻地问:“不知道时见,你给我们这个采访打几分啊?”
算得上终场互动了,可好无聊,那股问话的人机味没干十年客服演不出来。
“……”是觉得他今天一板一眼会认真回答吗?林时见佯装思考,淡淡答复,“八点五分吧。”
漠然精致的脸欺骗性极强。
“?”记者惊讶,“哇,在时见这是很高的评价呢,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林时见表情难以言喻,他没想到要自己接茬,他以为对方能懂,也算是玩了个烂梗和开了个冷笑话,“我有一点五语。”
配上那个记者懵逼了一秒的表情,起到一个一语双关的作用,节目效果拉满。
林时见脸上此刻是显而易见的无语了。
甚至看上去有点想笑,他心情还算好的应付完。
弹幕上很活跃。
“???hhh,谁把这张嘴借我用一下?lsjf的嘴借我也行,不挑。”
“ xswl,记者哥哥怎么那么单纯?”
“明明把梗解释出来就不好笑了,可是lsj没表情的解释一道怎么变得更好笑了?”
“呜呜,话说,我家jwgg怎么还没来?”
“前面的,路上堵车了吧,高架上都堵两三个小时了,jw不是刚下综艺节目吗?没法提前来。”
“前面的,主演只有lsj来了,其他的全堵在路上。”
好在何导已经赶到,林时见本来就很少应付这种场景,现在更是已经快要到达不耐烦的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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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一身轻,林时见悠闲的走向属于他的单人休息室。
他的推门声被内里的讲话声衬托的很轻,映入林时见眼帘的,是笔挺西装的片缕衣角。
料子和垂感都良好,江闻挺括的臂膀将其撑开,矜贵感扑面而来。
里面已经有两个人,看个背影林时见都认得出来是谁,赫然是江闻还有游一雪。
林时见色浅的眼睛上下一扫。
游一雪最先察觉,转身笑着朝他无声打了个招呼,口型辩驳的出来,应当是“林先生好。”
林时见眉眼冷淡,表情没什么多余变化的点了下头,唇角很浅的往上勾起并不明显的角度,算得上友好应答。
仍然是副和人不熟稔的模样,但到底不是目中无人。
游一雪手上提着两个塑料袋。
其中一个看形状,林时见知道了是什么东西,里面装了有些像护膝器具的东西,会发热。
江闻看到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给林时见塞床头。
林时见没使用。
他特地带来的,怕林时见关节又疼。
另一个则是满袋的零食和饮料,都是些林时见吃的比较多的东西。
林时见短暂巡查完毕,他还算满意,江闻今天目前为止的表现在及格线上。
江闻背着身子,林时见在门边斜斜的恰巧能看到江闻侧脸。
就是江闻戴着蓝牙耳机正在和人打电话,不知道聊什么聊的那么投入,林时见来都没发现。
江闻表情冷冽很不近人情,下颌绷的极紧,线条锋利似尖刀出鞘,撕了温文尔雅的表皮,不过语气倒算得上礼貌。
江闻说:“我以为我给出的条件很可观,你为什么还要找上他?”
林时见一看就知道又在那装,实际上想破口大骂了吧?
他有些不解和奇怪,江闻在外人面前,情绪很少这么外露,大火之后永远是副温文尔雅的好好先生模样。
于是他整暇以待抱臂在门口看着江闻,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是屋内其他两人听不到的声音,江闻听到对面很不屑的回答。
“就这还可观?”林徽说,“我读书少,没什么文化听不懂,但是钱的多少还是认得的。”
一副休想糊弄我的感觉,但没人糊弄他,江闻是诚心想支开他,林时见是诚心懒得糊弄他。
“难道不可观吗?”江闻反问。
对面嗤笑了下,把问题抛回来。
“你和我们时见到底什么关系?要是想和我们时见在一起,你给我的诚意也太不足了。”
林徽想的还挺美的继续说。
“而且我可是林时见他老子,他身家起码十个亿有吧,他就我一个爹,不给我花给谁花?”
“他一个人也花不完,我帮他分担下怎么了?”
“……”江闻默了下,似乎被这番他的就是我的言论给震撼到了。
林徽啐了口,流氓气十足,那副市侩和市井气磨了几十年,是刻在骨子里没办法改的东西。
“你给个别墅,每个月给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怪江闻家教良好,居然还能好好说话举例论述,“那这样的叫花子未免太好命。工作五十年,一下掏不出五十万的家庭比比皆是。”
可言语轻薄,无赖欲望比城墙高,难以就此扳倒。
林徽手上还没拿过五十万呢,却已经开始看不上这些钱,他不为所动。
“我们时见是大明星,我们能是普通家庭吗?”
这个时候,就开始“我们”了。
江闻把手机攥紧了点,觉得讽刺透顶,他温声克制提醒,“他是他,您是您,不是你们。”
利益熏心,最容易看清一个人的本来样貌。
有些人一辈子都这样,已经定型了,内里早已腐败不堪,蛆虫裹满,没办法改。
通过这些天的交流,江闻觉得给这人几千万,对方也敢上几千万的赌桌。
一夕之间就能将其败光。
他们这已经是来钱极快的行业了,仍旧支撑不起这样的花法。
江闻不是没在圈里见过不要脸的人,但大家起码是装模作样的不要脸,裹着鲜亮的外衣,獠牙镶金嵌玉,面上还能过的去。
林徽这属于不知道脸为何物。
江闻有些想笑,被气的,同时又痛恨自己没早点知道林时见家里的事情。
分担的太晚,想解决这份疾苦时,对方其实已经不甚在意且也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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