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娃娃OVO
花容调转车头,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病床上,是老人瘦弱的脸。
他的父亲,花老爷子,前几年患了甲状腺癌症,一直在接受治疗,起初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精神抖擞地去骑马,但随着住院时间越来越长,老爷子像是觉得没意思了,精神便一天天萎靡下去。
随后身体也愈加虚弱起来。
花容知道,父亲是活够了,老头玩了大半辈子,骑马,冲浪,赛车,什么刺激玩什么,没停歇过,一辈子过得充实快乐,所以才心甘情愿地躺在医院里,不折腾了。
但唯有一个遗憾。
那便是流落在外的,自己丢失的那个孩子。
“爸。”花容叫病床上的人,叫了好几声,老爷子才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即使一把病骨,也难掩老头暴躁的沙哑嗓门:“叫什么?!人还没死呢。早上小的来,下午大的来,怎么?着急看我死没死?一群不肖子孙!”
小的是他的三弟,大的就是花容自己。
老爷子一共三个儿子。
花容叹一口气,老爷子就这脾气,嘴上不饶人,对小辈还好点。
不过老了,确实更图清静。
老头见大儿子注视自己,表情严峻,终于坐起身来,斜斜眼:“公司的事儿?”
老爷子在花家的威望依旧顶天立地。
“宝宝找回来了。”
老爷子脸上怔然,像是没听懂。花容握住他的手:“宝宝找回来了,爸。”
老爷子双眼瞬间发红,粗粝的嗓门颤颤巍巍:“你是说真的?找回来了?”
花容流着泪,跟他讲述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
老头听完老泪纵横,“孩子受苦了啊!”
花容是他的大儿子,他与谢家是故交,谢故卿和花容的第一个孩子,可以说在万众瞩目下出生,千娇百宠,被众人捧在手心里。
宝宝出生之后,谢故卿身体不好,常常都是花容、花老爷子,还有谢故卿的爸爸妈妈带着出去散步。
小婴儿圆圆眼睛,长得可爱,又得知不易,多少人祈福盼望来的,老一辈谁看了都疼到心里去。
孩子丢了之后,所有人心里都落了病。
因为这个孩子,老头子死了都不能闭眼。
花老爷子是个急性子,紧紧握住花容的手腕骨,竟然出奇的有劲:“快把孩子带给我看看!”
花容点头。
老爷子抹掉泪水:“虞家啊……前段时间那个顶事的年轻人,刚来看过我。我们得好好感谢人家!”
又问花容宝宝喜欢什么?
又叫花容后面的事情先别急,说自己来宣布。
老头枯槁的眉眼,像重新注入了生机,“快叫公司里的那群老东西来见我!我要亲自把我宝贝孙子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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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茂下午的课上完,分别收到了妈咪爹地,和虞帜给他发的消息。
都说要来接他。
这让他有点犯难,不过片刻就做出了抉择。
今天想回自己的房子!想在房间里吃零食!
妈咪说好,让他注意安全。张小茂于是拎着书包,买了甜甜的奶茶,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好好享受一下个人时光。
但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
厨房散发着淡淡的黑胡椒辛辣气息,虞帜端上两盘炙烤牛排,看到张小茂到家了,把他的小兔拖鞋放到脚边,又给他穿上。
张小茂趁虞帜蹲着,骑到他脖子上,拽他的头发,咬他的脸,骂道:“坏人!”
虞帜脸上显出一个红通通的牙印,他把张小茂抱去餐桌前,跟他讲道理:“是不是宝宝想要的?”
他说的是那天晚上,张小茂想要偏方里的东西。
张小茂哑然了一瞬,但立刻底气十足地挺起小胸脯:“可是我的脚都好痛了啊!”
虞帜大掌握住他的脚心,给他揉了揉。
细皮嫩肉的,皮肤薄,还没蹭几十下,就破了皮,把张小茂委屈得趴在他肩膀上啜泣。
“那宝宝还要不要了?”虞帜问他。张小茂想生气,可又想要,于是有点小纠结,就没那么生气了。
“好像没有什么用……”张小茂眉梢耷拉,失落地说。虞帜道:“一次见效很难。”
“唉。”张小茂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那好吧。”往虞帜的裤子上打了一下,恶声恶气:“我不要帮你!”
虞帜切了牛排喂他:“宝宝不想帮忙,拿什么抹呢?”
张小茂两腮鼓胀胀的,嚼嚼嚼:“你自己弄呀。”见虞帜沉默,疑惑道:“你自己不会吗?”
虞帜叹息般说:“宝宝比较厉害。”
张小茂没怎么搞懂,但是听到虞帜在夸他,他条件反射地就很骄傲:“那当然!”
虞帜唇角勾出一点笑。
吃过饭,虞帜还搂着张小茂没有放开,问他爸爸妈妈的事情。
昨晚,张小茂给他发消息说睡在妈咪爹地家里,说有一个很大的电视。
虞帜不知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小茂接受了这件事。
“宝宝怎么想的?”虞帜问张小茂,“喜欢他们吗?感觉怎么样?”
他一问,张小茂就把脑袋砸在他胸口,眼睫垂落,闷闷的,怎么也不说话了。
虞帜看到他这幅罕见的沉默模样,眉头顿时蹙起,只怕他心中有什么委屈和不高兴。
于是握着张小茂的肩膀,柔声哄着他:“宝宝跟我说。就偷偷跟我一个人说。”
张小茂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嘴唇凑到他耳边,有点害羞,讲悄悄话一样,声音小小的,可又含着笑意。
“我很开心呦。”
第74章 小猫,你可以吃海参炒饭,哈呜——!
他趴在虞帜的肩膀上, 心情很好地跟虞帜分享这个小秘密。
虞帜悬着的一颗心,骤然落地。
小茂像个快乐的小精灵。
那些遗憾的过往就让它被无情遗忘,不占据小茂的任何一丝记忆。
虞帜问:“就这么喜欢他们?”张小茂眼眸灿亮,水红的唇抿了抿, 抿出一点漂亮的笑意, 有点不好意思, 脸颊透红, 甜媚诱人。
虞帜没忍住舔了下他微热的脸腮, 啄吻起来, 张小茂稍稍推了推他:“你干嘛?”
“那我呢?”虞帜攥住他绵柔的手心,放在自己的心口。
张小茂立刻想起他把自己的脚心磨疼了, 锤了下虞帜的胸膛,怒目圆睁:“你是坏人。”
又想到虞帜老是将自己亲得还剩最后一口气,还掐自己的腰, 竖起眉头警告他:“你敢欺负我,我就不回来了。”
去妈咪爹地家里玩。
但这话似乎伤了虞帜的心, 只见他眼睫低敛, 半晌没有说话。
张小茂坐在虞帜的大.腿上, 抬起眼睫, 瞅了瞅他,晃一晃他的手心:“你跟他们又不一样……”
虞帜心中微动:“怎么不一样?”
“你奇奇怪怪的……”张小茂瞥他,嘟嘟囔囔地说,“你老想些坏喜欢的事。”
虞帜漆黑的眉眼微动,低声道:“宝宝不喜欢吗?不是被亲得很舒服吗?”
被吻得眼神迷离的时候,还会主动伸.出一截红舌头让他舔。
张小茂登时脸色涨红, 羞恼交加:“才、才不是这样!”
“我是……”满脑子搜罗,为什么跟虞帜亲来亲去来着?
对!
“那是因为信守承诺!”
张小茂恼得都从虞帜腿上跳下来了, 光着脚,扭脸就走。幸好虞帜见好就收,拉住了人哄,这才顺了气。
睡觉之前,虞帜又问张小茂:“还抹药不抹了?”
张小茂骄纵地翻翻卷翘的睫毛:“要!”他用脚踢了下虞帜的胸口,“你自己去弄,我不要帮你。”
虞帜无奈地转身去浴室。
中途,却忽然喊“宝宝”,喊到第三声,张小茂才慢悠悠地穿上拖鞋,推开浴室的门:“干什么呀?”
“过来!宝宝。”虞帜向他招了下手,张小茂看到他躺在浴缸里,想着是自己的药,这才撇撇嘴,走过去。
虞帜握住张小茂的手腕,将他拉下来,急切吻住唇瓣,粗...喘一声。
张小茂咬了他的舌头,从他铁钳似的掌心中挣脱,逃出来。
张小茂靠在浴室的门板上,抹了把水润润的嘴唇,听到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喘这么大声干嘛?
张小茂跺了下脚,耳廓却殷红一片,捂住耳朵,躲进被子里去。
等虞帜出来,用粗糙的指腹给他抹药时,张小茂不禁夹着腿,脸腮红透,兔子一样蹬虞帜的手臂,说不想抹了。
虞帜沉声说,坚持抹才有效果,握住脚踝将他拉回来,掰开透粉的膝盖。
虞帜今天怎么这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