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河不倦
时星澜看向薄闲,后者从善如流,接下话头:“你们活动上认识的,当时傻逼私生追车,我英雄救美。”
主持人干笑两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时星澜:“咳,英雄救美啊。”
时星澜:“……”
活动现场的观众发出揶揄的声音,时星澜只觉得有无数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和以前站在舞台上表演一样,该死的万众瞩目。
被薄闲搅和了一通,主持人的采访没有进行到底,无视直播间和现场观众们的挽留,薄闲带着时星澜离开了现场。
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随意地朝着观众席挥了两下。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被他夹在指间,茎叶翠绿,花枝上的刺已经被折断了,不会伤到手。
男生并肩走远,拉长的镜头将那朵玫瑰花收了进去,给整个和谐的页面添了一抹亮丽的红。
弹幕风向倏然变了。
【那朵花……】
【所有人都说他们不是朋友,结果人家连花都送了。】
【一朵花而已,算得了什么?】
【没靠在一起而已,算得了什么?做人可不要太双标哦~】
【md,有亿点点好嗑】
【波澜不惊入股不亏,我快被他俩甜死了】
【姐妹们,杀了我给他俩助助兴吧!!】
【为什么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俩之间不简单,真的只是朋友?】
【拿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狗头]】
【所有人都在嗑这俩,只有我在心疼Stop吗?】
【我也!Stop太惨了吧,竞猜压的GOD,结果互动找了JSS,我愿称之为高级嘲讽】
【Stop骂骂咧咧:你礼貌吗?】
【A神对象不是男的吗,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男的屁,造谣的好吧,粉丝根本就没明确表态】
没多久,两人的粉丝大量涌入直播间,弹幕上撕得腥风血雨,见不着其他人的名字。
然而两个当事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离开活动现场,两人就开车走了。
出乎时星澜的意料,薄闲并没有问他任何问题,他悬着的心慢慢落下,又有些莫名的怅然。
薄闲目不斜视,认真的开着车,车窗紧闭,车内没有开音响,安安静静的。
一直到车停下,这种安静的氛围才被打破。
薄闲长出一口气,眼睛发亮:“【S】是你的小号?”
事实证明,该来的总会来的。
时星澜打开微博:“是,我只是想记录一下发生的事,当时我们没在一起,怕给你造成困扰。”
“没在一起之前,你就开始记录了?”
薄闲拿过手机,往下滑了滑。
小号上大多都是有配图的微博,一打眼看过去,全都是熟悉的东西。
兔子玩偶,牙刷,虾饺,拖鞋……一直到第一条,一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奶茶。
芋泥波波奶茶,不要波波,多加一份芋泥。
从他们再次相遇至今,那些零碎的小事,化作图片与文字,以这种崭新的形式,收集起他们之间点滴的幸福。
爱意仿若山海,顷刻就能使人溺毙。
薄闲把手机还给他:“不看了不看了。”
时星澜:“?”
他以为薄闲至少会高兴的,照反应来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时星澜改不了胡思乱想的毛病,不过没关系,薄闲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现在看了一条,以后就少一条,我要攒起来,每天睡觉前看一条。”
时星澜:“……”
大可不必,你以为这是睡前读物吗?!
薄闲打定了主意,并没有准备征求时星澜的意见:“时哥以后多发点,不然很快就会被我看完的。”
时星澜:“……”
好家伙,这不仅是睡前读物,还是连载的故事。
没计较时星澜的出神,薄闲知道他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没多说,默默下了车,将后座上准备好的东西拿下来。
车停在公园林地,不远处有浩瀚的水泽,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银河,水面泛着银光。
薄闲在树林中找了块空地,临近岸边,时星澜这才知道那个大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帐篷?是要露营吗?”时星澜新奇地打量着。
“对,露营。”薄闲一边扎帐篷,一边笑道,“我要陪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
这是他所能想到,除了逛博物馆以外,最浪漫的事。
帐篷不大,正好合适两个人一起睡,扎起来不麻烦,很快就弄好了。
还没到傍晚,天边隐隐染上丝丝缕缕的霞红,和水面上的波光相接,组成一幅突兀又和谐的画卷。
林地里多风,薄闲拉着时星澜钻进帐篷,将另一个包里的零食都倒了出来:“现在看不到星星月亮,咱们先玩个游戏怎么样?”
时星澜在零食中扒拉了几下:“你想玩什么游戏?”
“简单点的,猜拳怎么样?”薄闲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瓶江小白,“赢的人吃零食,输的人喝一口酒。”
时星澜的表情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喝酒不是他的强项。
“玩嘛玩嘛,大不了你输了喝一瓶盖,我输了喝一杯。”薄闲抱着大袋的零食,目光如炬“答应我吧,星星老公。”
时星澜:“……”
在这种时候叫老公,真的好羞耻啊!
“玩吧玩吧玩吧,拜托拜托。”
“……好吧。”
薄闲低呼一声,扑过来:“我男朋友可真宠我啊。”
时星澜脸侧还带着薄红,揽着他的后背拍了拍:“怎么跟小孩子似的,爱抢东西,还爱撒娇。”
薄闲哼了声,拿过江小白。
巴掌大的瓶子,稍微有点酒量,就喝不醉。
猜拳
第一回 合,时星澜胜利了,薄闲直接仰头喝了一小口酒,然后从零食中挑出一袋酸梅抛过去。
他观察过,时星澜很喜欢这个酸梅,买了两袋,有一袋昨天吃完了。
接下来的几局,结果略有些戏剧性:全都是时星澜赢了。
薄闲:“……”
自己买的酒,含泪也得喝完。
时星澜一边嚼着话梅,一边劝到:“你别喝太多,会醉的。”
一瓶江小白,如今就剩半瓶了,剩下的都被薄闲喝了。
从酒少的量上,就可以看出来了,薄闲的手气有多差。
“不会的,我酒量好!”
“你确定?”
薄闲一脸正经:“确定。”
时星澜头疼道:“你确定自己酒量好?”
“好,我酒量很好……”
“……”
好个屁!
时星澜将倒在一旁的酒瓶扶起来,无奈地看着坐得歪歪扭扭的人。
刚才薄闲嚷嚷着要赢回来,他们又玩了几局,结果薄闲一次都没赢。
最后一整瓶江小白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在时星澜眼中,薄闲已经醉的迷糊了,与之相反,在薄闲的视角里,他还保留着清醒。
甚至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这份清醒跨越了时光与记忆,和脑海中破碎的画面拼凑起来。
他无力挣扎,任由自己倒在时星澜的怀里。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酒意的,张狂的,稚嫩的声音。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抱歉,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高二的薄闲。”
“你们算什么东西?!谁他妈准你们碰他的?都给我滚!”
……
“别哭,坏人都帮你打跑了。”
第53章
像是沉在一场虚假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