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寻秋野
肃郁是被NPC控制的壳子,他时时刻刻都被一堆看不见的编码编排着。
白落枫越想越生气,一边逃命一边嘟嘟囔囔地连骂好几句。
他明明是个人!
破风声传来,白落枫立刻往前一扑,斧头穿过头顶,咚地插进老王家的屋墙上。
白落枫气喘吁吁,肃郁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他的眼睛里一片寒凉,居高临下地望向白落枫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白落枫问他:“还记得我吗。”
肃郁不回答。他抬腿,想踩住白落枫。
白落枫一个翻身躲过,爬起来,朝着门的方向跑过去。
他拉开门,冲进屋子里,一路往前跑到前屋去。
他拧住前屋的门把,这道门仍然是纹丝不动。
白落枫爆了粗口。
白落枫听到斧头拖地的刺啦声。他回头,肃郁又把斧头拔下来了,正拖着斧头,向他一步步逼近过来。
白落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门,又看了看拎着斧头的老王,大概明白了。
原来如此。
白落枫站在门口望着他,没有再躲。他看着向他杀气腾腾逼来的肃郁,突然想起那天在病房里眼睁睁看见他吐了血,连滚带爬向他奔来的肃郁。
白落枫突然笑出了声。
“吓死你了。”他自言自语道。
肃郁向他举起斧子。
白落枫望向那把斧子,突然很想看看这把斧子真砍到自己的时候,肃郁会是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能写完这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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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菩萨庙会(二十)
◎“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王家的屋子外部一片祥和。
几人站在院子门口, 望着老王家的门,或焦急或不安或平静得像要原地坐化似的等待着。
张孟屹手插着兜,一脸正气地严肃地盯着漆黑的门, 如同一尊摆在门口的保家门神石像一般屹立不倒。
虽然一动不动, 但他的眉眼里已经透出担心了。
苏茶也担心极了,她两手握在一起, 遥望着那自打白落枫进去就没过声响的大门和房屋,转头询问道:“他没事吧,都十几分钟了, 怎么还没动静……”
“不知道。”张孟屹说。
“没准已经折在里面了。”阮千说。
“诶!?”
阮千背对着院子蹲在地上, 望着远处村路对面的一大片野草被风吹得如同海浪似的摇着, 淡淡道:“大惊小怪什么,这种事儿不是经常有的吗,每个鬼片里面肯定都有这样的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
苏茶欲言又止。
阮千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出她脸上的不甘和担心了。
阮千又把头扭回去, 头也不回道:“你喜欢他?”
“?啊?”
苏茶愣了愣, 反应过来了,忙解释, “什么啊!?没有!我只把他当队友好不好!”
阮千持续怀疑:“那你怎么这么上心?他一回来你就冲上去关心,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普通队友呢。”
“这个……呃。”
苏茶支支吾吾起来。她伸手揉揉后脖颈,想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同病相怜?”
“我男朋友, 也死了。”苏茶说, “飞机失事。”
阮千沉默了。
张孟屹也没说话。他侧过身, 看了一眼苏茶。
苏茶没有继续再往下说,她低头抠着自己两只手,不再言语了。
阮千问她:“他对你很好吗?你男朋友。”
苏茶点点头。
“我们一起长大的……我连他的骨灰都没有。”
阮千不吭声了。
飞机失事,那一定是整架飞机都掉下来了。
能不能找到人的尸骸,具体要看飞机的撞击和受损情况。但一般飞机失事都是极其严重的事故,在这类事例里,找不到尸骨那就是家常便饭。
苏茶吸了口气,阮千听出了她的哭腔。
“我就是……还挺,羡慕他的。”
阮千叹了口气。她扶着膝盖站了起来,转头面向他们。
“走吧。”她说,“进去看看,真折里面就不好了。”
苏茶胡乱用袖子抹抹脸,红着眼睛点点头。
张孟屹早有此意了,阮千这话一说,他抬脚就往里边走。
其余两人忙跟上去。
苏茶小声问:“他不会真的……”
“不会。”张孟屹斩钉截铁,“可能是出了事,出不来了,但不会被杀在这儿。”
阮千狐疑道:“你怎么那么确定?”
“我是警察。”张孟屹说,“就算没真的接触过,光靠信息也能判断出来是什么样的人。”
阮千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稀奇的唏嘘声。
突然间,老王家的门口重重一响。
正往那边走的三人吓了一跳,停了下来。
“什么声音!?”
又是咚地一声巨响。
张孟屹看到那道门连着门框狠狠一震,门上咚地被劈出来一截有些发锈的刀刃。
那玩意儿冒着寒光沾着木屑,张孟屹立刻认了出来:“斧头?”
斧头咔咔两声,被人拔了出去,又咚地一下劈了出来。
众人看呆了,那斧头咚咚一顿乱砸,把门劈了个稀巴烂。
外头的凄惨月光透过被斧头砍出来的痕迹打入屋内,整道门已经摇摇欲坠。白落枫瞧了两眼,心里估摸着差不多了。
他回头望向肃郁,肃郁又朝他举起了斧头。似乎不把玩家砍死,他就不会停下来。
白落枫却半点儿没惊惶,也不对于他对自己出手这事儿感到半点儿失望或痛苦,只是对他一笑。
“抱歉啊,我是真的挺想看看的。”白落枫说,“别怪你自己,这是我自愿的。”
斧头朝他落下,白落枫朝旁一侧。
斧头重重砍在他的肩膀上。
斧头的力度极大,直接入骨三分,几乎要把整条胳膊都砍下来。白落枫肩上剧烈一痛,他感到自己半个肩膀仿佛要被活活撕裂开一般,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惨叫。
肃郁突然愣住了。
这一声惨叫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他握着斧头,整个人呆在原地。
白落枫痛得双眼通红直流眼泪,他咬牙忍住,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斧头,往外一拔。
鲜血喷涌而出,白落枫痛得呻,吟。他按住伤口,晃晃悠悠往后退了几步,往后一倒,撞到了门上。
门早已摇摇欲坠,白落枫摔了出去。
“白落枫!”
“我操,怎么回事!”
“白落枫!!”
三人立马围上前,不知谁把白落枫扶了起来,揽进自己怀里。
白落枫痛得快昏了,他痛得咬紧牙关,紧闭双眼,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被砍的右肩已经完全没知觉了,抬都抬不起来。
白落枫能感觉到那里在流血,而且是止不住的流,他完全无能为力。这感觉十分熟悉,让他想起了几年前躺在病床上被下了放弃治疗的通知的自己。
伤处越来越烫,又似乎是越来越凉了。白落枫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胳膊慢慢麻木,温度也在慢慢流失。
阮千让他放松,让他松开手。
白落枫整个人都疼得不行,抓着伤处的手都跟着痛得痉挛。他好像帕金森了一样艰难地松开手,阮千轻轻扒开他的衣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