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姜太郎
答非所问。
沈惊甩开俞昼的手:“你自己待着吧,我走了,我要睡觉了。”
扔下这句话,沈惊转身就离开,他头也不回地阔步走到铁门前,输入密码,门开了。
沈惊偏头看了一眼,俞昼还站在原地,风卷着月光落在俞昼身上,像个雪人。
有病,真的有病。
沈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咬住下嘴唇,阴沉着脸回到俞昼面前,高高扬起手——
“啪!”
一巴掌打在俞昼脸上。
沈惊抑制不住地开始冷笑,眼底的阴郁仿佛要化作实质。
“俞昼,你到底想干嘛?我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么折磨我?”
“是你利用我,我没有权利质问你吗?我没有资格生你的气吗?”
“你听到司亭向我表白,你没有听到我拒绝他吗?”
“我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你,你在这里装可怜给谁看?”
......
沈惊一口气不停,说完后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瞪着俞昼,仿佛瞪着一个不死不休的仇敌。
漫长的沉默以后,俞昼叹息一声,笑着说:“沈惊,你不在的时候,我很可怜,很痛。”
不止是这个晚上,沈惊不在他身边的每一分钟,他都可怜。
沈惊胸膛里横冲直撞的那股戾气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忽然就漏气了。
他郁气横生的双眼泛起一层水汽:“哥哥,对不起,我打你了。”
沈惊牵起俞昼的左手,看着手腕上的水泡,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哥哥,我们不要吵架了,我要给你擦药,我要对你好,你不可怜。”
俞昼说:“沈惊,阿亭比我好,比我知道怎么让你开心,他喜欢你,你会喜欢他吗?”
沈惊不禁蹙眉,俞昼为什么满口都是司亭?
“哥哥,你干嘛总是提他?”前一秒才消散的烦躁又在心头聚拢,沈惊音量拔高,“你一定要弄得我们都难受......”
话音顿住了,因为沈惊在俞昼看似平和的眼里看到了藏起来的一丝乞求,像是平静水面掩盖下的深潭。
他一瞬间明白了,哥哥想要他的答案。
于是沈惊靠近俞昼,双脚踩上俞昼的脚面,把脸颊靠在俞昼的肩窝里:“哥哥,我不会喜欢司亭哥哥,别的哥哥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这一个哥哥。”
雪人终于融化了,一只手臂环抱住了沈惊的肩膀。
俞昼垂下头:“沈惊,谢谢。”
·
沈惊终于把俞昼带回屋里,他让俞昼坐在床边,翻出药箱给俞昼处理手腕上的烫伤。
“哥哥,”沈惊问他,“你这是怎么弄的?”
俞昼说:“烟灰不小心落上去了。”
沈惊懒得戳穿他,谁能把烟灰落到手腕上,还把手腕烫成这死样子。
“你怎么不把烟灰落在手指头上?”沈惊忍不住数落他,“怎么不落在手背上?你把你两只手掌全部烫死算了。”
俞昼垂眸看着沈惊:“你喜欢我的手,烫伤了就不好看了。”
“......歪理。”沈惊掀起眼皮瞥俞昼一眼,有点心虚,“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手?”
俞昼回答:“你总是偷看,我很难不发现。”
原来俞昼早就发现了,好丢脸!
沈惊故意用棉签在俞昼的手腕上戳了一下,嚷道:“你怎么知道我偷看?我没偷看!”
俞昼被疼得“嘶”了一声:“因为我总是偷看你,所以能发现你在偷看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
沈惊顿时就顺毛了:“哥哥,我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棉签不小心落在你的手腕上了。”
从头顶传来俞昼低沉好听的笑声,笑得沈惊浑身发软。
笑笑笑,还笑,伤成这鸟样了还笑得出来。
处理好俞昼手腕上的伤,沈惊问他:“哥哥,你有没有失控?”
俞昼说:“已经控制住了。”
意思是刚才确实濒临失控,被沈惊拉回来了。
沈惊不信,凑上去闻俞昼身上的味道,有Alpha的信息素,不是很浓。
更浓的是药味,也有烟味。
沈惊皱眉:“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俞昼轻描淡写:“最近,应酬多。”
沈惊干巴巴地“噢”了一声,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
想让俞昼别抽烟,但他知道俞昼一定有不得不抽烟的场合。
俞昼接着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惊叹气:“哥哥,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俞昼道:“沈惊,对不起,瞒了你很多事情。”
沈惊摆摆手:“哥哥,我已经不生气了,算了。”
瞒吧瞒吧,他既没有掉一块肉,也没有少一分钱,那相当于没有损失。
“你不要转移话题啊,”沈惊站起身,双手叉腰,瞪着俞昼,“你以后不能再这么伤害自己了,知道了吗?”
俞昼表示疑惑:“伤害自己?我没有。”
“没有?”沈惊质问,“那你手怎么回事?别说什么不小心,你当我傻逼啊?”
俞昼低头看了一眼手腕,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能算是伤害自己吗?
不算吧,这是他对自己的约束。
沈惊看俞昼这副死样子就来气,他掀开被子:“算了算了,不审你了,进来睡觉。”
俞昼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沈惊,你把我送给你的钢笔扔了。”
沈惊才想起这茬,他悻悻地说:“哥哥,刚才我在气头上。”
“你有三只钢笔,分别是三个哥哥送的。”俞昼复述沈惊的话,“我送你的笔,你不喜欢,不想要。”
沈惊心里咯噔一下,做错事的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还轮到俞昼审问起他了?
“哥哥,我喜欢你送我的钢笔,想要你送我的钢笔。”沈惊边翻白眼边说,“我明天就把笔捡回来。”
俞昼看着沈惊:“明天?”
“明天捡,”沈惊说,“笔就在花园里,又不会长腿跑了。”
俞昼不会想让他这大半夜的,冒着冷风,出去找一支笔吧?
沈惊看短剧最烦这种情节,Alpha把什么破玩意扔到水里或者泥潭里,Omega不管不顾地立即就去找。
纯属是有病。
俞昼垂下眼眸:“明天才捡吗?”
沈惊站着,俞昼坐着,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俞昼面无血色,嘴唇苍白,委屈巴巴。
“捡捡捡,”沈惊举手投降,认了,“我现在就去捡。”
他怕他不立即去捡,俞昼会把自个儿活活委屈死,俞昼干得出来这事。
沈惊转身要走,俞昼拉住他的手腕。
“干嘛?”沈惊回头。
俞昼从怀中取出一支钢笔,笔身上画着蔷薇花,为沈惊定制的。
“我的笔!”沈惊惊喜地拿过钢笔,旋即意识到了什么,“哥哥,你明明捡回来了,还故意诓我。”
俞昼这人真的神经。
俞昼牵过沈惊的两条手臂,让沈惊环住他的脖颈:“在我这里睡。”
沈惊说:“你要气死你爸?”
俞昼仰头啄吻沈惊的下颌:“气不死。”
沈惊看到俞昼攒动的喉结,双膝发软,倒在了俞昼怀里:“好吧,睡觉了,好困了。”
熄灯后,沈惊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平稳而悠长。
俞昼没有睡,强劲的药效令他此刻无比清醒,大脑里有一根神经止不住地跳动。
他看着身侧爱人熟睡的脸颊,沈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咕哝着用侧脸蹭了蹭柔软的枕头。
俞昼脸上漾起温存的笑意,弟弟很漂亮,很可爱,弟弟喜欢他。
——沈惊,我想了想,还是喜欢你,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耳边忽然响起司亭的话,司亭和沈惊在一起的场景在脑中浮现。
他们相处得很轻松,司亭能让沈惊开心,不像他,他总是让沈惊哭。
下一刻,笑意消失了。
俞昼漆黑的眼底弥漫起偏执和渴求,他一只手托起沈惊的后脑,弓腰吻住了沈惊。
突如其来的亲吻强势而热烈,沈惊微微睁开眼:“哥哥......唔......”
俞昼像一个侵略者,边攻城略地边说:“沈惊,不要出门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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