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姜太郎
沈惊在俞昼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眼珠子心虚地乱转:“哥哥,你说你静悄悄的不出声,那能怪我坐错吗?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俞昼没再追究,颔首道:“吃饭。”
沈惊啃红烧排骨,啃一口排骨瞄一眼俞昼,啃一口瞄一眼,啃一口瞄一眼。
俞昼吃相优雅:“我脸上有东西吗?”
偷窥被逮个正着,沈惊慌忙垂下头,排骨怼到了脸上。
他挂着一脸红烧汁狡辩:“哥哥,我没看你,我近视了,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的视力确实不佳,”俞昼微笑着淡淡道,“才会把向日葵画成鳖。”
沈惊:“......”
确定了,俞昼真的回来了,如假包换。
·
“哥哥,”沈惊说,“这几天你的信息素失控了,都是我陪着你的。”
俞昼波澜不惊:“嗯。”
沈惊问他:“那这几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俞昼抬眸:“你呢,还记得多少?”
沈惊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红烧汁,其实他记住的也不多。
这几天他的状态也差到了极点,全凭着一口“不能让俞昼死掉”的气在撑着,打完药后能清醒一些,大多数时候是和俞昼一起发疯。
“哥哥,我全记得啊。”沈惊抓了几下头发,毫无头绪地碎碎念,“你把我的手机摔了,我给知舟哥哥打电话,他叫我要扎针打药。然后......然后今天都十月七号了,明天就要开学了,我既没有和司亭哥哥去马场骑马,也没有和知舟哥哥去景丰湖划船,海豚也没看成,齐明旭要气死了吧......”
俞昼原本温和的面容一点点冷了下来:“我都不记得了。”
“什么!”沈惊差点儿把桌子掀了,委屈死了,“哥哥,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这感觉就像是他在上课前一分钟吭哧吭哧擦黑板,结果老师没来,没看到他擦黑板的卖力模样。
努力努力白努力,付出付出白付出。
这比喻也不太对,也不光是努力和付出的事儿,反正沈惊就是想要俞昼记得。
他依稀觉察到这几天发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他忘了是因为他有病,可是俞昼怎么能忘记呢?
·
“我很辛苦的,”沈惊瘪着嘴,排骨都不想吃了,“可是你都不记得了。”
俞昼看着沈惊,眼神晦暗不明:“沈惊,我必须记得吗?”
沈惊脱口而出:“当然了!”
俞昼反问:“为什么?”
沈惊脑子一抽,不假思索地大声喊:“因为你亲我了!”
呼吸停滞了一拍,沈惊脑海里浮现出几个画面。
没有开灯的房间,被领带绑住的双手,在他后颈摩挲的手掌,俞昼赤红的双眼。
俞昼喉咙里溢出愉悦的低笑:“是吗?”
沈惊自己都难以置信:“是......是吗?”
俞昼身体后仰,放松地靠着椅背,眼角眉梢挂着松懒:“沈惊,是吗?”
沈惊看着俞昼,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小声说:“我不知道啊。”
俞昼抚弄手腕上的珠串:“不知道?”
沈惊因为俞昼低沉的嗓音而掀起一阵战栗,他忍不住把手藏在桌子底下,想抠手腕了。
俞昼预判了他的动作,制止道:“沈惊,把手放上来。”
沈惊乖乖照做:“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也生病了,所以我也不记得了。”
无论他说什么,俞昼都顺着他的话反问:“不记得了?”
沈惊在桌子这头唯唯诺诺,俞昼却在桌子那头游刃有余,这样鲜明的反差让沈惊莫名不舒服。
他记起来了,他好像真的和俞昼接吻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是脏东西,被脏东西亲吻了,俞昼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一定会把他赶走的。
沈惊内心惊慌失措,他硬撑着一拍桌子,摆出趾高气昂的架势,大声嚷嚷:“对啊,哥哥,我就是亲你了!我就是玷污你了,你看你要怎么办吧。亲你一次,赔你两百,多了没有。”
“亲一次,”俞昼又反问,“只要两百?”
沈惊梗着脖子:“对啊!”
俞昼沉吟片刻,缓缓勾起唇角:“沈惊,我的公司目前遇到了一些困难,我手里能够支配的现钱暂时不充裕。”
“哦,”沈惊翘起二郎腿,用混不吝的可恶模样掩盖内心的慌张,“和我说这个干嘛。”
“我给你两百万,”俞昼松了松领口,露出被沈惊掐红的锁骨,“亲我一万次。”
作者有话说
又能发财,又能亲哥,一个海星助力惊崽勇往直前!
第65章
沈惊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僵住了。
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他的面颊肌肉正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眼底交织着震惊与狂喜。
俞昼因为弟弟的反应而十分愉悦,他问:“沈惊,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惊深呼一口气,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哥哥,你等等,我心跳得好快,我先缓缓。”
俞昼向他确认:“需要等多久。”
沈惊伸出两根手指,一边深呼吸一边说:“两分钟。”
俞昼允许了:“好。”
他已经等得太久了,多等两分钟而已,他等得起。
俞昼调出手机秒表,设置成倒计时模式,120秒,每过一秒,就发出一声“嘀嗒”。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无比清晰,而沈惊的心跳远比倒数计时更快。
俞昼始终注视着沈惊,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的手肘搭着椅背,优雅而从容地等待着弟弟的答案。
从表面上看,俞昼像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仿佛就算弟弟唾弃他恶心,他都能够平静接受。
然而事实上,俞昼在思考倘若弟弟感到害怕,想要从他身边逃走,他要用什么绑住弟弟,才能既不让弟弟挣脱,又不让弟弟感到难受。
用领带吗?不行,太不牢固了,用点力气就能脱手。
用床单吗?不行,太笨重了,坠在身上太沉。
用麻绳吗?更不行,一旦挣扎太容易受伤。
·
60秒过去,倒计时走完了一半。
沈惊神情飘忽,眼底的狂喜一点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烦躁和苦恼。
俞昼没有错过弟弟眼中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弟弟擅长演戏,很会装,但眼睛不会骗人。
俞昼唇边保持着微笑的弧度,神情却是冷的。
见过他失控的样子,弟弟果然害怕了,弟弟一定觉得他是个变态吧。
俞昼完美继承了俞守泽的变态基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见过俞守泽用链子把妈妈拷起来的画面,妈妈穿着芭蕾舞裙和舞鞋,像一只轻盈的小鸟,但是被困住了。
那时候俞昼还很小,不敢看妈妈磨破的手腕和脚踝,妈妈却逼着他看,对他说小昼,你要记住妈妈现在的样子,你要做有理智的人,不要做禽兽。
俞昼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做人,为了克制时常出现的阴暗念头,他大剂量服用镇静类药物,他抄经书,他甚至有过自残的行为。
但是此刻的俞昼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幅画面,他在幻想沈惊被他铐住,无法离开他寸步,像一朵娇嫩的蔷薇花,每天等待他的灌溉。
这一幕太美了,胜过俞昼前二十几年见过的所有美景。
俞昼额角浮起青筋,他垂眸笑了一下。
餐桌另一头,沈惊无意识地抠起了手腕,这次俞昼没有阻止他。
弟弟手上的结痂就算没被抠破,等到一会儿被他绑住双手时,也是会破的。
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弟弟流了多少血,他也让自己流血,流双倍的血,就当是对他龌龊行为的惩罚。
·
又是一个60秒过去,俞昼脑中百转千回,他在幻想中为自己判了死刑,也把沈惊拽进了地狱。
倒计时结束,“叮”一声脆响。
沈惊收拢思绪,瞳孔逐渐聚焦,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俞昼,呼吸有点重,欲言又止:“哥哥,那我说了啊?”
俞昼微笑着说:“说吧,想说什么都可以。”
反正你也走不掉了。
沈惊有些怯弱,音量越来越低:“哥哥,我觉得你可能是冲动了,我怕你会反悔。”
俞昼笑容不减:“沈惊,我不是冲动的人,也从不反悔。”
知舟知道这个房子的位置,必须换个地方把你藏起来。
沈惊咬了咬下嘴唇:“哥哥,可是这样对你不好,你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可能你现在拥有的都要毁于一旦了。”
俞昼笑出了声:“没关系。”
拥有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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