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姜太郎
还“抱你上去”,真够有病的。
谁家正常人上个楼还要抱来抱去的,是不是还要他打个奶嗝放个奶屁以表配合啊?
俞昼的双臂僵在了空气里,他捏了捏鼻梁,稍稍掩盖尴尬。
算了,什么气氛不气氛的,弟弟脑袋里少了一根筋,天生没有“浪漫”这个细胞。
“沈惊,”俞昼觉得还是直接的沟通最有效,“你想怎么上楼,我都可以配合。”
“哥哥,”沈惊强调,“喏,我都说了今天可以不上楼的,是你非要我上楼的。”
“嗯,”俞昼点头,从善如流道,“是我要求的。”
沈惊开心了,弯着眼睛笑:“那好吧,那我就上楼吧!”
他大跨步往前迈了一步,踩在了哥哥的脚背上,双手抓着哥哥的衣袖。
“哥哥,走吧。”沈惊命令道,“你要走得稳稳的,不要让我摔倒了。”
他扬起头,柔软的发梢擦过俞昼的喉结。
俞昼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沈惊恍然不觉,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哥哥,走啊!”
俞昼迈开脚步。
·
脚背上踩着一个人,行走变得缓慢而僵硬,光是从杂物间走到楼梯口,都花了俞昼许多时间。
沈惊兴奋极了,雀跃地说:“哥哥,我们这样像不像在跳舞?”
俞昼说:“像。”
沈惊撇撇嘴:“哥哥,你就知道骗我,根本不像跳舞。我站在你脚上,就像一个木偶。”
俞昼笑着说:“错了。”
弟弟不是木偶,他才是木偶,弟弟是操纵木偶的牵线人。
要上楼梯了,沈惊突发奇想,要换个方向。
他踩在俞昼的脚背上调转身体,后背靠着俞昼。
“哥哥,这样我就能看清楚一楼到二楼有几级台阶了,”沈惊语气里按捺不住的激动,喋喋不休,“我要把去二楼的路牢牢记住,下次你不用接我,我自己就可以上去。”
俞昼点头,又想起现在弟弟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动作。
于是他说:“好。”
嗓音莫名发沉。
但沈惊现在太亢奋了,没有听出俞昼声音里浓浓的侵占意味,小声地说:“哥哥,快点!”
俞昼屈膝抬脚,膝盖抵着弟弟的膝窝,一级台阶、一级台阶地往上走。
这个姿势让他们紧密地镶嵌在一起,严丝合缝,没有丝毫间隙。
·
沈惊嘴里默数着台阶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走到第十七个台阶,俞昼停住了。
沈惊侧头,很不耐烦:“哥哥,你走啊!”
俞昼嗓音沉得要滴出水来,他垂头,深深嗅着弟弟贴着纱布的后颈:“沈惊,让哥哥歇一会儿。”
沈惊心急如焚:“哥哥,才走了几步你就不行了,亏你还是顶级Alpha。”
他说话时,身体无意识地轻微扭动,而后一只坚实灼热的手掌扣住了他的侧腰:“沈惊,别动。”
沈惊愣了愣,不闹了,轻轻柔柔地问:“哥哥,你怎么啦?”
他好像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醇酒气味,脑袋晕晕的。
“哥哥,你怎么把信息素放出来了,”沈惊问,“你又失控了吗?”
“没有失控,”俞昼声音紧绷,极力克制,“是体液。”
Alpha的体液中天然携带着信息素。
“啊?”沈惊疑惑地问,“哥哥,你哭了?还是你流汗了?”
都没有啊。
旋即,沈惊知道俞昼指的是什么了。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身后长了一条尾巴,是一条硬梆梆的尾巴。
这条尾巴现在很激动,前端渗出了液体,带出了Alpha的信息素。
沈惊张了张嘴,情不自禁地往下瞟了一眼:“哥哥,你干嘛呀。”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腻乎乎,尾音又颤又飘。
耳边猝然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俞昼往前顶了顶。
沈惊迅速用手捂住脸,从俞昼脚背上跳下来,语无伦次地说:“哥哥,我不要长尾巴!”
俞昼克制到了极点:“沈惊,抱歉。”
“没事没事,哥哥,你身体真好,我真为你开心。”沈惊左右张望,眼珠子乱转,“哥哥,今天先到这里吧,到一楼半也已经很厉害了,我改天再拜访二楼吧。对了哥哥,我的杂物间欢迎你来玩,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哈哈!”
俞昼扶额,真是好气又好笑:“沈惊,你......”
“哥哥,你别说了!”沈惊打断他,捂着通红的脸颊大声嚷嚷,“哥哥,你知道有个词牌名叫《菩萨蛮》吗,我觉得你这个情况也可以作一首诗,就叫《菩萨蛮牛|逼的》,你发育得这么好,真是菩萨的杰作呢,哈哈,为你点赞哦!”
又慌又羞,开始胡言乱语了。
最后,沈惊扔下一句“哥哥晚安”,迅速窜逃,“砰”一声关上了门。
俞昼在楼梯拐角,做了几个深呼吸,而后不自在地低头瞥了一眼。
他抿了抿嘴唇,象征性地心理挣扎几秒,而后返回一楼,到晾衣房取下了一块柔软的小布料。
弟弟不对他负责,他只好自行解决了。
这不算偷。
。
第76章
沈惊一点儿不困了,抱着板砖窝在墙角,心脏怦怦怦的,好像快要跳出胸膛。
俞昼干嘛呀,也不通知他一声,突然就这样了,真是没礼貌。
沈惊把腿蹬直,在板砖上磨了磨手腕,砸吧砸吧嘴,又品出了点儿惋惜的情绪。
俞昼刚才怎么不拉住他啊,俞昼就不能和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那样,一把将他按在墙角,用大提琴般低沉浑厚的嗓音对他说:“可恶的小家伙,你把火点起来了,却不负责灭火,嗯?”
这个“嗯”是重点,一定要展现出上位者的游刃有余,同时还要暗藏淡淡的挑逗和撩拨。
沈惊光是想想这场面,浑身上下就和过电似的,又酥又麻。
唉,可惜啊,要是俞昼平时多看点短剧就好了。
沈惊躺在墙角,没好意思再回味,准备睡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但是地板太硬了,沈惊不由得联想到了俞昼,有种躺在俞昼身上睡觉的感觉。
可恶的俞昼,可恶的地板。
他“哎呀”一声,赶紧爬起来,睡到床上去。
可不能再躺地上了,躺地上睡觉要做春天才做的那种梦的。
·
床软软的,沈惊左右臂弯各抱着一块板砖,趴着睡。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长出了一条大尾巴。
尾巴气势汹汹的,还是有色尾巴,是一种红到发紫的颜色。
更恐怖的是,这条尾巴好像有了自主意识,居然追着他跑,沈惊怎么逃都逃不掉。
梦里的沈惊哭惨了,眼泪一直流一直淌,尾巴还是那么不讲道理,把他钉死了。
后来他太累了,尾巴再不拔出去,他可能真的要死掉。
尾巴还是不肯饶了他,反而越来越沉。
坏尾巴,太坏了。
沈惊从梦里惊醒,气喘吁吁,背上全是汗
他有点恍惚,浑身无力,后颈贴着纱布的地方发着烫。
缓了一会儿,沈惊发现被单也湿了。
怪事。
沈惊愣了两秒才恍然反应过来,然后像做贼似的裹紧了被子。
现在也不是春天啊,何况他都躺到床上了,怎么还做春天的梦啊?
沈惊趴在床上,左手腕垫着下巴,垫了会儿就忍不住用齿尖去磨疤。
都怪俞昼,都怪俞昼,都怪俞昼......
·
沈惊的神情一点点森冷了下来,他是贫民区来的脏东西,居然敢躺在杂物间里觊觎着大少爷。
他算什么东西啊,他配吗?万一被俞昼知道了怎么办?
配啊!怎么不配了!
宪法里又没写“俞昼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不可在梦中亵玩”,他做这个梦又不违法。
俞昼要是发现了,又不能报警把他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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