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轻尘
“其实我也放不下他。”梁禹昌苦笑,“虽说人都走了五年了。但这些年里,就没再碰到比他更好的人。就连我前夫,我和他热恋的时候,也觉得他不如书玉的。”
“难怪你们的婚姻那么短命。”裴将臣讥嘲,“你要抱着这样的心态,不如像我这样,就别去祸害旁人了。”
梁禹昌不屑:“就你这疯魔的程度,再过个五年,我就该去精神病院探望你了。”
闻书玉的真实身份,梁禹昌并不知道,裴将臣也没打算告诉他。
但比起龙昆这一头地狱犬,梁禹昌倒像一只烦人却又无害的哈士奇。再加上要顾及梁幼芳的面子,裴将臣如今和梁禹昌相处得比较和气。
“不过,书玉对你也确实和对我不同。你为他疯是应该的。”梁禹昌遗憾长叹,“都说他厨艺特别好,可我和他约会了那么久,一次都没尝过。就他自己做的那个玫瑰花酱,我只吃过一次。后来我买了很多牌子的花酱,都不如他做的好吃。”
裴将臣轻笑:“那是他外婆的秘方,他也只传给了他徒弟……”
笑在嘴角凝固。
梁禹昌自顾说:“他的心在你身上,给你的都是最好的。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诶,干嘛?尿急啦?”
裴将臣正大步而去,只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回。
“年纪轻轻的,肾功能就这么不好。”梁禹昌吐了一口烟,“好在幼芳没嫁他。”
-
作为首席助理,张乐天正在替溜号抽烟的主子送客。裴将臣突然杀到,把人拎去了一旁。
“那个玫瑰花酱,”裴将臣劈头就问,“书玉说他的是秘方,和外面的有什么不同?”
“啊?”张乐天下意识回答,“因为外面的是工业生产的没有心,书玉哥这个是手工制作,包含了对您的爱……”
“……”裴将臣一脸山雨欲来的表情。
张乐天回过了神,讪笑:“玫瑰花酱的制作方法很简单,只是原材料和发酵时间上不同。我没研究过别家的东西,但书玉哥对用料很讲究,只用从亚星进口的一种玫瑰花。”
裴将臣想听的就是最后这一句。
“是什么玫瑰花?”
“叫平阴玫瑰。”张乐天说。
“你也一直在用?”
“当然!”张乐天用力点头,“我一直严格按照书玉哥给我的方子在做。就连玫瑰花,也一直都在同一家网店里买。”
裴将臣伸出了手,没有拍张乐天的肩,而是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眼神就像在说:“乖狗!”
裴将臣立刻命情报专员去把那家网店这五年来的销售记录弄来。
他在赌,在所有线索都已经中断的绝望中,赌最后一线希望。
裴将臣赌闻书玉这些年还在继续做玫瑰花酱,赌他还是按照外婆的方子从同一家店买玫瑰花!
作者有话说
滴!您的老公即将抵达指定地点,请做好上车准备。
第118章
因不涉密,网店的销售记录又在电脑里存了档,很快就完完整整地送到了裴将臣面前。
如何大海捞针,是接下来要做的事。
裴将臣将那两年里的点点滴滴记忆逐一过滤,尤其是在“永恒之春”里的一幕幕,被反复重温。
“先用那几个口号词搜索一遍。”裴将臣一条条吩咐下去,“他这几年都在环球旅游,查一下前些年发往海外的订单!书玉应该已经退休了,不会去落后不安定的地方定居。他也不耐寒,不会往冷的地方走。留意亚星南部、南欧和北美南部的订单。收货地址是农场或者乡村的重点调查!”
在这么明确的指示下,搜索工作很快就有了结果,符合要求的订单依旧有一百多个。逐一排查,工程量就有些大了,还需要进一步筛选。
“你会选择哪里退休呢?”裴将臣浏览着那一条条地址。
书玉是亚星华裔,他们的传统文化里,是讲究落叶归根的。而且人在自己从小长大的环境里才感到最舒适。
裴将臣忽然想起,闻书玉对自己透露的真话里,从来没有提到他的家乡。
裴将臣再一次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小蓝的老家?”杨教授有些惊讶,“这我也不知道。他们这类人员,对这些涉及到真实身份的信息,是非常谨慎的。不过我想,应该靠海。”
“怎么说?”裴将臣追问。
“有一次他提到,小时候经常跟着大孩子去赶海,还描述得很生动有趣。”
裴将臣拼命地回忆着闻书玉对自己说过的所有话,一段对话突然被大脑提取了出来。
“我学做菜的时候,有个同学是亚星联邦过来的移民……”
“……他家住海边,这是他们家乡小吃……”
而所谓的“有个同学”……
“妈,‘蚝仔烙’这个小吃,是哪里的地方菜?”裴将臣问。
“潮汕地区的一个小吃。”杨教授说。
“是在东南沿海一带吗?”裴将臣对亚星的地理还算熟悉,“那里气候怎么样?”
“海边嘛,和苏曼有一些像,但是要干燥凉快很多。”
这就是你总嫌苏曼太闷热潮湿的原因吗?
放下电话,裴将臣问:“这些订单里,哪些地址是在气候温暖的海边的?”
这一下又极大地缩小了范围,符合所有条件的只有八个地址。五个在亚星,三个在海外。
24个小时后,情报专员将这八个地址的详细信息整理了出来。
影音室里,裴将臣他们逐一浏览着每一份资料。
这一份,世世代代都是渔民,家中没有外来人。
这一份,夫妻俩经营着一家海边民宿,没有异常。
这个是个经营酒吧的亚裔青年,但身高对不上……
这也是个亚裔青年,潜水教练,还是个GAY。但身材又太健壮了些。
裴将臣拒绝接受他的书玉会晒得黢黑还练出一身腱子肉!
……
随着资料渐渐减少,裴将臣依旧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阿曼达他们也有些不安起来。
就这时,一张俯瞰角度的照片出现在了大屏幕里。
那是一座位于海岛山崖上的木屋,芭蕉树和椰林环绕,旁边还有一座白色的灯塔。屋前的山坡是大片的果园,种着菠萝和芒果。
那一个个悬挂在绿叶间的黄色果实,让裴将臣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是哪里?”他听到自己梦游一般问。
“阿美利卡的檀岛。”阿曼达低头看资料,“是一个果园农场。前主人投资失误,于半年前卖了农场还债。新主人是……”
阿曼达顿住。
张乐天正想朝阿曼达望去,下一张照片替换了农场照片。
那是一张阿美利卡的机动车驾驶执照复印件,照片里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亚裔男子。
Jay·Lee。28岁。国籍,阿美利卡。
裴将臣站了起来。
阿曼达的手颤抖着,拽了张乐天一把,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裴将臣一步步走到大屏幕前,伸出了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屏幕中男子那弧度优美的丹凤眼。
有人说,时光如无边无涯的荒原,生命是其中稍纵即逝的光,而爱则是永不停歇的风。
时隔五年,再一次看到这双眼睛闪耀着活力出现在眼前,裴将臣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爱这个男人。
经历过天人永隔的绝望,五年来在悔恨和四年中孑孓而行
你再一次改变了容貌,却唯独保留了这双熟悉的眼睛。
这五年里,你环游世界,走过那么多地方,最后却选择在远离大陆的海岛上定居。
你也很怀念窗外的椰风蕉雨吧。你也习惯了在这片沙沙声中入睡,是不是?
你还在继续用老方子做玫瑰花酱。你吃的时候想起的人是谁?
你在信里说,让我们在各自的人生里继续奋斗,实现梦想。
看样子你的梦想已经都实现了:海岛、农场、芒果树……
我的梦想也实现了大半,只差最重要的一个:将你找回来!
裴将臣低头以手覆眼,宽阔的肩背急促颤抖着。
室内响起细不可闻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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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蓝欲哭无泪。
昨日半夜,他的厨房突然起了火。要不是狗叫了起来,他灭火也及时,这房子恐怕已经烧成了白地。
“线路老化。”吉拉先生本职是一名建筑承包商,只看了几眼便找出了问题所在。
“阿努巴的这个老房子建了快二十年啦,只修过屋顶和窗户。你要不干脆趁这个机会把电线和水管全换了,厨房翻新。我来做的话,给你个九折。你在我家喝饮料免费……”
虽然从裴家捞了不少钱,退休金也很丰厚,但退休后没有了进项,钱就得省着花。
靛蓝很客气地打断了吉拉先生敲计算器的动作,表示自己能搞定。
靛蓝没乱夸口。可能技术上不够熟练,但他有电工和木工证,翻修房屋不成问题。
镇上恰好有一家Home depot,该店号称是男人的第二个家。(注:连锁建材店)
带着紧急列出来的购物单,靛蓝兴致勃勃地冲到了他的第二个家里,果真逛得乐不思蜀。
从店里出来天色已晚,靛蓝打算在镇上那家墨西哥餐厅用了晚饭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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