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夜
男子双手放置施若风的肩膀,紧紧地捏,就好像要捏碎一般,“告诉我,你跟栾越是什么关系?”
这回,施若风连可以求救的人都没有了,心灵上的寄托也没有了。
吞噬一切的吻,过后是强烈的索取……施若风与这个男人发生关系了,肉 体上的关系是附属品,施若风得到的还有男子若即若离的心。
迎睫的泪终于滑落,那一滴滴顺颊而下的泪,总是能滑痛人心。
施若风这抹毒素已经在男子的心口上飞快地蔓延,全部侵占。
完事后,男子紧紧地抱住施若风,又一次问:“你叫什么名字?”
施若风依旧不语,两人的目光紧紧相对,男子看着施若风的目光中充满着情 欲与隐藏在眸底的爱恋。
他说:“迟早,我要你快乐的笑。”不带悲伤的笑。
施若风讥讽地笑,“……不可能了。”喃喃自语的声音,依旧被他捕捉到了。
施若风被男子软禁在了这间宾馆,男子说,只要施若风愿意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便放了他,可是施若风至始至终也不愿意告诉男子,他的名字。
施若风每日都会把自己蜷缩在墙角,把脸埋入腿中,一片暗沉的脑袋什么都不想,一双清明的眼睛什么也不愿看到。
如果,这双眼睛能沾染上纤尘,浑浊起来就好了。可是,这双眼睛或许有着沧桑,有着悲痛,就是不会浑浊。
每日夜幕低垂时,男子便会走入这家宾馆,与施若风同寝。
男子喜欢看施若风的眼睛,两人只要相视,便可以紧紧地对视一个小时,甚至数个小时。
男子对此乐此不彼,施若风只觉累赘,有时,他说:“放我离开。”
男子说:“不会,在我还对你感兴趣的期间……你要留在我的身边……”
“等到你玩腻吗?”施若风冷笑。
男子轻笑,“你总是喜欢轻蔑自己。”
“轻蔑自己?轻蔑我的并不是我自己吧?而是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吗?”
男子瞬间说不出话来,索性不说话,一双眼睛依旧紧紧地盯视着施若风的眼睛。
有时候,施若风觉得两人的生活很平静,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远离栾越,离开栾越,不见栾越,这样,心就不痛了……这几日,施若风的脑海空空一片,所以,不痛了……
栾越不喜欢他,栾越愿意把他让给别人,栾越对他假心假意。
抓不到,那就扔掉,拿不到,那就不要,无法独占,那就放弃……其实很简单。只要离开栾越,远远儿的就好了。
六月二十,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天早上,施若风从从上下来,打开窗户。
天空阴沉沉的,斜着的雨一滴滴地掉落,拍打在他的脸上,缓缓地滑下,浸湿衣领。
施若风一步步地爬上窗户,然后站起来,就好像要跳下去一般。
蓦然,房门被轻轻开启,施若风看过去,是男子,当他看到施若风时身体瞬间僵硬,眸中闪过惊恐。
他说:“你给我下来!”命令的语气。
“……为什么呢?呐……从这里跳下去,便是一了百了吧?”
“……”男子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怕死的……”
“你是不怕死,可是你死了,最疼爱你的人便会伤心……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朋友,你的……”
男子说了许多许多,这之后,男子还说了什么,施若风再也没有捕捉到,他人已经跨过窗台,一只脚已经落在空中。
男子急了,放软了语气,轻声说道:“你下来,只要你下来,我便放你自由,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只要你下来……”
“我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如果……我说我要栾越的心呢?”学不乖的孩子。“如果,我说我要他的心,然后狠狠踩在脚底下蹂躏呢?你愿意给我吗?”原来已经学乖了呀。
遇到施若风,男子总是语鳖,啥话也说不出来。
这层楼不高,似乎是在六七搂,在楼下的人依旧能看到楼上的人。
因缘巧合,施若风看见了栾越,也看见了沈飞,两人各自站在街头的彼端,栾越首先发现施若风,飞速地向施若风跑去。
然后,栾越大喊:“若若若,你再做什么!”
施若风清浅一笑,另一只脚也踏空……只是,人没掉下去,被男子抓住了一只胳膊。
男子说:“那是你的真心吗?想要抓着我弟弟狠狠蹂躏?”
施若风摇头,淡然一笑,笑中带苦,一个人……伤心到了极限,哭也哭不出来,只能笑了。
“抓你弟弟蹂躏?你说的是身体还是心?呐……我曾经把身心都交给他,他选择的是扔在了地上……我现在,就有把他的骨头狠狠地咬在嘴里搅碎的冲动……”施若风控制的一只手,一根根地掰下男子的手指。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死?而不是选择报复?”
“你说的倒是轻松,报仇真这么简单?他是你的弟弟吧?你会忍心吗?”施若风冷笑。
男子用力气,把施若风拽上了房间。
在施若风最后的视觉中,他看见的是栾越冲入宾馆的身影。
男子把施若风狠狠地甩在地上,他说:“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地言生死。”
施若风一愣,最后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品尝过心痛的滋味吗?那……应该比千刀万剐还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