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夜
“为什么呢?栾越是小儿子,并没有传宗接代的义务,不是吗?”
栾越摸了摸施若风的头,微笑道:“因为爱你,所以不想骗你。”
就是因为不爱,所以才没有骗人的必要吧?施若风咬住嘴唇,垂下眼睫,隐藏住那一抹失落。
“我想要孩子,以后拿着玩不是也很好吗?”
施若风想问,“那我呢,你要怎么安排我”,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这时,栾越又说:“以后,若要委屈了,我会为你买一栋房子,以后,我就住在你那儿了。”
“这就是所谓的情夫吗?”施若风笑问,心下却想,他是绝对不会做闯入别人的第三者的。
栾越不打算与施若风过一辈子,当栾越结婚时,便是施若风消失的时候。
“嗯,这就是情夫。”语毕,栾越把施若风拥入了怀中。
这一次的谈话,就像是一抹透明的屏障,悄悄地伫立于施若风的心中,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加上了一抹透明的墙……看不见,只是……总能感觉得到
。
这一天,栾越以着施若风身体不适为由,不许他上学,而施若风也没想着去上学……毕竟,他不知要如何面对那群学生。
在栾越的要求下,两人在被窝里窝到了中午,中午,施若风独自一人去见施母。
施母的眼睛红红的,几日不见,脸上似乎多出了数条皱纹。
当施母看见施若风时,眼中闪过恨意,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我会把你带来这里?”
施若风跑过去,抱住施母,哭着喊,“妈妈妈妈妈……”
施母也哭了,后来,施若风从母亲纤细的腕中看到了无数的刮痕,那是自杀的痕迹……而施若风不知道的是,施母已有一只眼睛早已失明了。
如若,施若风出现得再晚一些,或许,施母的第二只眼睛也会失明。
施若风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因为,栾越早已要求施母闭上嘴巴。
施母的神经变得异常纤细,她说,再也不愿意看见施若风……偶尔,她会拉着施若风,双手握住他的手,请求,要求施若风带她离开栾家。可是,当她
话落的隔天,她的面色会比前日更差,有时脸上会红肿,她对施若风说:“我昨日说的……是开玩笑的。小风,我永远不想离开这里。”
小风,我永远不想离开这里。小风小风小风……若风,我永远不想离开这里,若风若风若风……施若风,我永远不想离开这里,施若风施若风施若风……
……
施母与施若风,渐行渐远的距离……似乎,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施若风不在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施若风好奇了起来,每当他询问施母时,施母会发疯了一般,摔东西,有一次,她会骂着施若风,说:“都是你
害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从六月到七月,在栾越的允许下,施若风一直没有上学,只因为不想与学生见面。
期末考试接近,施若风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苦读。
那一天,又是一个阴天,从淅沥沥的雨转化成倾盆大雨的那一天。
中午,当施若风去见施母时,再一次探寻了一番他失踪期间的事。
施若风失踪的时间里,天气一直是阴沉的,这种天气,似能把人潜藏的悲伤给勾勒出来。
施母发疯了,她砸碎了花瓶,同样也打翻了镜台,无力乱糟糟一片,到处均是残破的玻璃碎片。
发疯的人是可怕的,她手拿着玻璃碎片,一步步地向施若风走去,脸上挂着一抹冷笑,她说:“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张脸!我要毁了这张脸!祸害
祸害……”
她跑向施若风,双手乱划,玻璃的碎片一次次地接触着施若风的身体,划出无数道血痕。
施若风想要制止住施母,男女的差别让施若风轻而易举制止住母亲,只是,怕为了伤害母亲,牵制的力气不能太大,太小了又会让她不断地挣脱。
在施母的拉扯下,施若风一不小心,脚踩下满地的随便,碎片透过鞋底,狠狠地刺入施若风的脚掌,一滴滴的鲜血瞬间汹涌而出。
施若风惨叫了一声,便被撕裂的痛楚惨叫了一声,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力气,倒在了一地的碎片上。
一片片破碎的玻璃碎片,就像是一把把利刃,轻易地刺入施若风的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回,施若风是动弹不得了。
施母脸上的冷笑更甚,她一步步地向施若风走去,拿着碎片的手,轻轻地碰触了施若风的脸。
她甚至不清地喃喃自语:“只要,只要把这张脸给毁了就好了……毁了毁了毁了……”
然后,抵在施若风脸上的碎片轻轻一划……勾出了血的痕迹……
窗外,不定滴落的雨滴变大了,敲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声响不断持续……吵杂,而让人心碎。
那是泪,施若风没哭,雨……似乎在为施若风而落泪。
三十节
施母的眼神涣散,目光没有焦距,握有碎片的手一直不停在施若风脸上乱划。
隐约中,她能感觉到碎片碰触于肌肤的触感,轻轻一划,洁白的肌肤上便会出现一道血痕……施母疯了。
施若风一遍遍地叫着“妈妈妈妈妈”,那声声的忽然,让施母心痛而迷茫。
从随便中起身,施若风忍住身体的疼痛,抱住了施母。